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真够能生的，不知道奥克是哺乳动物的还以为他进化出了卵鞘。”一想到可能又要累死累活搞大型后勤保障，搞得你连土豆都要省着吃，你不由得怨气横生，“生完了又养不起，但凡学学兔子自个儿吃点孩子回收回收，也不至于把应该呆下水道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库路芬古怪地看了你一会儿：“Kano认为你的文学素养无可救药……”他耸耸肩，“但我觉得你明明很有文学天赋。”


    你觉得你遇到了知音：“您太有眼光了！”


    你和库路芬就怎么骂魔苟斯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互相表达了赞赏，虽然没能就谁的文学天赋更高达成共识，但会谈还是十分有益的。


    然后你的近卫带回来了两瓶酒精和一支纯度计，你给库路芬演示了纯度计的用法，但他没用，只分别取了一些滴在手指上，等它们蒸发后就判断出了哪瓶的纯度更高；他以一种又别扭又暗喜的语气对你说：“嗯，还行。提纯方法呢？怎么蒸馏的？用的什么装置？”


    你：“还是那套装置，不过在蒸馏完后放生石灰，把水吸干后再蒸馏一次。”


    库路芬：“……”


    库路芬：“……就这？”


    你怕他赖账，严肃地说：“生石灰也许只值一个铜币，但知道怎么用生石灰值99999个铜币啊！”


    库路芬的表情变得十分拧巴。


    但好在他还算讲信用，把内部安全手册撕走几页后就送给你了。


    你随手翻了翻，很快就发现人家的经验碾压你和你的手下，起码在开矿这事儿上，很多隐患问题和发生危险后的处理手段你们是完全想不到的。


    “多谢殿下！”你美滋滋地把手册揣起来，准备结束这场巡视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需要……这个？”库路芬却指了指那瓶酒精，探究地看着你。


    你当然不知道，就那么随便一试。宝石算是光学器件吧？说不定也像你前世知道的精密光学元件一样，需要无水乙醇来去除制造使用过程中沾染上的手汗油脂什么的而不留下水渍；当然，如果他不需要无水乙醇的话，你还有清漆和油墨呢，都是你发展森林经济的副产品——但他实在回答得太快太积极了。


    “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天作之合呀！”你糊弄他，“不过我很好奇，您需要用它做什么，又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得到它呢？”


    库路芬显然对你的糊弄嗤之以鼻，但大概是想为以后的合作铺路，他回答了你的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与你想得差不多，无水乙醇确实是用于宝石加工过程中清洗污渍的，也可以配制工艺药水；第二个问题就让你想不到了——他们以前在阿门洲的时候，这种不起眼的试剂可以直接从大王宫购置，根本不需要自己制作，出奔之后才发现很多习以为常的物品设备自制起来很难达到阿门洲出品的精度，虽然也不是不能用，但不免影响了工作效率和效果。


    你忽然有点感同身受——你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很有些雄心，觉得自己这一肚子知识不能白学了；结果实践的时候才发现，要设备没设备，要材料没材料，连提纯粗盐你都不知道上哪儿找滤纸；毕竟你前世能随随便便地接触到这些东西都是现代工业社会带来的福利，没工业革命的时候科学是贵族爱好，很烧钱的。


    于是你不禁好奇起了阿门洲的科技水平，也不急着走了：“我听说您外祖父是奥力的学生，您父亲也在大王宫生活学习过，为什么没有把生产线……呃，制造装备和必要材料的技术引进提力安呢？”


    库路芬盯了你一会儿：“诺多在维林诺的职责是建造、采矿、冶金、为维拉的军队打造武器铠甲，连雕琢宝石这门手艺都是前辈工匠无师自通才得以持有的，在维拉看来，怎么可能还有‘空档’研究其他技术呢。”


    ……啊？


    你第一反应是“诺多在维林诺还怪忙的嗷”，然后因为“维拉的军队”这词懵了一懵，理了理思绪才勉强没跑题：“你们不是还有人造宝石的手艺吗？”


    库路芬嗤笑一声：“宝石要是随随便便就能人造，芬达拉托从维林诺带过来那么多宝石过来干嘛？不嫌沉的。”


    ……啊这。你懂了。人造手艺也需要维林诺特供设备，而且这种设备恐怕更难以复制。


    然后你又迷惑了：“维拉的军队……嗯，用和你们一样的武器、穿和你们一样的铠甲？那他们当年是怎么打败炎魔把魔苟斯抓起来的？没跟你们分享点经验，不，宣传点战争事迹吗？”


