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爆炸
作品:《当猫爪踩上狼耳尖》 第二日早,莲心端着水盆到了卧房门口,想起昨夜所见,她特意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莲心只是轻轻敲了两下,门“吱呀”地开了。
她推门进去,只见公主殿下正坐在床边,房内不见驸马的身影。两人昨夜没睡在一处吗?
“殿下,您今天起得真早…”莲心端着水,走过去准备给公主洗漱。
话还未说完,却见萧黎烟失魂落魄,脸色很不好,眼下还有着淡淡地乌青。
“殿下,您昨晚又做梦了?”莲心小心翼翼地问,自从住进盛府,公主便没有再出现梦魇的时候。
萧黎烟好像被莲心的话惊醒,她疲惫地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头。
她一夜未睡,准确来说是根本没办法入睡,每每闭上眼,那冲天的火光好像就在她眼前。
心中的某一个猜想在无限放大…
“莲心,你这就派人打听一下昨夜郊西矿山爆炸的消息,越多越好!”
莲心见如此紧急连忙跑出去。
萧黎烟起身坐到案前,拿出一张纸,挥笔而写。
“从七月初一到八月初一,每日都是重复的和亲、国破…”
“八月初七,梦变了,成亲、遇袭、中毒…”她在这句话后面画了一个圈。
她成亲路上确实发生了这些事。
而昨晚,八月二十二,她又梦到了新的片段,火光冲天,那种灼烧感完全不像是梦境,可偏偏,京城郊西的石矿爆炸了。
萧黎烟不敢相信她的梦真的有预言功能,可是几次三番,却又好像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不出半个时辰,莲心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头上带着汗珠。
“殿下,查到了,昨夜子时前后,突然传出一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附近的百姓,火光冲天,正是矿山的方向,据说,执金吾连夜赶过去时,矿洞尽数坍陷,矿工...无一人生还...”
莲心声音越来越小,这一惨烈的事故大夏几百来从未有过,郊西的矿山一直被视作大夏福祉,开采出的矿关乎国本,从开朝至今,历代帝王都对这处十分重视。
萧黎烟悬着的心绪在这一刻炸开,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矿山的位置位于郊西,从京城到那处,必然要穿过一众树林,漆黑夜中,沙沙作响的枯叶,一切仿佛都得到了印证。
她捂着胸口,试图平复这难以接受的事实。
“宫里有消息了吗?”
莲心摇摇头。
萧黎烟担心她的父皇是否可以承受住这个事实,却又不知为何会想到盛柒庭...
她想,矿山一事一直交于杜仕远管辖,他不过就是一个文臣罢了。
萧黎烟继续吩咐道,“让人盯着宫里的消息,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另外...再派去人看着卫夷…不能让他离开驿馆半步。”
-
金銮大殿上,大殿下盛柒庭和杜仕远跪着,一旁站着太子萧相旬,高台上的萧丰不过几日,头上的青丝已尽数霜白,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好几岁,明明还处在淑妃怀孕的喜悦中,可郊西的矿山却炸了!
已到第二日辰时,执金吾已经有人回京报告情况,矿山那处死伤惨重,火势更是蔓延到附近树林,得幸于发现及时,才将火势控制住,但是所有矿洞已经坍塌,工人、士兵全部遇难。
殿中一片死寂,没人敢承受皇帝的怒意。
萧丰狠戾的眼神扫过堂下众人,“说!到底怎么回事!都给朕说清楚!”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龙椅的扶手,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维持着帝王的尊严。
杜仕远跪在地上,没有往日老臣的狂傲,晨曦刚刚撒进殿中,能看清他额头上的汗珠,“陛下!郊西虽是臣管辖,可这些年从未出现任何纰漏啊。”
“仕远,朕记得你是两朝元老吧。”萧丰声音平缓却又不带一丝温度。
“陛下!老臣为大夏尽忠四十年,自知矿山的重要性,从不敢懈怠...”
萧丰紧握的手霎时松开,将案上所有的奏折全都滑落在地,砸在冰凉的瓷砖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不敢懈怠?朕给你如此信任,将这矿山交给你搭理,你给朕的就是这等烂摊子!”萧丰猛地站起身,目光怒斥着堂下人,李钦赶忙上前扶住萧丰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父皇!切莫动气!矿山一事,向来十分重要,每时每日巡查更是一遍不少,不能在一夜发生如此大的爆炸,此时非同小可,儿臣看来需要仔细查验矿山所有细节账目才能明白其中缘由。”萧相旬出言劝慰,眼神还不时落到杜仕远身上。
萧丰看向看自己儿子,狠厉的眼神才淡下几分。
皇帝又将目光停留在跪着的盛柒庭,从入殿开始,他始终未言一句。
在这等事发生后,萧丰越发觉得,盛柒庭更慎重可靠些,语气缓了几分,“柒庭,你有何看法?起来回话。”
杜仕远微微颔首,心中压制的怒气更添几分。
盛柒庭听旨起身,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出来时那件单薄的白衣,那件青色大氅则被梁蔗放在马车里,他的病气未散,此刻更显得温润儒雅书生气,“回陛下话,臣以为矿山屹立于我朝百年,勘探都极为小心,若是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只能有一个问题-火药。”
跪着的杜仕远心中一颤,额头汗珠更多,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急切,“陛下,老臣绝不敢欺瞒,每日矿山开采进度、和工部军器局所产的火药质量以及账目都由老臣一人核对,从不敢假手他人,老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
盛柒庭无视了言辞真切的杜太师继续道,“陛下,微臣阅览书籍,虽不懂矿山勘探,却也知晓一二,近日并无雷电天气,不属天灾,可是又造成整个矿山坍塌,威力之大,必属火药。”
杜仕远忍无可忍,“盛柒庭!你别欺人太甚,在陛下面前变着法指摘是我动了火药,火药乃国家重器更有工部管理,何时轮到你这黄口小儿在陛下面前满口胡言!”
