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螳螂捕蝉

作品:《权势

    绑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谢居茂被宣忆谙点名,杨承身上的血腥味还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经久不散。


    谢居茂眼神飘向文心手里向自己举起的匕首,他们被越沛绑了几日越沛也没有对他们动刑。


    这个安王妃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下手狠辣没有一丝犹豫。谢居茂冷哼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此言不假,这夫妇二人配得上“般配”二字。


    “谢大人可想好了?”宣忆谙给足了谢居茂考虑的时间。


    谢居茂如实说道:“我们不知道这瓶药是谁给的,不过我可以告诉王妃,此药与宣相无关。”


    宣忆谙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问:“谢大人空口无凭,我需要证据。”


    谢居茂笑了一声:“王妃,你要的证据下官给不了,至于信不信全凭王妃您自己。”京城那位大人从来不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从来都是以书信相传或是带着张面具掩面。


    不是他不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这话他要是跟宣忆谙说她也未必就会相信,谢居茂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宣忆谙会不会给自己一刀。


    “放肆!”文心冷斥道,匕首在文心手心中打了个旋就要对谢居茂挥刀相向,谢居茂看见匕首向自己刺过来,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住手。”宣忆谙喊住文心的动作,她从文心手中接过匕首挑起谢居茂的下巴,弯腰俯视他的双眼:“明日来的人是宣相。”


    宣忆谙虽说是问,但语气笃定。


    谢居茂:“除了宣相,整个朝堂我想不到还能有谁。”


    朝堂上的大小官员,不管能不能说得上话多多少少都与江南的几个家族关系紧密,亦或是本家出来的子弟。


    只有宣彧与这几个家族没有关系,至少明面上没有联系,为今之计只有让他来会比较合适。


    宣忆谙:“……”


    宣忆谙收回匕首,双手交叠于腹前,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有礼。


    她朝着那两人微微欠身:“多谢二位相告,夜色已深,忆谙便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文心,给杨家主的伤口上点药。”吩咐完宣忆谙转身便走。


    文心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囫囵个撒在杨承的伤口上,她把药瓶留下后就重新把柴房落上锁。


    经过门口两个昏睡的看守时,宣忆谙淡淡吩咐:“把他们的迷药解了吧。”他们两个在明日宣彧来之前总得差人看守好。


    文心又点了一支香在两名羽卫的鼻子底下晃了晃,看他们眉心动了动知道人快要醒了就连忙追上走在前面的宣忆谙。


    文心:“王妃,乔必烔和钱之绪不在京令府。可要我再去找找?”她把京令府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那两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被越沛关着的,如今少了两人……


    宣忆谙听着,心下了然:“看来他们两个是安王要保的了。”这也不足为奇,他们后面藏着的秘密想必越沛很感兴趣,安王殿下要保两个人也不是难事。


    文心问:“谢居茂说的王妃相信吗?”她不认为谢居茂会老老实实地说实话。


    “信,为什么不信?他还等着我能在父亲面前替他传个话救命呢。”宣忆谙道。


    她今夜来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给百姓下的药会与自己当年制作出来的药一模一样。


    当年有人在暗中监视她,她烦不胜烦左右被关在晚园里哪都去不了,便自己研制了一瓶毒药戏耍监视她们的人。


    不会致命,但足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当年那瓶药并不是她翻看医书从书中学来的药方,而是自己配制而成,世上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药出来。


    可越沛从他们身上搜来的药她仔细分辨了每一味药,确与当年的药方一模一样,甚至更加谨慎巧妙的在其中添了两味藤乌和茄蒿。


    有了这两味药,使得原本的药性更烈,致命性更强。


    那几个监视晚园的人宣忆谙本以为是宣彧派来的,彼时她心中怨恨正浓,在晚园中心里的那股滔天恨意,恨不得食汝肉啖其骨,是以下手时一点没有留情。


    但是现在她竟然在金陵城见到这个毒,宣忆谙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宣彧把这些毒药给的谢居茂他们。


    可是这说不通,她想不出宣彧要做这件事的理由。


    是要杀了自己?


    要杀她早在晚园的时候就可以放任她自生自灭,何必等到现在她已经成了安王妃再来冒险,更何况自己对宣彧还有用,他断不会让自己死。


    是以宣忆谙带文心来问问他们就是想要确认一番那瓶毒药是不是宣彧给的。


    今日看来,宣忆谙的猜想没有错,的确不是宣彧所为,那此事便棘手了。


    谢居茂的话证明了当年监视晚园的不是宣彧的人。


    那会是谁?山洞里的兵器是给谁的?


