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41章


    待范先与卫固得讯,骂骂咧咧地沐浴更衣,还带着一身残存酒气姗姗来迟时,早已超出那位虞闻喜给出的时限。


    仆役战战兢兢道:“廷君有言,请诸君于二堂稍后。”


    范先与卫固对视一眼,具在对方眼中看出几分讥色。


    范先嘲道:“果真不过如此。”


    既虞临不在跟前,二人自然敛了先前故作惶恐的趔趄,悠然随那下仆往二堂去。


    虽不知那名不见经传的虞氏小儿,究竟是如何做到神速履任……既未惊动他们布置于城中各处的人马,显是孤身来此。


    仅凭一稚子耳,纵得了那土龙刍狗似的朝廷赐予的印绶,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对外耍这般大的官威,真到了跟前,还不是色厉内荏,需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入内商榷?


    同样候在二堂的,还有另九名掾属。


    见闻喜县的一丞一尉皆在此,且神色松快,丝毫不为那未曾谋面的新廷君的言语所恫吓,他们不由得也安心许多。


    他们心知,自己虽为河东士族出身,却都是旁支,不见得能得多少庇护。


    若唯有自己犯忌的话,多少需忧愁那据闻很是年轻气盛的新县令,或要拿他们的项上人头祭旗,因而等候时颇为忐忑。


    眼下廷君的二位佐吏具都在此,无不出自闻喜当地豪右,那他们作为不甚起眼的掾属,又还有什么可惧的?


    说句难听话:即便将闻喜一县造册上的所有老弱病残都算起,也断然抵不过二位佐吏家中的部曲。


    诸人越想越轻松,不禁同彼此交头接耳起来。


    莫说是初初起家、除那轻飘飘的印绶外毫无依仗的虞闻喜了。


    即便是司隶校尉钟繇亲至,也断不敢于官渡战事吃紧时,贸动范、卫二姓。


    就在这统共十一人彻底说服了自己,安安心心地一边闲聊,一边思忖着要如何应对这位脾气看似能屈能伸、对外却颇要颜面的新廷君时,一名铃下忽然趋入。


    他适才不知见了什么,面色显得很是微妙。


    在这群最为精明的官吏仔细端详前,他匆匆低头,低声道:“明廷请卫县尉前往一叙。”


    ——这竟不是要一并敲打、索取财物,而是要单独召见他们?


    众人闻言,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范先与卫固具都蹙眉,心里生出一丝警惕来。


    倒非他们无端疑神疑鬼。


    二人虽有把握,这虞氏子多半为独自至此,纵有随士,亦不过零星……然事情到底难免万一。


    毕竟总有自以有良谋、好另起蹊径者,耍些宴请渠帅、一道斩杀夺权的把戏。


    要往近里数,其中最出名的那位,可是那以雍容典雅著称的荆州牧刘表!


    卫固的眼珠子转了转。


    他再瞧不起这乳臭未干的虞氏子,也不愿在根本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轻身犯了这险。


    带健仆护卫倒不至于。


    他极快地思索了会,顺手地给这铃下塞了一串钱,又带了和善的笑,细声细气!


    地询道:“虽知明廷意只在召固,然范县丞亦有要务需秉明廷君,恐候久了,耽误事宜。不知可否劳你回返一问,看廷君可愿容吾等二人,连带最要紧的那三位掾属,五人一同前去面见?”


    然那串钱才碰触到铃下掌心,对方便如被火灼了般往回一缩,竟是生生将手臂背到了身后。


    态度倒很是恭敬:“诺。”


    见往日贪财的铃下表现得一反常态,卫固诧异之下,更是满腹狐疑,愈发觉得自己的慎重很是明智。


    若真是那小子在盘算什么……要么将不肯应承,要么便是见人多压势,不敢轻举妄动了。


    然而很快回返的铃下,带来的消息却再次出乎卫固的预料。


    ——虞临答应了。


    当心思各异的五人趋至大堂时,已近哺食。


    在等待迟到的那批人进来时,虞临并未着人掌灯,只借窗棂间投下的残辉,对着案几上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静然细思。


    朱阳将否,薄暮瞑于敞室,其黄若蒸栗。


    染那静玉之莹,若渊清逢暖,使瞩之若神。


    见有人进来后,虞临漫不经心地抬眼,言简意赅道:“坐。”


    ——一语惊醒梦中人。


    纵使是遍览美人、满腹算计的卫固,猝不及防下,心神亦为其所摄。


    脑海中一时空白一片,如簧巧舌也不知所语。


    不得了。


    他怎不曾听闻,那不声不响的虞氏,竟还藏了这么一位璧曜若神、胡然于帝的麒麟儿!


    他回神后,迅速收回视线,无意间对上了身侧同伴的脸。


    果见素爱妖童胜过美婢的范先满脸痴迷,几要丑态百出。


    ——怎么都一动不动?


