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43章


    无论是卫、范二氏,亦或是亲眼目睹一切的众掾属,皆是做梦都不可能想到会发生今日之事。


    这单枪匹马上任的虞闻喜,瞧着风姿秀彻、眉目如画。


    却是眼也不眨,转瞬便将身为闻喜豪右的卫固与范先一道亲手斩杀!


    二人的断首尸尚温,血仍汨汨淌着,众人震悚不已,全然不知所措。


    虞闻喜却是从容不迫,一如往常。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若无其事地着人将其载于车上,欲携其尸首登其门!


    被留下的众掾属面面相觑,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惧不解。


    待车逐虞临的背影彻底消失,才猛然间炸开了锅。


    “以竹简为戈,断敌首于瞬息。”一人狼狈地擦着喷溅至面上的残血,心有余悸地感叹:“此君之勇,绝逸无伦,真乃神人!”


    有人仍觉难以置信。


    “虞廷君纵是威勇绝伦,到底只得一人,现只身前去……当真是丝毫不怕那二姓门客报复么?!”


    更有心绪者惴惴不安,怀兔死狐悲之心:“此子光丽,却怀酷虐变诈之心,以河东卫氏之名尚不足令其引以为忌,何况吾等?吾命休矣!”


    同僚议论纷纷之际,毌丘兴则若有所思。


    当同他交好者问他如何作想时,毌丘兴方道:“依愚之拙见,诸君恐是多虑。若明廷当真为一凶戾弑杀之粗侠耳,吾等有渎职之罪,又岂会有幸身免,甚至得明廷温言相劝?”


    即便要挨责罚,却皆是律令所写,半点称不上冤枉。


    他们违纪在先,虞临当众宣读、倒背如流的律令,他们全然无话可说。


    况且,能保住这条性命,显然已是虞临宽放了。


    “适才之事,分明为卫固、范先二人失仪在前,又欲害明廷在,方招致杀身之祸。愚观明廷,始终容止可观,望之俨然,君子不堕,绝景云外,哪似才起家的年轻郎君!”


    毌丘兴看得分明,由衷感慨道:“赏善罚恶,重视纲纪,有礼有法,志气忠烈,有惠有威。先有理有据,论之以律法,再以武镇凶戾。如此有识有胆,真君子也!”


    此言一出,只得违令最重的那人还面带不满,愤愤道“汝得以全身而退,自是无惧”,众人已是心服口服。


    他们不知的是,这无论谁看来都堪称鳄张之至的行径,在虞临眼里,已是深思熟虑过的结果。


    在宣读罪状和刑罚后,秉持人道主义原则,他原本是想允许二人回家,同亲眷做最后道别,再实施死刑的。


    他并不担心二人逃跑。


    倒不是相信对方的品质,而纯粹是不认为他们仓促之下的出逃,能够逃过他的追踪。


    即便二人当真天赋异禀,逃亡者罪加一等,他能顺理成章地没收卫、范二姓被迫留在闻喜、无暇带走的各项资产,绝不算吃亏。


    让他意外的是,卫固与范先不仅自主放弃了这个机会,还先对他发起攻击。


    虞临懒洋洋地想。


    ——那他们都选择背离的律令,就更不可能约束到他了。


    !


    之所以选择带着二人尸首主动登门,盖因按照他的判断,二姓部曲多半不会善罢甘休。


    当日刘表禁锢刘廙时,尚有诸多士人为其奔走,又有门客死士为其争礼,何况被他直接斩了首领的二姓?


    若真要有一场恶战,虞临自然要将战场定在远离自己地盘的地方。


    毕竟,无论是那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的县城城墙;还是那足足两年都未外出剿匪,良莠未知的县兵;又或是那野草蔓蔓,也意味着潜力无限的荒田……


