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条件

作品:《权势

    宣忆谙没打算压低声音,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这三个人一齐听见。


    “安王妃这是何意?一瓶药罢了,我杨家船商走南闯北什么稀奇玩意没有,这东西估计也是随着船商收来的,有什么稀奇的。”杨承说道。


    宣忆谙拢上掌心收回手继续说道:“听杨家主的意思是这瓶药你也是无意中得到的是吗?”


    “正是。”


    “所以也顺便‘无意’间把这瓶药的药性研究了个透?甚至……举一反三?”制出的毒,毒性更强更隐蔽,更让人抓不到把柄。


    杨承便是再听不懂宣忆谙在说什么,这会也反应过来这瓶药大有来头。


    不过他只是听命办事,至于这瓶药本后有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道:“安王妃,您的话恕草民听不明白。”


    宣忆谙深深望着他,面无表情,她又走到谢居茂面前:“你知道明天来的人是谁?”


    谢居茂没有把视线投向宣忆谙,只是说:“您都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我被安王殿下绑在这,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王妃与其问我,不如问问您自己。”谢居茂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说道。


    宣忆谙冷笑一声,视线在这二人身上凝视良久,只听她语气冰冷:“二位的嘴可真是严啊。”


    “夫人想要问什么,为夫帮你问出来。”看宣忆谙的两个问题都没有问出来,越沛开口道。


    严刑拷打,重刑逼问,他就不信撬不开这两个人的嘴。


    宣忆谙却摇摇头:“不用了,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不说便算了。”


    没什么好问的就不要在绑在这个地方,两个人被羽卫从树上放了下来,一路押送到京令府。


    京令府一早便被候在城中的姜韵和越明归命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不仅是京令府,金陵城的主城道都已清扫出来。


    百姓们下了山便有房间安置,环境什么的可比在山上好太多了,也许是因为回了家,看见家园正在重建,损失的一切安王殿下和常王殿下都会补偿给所有人。


    没有了后顾之忧,百姓们的病好的更快了,不少身强体壮的已经能下床帮忙重建金陵城。


    外面运送进来重建房屋的材料要比百姓们之前的材料更好,能重盖自己的家园金陵城的百姓干劲十足,再加上之前越明归带着羽卫一起修建的,等越沛下山的时候已经修建个七七八八。


    月亮高高挂在枝头,久违的星星和月亮终于清晰明亮出现在夜空中。


    “我这趟来的时候圣上可说了,一定要你把春闱舞弊的事给查清楚,文观言可还在牢房里关着呢,你来了这些时日,证据查到了吗?”


    文观言还在其次,更为重要的是考场里的那些考生,他们被关了几个月,再关下去可就不好交待了。


    书房内,越明归舒展浑身的筋骨,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好像一个不注意人就要散架。


    越明归虽然会上一点拳脚功夫,但是毕竟是一朝王爷,终日养尊处优,那里干过这些粗活重活,这些时日亲自上手做这些活还真有点不适应,至少这全身酸痛的筋骨马上就要罢工说不干了。


    “证据?”越沛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他要的证据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还非要假惺惺的让他来找证据,无非是想要找一个替他挡刀的靶子罢了。


    越青朔闭着眼睛都能把名册上的人一个一个的写出来。


    “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拿到证据又是另外一回事。”越明归道:“圣上多年来苦于朝堂百官被几个家族垄断,无可用之人,你若是能拿到这些证据助他一臂之力,必能得圣心信任。”


    “圣心信任?”越沛停住手上的动作,掀起眼皮看向越明归,语气平缓没有一点情绪:“他的信任可真是要了我的半条命啊。”


    越明归听后笑出了声:“安王殿下可要慎言,千万别把火引到我的身上了。”


    “那你还来?”越沛眉头一挑,一脸不解,这个人多年来一向都是明哲保身,此番能累的他“出山”已经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


    越明归无奈道:“我和你一样,豁出半条命不都是为了博得一个信任。”


    不然谁会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来这劳什子的地方。


    “明日来的人是谁圣上没有告诉我,不过左右朝中就那么几个人,你我也能猜到。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越明归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终于等到越沛下山,连夜就来把这几日登记在册的重建金陵城的一应大小事宜全部记载在册,他扔下册本后长舒一口气。


    他什么时候费过这番心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越明归想,他是没这本事担其大任,安心在京城做点清闲的事便好,余下的还是算了吧。


    “你把这些好好看看吧,明日人来了你也好应付,总不能都让我替你说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越明归头也不回的离开京令府。


    话虽如此,越沛从头到尾仔细的把册本上的一切看了个遍,记载的非常详细,每一个命令都恰到好处,其心思缜密,处事妥当就算是他恐怕也只能想到这样。


    他合上册本,喊了一声:“赵寻。”


    窗外闪过一道身影自屋顶一跃而下,下一瞬赵寻便出现在越沛的面前,他拱手向越沛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伤养的怎么样了?”


