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离别
作品:《寡妇收集器[综英美]》 但狂笑之蝠只猜中了一部分。
自从被强行过了明路、挑破伪装后,塞西莉亚和布鲁茜之间的氛围,比狂笑之蝠预料过的最糟的情况还要糟:
她们已经不怎么跟对方说话了。
很难说是某一方觉得尴尬,还是某一方觉得“事已至此无话可说”,还是二者皆有,总之,狂笑之蝠成功用他的坏心办了更坏的事:
自从塞西莉亚来到哥谭,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但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她们说的话甚至不超过五句,平均一下,每天说的话甚至都凑不到一个最小正整数。
更要命的是,就连这五句话里,还有相当一部分在讨论狂笑之蝠这根黄金搅屎棍——又麻烦又恶心,但还不能忽视:
“塞西莉亚,你能感受到他逃去哪里了吗?”
“抱歉,他身上有更加高纬的力量屏蔽了我的魔法。”
“你想谈谈吗?”
“……不想。”
“如果你想谈谈的话,随时来找我。”
——然后就没了。
原本就一片死寂的哥谭,并没有因为它的内部多了一个活人,而变得热闹起来,甚至变得更冷、更幽静了。
罪犯们都死光了,阿卡姆监狱空荡荡得站在中心大喊一声,都能听见回音,于是“夜巡”这件几乎所有蝙蝠侠都要做的事情,自然也被束之高阁。
如果把时间倒退回十年前,塞西莉亚或许还能借着“剿灭亚特兰蒂斯残部”的借口外出。但眼下,整个地球都安静得宛如一潭死水,直接导致她的处境卡在了一个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的尴尬位置:
她没有能够光明正大离开的借口,但如果她想要留下来,就必须每天都接受这种钝刀子杀人的尴尬。
这些天来,塞西莉亚只要一看见溺亡怨魂,就不得不正视布鲁茜脸上的“我们需要谈谈”的严肃感和压迫感。
这种忧心忡忡的感觉太明显了。
虽说有面罩的遮挡,而溺亡怨魂也不是什么情绪外露的类型,换做别人,可能真看不出来,但塞西莉亚已经在布鲁茜的身边生活了满打满算二十年,可以说布鲁茜眨一下眼,塞西莉亚就知道她是要吃饭还是喝水。
可想而知,当布鲁茜摆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塞西莉亚最好不要过去听她说教。因为一过去,就必然要接受“你应该是太久没有和外人接触过了这才错把依赖当成爱情我建议你看开一些不要再执迷不悟”的蝙式心理辅导:
除去伤人之外,没有任何卵用。
别问,问就是塞西莉亚真的见过布鲁茜这么语重心长地跟她曾经的未婚夫说话。但他好歹还捞到了布鲁茜身边的伴侣预备役的位置,塞西莉亚却什么都得不到。
话又说回来,如果让塞西莉亚对布鲁茜视而不见,让她绕着布鲁茜走,直到这件尴尬得都能让她脚趾抓地抠出一座金字塔的事情淡化、过去,那必然要等上很久,才能顺利揭过;而这正是所有怀抱炽热的、不可诉诸言语的爱意的人,所最难忍受的事情:
我已经做好了不被接受的准备,我也没有要把我的非分之想说出口,但如果让我连见都不能见她一面,这惩罚是不是有点过重?