    宣忆谙回来时越沛还在沉睡着,对她的离开与回来一无所知。


    她平躺着仰视着头顶上的帷帐,心中捋着近来发生的一切。


    越沛平缓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宣忆谙听着那一声声的呼吸声意识逐渐昏沉,迷迷糊糊之际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心头:


    螳螂捕蝉,身后会不会还有一只黄雀呢。


    受了伤就应该静养,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也应该卧床修养月余。


    宣忆谙带着伤在山上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回来后又去审问一番谢居茂和杨承,她点的熏香被自己吸入后对她也是有影响的。


    回来的路上宣忆谙便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强打着精神。


    刚躺倒床上头一沾枕头就在熏香的香气环绕下陷入沉睡,是以她没有看见在她身边缓缓睁开眼睛的越沛。


    越沛从锦被中抽出手朝着虚空一挥,下一瞬房间里的唯一燃着的烛火随着他的动作骤然熄灭,只余一缕燃烧过后的烛烟在房间飘散。


    翌日宣忆谙醒的时候,床榻边已经没有人了,她坐起身子朝外面喊了一声,文心听见后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盥洗盆进来给宣忆谙梳洗。


    简单梳洗一番后,文心拆开包扎在宣忆谙腰腹上的绷带,她身上的伤口每日都要重新上药。


    文心方才上好药,只差用绷带重新包扎上就好,只是文心有点头疼这个绷带。


    这些绷带是羽卫他们操练受伤后惯用的绷带,就一个好处——结实。


    但结实的后果就是过于厚重不透气,对伤口的恢复不太好。


    宣忆谙的伤口被捂得有些发炎,本该结痂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结上痂。轻轻一一扯动伤口便会崩裂。


    宣忆谙见文心磨蹭半天也没把伤口重新包扎上,她低头就瞧见文心一脸纠结,她语气不解:“磨蹭什么?”伤口重新包扎好后她还得跟着越沛一道去迎接京城来的人,希望还没有耽误时辰。


    文心:“王妃,这纱布实在太厚,不利于您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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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啊。”


    宣忆谙扫了一眼,催促道:“无妨,给我包扎吧。”


    文心知道宣忆谙心里有事,为了不耽误自家王妃的事,她只得尽量把伤口包扎的轻薄一些,好让伤口恢复的快一些。


    宣忆谙一边理着衣袖一边迈着步子朝屋外走,这个时辰越沛没有让人来催,难道宣彧行程有误?


    岂料还没踏出门槛就迎面撞上来找她的姜韵,姜韵见她行色匆匆不由的好奇:“不好好养伤你这是要去哪?”


    宣忆谙正好抓住姜韵问道:“安王呢?”


    姜韵:“他和越明归带着那些小官一早就去码头等候新来的京令使了,怎么,他没跟你说吗?”


    “他和常王殿下一起去的?”宣忆谙眉头紧蹙,按规矩,京令使代表着圣上,京令使下江南哪怕他们贵为王爷王妃也需得前去迎接。


    越沛和越明归怎么没有带上她和姜韵,万一落下把柄,他此番来可是找了不少人恨,一点能找越沛麻烦的地方都会被有心人揪出来无限放大。


    那场面不少人都是乐得其见的。


    姜韵点点头:“本来按规矩我们两个也要去的,但是安王担心你的伤势,就不让你去了,让我来给你送这个。”


    姜韵拿出两卷包扎伤口用的纱布,拉着宣忆谙来到塌边坐好:“你夫君一大清早就来给我送这个,让我等你醒了过来给你包扎。”


    越沛清晨起来的时候宣忆谙还在梦乡中,他轻手轻脚掀开宣忆谙的衣物检查她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养伤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一眼便看见宣忆谙腰腹上包扎好的纱布就是羽卫那群糙汉子为了不耽误当直,图方便而用。他们身强体壮皮糙肉厚也不会影响伤口的愈合,但是安王妃不行。


    他一大早出门就去找了些干净轻薄的纱布交给姜韵,让她来找宣忆谙的时候用这个来给她包扎伤口。


    姜韵招呼文心过来一块搭把手,狰狞伤口暴露出来后姜韵睁大了眼睛,天气炎热伤口又闷着,这会子已经发炎溃脓,纱布上沾着一层伤口处渗出的黄色液体,有的还跟伤口处的皮肉粘了起来。


    这得多疼啊,姜韵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望着宣忆谙:“伤口都这样了你不好好卧床修养,还要到处乱跑?”难怪越沛不让自己和她出去,姜韵这下明白了。


    文心说的话宣忆谙不听,但是姜韵可不管她听不听,直接把人按住就是处理伤口,“能偷得半日闲就先休息吧,等那些京令使来了你想养伤都不行。”还不知道圣上会派什么人来,反正越沛和越明归两兄弟算是把冲啊堂弟恶人得罪完了。


    姜韵对朝堂上的人心诡谲见得多也听得多,只希望这趟来的人不要给他们使什么绊子,若是两个王爷手上有什么实权对方轻易奈何不得,不然他们想要回京城可就麻烦了。


    姜韵未说完的话宣忆谙知道,圣上忌惮他这两个兄弟,是断不会让他们是手里握有实权的。


    宣忆谙被姜韵强压着在房间里寸步不能离开,她有心让文心帮自己去做些事,可惜文心“另谋其主”把姜韵奉为自己的新主子,低着头就是不与宣忆谙眼神对视。


    宣忆谙:“……”文心以前不这样的,准是耳濡目染被越沛带坏了!宣忆谙心里想。


    宣忆谙被文心低着头装鹌鹑的样子气笑了,她刚要说点什么就见外面来了羽卫。


    “二位王妃,宣相请您二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