    “多谢王爷,已无大碍。”


    越沛上前把赵寻上下看了一遍,看他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才放心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重重拍了拍:“没事就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见外。”


    赵寻把行礼的双手放下,整个人的拘谨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对越沛非常熟悉的一种熟稔。


    赵寻面上挂上担忧之色:“殿下,这些时日我在城里把金陵城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谢居茂是为谁藏着这些兵器和粮食。”


    越沛说:“找不到也无妨,若是真找到了恐怕我们就有麻烦了。”毕竟让他来到此地的人可不是真的让他把所有的事都办的那么漂亮的。


    “那么殿下,我们的计划便是成功了。”赵寻抬起头颅,目光直视着越沛,眼神中划过一丝等待已久终于重燃的光芒,他继续说道:“另外您让我查的另一件事已经有了眉目。”


    “……”


    ————


    宣忆谙用金针拨弄着锦盒里的几种香粉,她小心翼翼的把香粉搅弄均匀后全部倒在燃烧的香炉中。


    香粉接触火星后迅速燃烧挥发出缕缕清烟徐徐向上飘起。


    一道清香扑鼻而来,很快就把整个房间都熏染上这种淡雅的花香,经久不散。


    越沛推开房门就问价这股香气,他看见宣忆谙正站在香炉前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他鼻尖轻轻耸动:“熏得是什么香?”怪解乏的。


    越沛一连多日脑子里的那根弦都紧紧的绷成了一根直线,他也不曾觉得累,更不用说休息片刻。


    但是一进门身体的疲乏与倦意便如潮水般涌上来,他抬手按揉一阵眉心,强打精神走到宣忆谙身旁坐好:“这个时辰怎么还没睡?早些睡你的伤才能好的快些。”


    他说话间,宣忆谙就已经钻进被窝,她一遍给自己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后才回答越沛:“我总觉得房间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熏得我睡不着,所以起来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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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里垫上熏香。这个味道你不喜欢?”她看着侧身坐在床边低头俯视自己的越沛。


    “好闻。”越沛弯着嘴角摇了摇头,随后自己宽解衣带挨着宣忆谙躺下,“可能是房间许久没有通风了,明日我让文心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宣忆谙没有接他的话,她平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如薄纱的帷帐,她有意放匀呼吸,等了片刻也听不见越沛的下文,但是听见了身边沉而缓慢有节奏的呼吸。


    她在心里默数二十个数,数完后她撑起身子去看越沛,越沛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宣忆谙伸出手轻轻晃了晃越沛,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俨然一副睡得正香的样子,宣忆谙掀开被子走下床披上衣服打开房门。


    房顶的瓦片被人轻轻踩过,因为受力碰撞发出细微的动静,宣忆谙厅建筑额动静似是早有预料,她反手关上房间门站在檐下等着房顶上的文心。


    片刻后,文心轻手轻脚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说道:“王妃,都睡熟了,谢居茂和杨承被关在柴房。”


    京令府中除了这主仆二人,剩下的所有人都在宣忆谙的迷香下熟睡。


    本不应该在今夜冒险,但是明日京城的人就会道金陵城,今夜不去提前问出来,那这趟就白来了。


    柴房门口负责看守的羽卫此刻躺在地上昏睡着,文心走上前直接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狭小的房间里,谢居茂和杨承背对着被绑在椅子上,看见趁着夜色而来的宣忆谙,脸上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宣忆谙走到杨承面前半蹲下身,语气与白日间树林间的疑惑截然不同,她语气淡漠冰冷问道:“我最后问一遍,这个药是谁给你的。”


    跟在身后的文心适时用匕首抵在杨承颈间,“不说,死。”


    刺痛明晃晃提醒着杨承锋利的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银刃越抵越深,杨承喉间忍不住上下滑动着,冷汗从额头上顺着脸庞滑落,他哑声说道:“草民不知安王妃到底要知道什么,草民林间说的话句句属实。”


    杨承心里也是一阵纳闷,这个安王妃对他们为什么下毒不感兴趣,对他们暗藏的粮食兵器也不感兴趣,唯独对他们下毒的药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


    即便要彻查此药也轮不到她宣忆谙,她如此逼问是为了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这瓶药是宣相给你们的?”见问不出来宣忆谙也不过多纠结,她索性开门见山问道。


    杨承问:“我们告诉你,你能拿什么来交换?”


    文心手上的动作抵得更深:“你没有资格跟王妃谈条件。”


    杨承知道他们几个是要活着被带到京城问罪,是以面对宣忆谙的威胁显得有恃无恐:“那恕草民无可奉告。”


    宣忆谙直起身子后退两步,文心眼疾手快直接捅进杨承的腰腹间,刀身完全没入他的腰腹间搅动,汩汩鲜血顺着刀往外流。


    杨承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腰腹上的伤口,他一直以为宣忆谙只是在虚张声势,委实没有料到她竟然真的会动手。


    他一张口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咬着牙哑声说:“你敢杀我,安王爷的一番筹谋可就化为灰烬了,你说他会不会放过你。”


    匕首迅速拔出又狠狠扎进一刀,重复三次,杨承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疼痛和伤,这会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眼前一片白茫茫,只能模糊的看见宣忆谙的身影。


    他耳中嗡鸣一片,缓了半天才缓过劲,他听见宣忆谙说:“他会不会放过我,你怕是没有那个命知道了。”


    言毕,宣忆谙又看向一边的谢居茂,她扯了扯嘴角,温声道:“谢大人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