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斡旋
作品:《当猫爪踩上狼耳尖》 萧黎烟猛地起身,手里的茶碗被摔了个满碎。
“他为什么关进去?矿山跟他有什么关系?”
莲心顺着个口气,“殿下,宫里只传出来,说是一个什么调令,和驸马有关,还涉及到执金吾和工部侍郎。”
萧黎烟眉眼难藏怒意,“谁不知道,工部和执金吾全是那杜仕远的狗,上下通气。盛柒庭那个傻子,就这么认下了?”
“只是说,驸马并未反驳,陛下震怒,命刑部彻查。”
萧黎烟只觉得脑袋更加胀痛,心中那股不祥预感,在这一瞬间放大。
她神情凝重地坐下,逼着自己稳下心神,仔细盘算,现在这个时刻不能慌,否则盛柒庭那傻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父皇虽然平时骄纵她,可是在这国家大事面前,若证据坐实,她也没办法救他。
“莲心,你拿着我的腰牌现在进宫,找李钦问清楚,今天殿中到底发生什么,那所谓的调令又是什么东西。”
莲心应下,一刻也不敢耽搁。
夜幕落下,梁蔗走进府门,门口烛光间站着一个人影,萧黎烟穿着那身嫣红的衣裳仿佛一个杀神。
梁蔗慢慢走进来,怀中还抱着今日早晨盛柒庭穿着那个青色大氅。
“参见公主殿下。”
梁蔗蒙上一层冷汗,他当然知道公主到底在等谁。
萧黎烟烛火下的睫毛微动,带着一丝霜寒气,“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梁蔗不知如何开口,僵在原地,但见萧黎烟伸手从梁蔗身上抢过那个青色的大氅。
“回,公主殿下,属下也不知晓,但肯定是他们联合一起坑害主子的。”
萧黎烟冷着脸道,“我能不知道他是冤枉的吗?就那一个弱书生他能干什么!”
梁蔗汗颜,他竟不知,在公主眼中,他主子是这样个形象。
“我问你,平时盛柒庭的章印都在哪?”
梁蔗答道,“主子一般在皇宫的偏殿处理政务,目前章印还在宫中。”
萧黎烟又问,“那是否有拿出皇宫?”
大夏臣子的章印,都是特殊定制,尤其盛柒庭这种大官,一般人根本无法盗刻。
所谓调令,就算是萧黎烟不清楚今日发生什么,也知道若是想坐实盛柒庭,上面必然会有这特殊的章印。
“这,属下不知,章印,一般都是主子保管。”梁蔗的头都快埋在胳膊间,若要是跪着,恐怕下一刻都要贴在地上了。
萧黎烟心中没由头地烦闷,“那今日,工部宋朝贵和柳韦,何时到的宫门口?”
“午时左右。”
“他们是一起到的吗?”
梁蔗想了想道,“是。”
萧黎烟心中大致勾勒出事情原本,宋朝贵和柳韦一定是进宫前对过话,一唱一和将罪名扣在盛柒庭头上,保全杜仕远。
可问题所在,便是他们为何能这么快就准备好一张调令,像是早就知晓了昨夜矿山会被炸。
那矿山每年开采数目不小,其中的油水那杜仕远怎么可能不贪,但是为了嫁祸给盛柒庭,失了一座矿山,杜仕远会这么傻吗?
萧黎烟没再开口问,梁蔗也不敢抬头。
他微微抬头,眼神慢慢看向萧黎烟,正好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但他觉得其中带着一些不怀好意。
“你家主子进去了,现在开始,你听我的,明白吗?”
梁蔗偷偷咽下口气,“全听殿下吩咐。”
“调动所有你能调动的,将太师府、工部、执金吾包括宋朝贵、柳韦的私宅,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向我汇报,除此之外,盯住刑部大牢。”
萧黎烟一口气吩咐下去,梁蔗甚至有种他主子的错觉,他心里不禁有些认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句话是真的。
梁蔗转头出府,萧黎烟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着整个盛府,刚来时满院荒凉,半月时间,才有了隐隐花香和那棵茁壮的桂花树。
盛柒庭无论如何要救出来。
莲心回来时,萧黎烟坐在昏暗案桌前,白纸上写着今日发生的经过。
她一五一十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黎烟。
烛火下,睫毛轻扇,异常得冷静。
莲心忍不住开口,“殿下,您别忧思过度,驸马一身清白,定会没事的。”
萧黎烟摇摇头,“恐怕有人,不会让他清白的。”
她抓住了整个事情的重点,“账册现在何处?”
“李公公说,陛下将账册交到了太子殿下处,命太子殿下彻查此事。”
皇兄为人萧黎烟从不怀疑,定会秉公处理,事情重大又不能贸然去太子府,惹其他不利的传闻。
不过,东西还是有办法拿到的。
“莲心,将我的夜行衣拿出来。”
莲心一下明白,公主到底要作何,忙道,“殿下,私闯太子府太危险了,您何苦...不如第二日去求太子殿下?”
