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亲事总要门当户对》 柴房外头传来剧烈的响声,花锦城趴在窗户上想往外望,只可惜村长这些人早有准备,这间柴房所有的窗户都被木条从外头封死了,他连找个细缝都难。
折腾了好一会儿,窗户外的木条纹丝不动,花锦城也累的够呛,沮丧的蹲在窗户下,这花家村闯出了大祸,如果一个处理不好,指不定他也要被牵连,毕竟偷运堤坝石砖的罪名,那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哪怕就是他考上了举人,也难逃一死。
“真不知道太祖父做什么非要入赘,现在弄了这帮子拖后腿的,我就是有飞天的本事也要给这帮人拽下来。”花锦城不由得抱怨道,他的孩子们年岁还小,怎么就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连累了。
在黑暗中,他不经意间摸到了地面,竟沾了一手的脏水,他惊得站了起来,单薄的鞋子在地面上踩出了水痕,这柴房居然进了水。
“开门!开门,柴房进水了,外头是不是积水了!”
这么大的雨,那些族老不可能整夜都在村长家,现在只要能进来一个人,他就有信心将人撂倒了,然后偷摸离开,最好还能将那盒子偷回来。
只是,无论他怎么拍门,柴房外除了下雨的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有些气恼,但又弄不开门,只能踩着屋里所剩不多的柴火,暂时隔绝地面的潮湿。
时间一长,他又冷又饿,还忍不住困了。
“不好了,发大水了,村子……村子都被淹没了!”
尖锐的声音,哪怕是在大雨天,也犹如一道惊雷,惊醒了柴房里的花锦城,他一个激灵差点从柴火上滚下来,再一伸手去摸,水都要没过他脚面了。
这哪里是漏水了,这分明就是淹水了!花锦城欲哭无泪,这帮缺德的玩意,让他们为了那点儿钱去偷石砖,现在好了,肯定是堤坝被冲垮了,大水才会冲到花家村,这下别说牢里那几个能不能活,就是他在鸿途县的孩子媳妇此时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过水灾。
柴房外头闹腾的厉害,村长一家似乎也被吵醒了,乱糟糟跑成一团,还伴随着叫骂声与痛哭声,此时应该也不会想到柴房里的花锦城了。
咚、咚、咚!
花锦城感受到了窗外的微光,才发现柴房里的窗户居然被人从外头撬开了,他毫不犹豫的跳起来,淌着水冲向窗外,现在不管是哪位兄台撬开了窗户,那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要和此人结拜……
“兄……”花锦城笑脸相迎,然后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了?不认识了?”回娘正举着锤子,戴着斗笠,无情的敲断窗户上每一根木条。
“媳……媳妇……”花锦城的牙齿打着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
“赶紧滚出来,轻娘还在鸿途县!”回娘冷着脸,一把将花锦城如同小鸡般拽了出来,然后拖着就往外走。
“等……等一下,箱子……”花锦城也归心似箭,但那箱子是祖父的执念,此次洪水泛滥,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得到箱子的机会。
回娘抖了抖身上的包袱,脚步不停道:“你被人堵在院子里,狼狈推进柴房的时候,我就在房顶上,看着那老混蛋藏好了箱子回去睡觉,放心,刚刚他们一家子都避水逃难去了,箱子我就笑纳了。”
“媳妇……你真是我亲媳妇!!”花锦城躺在地上与地面摩擦,涌进来的水差点将他全淹了,但他一点儿不敢反抗,他知道回娘这次可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生气了。
“花锦城,如果轻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和你过了。”出了村长家,回娘冷静的看向已经变成汪洋的花家村,转头将村长家的大门轻松卸了下来,扔在了水中。
“轻娘要是出了事,我还活着干嘛!”擦了擦脸上的泥水,花锦城惨笑着说道,这事儿闹那么大,他死了不要紧,孩子们一定要找个好出路。
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下了整整一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才慢慢变小,可此时的鸿途县已经完全浸泡在汪洋之中,除了一些地势较高的房屋还在风中摇摇欲坠,其余街道,除了房顶,就再无落脚之处。
“咳咳咳……如此景象堪比炼狱,这一路多亏了姑娘,不然我必死无疑。”安奕知说话很慢,他失温已久,却只能尽量克制住睡意,否则他再昏迷一次,估计就只能去见阎王爷了。
花轻轻也很是疲倦,趴在木板上,冷水扑面都懒得擦一把,整整一日的漂流,让她恨不得就此睡过去,可四周都是水,他们连靠岸的地方都没有。
“真不用这么客气,要不是你带我上了这木筏,我现在应该已经淹死了。”她是女子,碍于礼教她从未学过泅水,这在木板上还好,要是被冲进了水中,这会儿尸体都该飘起来了。
“别看。”双眸被冰冷毫无温度的手掌盖住,随后木板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动,似乎微微偏离了原先的方向。
花轻轻没有拉开那只手,她知道撞上木板的是什么,在安奕知昏迷的时候,她其实已经隐约看到过不少具,只是她强制让自己挪开视线,假装自己很坚强,假装自己不害怕。
可这一刻,不过是挡住了她的视线,将她保护在这小小的黑暗中,就让尚且年幼的她,忍不住委屈,忍不住热泪盈眶。
安奕知麻木的掌心被烫了一下,他微微撇开脸,不忍去看那孩子一点点变得崩溃,这是个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的孩子,与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不同,所以才显得格外温暖。
动了动僵硬的腿,安奕知面无表情的将靠近木板的尸体全部踹到一旁,大灾之后必是疫病,看来,他要提早回京了。
“爷!爷!!!是我啊,我是安生!”
