31. 璨若烈阳
作品:《替身与替身的巅峰对决》 “师傅,别这样。”阿诺轻轻晃了晃云无忧的胳膊:“我知道一个地方,师傅可以从那里走,应该不会被发现。”
云无忧不想让阿诺为难,更不想连累她,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躁意压在心底,点点头让她带路。
阿诺小心地将云无忧领到了一方墙角,此处草木繁盛,简直是毫无章法地疯长,一眼就能看出许久无人修剪。
阿诺蹲下身,拨开几乎覆盖掉整个墙角的野草,露出墙根处不小的一孔圆洞。
“皇宫也有狗洞啊?!”云无忧凑到阿诺身旁惊叹。
阿诺轻轻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委屈师傅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我走了!你快回校场吧!”云无忧拍拍阿诺的肩,利落地扭身,钻过了那个狗洞。
顺利抵达墙的另一边,云无忧站直身体,拍了拍掌上沾到的泥土。
“师傅,我回校场了,你也尽快离开。”阿诺的声音从墙后传来。
云无忧回她:“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等已经听不见墙里阿诺的脚步声,云无忧才动身赶往凝云殿。
凝云殿外,瑶光这会儿正直直伫立在廊下等她。
云无忧咳了两声,乖乖上前等骂。
但瑶光是一年也动不了一回气的人,并没骂云无忧,只是不说话,用无奈的眼神谴责她。
这简直比骂云无忧还让她难受,当即作揖认错:“我不该擅离职守,姐姐要罚便罚,要告诉皇后就告诉皇后,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姐姐。”
瑶光扶住她的手腕,轻轻叹:“奴婢微贱之身,怎敢罚郡主,此事娘娘若问罪,也该是奴婢的过失才对。”
“什么微贱不微贱的,你千万别这么说……”云无忧愈发无地自容:“我自己去皇后面前认罪就是了,不关姐姐的事。”
瑶光摇了摇头:“此事若被娘娘知道,你我,连同今日当值的姐妹,谁也讨不到好。”
“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回……奴婢斗胆,就暂且为郡主瞒下吧,大家都好过。”
“郡主往后,可不能再这么轻狂了。”
云无忧闻言如蒙大赦,当场赌咒发誓,保证再也不乱跑了。
瑶光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没说什么,但转头就调过来两个小宫女,专门盯着云无忧。
两个小宫女很勤快的样子,就算被发配到云无忧这边,手里针线活也没停,坐在廊下绣手帕。
云无忧跟她们搭话,都很恭谨,句句有回应,但一句话说不了五个字,其中还有两个字是敬称。
云无忧一旦多走了几步,她们就立刻放下针线挡到云无忧身前,齐声行礼:“还请昭平郡主不要让奴婢为难。”
云无忧还能怎么办,只有苦笑,老老实实地退回廊下那一亩三分地。
就这样熬到下午,终于等到杨皇后回凝云殿,召她过去问:“第一日当值,感受如何?”
云无忧蔫头蔫脑的:“不如何。”
杨皇后笑了笑:“那便好,明日继续。”
云无忧幽怨地盯着杨皇后:“娘娘存心折磨我。”
她自从与忠节夫人相认之后,身上便多了一种卸下包袱的轻盈和恣意,就像释放了什么天性,现在在皇后面前,甚至都敢不自称微臣了。
杨皇后倒没介意她的无礼,跟她说的有来有回:“你明白就好。”
云无忧忍不住问:“我从前很对不起你吗?”
她在皇后面前你你我我的说话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质问皇后,凝云殿内的宫人们顷刻间都变了脸色低下头去,看也不敢看正在对话的二人。
杨皇后却仍然很平静,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云无忧道:“我想不起来了。”
杨皇后道:“那就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问本宫吧。”
估计不到那个时候就被你折腾死了,云无忧腹诽着皇后离开凝云殿,逃出了皇后的魔爪,她归心似箭,飞一般出宫赶回了良王府,去找母亲求安慰。
忠节夫人此时正整理行装,见云无忧进屋,告诉女儿她此番出来得仓促,许多事都不曾安排妥当,要先回灵泉观一段时日。
云无忧刚与她相认,正是依恋母亲的时候,怎么肯放她走,可惜使尽浑身解数,再三挽留,就差撒泼打滚了,也没能动摇忠节夫人的决定。
她很不甘心地从角门送走母亲后,往良王府的马厩处走去,想挑一匹快马,方便她后面到灵泉观去看母亲。
结果没看到马,先看到了霍冲。
这小子背着身,正拿草料在喂他的马,
云无忧走到他身旁,打招呼道:“上回在长街受的伤怎么样了?没留下什么病吧?”