    原正分神思索着其他的虞临,见状不禁蹙眉,重新看向呆呆怔怔的他们,再次开口提醒:“坐。”


    这次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


    五人面露尴尬狼狈之色,陆续行礼,口头告罪,如游魂般无声落座。


    虞临的目光,淡淡地在他们身上梭巡一周。


    他先前单独召见,只是想着杜畿的话而已。


    为慎重起见,哪怕牺牲一点效率,也好在责问时给面皮薄的士人多留一份尊严。


    既然对方坚持群见,能节省时间的虞临,自是从善如流。


    他开始逐个点名。


    “卫固,卫县尉。”


    那声如噀玉喷珠,语调沉宁,却令还恍惚着的卫固心头猛然一沉。


    接下来的内容,也让余下四人直觉不妙:“汝迟久甚,酒气甚重,是为何由?”


    卫固深觉不可思议:他分明沐浴更衣过,还特意衣着熏香……身上竟还残有酒气?


    他哪里知道,此刻所面对着的,无疑是天底下嗅觉最敏锐的人。


    他在狡辩与坦诚罪过间只迟疑了一霎,便果断决定选择后者:“闻喜遐远,遭难弥久,无一日不思慕君恩,无一日不盼明廷恩洽。县中虽历诸令,然皆隳坏法度,制人之财,好乐无荒,蒸庶苦之久矣,奈何如愚才疏学陋,盗窃茂才——”


    !


    他阐述时,不时偷觑虞临。


    却见那霜若寒渊的仪容,始终无波无澜,只在此时忽流露出了一丝赞同:“确实如此。”


    卫固一噎。


    在后知后觉对方赞同的是他话中的哪部分后,喉间更似被死死扼住了。


    换做平日,他心中早已生出受辱的怨怼,然而此刻被那对点漆眸静静注视着,却只莫名战战惶惶,胸腔乱如擂鼓。


    他惧什么?


    卫固来不及细思,见虞临明显还等着他的下文,只得重新措辞,继续道:“未能职思其居、尽心于主公之业,日日无功而禄,忧深责重……”


    卫固口若悬河,而听到这里,虞临的耐心业已宣告耗尽。


    他停下了摩挲那残破竹简的手指,等卫固稍做停顿时,认真询道:“譬如?”


    尽管在览遍卷宗后,虞临已对这些部下不抱任何期许。


    但想到杜畿的叮嘱,以及荀彧对不知底细时的自己所展现出的耐心,他还是愿意给对方一个辩解的机会。


    卫固的话又戛然而止了。


    ……譬如什么?


    见对方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虞临遂温声提示道:“卫县尉言,闻喜如今民力困苦,老幼饥寒,鬻妻卖子。肘腋之下有流亡藏窜,远又有胡骑觊觎滋扰,使民纵有心耕种,亦难以安心。”


    他每说一句,卫固无人的心便往下更沉一份。


    卫固本能道:“廷君的意思是……”


    虞临语调并不似带有分毫怒意,眸光更是明澈,清晰地倒映着一张张心虚的面孔。


    他凝视着头发虚汗的卫固:“据我实地所见,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评价过后,带着真实的疑惑,虞临诚恳发问:“既如此,诸君‘夙夜惴惴’,是惴在何处?所谓输能,又输于何地?”


    卫固不知虞临是明知故问,还是不谙世事、当真不知。


    他心存侥幸,硬着头皮,给自己的毫无作为寻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明廷具文武异才,然到底初临闻喜,于内情有所不知,县中单夫只役,纵有心而力所难及也……”


    虞临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苍白无力的辩解。


    “尉主盗贼,凡有贼发,主名不立,则推索行寻,案察奸宄,以起端绪。”虞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已是汗如雨下的卫固,先背诵出汉律中有关县尉的职责原文后,便取出那早已空置许久的记录,却是连看也没看,就将上面的内容清晰陈述:“县中尚有卫兵一百三十二人,良驹七十六匹,驽马五十一匹,长弓近千副,箭矢亦是充足。虽不足以远征胡骑,维护内治,却该是绰绰有余。”


    “然卫县尉上回亲自缉盗,已远在二载以前。”


    虞临微微歪头。


    娴熟地剔除掉一堆废话和垃圾信息外,他虽是头回断案,但还是很快摸清楚了问题的重点,干净利落地总结:“闻喜既是纷乱无序,又岂会二载无盗?如此可见卫县尉方才自陈己罪,的确不曾有虚。汝尸位素餐,可谓久矣。”


    说完,他仔细地观察着卫固的反应。


    !