小雨中,朦朦胧胧出现一个船只的轮廓,安奕知自嘲一笑,就这样他都没有死成,果然是命硬。
“好啦好啦,我们没事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安奕知自然的扶起花轻轻,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块已经全湿的帕子,拧了拧其中的水分,递给了花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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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轻轻哭得累了,接过帕子一转头,身边的少年明明一副快要晕倒的病态,却依旧目光柔和且包容的看向自己,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了自己,可明明他们也不过见过三次。
她想,安公子一定是位内心温暖的人。
“爷!还好你没事,不然回去之后,家里的主子们非撕碎了我不可!”安生一个蜻蜓点水,俯身将自家还有一口气的少爷抱上小船,之后又扯着花轻轻的衣袖带上了船。
已经空荡荡的一块不知道谁家的木板,随着水流,又开始继续往前漂流,也不知道在此之后,这块木板还能不能保护旁人的性命。
“回去吧。”安奕知披着安生送来的厚披风,看向那块木板愣了神,然后一摸花轻轻的额头,急道:“赶紧去安全的地方,去寻个大夫来。”
“只有府城地势高,还没淹水,我找不到少爷,就先去了府城,大夫都已经找好了。”安生拼命的划船,他这个少爷就只看到了这小丫头烧的不轻,却没想着看看自己,那面色淡的,就快和纸糊的一样了。
船只到底要比木板快,更何况划船的是个熟手,还武艺高强,这顺着水流到达府城的渡口,连一个时辰都没到,可船上的两人却都陷入了昏迷。
安生停好了船,回头一看,差点没惊晕过去,他那个生人莫近的少爷,此时正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同裹着一条披风。这要是被人瞧见,这姑娘的名节不说,他少爷要是清醒了非杀了他不可。
心惊肉跳,安生感觉自己遇到了护卫生涯的最大挑战,但他也不敢去找旁人帮忙,只能硬着头皮,扶着自家主子,再拎着那姑娘衣领,狼狈的放上了马车。
好在,他运气不错,天色已晚,这周围又在发大水,谁也不会没事干跑到这么个偏僻渡口,倒让他免于尴尬的境地。
救到了人,安生一路疾驰往安家的院落去,这里是安奕知外祖母娘家的别院,鸿途县里的那套院子则是为了少爷就近瞧病特意买的新宅,此次经过大水,那宅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剩下房梁。
“快!快给少爷看看!”别院中留着的人不多,都是当年的老人,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人从马车上背下来,同时也都默契的假装没看见两人同坐一车。
花轻轻很快被人送到了厢房,手脚麻利的嬷嬷甚至都取来了压箱底女童的衣物,快速的给她换上,不久,大夫从外头进来,把脉诊断很是仔细。好在花轻轻虽是年幼,但毕竟体质强健,又力大无穷,这一次病倒,只是感染了风寒,还受了些惊吓,喝上几副药就好。
“这可怎么办才好,鸿途县里的唐家药铺都淹了,也不知道里头的人怎么样了,少爷这病来势汹汹,我真怕……”
安生还没说完,就被老管家瞪了一眼。
“咱们的人都能从那县里全身而退,唐家什么底蕴,你以为他们全然没有自保的能力?赶紧先将唐老之前给的药方交给大夫去抓药,我去取家中的保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