“如果我明目张胆地去查,怕是要适得其反,半夜偷看个东西而已,小菜一碟。”
深夜,萧黎烟已然换上那套轻便的黑衣,偷偷接近太子府,萧黎烟小时总去找萧相旬玩,他这个皇兄从不因为没有母妃跟嘲讽她,反而事事都想着她,这太子府的墙头,她不知爬了多少回。
她伏在墙边,太子府的书房灯已经熄了,但门口依旧是一波又一波的守卫,而且巡逻时间十分密集。
大约半个时辰内,萧黎烟摸清了他们巡逻的规律,在两边交汇时差中,她用轻功准确地落到书房门前。
偷偷摸摸进了书房,她走近案前,火折子微弱的灯光能照见,密密麻麻都是关于矿山的字眼。
那厚重的一卷,是矿山的账册,一笔一笔确实详细,她快速翻到了前一月的账册最后一次,上月初八。
萧黎烟忽然发现,里面夹杂着一张薄薄地折起来的黄纸。
打开,底角处殷红的章印如此显眼,上面签下的名字,正是盛柒庭。
笔迹似乎和盛柒庭的笔迹一模一样,以前,每次盛柒庭弹劾她的折子,萧黎烟都会想办法弄到,然后故意当着盛柒庭的面前烧掉。
她怎会认不出来。
露出的双眼暗了几分,的确是实打实的证据,看似一张简单的调令,但矿山爆炸若真与火药相关,下一步就要调查,盛柒庭是否在那一批的火药中掺了假。
那张纸被她捏得变形,她想到了最重要的账册。
外面还有侍卫巡逻的声响,萧黎烟拿起桌上几本账册,靠在书房的一侧的帷幔后,慢慢翻阅,她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暗藏玄机。
火药的生产和调度情况登记在册,每半月火药生产一批量,大约都是在月中十六日产出,矿山每两月调动一次火药,调令时间在十六日后两天,调动的火药每次都占生产份额的两成。但是另一本从杜仕远手里拿到的账册,开采出来运往各地所需的矿产也在十六日前后。
她隐隐觉得不对,一个思绪突然窜到脑海里,产出的火药有一成顺着矿产海运中途再转运到他国,而消失的一成,则被加在了矿产所需用量中。
杜仕远掌管码头、工部、执金吾,自产自销,做得滴水不漏。
若不是矿山被炸,恐怕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纰漏。
可是一切都只是猜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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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构成证明,明细记录清晰,杜仕远若是一口咬定,时间巧合,也没有任何办法。
萧黎烟将账册放回原位,终究是不能带走。
她贴在门窗,听着外面的声音,巡逻的侍卫似乎少了不少,空隙时间更大了,萧黎烟趁机从太子府翻墙而出。
太子府内,长廊深处,两个人影站在原地,看着院墙的方向。
“殿下是如何知道黎烟公主今日必会翻进府内?”
萧相旬露出一抹笑容,“黎烟平常看似什么也不在乎,但要是在乎的东西,她费劲一切心思也会保护住。”
他想到那日从船上灰头土脸下来的两人,又笑出声来,“我这个妹妹,宝贝着她的驸马呢。”
-
太师府内,
地下跪着许多人头,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崩了满地,甚至有的划伤了口子,但无一人敢言。
杜仕远虽未担责,但是心中依旧不顺心,白白失了一个矿山,断了多少财路。
“你!”
被指着的柳韦吓得一激灵,“叔父!矿山一直派人巡查,时时不敢纰漏,而且火药中掺杂的份量一直掌握得很好,此事...实在跟我无关啊!”
“无关?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炸!”
地下的人跪坐一团,一句话也不敢言。
“杜太师何必生这么大气?”
门外,一个穿着黑色的斗笠,浑身上下折得严实,斗笠掀开,正是卫夷。
他大摇大摆地进了正厅,旁若无人地坐到了杜仕远的位置。
杜仕远生着气,现在见到卫夷这么傲慢模样,真想一剑杀了他!
卫夷迎着那怒气眼神,浮上一抹恶笑,愉快承认,“杜仕远,杜太师,你那宝贝矿山是我炸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脏好像都被一瞬间攥紧,将头埋得更低,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卫夷!你到底要干什么!”杜仕远上前想拽住卫夷的衣领,却被身侧的人揽剑挡住。
一时间两边人剑拔弩张。
“当然是给杜太师一个警告,既然要合作,便要诚心,太师合作的心怕是不太纯。”卫夷的话直戳杜仕远的心。
杜仕远这些年,所贪下的火药悉数运到绥丹,卫夷抓着杜仕远这个把柄,杜仕远城府颇深,心中不少小九九,而卫夷手中他的把柄也不少,自然要给他教训。
卫夷起身拍拍杜仕远的肩膀,“当然,本王子自然不会不管杜太师的,你以为今日那封盛柒庭的调令是如何来的?”
杜仕远看向地下的柳韦和宋朝贵,他们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这封调令和那番弹劾话语,都是进宫前,卫夷派人交给他们俩人的。
杜仕远的眉眼缓和下来,卫夷见状嗤笑一声,“杜太师,不觉得这是个好礼物吗?没了盛柒庭,你便是这大夏朝堂的天,而我,更能有和亲的机会,一举两得。”
“其中利害想必太师心中有衡量,至于这件事解决的快与慢,全在太师。”
卫夷说完,将那斗笠重新盖上,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四更天左右回来的萧黎烟,辰时已经坐在书案前,整理昨夜的线索,翻阅火药相关书籍。
莲心站在卧房外,不敢进去,公主如此辛苦,身为侍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矿山之事事关重大,恐怕没几日上面便要结果。
此事若是找不到真相,恐怕驸马就要定罪了。
萧黎烟推门而出,清晨的阳光依旧刺眼。
“殿下。”院门被推开,梁蔗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殿下,刑部的信,是主子交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