    据他了解,人被戳穿罪行时,多半是不会深感羞愧,俯首认罪的。


    而必然会本能地进行反驳和自我辩解。


    像卫固这样,能深刻剖白自身的无能,承认自己是个废物……


    尽管并没有意识到核心问题的所在,但也算是难得可贵的坦诚。


    出于对这份诚实的赞许,虞临实事求是地补充了句:“然而罪行既发,你已称不上自告,因而量罪时,并不可凭此从轻论处。”


    卫固何曾被如此当众责骂,撕下面皮似地侮辱!


    他此刻面红耳赤,浑身发颤,双手握拳。


    心下已是羞恼到了极点,几要掀案而起。


    只到底有一丝理智尚存,知晓对方年纪轻轻、却的确是有备而来。


    连他都好些时日不曾关心过的卫兵人数都一清二楚,句句堵得他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他恨恨咬牙,只觉这天光耀目的仪容空前可憎,再不愿自取其辱地继续辩解,只埋首认罪。


    出乎他意料的是,虞临却似就这般轻飘飘地放过了他。


    云淡风轻地扒了一层皮后,虽不让他离去,也未刻意折辱地叫他继续伏跪,而是让他起身、似犯错稚童般站到一边。


    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点起了县丞范先的名。


    偌大堂室,已是鸦雀无声。


    于那五位掾属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这回汗如雨下的,就换作同样位处机要、却数载素食的范先了。


    卫固冷眼看着友人磕磕绊绊,迅速败下阵来,叫对方三言两语便羞辱得体无完肤。


    也是在老实谢罪后,被罚般同他站到了一侧,看接下来的掾属受那言语上的无情刑讯。


    随着怒气渐渐平息,神思同疑虑一同回归,卫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却仍旧看不清这遮眼浮云。


    ——这空有子都之姣、而无武勇之能的虞临只身一人,在将他们彻底开罪后,究竟是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0.刘表单骑入荆的事:他入荆州后派蒯越派人引诱宗贼首领,前来的有五十五人,全部斩杀。趁机袭击收编他们的部众,有的直接任命为自己的部属。唯有江夏郡的贼寇张虎、陈生,聚众占据襄阳;刘表便派蒯越与庞季,单人匹马前往劝降,江南地区于是全部平定。


    原文出自:《三国志·魏志六·董二袁刘传》裴注司马彪《战略》曰:“刘表之初为荆州也,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表初到,单马入宜城,而延中庐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与谋。表曰:‘宗贼甚盛,而众不附;袁术因之,祸今至矣!吾欲征兵,恐不集,其策安出?’良曰:‘众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义不足也;苟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水之趋下,何患所至之不从,而问兴兵与策乎?’表顾问越,越曰:‘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术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武人,不足虑。宗贼帅多贪暴,为下所患;越有所素养者,使示之以利,必以众来。君诛其无道,抚而用之。一州之人,有乐存!


    之心,闻君盛德,必襁负而至矣。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术等虽至,无能为也。’表曰:‘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遂使越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袭取其众,或即授部曲。唯江夏贼张虎、陈生,拥众据襄阳;表乃使越与庞季,单骑往说降之,江南遂悉平。”


    1.卫固和范先这两人是《三国志·魏志·杜畿传》里记载河东作乱的,因为内容太长,这里只放译文了:


    当时河东郡太守王邑,被朝廷征召;河东人卫固、范先表面上请求王邑留任,背地里却同高幹勾结。太祖对荀彧说:“关西的那些将领凭借险要的地形和骑兵,要是去征伐他们一定会引起大规模叛乱。张晟在崤山、渑县之间烧杀抢掠,向南联络刘表;卫固等人也借张晟的力量起事,我担心他们造成严重危害。河东郡依傍大山面临黄河,四周的邻郡又总是发生变乱,是当今天下的战略要地。请您为我推荐像萧何、寇恂那样的人去镇守河东。”荀彧说:“杜畿就是合适的人选。”于是太祖派人追赶正在前往西平郡上任的杜畿,改派他当河东郡太守。卫固等人派了几千人马截断陕津,杜畿到了那儿,不能渡过黄河去上任。太祖派夏侯惇征讨卫固,兵还未到。有人对杜畿说:“应该等待大兵来再走。”杜畿说:“河东郡有三万户人家,绝对不是人人都想作乱。如果大兵压境,把他们逼急了,想做好事的也找不到带头人,就会因为惧怕而服从卫固;卫固一旦能够集中力量,必然要拼死抵抗。我们讨伐他难以取胜,四周的邻郡也会响应他,天下的变乱就平息不下来;即使我们能够战胜他,也要摧残到一郡的百姓。况且卫固等人还没有明目张胆地抗拒朝廷,表面上仍然以请求过去的太守留任为名,一定不会加害于新太守。我单身乘车前去,出其不意;卫固为人计谋多而缺乏决断,一定会假装接受我的指挥。我只要在郡城停留上一个月,就能设法用计困住他,这就够了。”于是假装从另外的路走而暗中从郖津北渡黄河。到达之后,范先想杀杜畿借以威慑部下,同时也观察一下杜畿的反应,便在郡政府门前边连续杀了郡中主簿以下的官吏三十多人;杜畿目睹惨状若无其事。于是卫固说:“杀了他也没有什么用,徒然给咱们添上恶名;况且他也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中。”于是承认杜畿为本郡的太守。