    “嘶——你刚才闻了那点酒，这会儿才醉了？”库路芬抱起胳膊，“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们的武器铠甲一样？只是看起来样式一样罢了，从诺多这里取走后他们会自己再做加工的。”


    “加工成什么样？”你一点儿也不为他的揶揄所动。


    “从这里到那里。”库路芬比划了一下你们脚下和一百米外的工地瞭望塔，“如果是一位装备全套重装步兵铠甲的迈雅将领，二十秒就能跑到；连我们精心打造的镶宝石铠甲都能勉强顶一顶炎魔的攻击，他们的铠甲防御力只会更强。”


    ……沃日。你目瞪口呆。这什么单兵坦克？等等，原来诺多的铠甲也能扛几下魔法重机枪或者机炮的？宝石雕琢这么牛叉啊？


    事到如今，你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就特喵的是个两极分化极其离谱的世界，先进的地方先进到吓人，落后的地方落后得挠头；这鬼地方的发展路线和科技树点成了你完全理解不了的样子，却又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让你想到你前世熟悉的事物——你的想象没这么抽象，而你做梦又没这么有逻辑。


    你抱住脑袋冷静了一会儿：“……那魔苟斯有这种装备吗？”


    库路芬挑了下眉毛：“很贵的。”


    ??


    明白了。魔苟斯跟你一样也是穷鬼，所以要另辟蹊径。


    “所以他把力量堆在了恶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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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库路芬接着说，“它们数量稀少，但比那些铠甲强大得多。”


    ……你收回你刚才的想法。且决定把AK、RPG、107、地雷等研究计划都捡起来。你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前所未有的严重——还就不信了，从敌人出现在八千米外就开始集火，一直炸到跟前，罐头生物还能眨一下眼。


    “抓紧时间建学校养研发人才罢。”你仰天长叹，“就这科技水平对比，我们不搞人海战术大浪淘沙更新换代还玩个毛线。”


    “你直接把技术交给我，比再从头养快得多。”库路芬又一次抱怨起来，“一边甜言蜜语一边跟防狼一样，我们又不会卸磨杀驴。”


    “你才是真把你手下当驴使，就那么几个人，能研究几个专业？”你非常不爱听他比比这个，“你们就是沉浸在落后的垄断学徒制中才导致人才凋零技术落后的，你看看人家维林诺，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维林诺也是你所谓‘落后’的学徒制。”库路芬提高声音打断你，“你懂个屁的教育和传承。”


    “我懂……我，啊？”你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库路芬就乐意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告诉你，所有埃努都是成年模样，他们虽然会结婚，均不会生育，但人口也依然能缓慢增长，因为经常有埃努被阿尔达吸引，自外环海之外的虚空来到阿尔达。


    埃努天生就具有许多知识，不过因为领域不同，他们也会向别的埃努求学以获得特定指点，怎么可能开设林顿这种大班同步教学呢？


    你放任CPU烧了一会儿：“不是，等等，美丽安不是能生孩子吗？”


    “人家不生又不代表不能生。”库路芬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他们的生命阶段比精灵更长，没有见到过他们生孩子也很正常。”


    他糊弄完你，就懒得跟你掰扯了，并觉得你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你只好告辞离开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多长的生命阶段能让几十万人口几千年里都不生育啊……论亿年算的吗？“外环海外的虚空”又是什么意思？你实验过了，这世界有地磁场，测量出来的地平线距离甚至符合3.57乘根号h，简直像是某个平行世界的地球，在保留了基础物理规则外觉醒了宝石和光的异能——难道这个世界其实是个游戏，只有被外环海包围的这片地方被设置好了参数，而那些埃努进入阿尔达就像玩家登陆游戏一样吗？


    ……那你是什么？路人NPC？大乐章是什么？游戏剧本？费诺里安是什么？剧情NPC？


    你一边魂不守舍地走着，一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嗷嗷叫着蹦起来，惹得你的近卫们担心不已；你恍惚地看向他们，他们的长相完全不同，表情无比细腻真实，说话也各说各的且日常鸡同鸭讲——你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游戏制作方会把细节做到这个地步且什么级别的设备能跑得动。


    ……总不能你和你旁边这些人其实全是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