“杜仕远!好个黄口小儿!如今那矿山之罪,朕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来了能耐,是朕让他开口说话,你是再说朕的不是吗!”萧丰猛拍龙岸,怒火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金銮殿。
“臣不敢!臣不敢啊!”杜仕远跪地俯拜,言辞悲切,“老臣,为官四十载,忠于国家、更忠于陛下,行得正坐得端,怎能容忍他人污蔑于臣啊...”
盛柒庭淡漠的脸上微微皱起眉头,又显无辜,“杜太师何所言呀?柒庭不过是为陛下分忧解答,也从未提及火药与杜太师有关。”
萧相旬开口道,“杜太师莫急,只是在调查事故原因,并未将罪责全推到太师身上。”
杜太师低垂着湿润的双眼带着杀意,火药、铁矿这条路做得滴水不漏,连所谓工部都在他的掌控下,矿山塌就塌,可绝对不能查到有问题的火药!
“陛下,老臣自知百口莫辩,但为解陛下困惑,也为了老臣的清白!老臣请陛下召见工部侍郎及执金吾为臣正名。”
萧丰情绪波动过大,此刻他强撑着身子坐回龙椅,“招宋朝贵、柳韦。”
圣旨下去,半个时辰后,工部侍郎宋朝贵、执金吾柳韦到了殿下,只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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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呈着一份厚重的书卷。
“臣参见陛下!”
工部侍郎宋朝贵自入殿起便惴惴不安,目光不时瞥向跪伏在地的杜仕远,却在柳韦阴冷的注视下慌忙收回视线。
“回陛下,这是近一年中火药的生产和调度情况!”
李钦将书卷呈到御前,萧丰翻动,从年初开始的火药的生产数量以及调度情况确实是分明。
可是这书卷整一寸高,若是查验却要废上几日。
“相旬,仔细查验上面每一笔账,再去军器局检查火药质量。”
“儿臣遵旨!”
杜仕远的表情有些割裂,心中不断盘算,这位太子殿下虽然是他的女婿,却半点不通人情,更是不好糊弄,但他笃定工部呈上去的便是假账目,只要将军器局火药质量正常,一切都好办了。
“陛下!”
在所有人出其不意下,柳韦突然跪在地上,神色惶恐难安。
“陛下!臣有一事要禀报!只是本不应该在此时禀报,可臣见矿山惨状实在不敢欺瞒。”
萧丰已接近不耐烦,“说!究竟何事!”
柳韦战战兢兢抬头,目光在盛柒庭身上飞快掠过,“陛下容禀,上月初八,执金吾曾经收到调令,护送一批火药到矿山,臣没记错,这是矿山出事前最后一批,此事账册可查,宋大人亦能作证。只是...”
他喉头滚动,表情中似乎又下了好大决心,“当日护送火药的执金吾所言,那日护送火药交接的却是盛大人的人。”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盛柒庭的身上。
宋朝贵连忙叩首接话,“微臣记得,往日调令皆由杜太师亲笔签发。但那日来的却是个陌生侍卫,所持文书上...盖的是盛...盛大人的章印...”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臣本不敢接,那侍卫却说太师奉旨出京办差,矿山急需火药,故由盛大人代行调令。臣派人去太师府查证,太师确实不在府中,又不敢耽误矿山进度...这才...这才签了调令,让盛大人的侍卫将火药运出军器局。臣...臣罪该万死!”
宋朝贵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张叠纸,“陛下,这是当日调令,臣所说句句属实!”
杜仕远和柳韦对上眼神,杜仕远跪在地上声音越发表现悲切,“陛下!上月初八臣确实不在京中,但是老臣敢用性命保证当时矿上的火药足够,在短期之间根本不需要再调火药啊!”
萧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连萧相旬的目光中都透着不可思议,在所有人印象中,盛柒庭素来与这等勾当毫不相干。
那张叠纸终是呈至御前,萧丰凝目细看——白纸黑字间,赫然是盛柒庭那再熟悉不过的笔迹。这字迹他在御前侍奉多年,岂会错认?而纸尾处那方鲜红印鉴,分明就是太傅印章。
萧丰将这张纸拍在案上,额角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着,攥着文书的手指节发白。
“盛柒庭!你跟朕解释清楚!这是什么!”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开整个金銮殿。
那双往日威严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盛柒庭,愤怒中夹杂着一丝几乎不可发现的痛心!
-
夕阳西沉,萧黎烟坐在院子中呆呆地看着那棵桂花树,整整一下午了,盛柒庭还未回来,宫里也没传出消息。
突然,院门被砰地一下打开,莲心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声音发颤,“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萧黎烟的心被瞬间提起又揪紧,“出什么事了?”
“驸马!驸马被押到刑部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