    杜畿对卫固、范先说:“你们二位,是河东郡民众敬重的人士,我只能仰仗你们为我完成一切而已。但是上下级之间有固定的规矩,成败祸福共同承当:遇到大事应当共同商议。”于是他下令任命卫固为都督,代理郡丞职务,又兼任功曹;将军、校尉、吏员、士兵三千多人,都归范先统管。卫固等人很高兴,虽然表面上假装服从杜畿,心里面却不把他当回事。卫固要大举征兵;杜畿很担忧,劝卫固说:“要想成就非常的大事,就不能动摇民心。现在如果大规模征兵,民众一定会骚乱;不如慢慢用钱财来招募军队。”卫固认为他说得对,同意照办;于是用钱财来招募,拖了几十天才做好招兵的准备。而下面的将领都多领钱财而少招兵丁,以便从中贪污。杜畿又去劝告卫固说:“人们都顾恋家属。可!


    以让将军和官吏们分批回家休息,有紧急情况再召他们回来也不难。()?)”


    卫固等人不愿意违背人心,又听从了杜畿的劝告。这样一来,不肯谋反的好人留在外边,可以暗地里支援杜畿;而坏人被分开,各自回家:敌对势力就离散了。碰上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白骑的兵马攻打东垣县,高幹的叛军进入濩泽县境。上党郡各县杀死县官,弘农郡扣押了郡太守。卫固等人也想乘机公开反叛,秘密下令调兵而军队不按时前来;杜畿知道周围各县都支持自己,就借机出城,单独率领几十名骑兵到一处坚固的壁垒固守。官吏百姓得知消息后都全力帮助杜畿,过了几十天,聚集了四千多人。卫固等人与高幹、张晟联合起来攻打杜畿的壁垒,却久攻不破;抢掠附近的县城,又一无所得。这时朝廷的大兵到达,高幹、张晟都被打败,卫固等人被抓获砍头。杜畿赦免了卫固等人的余党,让他们恢复过去的住所产业。


    2.廷君:对县令的尊称


    3.县尉和县丞的人数和职权范围:《后汉书·志第二十八·百官五》“县万户以上为令,不满为长。侯国为相。皆秦制也。丞各一人。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本注曰:丞署文书。典知仓狱。尉主盗贼。凡有贼发,主名不立,则推索行寻,案察奸宄,以起端绪。各署诸曹掾史1()『来[顶点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4.自出:自首


    “自出”是逃亡者自首的专有称谓,“自告”则是逃亡以外的其他犯罪嫌疑人自首行为的称谓.前者是特定意义的自首,后者是普遍意义的自首。


    如果罪行未发则他人、官府不可得知,当事人自然不需要逃亡.而此时自首是为“自告”;而如果罪行已发,为避追捕亡命,而在逃期间自首是为“自出”。


    “自出”在西汉时期一直在使用,汉平帝以后不见,汉武帝、昭帝时期“自诣”或与“自告”同义,或与“自出”同义,自东汉光武帝始到东汉晚期“自诣”用于指称事发未逃亡者自首,与“自告”不同.亦与“自出”略有不同,强调的是事发自首,从这个角度而言,东汉时期的“自诣”在某种程度上已取代西汉时期的“自出”。


    自首:一般认为秦汉时期的“自告”、“自出”自曹魏始改作“自首”并沿用至今。但在《后汉书》中载有六例“自首”,“恽因而诣县,以状自首”(光武帝建武七年)、“先自首于骘”(汉安帝永初五年左右)、“不自首实者”(汉桓帝期间)、“诣阁持衣自首”(汉顺帝到汉桓帝期间)、“面缚自首”(汉桓帝延熹年间)、“诣县自首”(汉灵帝期间)。这些“自首”意义即是犯罪未发自首。从“自首”使用的时间,结合《后汉书》中“自告”使用的时间.推测至晚在东汉光武帝时“自首”已经出现.与“自告”并行,不过仍以“自告”为主,在汉章帝时期情况仍是如此。但最晚在汉安帝时期(或许能到汉和帝之时),“自告”不见,以“自首”代之。三国魏晋南北朝时期,“自首”、“自告”的使用有些混乱……虽然“自告”、“自出”有诸多区别,但二者均是秦汉律中法定的减刑情节。


    摘自论文《秦汉简牍“自告”、“自出"再辨析——兼论“自诣”、“自首”》作者万荣


    第4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