    都是属于他管辖的宝贵资产了。


    若不慎受了战火波及,他是要心下不快的。


    沿途行去时,虞临难得走得不急不缓,一心思考着稍后如何同对方交涉。


    他并不嗜杀,若对方不似卫固般蛮不讲理的话,他还是希望能进行友好交涉的:先将这需要埋葬的麻烦尸首归还,再按律法没收对方部分财产。


    他只粗略计算过罚金和昨晚探来的部分田产,并未包括闻喜卫氏私库里的财富。


    即便不论秘藏,交满罚金后,也还会有笔不小的资产剩余,足够支撑其家眷的日常开销。


    虞临思索着。


    等真正来到卫固的庄园前时,他面临的,却是让人失望又惊喜的局面。


    失望在于,来程时打的腹稿全白费了。


    惊喜的则是,卫固的家眷已先一步得了通风报信,六神无主下,又得知那煞神即将亲自杀到,索性选择潜逃。


    仓促之下,他们只来得及卷走部分最金贵的细软,便在心腹部曲的护送下,由后门慌慌张张地驱马奔跑,甚至连车都顾不及驾。


    余下的部曲,则自知罪孽在身,选择各自流散。


    至于卫氏顾不上带走的高营壁垒,不知往哪里跑的奴婢佃户,精耕细作、规划良整过的田地,大量的铁质农具,还有步速太慢而被舍弃的宝贵耕牛……


    眼下都归他了。


    同昨夜带了几分事不关己的走马观花不同,虞临这回看得很仔细,也很认真。


    更新过脑海中储存的资源数据后,一下富裕起来的虞临心情大为好转。


    为了表示对原主人慷慨的感谢,他让战战兢兢的奴婢们在田垄上挖了一深坑,让卫固葬在了重要的农田之下,才带上范先的尸身转往范氏庄园。


    卫、范二氏素来守望相助,庄园亦离得极近,同样早早地得到了噩耗,况且虞临还于卫氏处耽搁了好一阵功夫。


    待虞临来到范家时,虽不似卫氏处人去园空,但也只遇到了一些微不足道、似乎只是象征性的反抗。


    当他抬臂瞬发两箭,径直射穿壁垒上冲自己行詈二人的手臂后,只听到两声惨叫,高处就无人再露头了。


    他明明避开了那两人的要害。


    虞临起初还将信将疑,然而在耐心等候一会后,的确未再见人探头,便让车夫站远了一些,自行拽着车,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没有想象中矢石的干扰,虞临不费吹灰之力地来到了紧闭的门户前。


    他只费了一点力气地一推,就简简单单地弯折了门后的铁栓,轻易长驱直入!


    。


    顺畅得连虞临都感到诧异。


    他昨晚夜游时只是随便看了几眼,这庄园内部,居然没有布置机关陷阱么?


    出于慎重起见,他将信将疑地仔细检查了一下庄园的大门周边,很快便确定,除了这扇稍微沉重些的大门外,当真并没有诸如藏兵洞的额外守备功能。


    看着那个容仪光艳,却力大无极、堪比恶鬼的县令简单利落地推开平时需四人同时出力、才能勉强一动的重门后……


    部曲具都毛发悚然。


    忠心的还记得护主逃离此地,不过为讨口饭吃的,则立即做鸟兽散了。


    又得到一份意外之财的虞临,自然不会去追杀他们:即便他们不跑,他也从未想过让他们连坐。


    虞临在巡视过新得的庄园后,又看了看孤零零地躺在车板上、血水已然干涸的范先,心念微动。


    他索性命人调转车身,叫这些丧主的奴隶将对方同好友卫固葬在了一起。


    虞临满意地认为,这样二人便不孤独了。


    如此一来一回,此时已是星河浩瀚,皓月当空。


    想着时间还不晚,得到两位死者的馈赠,库贮惊喜变鼓的虞临,可谓干劲十足。


    他想,此时该回县城,让计吏做事了。


    去时不过两驾不甚起眼的轺车,归时却是一整只车队。


    宵禁中的城池看似寂静无声,却有多双眼睛盯着为首那道玄衣翩翩、安然无恙的虞廷君的身影。


    ——二虎相争,最终是虞廷君胜了!


    这消息迅速似野火燎原般传开。


    尽管无人得见那昔日横行霸道、无所畏忌的二姓邸中惨状,也能想象出必是血流成河,传讯者亦将那些人的凄惨下场,讲述得绘声绘色。


    忧心忡忡者多是物伤其类,当即起了明日一早便尽早出逃的心。


    对城中一众难眠百姓而言,则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那些成日欺男霸女的恶人总算受了惩治,惧的是逐其者,或是更恶之人。


    ——无论如何,这闻喜县当真要变天了!


    众人各怀心思,辗转反侧,而真正无法入睡的,则是县中计吏。


    他因家住得近,即便得讯晚了些,也还是在新县令勒令的时辰内勉强赶到衙署,可算未折粳米饭。


    他出身寒门,又有妻儿需养,哪怕要尊侍恶人,也着实不愿失了这堪堪够一家人糊口的微薄俸禄。


    他上一刻才因新长官之粲华晏容而发怔,稀里糊涂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后,便被允许回家了。


    这算成了么?


    平心而论,他这些年来并不算勤勉,但也从未做过亏心害理之事。


    况且,他纵使有心,过去也难有作为:历任县令只顾搜刮民脂民膏,根本无意民生。


    大祸临头,他们倒是能一走了事,他却还留要在家乡故里呢。


    因着这些考虑,每当乡老托人向他求情,他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账目上稍稍做些手脚,好让乡人多一点点活路。


    再多的,他也不敢做了。


    然而新任廷君不但貌若天人、雷厉风行,还心细如发。


    他被一问,便迷迷糊糊地将这些年动过的小手脚,都一股脑地说了仔细。


    ……当时虞廷君是如何说的来着?


    计吏心抖了抖。


    他怎能忘了!


    他战战兢兢地归了家,不住从恍惚记忆里翻找,试图回想是否有失仪之处。


    这点惶惧不安,在得知晚到之人除毌丘兴外皆遭了贬斥、严重者甚至还当场丢了性命时,更是一下达到了极点。


    他正战战惶惶、难以入眠,来自官署的仆从便敲响了他家的门,道是贤君有召。


    “三天内整理好这些,月末禄秩翻倍。()?)”


    ——这位光华灿灿的廷君神色分明冷淡,口吻却莫名透着温和,对他如是宣布。


    一听“禄秩翻倍ツ[()]ツ『来[包?头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天大喜讯,他便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旋即忐忑地在二堂落座。


    他怔怔地看着仆役陆续将主君这晚的战利品一一搬来时,脑海中却不知为何,仍回荡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据闻,这位上峰分明是陈国武平人。


    ……怎此刻开口的官话里,却带了点颍川郡那头的口音?


    第4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