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于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原本默契无间的两人,就这么不上不下、不冷不热地卡住了。
可喜可贺的是,这种微妙情况终于在一周后出现了转机。
因为一周之后,溺亡怨魂终于成功在韦恩庄园的大厅里,堵住了一看到她,就准备脚底抹油飞速溜走的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这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毕竟以韦恩庄园的占地面积和两人的活动轨迹来看,想要逮住因为尴尬而愈发神出鬼没的塞西莉亚,其难度不亚于在两百平米的大床上找一根头发。
说到韦恩庄园,就不得不说“韦恩”这个姓氏本身的超高含金量。
这个家族在十八世纪,通过做皮毛生意积攒起了第一桶金,随后,韦恩兄弟以此为基础,创办了一家贸易公司,开始积累资本、扩张势力。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兄弟中的其中一人,建立了一个小镇,这便是日后被称为“罪恶之都与繁华之城”的哥谭的前身。
随后,在数百年的发展历史中,韦恩家族通过将铁路、能源和航运等多个主心脉行业掌握在手中的方式,完成了垄断性财富积累,成功将商业版图扩张至社会各个领域,而哥谭这个小镇,也随着韦恩家族的扩张发展了起来。二者互相依托,最终融为一体,以至于今日——在洪水淹没世界之前的“今日”——哥谭市随处可见带有这个姓氏的各种产物,上到基金会和市政工程,下到电力系统和企业名称,这个家族横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多个领域,俨然已成为哥谭的代言人。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财阀了,这分明就是占城为王进行自治。
可想而知,能与这么个盘踞在哥谭数百年之久、屹立在权利巅峰顶端好几个世纪、金光闪闪的姓氏匹配的大宅,其占地面积有多大,又有多少构造奇妙的房间和乱七八糟的密道:
至少当年,五岁的塞西莉亚在第一次来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就在自己的衣帽间里迷路了,险些上演真人版《纳尼亚传奇》。
在五岁之前,塞西莉亚和所有正常的小孩子一样,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慈爱的母亲,严厉的父亲,不出彩但也不寒酸的公立学前班,一些普普通通的朋友。虽然她的家庭财政状况,因为要还房贷车贷、结清信用卡,以普通工薪阶层的收入来说只能勉强覆盖,因此日常用度略微有点紧张,但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在塞西莉亚即将上小学之前,她的父母一人打了三份工,还去卖了血,为的就是把塞西莉亚送去据说更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师生相处氛围也更好的私立小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伙从哥谭流窜出来的匪徒,将深夜下班回家的夫妇俩的车恶意别停,随即一刀封喉,抢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钱财。
那时的塞西莉亚还在睡觉。她的口水在枕巾上洇湿一片,与此同时,在几英里开外,她父母的血也正从脖颈上的裂口汩汩涌出,打湿前襟。
塞西莉亚做梦也想不到,一觉起来,天都塌了。昨晚还吻了她的额头,对她说晚安,许诺明早给她做鸡蛋火腿三明治的父母,今天就已经变成了被放在惨白裹尸袋里的两具尸体。他们离开得太过惨烈也太过意外,甚至都没能给他们唯一的女儿留下只言片语。
小小的三口之家就这样一夜破碎,余下一个突然从屋檐下来到外界暴雨中的塞西莉亚,茫然、痛苦、无依无靠,不知何去何从。
没还完的房贷和车贷,肯定不能落在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身上,资本主义再怎么吃人也不会吃这种毫无油水的嫩骨头,和良心无关,主要是不划算;但钱还是要结清的,那怎么办?那只好把房子和车子回收掉,以资抵债了。
至于被从家中赶出来的,这个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父母和家庭,眼下甚至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的小孩子,要被送去哪里?反正儿童福利机构那边的流程说,如果没有亲人收养,就送去寄养家庭;至于这套流程究竟能不能落实得如它被设计出来那样完美,没有人关心。
经儿童福利机构调取档案发现,塞西莉亚的父母亲缘淡薄,除去她的母亲那边,还有个多年未见的表哥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有血缘关系的人,能够收养塞西莉亚。
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塞西莉亚和负责短暂监护她的儿童福利机构工作人员,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地抵达哥谭时,就被迎面而来的闪光灯照得当场来了个短暂失明。闪光灯补光灯车灯手电筒探照灯,各种光源连成一片,直接把夜间的飞机场映得宛如白昼,接连不断的快门声震耳欲聋:
“韦恩小小姐,你知道你的抚养权发生了变更吗?”
“这是你第一次来哥谭吧?感觉如何,和纽约有什么区别?”
“韦恩大小姐还没结婚呢。她自己都只是个年轻人,你觉得她真的能好好照顾你吗?或者说,你之前有听说过她的传闻——任何传闻吗?”
“听说你的亲生父母是死在哥谭的罪犯手中的,你会不会因此排斥这座城市?”
无孔不入的狗仔队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因为八卦的本质就是“以他人的痛苦为乐”。
更何况眼下,提供这个爆炸性新闻的,是新近失去了韦恩夫妇,只有一位未成年的大小姐作为顶梁柱,因此显得格外软弱可欺的哥谭顶级豪门——
好大一块无主的肥肉!此时不欺,更待何时?
