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抢来的皇位最香》 季献桃汗毛倒竖,浑身僵硬到像被扔进地冻天寒,错觉般牙关都在打颤。
站在谢府门前,她眼珠子缓缓挪动,对上灵莱子的兽瞳。
她没看错。
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确实是她自己的面容!
但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在修炼神游太虚经入梦吗?
虽然不明不白附身在这个几千年前谢家谢燕书身上,但这只是一场梦,由她主导的梦。
不是什么夺舍与穿越,她的神魂还好端端待在躯壳里。
梦里的人不应该也不可能发现她!
当真如此吗?
季献桃不敢确信了,瞳孔扩张了一瞬,眼睫轻微发着抖,却强迫自己目视前方。
“国师说笑了,什么叫我内里的魂变作了女娃?”
灵莱子唇角一勾,那张漂亮却缺乏表情的青年脸孔上,缓缓露出一抹温和松快的笑容,“徒儿有问为师当然要回答。”
他煞是自来熟,刚见面就是一个严严实实的拥抱,眼下又搓揉季献桃的脸颊,直把脸上软肉搓得变形。
“为师有一门绝活儿。”灵莱子指了指那双奇异兽瞳,“洞悉神魂。”
季献桃心下一沉。
“徒儿的身与魂十分契合,看不出外来魂魄侵占的痕迹,如此高明的夺舍之法待会儿还请不吝赐教。”灵莱子漫不经心道。
“此法唯独有一个破绽,漏算了本国师。”
他得意洋洋,“寻常魂魄就像一颗果子自小套在模具里长大,早便定了型,骤然换具不合适的壳子自然处处是破绽。”
“徒儿的情况倒有些不同,模具还是模具,果子还是果子,只是从苹果香蕉换成了梨。”
“味道不一样了。”
灵莱子淡淡地说:“恶人的魂是辛辣的,好人的魂闻起来香甜,男人的魂粗糙,女人的魂细腻。”
“以上当我说的就是在放屁,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人?”
他剃着牙,“每个人的性格不尽相同,魂魄尝起来的味儿也千奇百怪,纵然你仿造了谢燕书的姿态,可你就是你,变不了他。”
这就是洞悉神魂的含义,能从神魂再往深了看穿一个人的本质?
季献桃面色凝重,眼神瞟向不远处的谢家仆役,灵莱子自己都说他看不出夺舍的痕迹,要不要一口咬定那句苹果与梨是在胡扯?
猝不及防,她的脸颊被强硬掰过来,再次与灵莱子对视。
“徒儿啊,我劝你安分点。”他不知何时将腰间狰狞傩面套在脸上,幽幽叹道,“偌大天朝再找不出比灵家,比本国师对神魂造诣更深的,就算谢燕书亲爹来了,都会信我而不是信你。”
季献桃对上那张青面獠牙的脸,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师父教训得是。”
“诶。”灵莱子欢喜地应了这个称呼,摘了傩面,“这才上道嘛。”
果然,他特意打发走王家兄弟,不在谢家人面前拆穿自己,就是有所图还能商量的意思。
季献桃暗暗松了口气,“不知师父有什么需要弟子做的。”
“这第一件事。”灵莱子看向闻声敢来的谢家仆役,想起自己之前被这俩人赶出谢家门庭的经历,顿时生出携世子以令家丁的豪情。
以告状的语气,“把你家里人给打发走。”
季献桃嘴角狠狠一抽。
那两个家仆走上前行了一礼,“二公子。”
季献桃念着多说多错的道理,只淡淡颔首回应。
家仆丝毫不觉奇怪,而是恶狠狠看向见势不妙躲她身后的灵莱子,“不知方才公子与灵国师在商谈何事?”
他补充,“家主有令,以后见了这泼皮定要绕道三尺,不给他缠上来的机会。”
灵莱子探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白瞎了那副秀美姣好的容貌,“什么叫泼皮?什么叫绕道三尺?你们家公子已经决定拜本国师为师,还不恭敬地叫一声先生来听听?”
家仆难以置信,“二公子,是真的吗?”
季献桃硬着头皮点头。
另一个家仆更是痛心疾首直言,“二公子要是被绑架了就挤挤眼睛。”
季献桃:“……”
灵莱子传音,“挤啊,为什么不挤?我是什么人自己清楚得很,不威胁你哪儿可能顺利收下这个徒?”
季献桃顿时疯狂挤眼睛。
两个家仆更加心痛了,竟含泪道:“我们一定将此事禀报家主。”
季献桃:作孽,她到底跳了个什么样的火坑?
等家仆暂时离开,季献桃等不及便道:“第一件事徒儿已经办成了,接下来师父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灵莱子见她乖巧,心里熨帖得很,“不急,当好你的谢家二公子。”
“谢家作为皇室姻亲,簪缨世家,这些年揽尽天下财。”
他话锋一转,阴险道:“为师要你做的,就是届时你我师徒里应外合,从谢家私库里盗运些宝贝,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劫富济贫,可谓大功德一件。”
季献桃面无表情举手,“请问师父口中的贫是你自己吗?”
