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凤命

    外面的喜宴倒是热闹。


    半年来,赵景允从一个寂寂无名的普通皇子,到现在深得陛下宠信的怀王,不仅得到了诸如张相在内的肱骨大臣支持,就连天生凤命的宁家二姑娘也被赐婚为怀王妃。


    朝臣们向来是会见风使舵的,眼下怀王是储君人选的大热门,自然是铆足了劲去站队套近乎。


    也因着如此,赵景允在喜宴上不停地被各臣子敬酒。


    致使宴席才刚刚过半,便已经喝了不少。


    眼见着轮到鸿胪寺那帮臣子提着酒壶到新郎官跟前,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的秦王殿下将他们拦下。


    赵景允意外的看着大哥。


    只听秦王道,“诸位可知为何宁国公赴宴,从来只饮酒三杯吗?”


    见这群人答不上来,秦王便一把将赵景允手中的酒杯拿到桌上放下,解释道,


    “据说是因为怀王妃不喜酒气,国公爷宠爱女儿,所以从不在外贪杯。三弟新婚燕尔,诸位就别让他为难了。”


    话至如此,大臣们自然也不再上赶着来敬酒。只想着下次与怀王同宴时,定要早早过来,莫要失了先机。


    赵景允颇为感激的看向大哥,“方才多谢大哥了。”


    秦王依旧冷着脸,还颇为嫌弃般说到,“这种一股脑来敬酒的墙头草,以后少搭理。”


    他抬头看了眼穿着一身喜服和沾着一身酒味的老三,好意提醒,“尤其是鸿胪寺的人,他们平日里专门与外邦之人喝酒,你哪里喝的过他们。”


    秦王这边好心说着,一直坐在对面的安王赵景璃便有些坐不住了。


    赵景瑞这个傻子,倒是和老三演起兄友弟恭那一套了。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如今三弟已经被记在了皇后娘娘膝下,也算是我大梁唯一的嫡亲皇子,和朝臣们多喝几杯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当的。”


    说着又故意笑着揭起赵景瑞的伤疤,


    “倒是忘了,大哥如今腿伤未愈,出行不便,这些应酬自然是无需参加了。”


    老二说话向来难听,赵景瑞在旁听得也是咬牙切齿,他可不会忘了自己这腿是为何而伤。


    “老二,不要以为父皇纵容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


    眼见着兄弟两个要继续吵起来,赵景允连忙让人过来将安王支开。


    待人走了,才问起赵景瑞,


    “之前让人从西南寻了苗医回来,据说那位先生最擅骨科,大哥让他瞧过后,可觉得腿伤有好些?”


    听到三弟的话后,赵景瑞的脸色便缓和了些,


    “你找的那苗衣的确有用,裴院史听说后,还特意来府中交流过。”


    赵景允这次是真心的向他这个三弟道了谢,“从前是大哥莽撞,经过这一次心里也明白了许多。”


    他眼中瞧着释然了不少,“行了,你也别在这喜宴上耗着了,你是皇子,提前离席也没什么,别让三弟妹等久了才是。”


    ***


    近日婚礼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加上今日又早早起来,如今大红的盖头遮在眼前,更是平添了几分睡意。


    不知不觉间,明玉竟靠着床头不小心睡了过去。


    这一入睡,便再次入了梦境。


    仍旧是那熟悉的坤宁宫。


    凤榻外全是大红的纱帐,明玉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仍旧穿着今日婚礼所着的喜服。


    心中下意识不安。


    她撩开纱帐匆匆来到殿门口,正要试试这次能不能出去,却见这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皇后这是忙着要去哪儿?”


    冷冽的声线透着熟悉,明玉心中一怔,抬头看到的是赵景允的脸。


    “殿下?”


    此刻的赵景允头戴冠冕,身着玄色龙袍,一看便是刚下朝回来的样子。


    只是眼前的他十分陌生,看着明玉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不听话的猎物,仿佛下一刻便要拿出一把锁铐将人抓起来。


    明玉害怕地后退两步。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明玉口中下意识说着,只因为她知道,殿下看自己的眼神从来不会这么冷漠和危险。


    手腕被人紧紧锢住,整个人都被圈禁在帝王怀中。


    赵景允的眼神中泛着血色,似乎是明玉的话惹怒了他。


    “皇后心中,此刻在想着谁?”