这些记者们蜂拥而上,抱着“不管问到什么都是我的年终奖”的赌徒心态,不断地逼问塞西莉亚,好像从她口里撬出来的,不是血泪,而是黄金。
护送塞西莉亚的工作人员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因为要坐飞机,所以开了飞行模式,接收不到任何外界信息的手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条堪称爆炸性的新闻,不得不抱着塞西莉亚,一路拨开所有的镜头往前狂奔,一边努力安慰她:
“……是这样的,塞西莉亚,原本应该收养你的舅舅突发恶疾去世了。”
“根据他的遗嘱所说,他决定把一切财产都留给你。同时,因为他生前给韦恩家族当了几十年的管家,新近继承韦恩家族的大小姐念在这份情谊上,决定收养你……天哪,这就是‘韦恩’在哥谭的力量吗?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不对,等等,她说要来接你——”
她话音未落,塞西莉亚就撞上了一堵柔软的、温热的墙,而不是刚刚她碰了无数次的坚硬机器。
下一秒,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头晕眼花的塞西莉亚,从同样看起来面色不佳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微微有些沙哑,却格外坚定有力的声音,自塞西莉亚的头顶响起:
“好姑娘,多谢你把她带了过来。给你的五十万美元报酬,将会在明早九点,由韦恩公司的对外账户打到你的私人银行卡上。”
“现在,把她交给我吧。”
这个怀抱里,有着浅淡的雪松香气。
彼时的塞西莉亚,还是个没见识过上流社会的普通小孩——更正,她对所谓“上流社会”的全部理解,就是在《灰■娘》和《白雪■主》之类的儿童特供童话绘本里,见到的闪闪发光的王冠与大摆蓬蓬裙。
她尚且不知道,这一缕香气有多么昂贵,说是一滴千金都不为过,只觉得分外好闻,便一边埋在来人的怀里,入了迷也似的嗅闻这股高级的香气,一边模模糊糊地心想,这就是“姐姐”的感觉吗?好可靠,好美丽。
说来也奇怪,之前如秃鹫追逐腐肉、鬣狗撕扯猎物般纠缠不休的记者们,在看到来人的身影后,竟然齐齐停下了脚步。
眨眼间,他们的话语变得温柔了,动作也变得有条理了,就连提问的问题都变得愈发客观而冷静。如果不是塞西莉亚亲眼所见,她万万想不到,只一秒钟都不到的功夫,这帮人的态度竟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韦恩大小姐,对于令尊令堂去世一事,我等深表哀悼……希望这位小小姐能够让您内心的疼痛缓解些许。顺便请问,您收养韦恩小小姐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日后的继承问题呢?”
“我在哥谭大学就读的时候,曾有幸见过您的父母,那可真是一对优秀的人物啊。请问您对韦恩小小姐的未来有什么规划,是否也会让她和她的祖父祖母一样,走上从政的道路呢?”
“说到底,您其实没有必要收养她,毕竟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是您曾经的管家,而不是韦恩大小姐您本人。但您还是决定将这份情谊延续了下来,可见您真是一位重感情的好人啊!既然如此,韦恩集团在明年,是会延续今年定下的慈善事业方针,还是会加大在这一领域的投资占比?”
这是塞西莉亚平生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权力”。
毕竟在机场围堵还没来得及被接回家的小韦恩,是一码事;但要当着大一号的韦恩的面动手,明天自己全家就得因为“进门的时候先迈了左脚”而被开除,终身失业,靠卖血维生都卖不出去!
来者将塞西莉亚拢在怀中,甚至还把她往怀里塞了一把,好让记者们无法拍摄到塞西莉亚的正脸。
在见到这番动作后,之前热血上头以至于丢掉了脑子的记者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世界上还是存在着一系列与保护儿童权益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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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的法律条文的,纷纷开始删除起塞西莉亚的照片来。
如果说之前的那个拥抱,让塞西莉亚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家人的感觉;那么这一刻,这个定海神针一样镇住大局的身影,终于让塞西莉亚重新获得了安全感,且这份安全感因为有着强权与金钱的加持,而前所未有地强烈。
她小心翼翼地从来者的胸前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美丽的钢蓝色眼睛。
正如之前咄咄逼人的记者们所说,这位韦恩大小姐实在太年轻了。
她自己分明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但眼下,当她怀抱着更年幼的塞西莉亚,站在众人面前,以毋庸置疑的、无可违抗的上位者与保护者的姿态,说出自己的决断时,漫漫数百人里,竟无半点声音,敢打断她的话语:
“从此,她就是塞西莉亚·韦恩。”
“我可以做她的姐妹,师长,朋友与母亲,我将让她享受最良好的教育,给她与我同等的义务与权力。”
“以韦恩家的名誉起誓,我布鲁茜·韦恩,将立她为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凡我所有,皆与共享;凡我所得,悉数平分。”
——结果这两人在机场有多风光,回到韦恩大宅后,就有多狼狈。
倒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身高甚至还没有华丽大餐桌高的塞西莉亚,在足足有六扇门、八条过道、四个阳台、内外两个楼梯的,将近两百平米的衣帽间里,光荣地迷路了。
彼时的布鲁茜·韦恩,还没有完全变成日后那个不苟言笑得近乎冷酷的蝙蝠女侠。
在发现塞西莉亚回房间后,竟然半个小时都没能出来,布鲁茜心急如焚,当机立断地杀入了塞西莉亚的衣帽间,动作生猛得宛如霸王龙搭载阿姆斯特朗旋风喷射阿姆斯特朗炮原地弹射出去三百米。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刻,在布鲁茜的脑海里,类似于“她被绑架了”“有人试图利用她威胁我”的猜测萌生了不下一百个。
于是,等布鲁茜见到了在这个堪称迷宫的衣帽间里,转得满头大汗的塞西莉亚的时候,一时间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先是给塞西莉亚擦了汗,又哄了她一会,手牵着手把人送去浴室洗澡,免得塞西莉亚再度迷路,让在厨房待命许久的全新的厨师团队重新做饭,随后,年轻的韦恩大小姐咬牙切齿地拨通了市政电话,把“名胜古迹改造计划”报了上去:
“我要改造韦恩大宅。啊,你问我原因?你没在家里给自家孩子装个滑梯和芭比公主的雕像之类的吗?”