灵莱子狠狠呛了下,翻白眼,“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先救济你师父,才能接着救济天下人嘛。”
季献桃叹为观止,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承认,论脸皮,灵莱子可堪为师。
可要真正信了这人的胡扯,她就是个傻子。
堂堂天朝国师,不至于穷到如此丧心病狂,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夺舍未来皇舅子。
但此举是冲着谢家来的,这点她倒是能确定。
她似乎被卷进了一起阴谋里。
还能怎么办呢,能从梦里醒来还是咋地?
季献桃第一次附身在人身上,也是第一次梦中被识破,已经拿不准神游太虚经的底细。
不敢冒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灵莱子从袖中摸了摸,递过来一张纸人,“谢燕书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此去谢家未免被识破,这东西你就带在身上。”
季献桃接过时,纸人化作一枚玉兰耳饰缀在她右耳垂。
“听我指挥,见机行事。”留下这句话,灵莱子故作俏皮眨了下眼睛,将她推给了家仆。
“二公子。”家仆面色为难,“大小姐在门口等您呢。”
季献桃深吸一口气,一想到马上就要面对谢家人,而灵莱子还一脸不靠谱,只得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踏入谢府。
一进门,便见到一位气度雍容,相貌清丽的女子。
银白打底的衣裳,衣角处绣姚黄魏紫的牡丹花纹,搭配金丝白玉的发饰,贵而不繁,雅而不素。
谢锦素一双温婉含情眼眸望向她,“回来了。”
语气和煦,半点不像同亲弟弟吵架,把谢燕书气到夜宿风月楼。
季献桃每逢有空闲,总会攻读史书,这是作为公主的必备素养,只是她学习的时间总归不长,天朝的一些事只学了个大概。
譬如她终于想起来,九重天阙的建立是一个关键转折点,在同一年许多事发生,许多事也由此埋下祸根。
遗留自仙神共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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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世俗三教派受尽打压,被推倒神庙佛象。
四方蛮夷被收服,成为了朝贡国。
皇帝立谢家女为后,最终死在了谢家皇后的刺杀下,自此皇室宗亲娶妻便多出一条废其修为的约定俗成。
而这名未来将要刺杀皇帝的谢家大小姐,此刻尚未入宫,正与她的弟弟寒暄。
季献桃一时拿不准该怎样回答,这时耳畔传来灵莱子的指示,“像只□□似的鼓气别说话。”
她刚张开的口立马闭上。
谢锦素对此习以为常,只以为弟弟还在赌气,阖目叹道:“多大个人了,还同你亲姐置气,我入宫乃陛下的旨意,你闹得再凶也没用。”
季献桃别过头去不说话。
她原先只以为,皇室娶妻要废人修为,这才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苦差事。
但眼下谢锦素尚未入宫,更没有刺杀一事。
谢燕书却依旧排斥亲姐嫁入皇室,结合灵莱子留下她打入谢家,或许问题出在谢家身上。
这谢家究竟有什么古怪?
谢锦素主动近前,“你昨夜鬼混的事我也懒得追究了,适才家仆将灵莱子的事告知于我。”
她伸出纤纤素手,指尖落在玉兰耳饰上。
“哦豁。”灵莱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完球了,徒儿自由发挥吧。”
说完便没了声。
季献桃:“!”
与此同时,谢锦素掐着她耳朵,用力拧了半圈。
“疼疼疼疼!”季献桃弓着腰,缩得像只虾米,“姐,你是我亲姐,饶了我吧!”
“爹先前便警告过,不要与灵国师走得太近。”
谢锦素语调温温柔柔,“如今连师父都认下,是被那赖子拿住把柄了?”
季献桃支吾着不敢出声。
“该!”谢锦素毫不客气训斥她,“这事我不问你,你也不必向我告状,这么大个人要学着担责,以后我不会再事事为你擦屁股。”
“灵莱子也好,你后院里那群莺莺燕燕也罢。”
谢锦素松开手,没有对纸人化作的玉兰耳饰做些什么,只有些疲惫地说:“闹出的事你自己处理,阿姊已经护不住你了。”
季献桃怔然,抬眸只望见谢锦素离去的背影。
灵莱子的声音传来,颇有些劫后余生,“还以为我的小纸人会被掐死,啧啧,要当国母的人心胸气度就是不一样。”
“徒儿还等什么,没听你姐说后院里那群莺莺燕燕在闹事?”
季献桃脸色一黑,“帮你潜入谢家也就算了,他谢燕书的风流事凭什么要我处理?”
“徒儿怎么能这么说,做戏当然要做全套。”灵莱子事不关己,调笑的语气便显得肆无忌惮了些,“再说了这可是免费送你的艳遇,哦,忘了你是个女的。”
季献桃咬牙切齿,“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是自曝身份也要拉着你下水。”
灵莱子顿时哭天抢地,“这才多久,徒弟就不认师父了哇!”
季献桃:“我真去自曝了。”
灵莱子切了声,“不说就不说嘛,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走错方向了,掉头转进那间春熙苑,再往里走才是你的后院。”
等等,春熙苑?
是她想的那个吗,不是听错了?
季献桃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转身,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站定在一座拱门前,仰头看去。
匾额上的字铁画银钩,纵然横亘数千年光阴,依然可以看出——
正是她在九重天阙碎片中,见到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