霍冲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手中草料全洒在地上,惹得马儿很不满,尥了蹶子,张着鼻孔冲他喷气。
他连忙俯身捡起草料,一股脑扔到马槽中,转身正对云无忧,局促地搓了搓手:
“已无大碍了,多谢郡主挂怀。”
见他神色紧张,云无忧挑了挑眉毛,逗他道:“你这会儿倒很客气,不是当初骂我‘鸠占鹊巢’的时候了。”
一句话说得霍冲脸都红了,磕磕绊绊道:“我……郡主两次救我性命,我却有眼无珠,冒犯了郡主,郡主若有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
“这么有诚意?”云无忧打了个响指:“那先叫声姐姐听听。”
“郡主姐姐。”霍冲看着她,神情真挚,目光敬重:“这声姐姐,本就是我该叫的。”
霍冲叫得干脆,倒让云无忧怔了片刻。
“好弟弟。”云无忧笑着拍了拍霍冲的肩,端起姐姐的架子道:“姐姐有事儿问你。”
霍冲恭顺道:“姐姐直言便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云无忧问他:“这里哪匹马最快?”
霍冲指了指马厩最里面:“只算在这里的,是那匹通体墨黑的最快。”
云无忧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追问道:“那算上不在这里的呢?”
“小王爷的赤金骝,素有马王之称。”
云无忧顿时两眼放光,兴致大起:“赤金骝如今在哪儿?”
“在王府最北边的马厩。”霍冲看着云无忧跃跃欲试的神色,忍不住又添了两句:
“那畜生野性重,爱伤人,当年小王爷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驯服,姐姐若好奇,去看看倒也无妨,但千万别上马。”
云无忧哪听得进去,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顿了一会儿,又问他:“还有件事儿我得问问你,你知道段司年喜欢什么吗?”
云无忧挠了挠脑袋,有些烦恼:“除了他那把刀,还有他的兵马,我是真想不到他喜欢什么。”
霍冲想了想,很快道:“小王爷喜欢海棠。”
“不不不,喜欢海棠的人是我,不是他。”云无忧一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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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了这个人尽皆知的答案。
云无忧也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喜欢海棠,事实上她对花的喜好就跟吃食一样,没什么忌口,非常笼统且浅显地欣赏着大部分品类。
迄今为止,她没感觉出海棠有什么特别值得喜欢的。
海棠这个唯一的答案被云无忧否定后,霍冲皱起眉头,陷入苦思,半晌没说出话。
云无忧叹气:“我本来还以为,你在他手下那么久,一定比我了解他的喜好呢,没想到你也想不出。”
“想不出就算了,回去喂你的马吧。”云无忧转身欲走。
霍冲却在这时叫住了她:“姐姐稍等,我想起来了,我们在燕州守关的时候,每回城墙上燃起烽火,小王爷脸上似乎都会泛起微微的笑意。”
“啊?”云无忧语出惊人:“他是褒姒啊?”
实在没料到她能这么说段檀,霍冲忍得辛苦,想笑又不敢笑,给自己呛得直咳。
云无忧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问霍冲:“那他喜不喜欢听裂帛之声?”
好了,这下妹喜也来了,霍冲紧紧抿着唇,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憋不住笑,只一味地摇头。
“好吧。”云无忧也不知道在遗憾什么。
她冲霍冲勾勾手,压低了声音道:“好弟弟,再帮姐姐一个忙如何?”
霍冲附耳过去。
……
暮色渐沉,段檀刚踏进王府没几步,霍冲便匆匆上前,禀报道:“小王爷,赤金骝丢了!”
段檀脚步一顿,蹙眉道:“丢了?”
霍冲解释:“下午它不知怎的挣脱了绳索,马倌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见踪迹了,只留下一串蹄印,似乎是往西郊方向去了。”
他说得笼统,段檀却没再细问赤金骝的事,反问起云无忧了:“世子妃回府了吗?”
霍冲道:“回来过一趟,又出府了,属下并未留心,尚不知世子妃去向。”
段檀目光锐利,盯着霍冲的眼睛,几乎将他整个人刺透,冷声道:“你是什么时候换的主子?”
霍冲心跳一滞,当即跪下请罪:“属下不敢。”
段檀并不叫他起身,按着刀柄俯视他:“说。”
霍冲只好如实道来:“世子妃将赤金骝牵到京西乐游原上放风去了,想骗……邀您一同前去,给您一个意外之喜,所以属下才有方才之举。”
段檀面沉如水:“她一个人去的?无人陪同?”
霍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宽慰道:“小王爷不必担忧,赤金骝桀骜难驯,属下是再三嘱咐过世子妃的,她也答应了只牵着马游逛,不会试图驾驭。”
她不试图驾驭就见鬼了,段檀攥紧了拳头,吐出一口气,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道:“把墨影牵来。”
段檀孤身策马,向着乐游原而去,抵达时夜色已深,他置身苍茫草野,举目望去,孤月凌空,不见一人。
他神色凛冽,正欲抬手召出暗卫寻人时,却听到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段檀循声回头,只见茫茫夜色里,云无忧身骑赤金骝,发髻松散凌乱,双目却无比澈亮,神采飞扬地冲他挥手:
“段司年,我们来比比谁更快吧!”
一刹那万籁俱寂,有烈阳照彻天地,段檀耳畔只余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那是梦里的太阳,是日日夜夜煎灼着他血肉的太阳,是即使碎过一次,也光芒如初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