    一只手抬起明玉的脸,朱红色的凤印落入眼中尽是讽刺,赵景允似乎是看厌了那双永远装不下自己的眼睛,扯过榻边的红绸为明玉蒙上双眼。


    “你要记住,你是朕的皇后,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想着朕。”


    怀中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着,赵景允却全然不顾,将人仍在大红的喜被上,俯身而下。


    颈侧是男子危险的呼吸,双手不知何时被对方用红绸捆住,偏偏眼前碍于遮掩什么也看不清楚,密密麻麻的细吻自上而下落下,到敏感处时,终是被明玉用力挣开。


    "不——"


    明玉恍然从梦中惊醒,睁眼时眼前的红盖头已被取下,面前不是冷得渗人的坤宁宫而是她的婚房。


    只是她还穿着这身大红的喜服,仿佛没有完全从梦中脱离。


    “玉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赵景允见人醒来,立马递上一杯温水,满眼关切的将手搭在明玉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他方才一进来,便看见明玉靠在床边睡得正沉,不忍心打扰,便将盖头先为她取下来,让她能睡得安稳些,哪知道却听见明玉在梦中发出惊呼。


    醒来时,脸色更是惨白的一片。


    难道又是做起了如同几个月前那般的噩梦?


    赵景允心下生忧,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成婚,父皇也更中意他为储君,为何还会做那些奇怪的梦,根结究竟在哪里?


    每每想到明玉会被此噩梦困扰,赵景允心中便不是滋味。


    若是真如那虚云所言,梦中的情景都极有可能在未来发生,那他这些时日来做的这些努力,岂不是白费?


    “玉儿,你的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玉眼中悬着泪,看着面前穿着新郎喜服的赵景允,慢慢将其与梦中的形象割裂开。


    她猛的扑进对方的怀里,带着无声的哽咽和颤抖,泪水渐渐弄湿了红色的喜袍。


    赵景允没再继续追问,只是下意识收拢双臂,将人抱进怀里。


    “没事了……有我在呢。”


    低沉克制的声音响起,慢慢轻拍着明玉的后背,宛如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这才是明玉所熟悉的赵景允,温柔又包容,和梦中那个专制冷漠的帝王完全不同。


    泪水模糊了脸颊,她忽然仰起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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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面前的人,再次确认着对方眼中的柔情,


    “赵景允,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抱住明玉的手一僵,原来对方梦见的,是我在伤害她?


    他喉结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苍白,只慢慢俯身靠近明玉,察觉到对方在微微的颤抖,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丝毫停顿。


    而是郑重的在明玉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那个吻轻得像是一片遇热则融的雪,但却恰好印在朱红色的凤印之上,克制而坚定。


    “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说完,便起身想要证明什么,但明玉却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裳,“你别走。”


    赵景允安抚的摸了摸明玉的发顶,“今日新婚,我还有个礼物未送你。”


    他转身从桌案下的暗盒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坐在床边的明玉。


    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若我以后负了你,你便用它往这儿刺。”


    他牵起明玉的手,一起握紧匕首,套着刀鞘指向心脏的位置。


    赵景允说,“明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不会背叛你。”


    ***


    新婚之夜算是过去了。


    担心明玉睡不安稳,赵景允一整晚都在床边陪着,握住对方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


    青兰第二日进来伺候梳洗的时候,看着王爷就这样坐在边上,不免得一惊。


    “小声些。”


    赵景允及时醒来,提醒青兰。


    坐了一晚上的身子有些发麻,他慢慢站起来,吩咐青兰道,


    “离进宫谢恩的时辰还早,让王妃再继续睡一会儿。”


    说罢,便先出屋子洗漱去了,独留下一脸愣住的青兰。


    怎么回事?昨夜王妃和王爷没有睡在一起?


    ***


    明玉是一个时辰之后醒的,睁眼瞧见陌生的环境还有些不习惯,缓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已经出嫁,现在这里是怀王府。


    昨晚是她的新婚夜,她还梦见……


    梦里的景象仍旧让她有些后怕,只是想到梦醒之后赵景允的安抚,明玉又下意识松了口气,摸到枕头下的那把匕首,心中便又多了一份安心。


    只是梦而已,未必就会像之前的一样反复出现。


    她该相信殿下才对。


    正想到这儿,青兰便从外面进来,“王妃你可算醒了,时辰不早了,咱们赶快梳妆吧,还要进宫谢恩呢!”


    明玉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却见青兰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青兰,你有话便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只听青兰还有些不好意思般问道,“王妃,你昨夜,没和王爷圆房吗?”


    明兰听得脸一红,磕磕绊绊的解释起来,


    “昨晚,昨晚我们,我们是有别的事情,所以才……才没那个……”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新婚之夜出了这样的意外,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失望。


    嫂嫂之前还专门拿了册子给她学那些羞人的事情,说每一对新婚的夫妻都很期盼洞房花烛夜,可昨夜那梦境实在把她吓到了,又哪里还有这些心思。


    反倒是殿下,还一直在安慰自己。


    “对了,今早起来,怎么没见殿下?殿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