工作人员:……不,这个真没有,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们韦恩这么有钱。
总之最后,经过布鲁茜改造的韦恩大宅焕然一新。除去翻新水电和增补家具之外,这个大宅里最靓丽的一道全新风景线,就是布鲁茜亲自排版决定加上的,“儿童防走丢措施”。
她用来寻找迷路的塞西莉亚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此人直接在大宅中间安了个直上直下的电梯,并在电梯的外面贴满了贴纸:
“迷路请沿此直达一楼。”
——有钱程度与有效程度成正比。你别管等塞西莉亚长大后,这个电梯还能不能用得上,有钱人不用考虑循环利用的这些无聊问题,只要当下用得上就好。
但她们谁都没能等到“拆除电梯”的这一天。
因为亚特兰蒂斯的进攻,在塞西莉亚十七岁那年抵达,所有的大宅整修计划和生日宴会都被迫终止。
不过这电梯没拆也有没拆的用处。
眼下,塞西莉亚在不想见到溺亡怨魂的时候,就可以顺着这条中空的通道游上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同样,只要溺亡怨魂真的想要逮住塞西莉亚,只要在电梯一楼的出入口那里放个摄像头守株待兔,就一定不会落空。
——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在两百平米的大床上,找到一根头发?
——因为这不是无足轻重的头发。这是她的肉中肉、骨中骨。
所有的痛苦,一旦牵扯上曾经幸福的回忆,那么这份痛苦就会变得暧昧不清,让人难以分辨本来就五花八门的感情的界限。
塞西莉亚眼下面临的,便是这种情况。
在看见守在早已失效多年的电梯旁边的溺亡怨魂后,塞西莉亚突然就失去了所有躲避的力气,却也没有直面她的勇气,最后也只能低下头来,避开溺亡怨魂的眼神,轻声道:
“布鲁茜,你只管说。”
“但凡是你交付给我的事情,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完成。”
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微妙的开关似的,一下子就把溺亡怨魂的话语堵在了喉头。
她定定地凝视了塞西莉亚一会。这一刻,哪怕是最不擅长察言观色的傻子,也能从这张被面具覆盖着的脸上,察觉到一点名为“为难”的意味:
“……不是什么难事,塞西莉亚,你不要害怕。”
溺亡怨魂重重按了按塞西莉亚的肩膀,郑重得宛如女王加封她的骑士:
“我只是想把‘死水’交给你。”
“死水”,是自从布鲁茜对自己进行了人体改造后,利用所获得的特殊力量,组建起来的军队。里面百分之九十的人全都是溺亡者,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同样溺毙在洪水中的非人类生物。
可以说,这支军队就是布鲁茜能够掌控世界的,最有力的倚仗。
但眼下,她却要移交“死水”的所有权?这跟把自己的命送到别人手里有什么区别?连傻子都不会这么做!
——不,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除非溺亡怨魂决定不再停留在这个世界。这样一来,无法被她带去另一个世界里的“死水”,对溺亡怨魂来说,就不再是必需品了。
既然如此,那这过时的权柄,自然要归还到有需要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
塞西莉亚在最初的惊诧过后,很快就意识到了潜藏在这个“所有权转交”指令下的真正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但她依然不敢相信,不能接受,就好像所有人听到噩耗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这不可能”一样。
在这种恍惚感与难以置信感的催逼下,塞西莉亚艰难地开口,却只听得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你要扔下我吗,布鲁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