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惊蹭了蹭她的额头：“嗯，我知道的，你是我老婆，自然要对我负责……”


    换以前，尤羡是绝对想不到还有被戊惊大·鸟依人的一天，但是经历过这么多副本，尤羡此时全是豪情壮志。


    她拍了拍戊惊的头：“阿惊，有我在你放心！”


    还从来没被这样拍过头，戊惊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全都压在尤羡身上：“老婆，你真好！”


    戊惊告诉尤羡，几乎所有散落的意识碎片都已经挣脱了异界束缚，只除了一个还被困在副本中……


    希望孤儿院。


    床上的小姑娘从梦中醒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里还有未散的惊恐。


    院长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摸了摸她的脸蛋：“已经退烧了，感觉怎么样？”


    小姑娘眨了眨亮晶晶色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好多了。”


    梦中的情景渐渐消散，她乖巧地依偎在院长妈妈怀中：“谢谢院长妈妈～”


    院长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姑娘聪明懂事，她也很舍不得，但是……


    “羡羡，前两天来的夫妻想要领养你……”


    羡羡从她怀里抬起头，心脏怦怦跳：“妈妈，他们不是说要领养男孩子吗？”


    院长笑着道：“本来是这样，但是估计他们特别喜欢羡羡，所以决定领养你……”


    羡羡脑袋嗡嗡作响，刚刚的噩梦仿佛重现在眼前。梦里，她是一本书里的恶毒女配，身为孤儿被尤家夫妇领养。


    可是那对夫妻对她并不喜爱，只把她当做未来联姻的筹码教养。后来十八岁的时候，他们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女主尤沁被找到了。


    她作为恶毒女配，自然看不惯女主夺走了她的“宠爱”，不停和女主作对，最后被男主，也就是她原来的未婚夫秦齐针对，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个梦太真实了，羡羡总觉得如果被尤家收养，说不定真的会像梦里一样，她哀求着：“院长妈妈，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去尤家……”


    院长皱了皱眉，耐心劝到：“尤家夫妇是真的喜欢你，去了那里，你未来能有更好的发展……而且，咱们的孤儿院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你去了，尤家会给孤儿院定期资助……”


    羡羡还想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院长叮嘱她：“尤家夫妇来了，你赶快换衣服，待会我带他们过来。”


    院长匆匆走出去，羡羡有些害怕，她觉得今天的院长奇怪极了，更害怕尤家不顾她的意愿，非要带走她。


    羡羡看着门外站着的阿姨，翻窗跑了出去。


    她躲进后院的滑梯里，不一会，远处传来呼喊声，叫的正是她的名字。


    很快就有人来到后院，到处寻找。


    羡羡紧张极了，从缝隙里偷偷往外看。她藏得十分隐蔽，加上天色也渐渐黑了，还真没被人发现。


    “还没找到吗？”


    羡羡听见院长妈妈的声音，还伴随着啪啪啪，像是皮鞭敲在地上的声音。


    难道院长妈妈要教育她吗，羡羡偷偷看过去就见院长妈妈和几个叔叔阿姨聚在一起。


    她胖胖的身体下面长着八根粗壮的触手，正烦躁地把地面敲得啪啪作响。


    羡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院长妈妈，竟然变成怪物了！


    她太害怕，太震惊了，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他们一步步向这边逼近。


    眼看迟早要抓住她，羡羡鼓起勇气，跳下滑梯，向后院深处跑去。


    孤儿院依山而建，她只要跑进山里面，这些人很难找到她。


    羡羡给自己加油打气，院长听到动静，飞快地向她逼近。


    羡羡并不擅长运动，大病初愈能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她被破土的老树根一绊，扑通栽倒下去。


    恰巧前面是口枯井，羡羡直接掉了进去。


    井外传来隐约的呼喊声，下落中的羡羡有些后悔，早知道要这么死了，还不如跟着尤家回去再找转机……


    羡羡害怕地闭上眼睛，嘭一声砸到一堆软软黏黏的东西上。


    羡羡咳嗽两声，从一堆血呼啦差的东西中爬出来，就见面前站这个好看的小哥哥。


    他头发长长的，脸上衣服上全是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而他周围的地上，墙上，头顶，全都是奇形怪状的恐怖怪物。


    羡羡吓得打了个嗝，伸出小手，扯住小哥哥的袖子，颤巍巍道：“哥哥，救命！”


    怪物们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就想看到了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怪叫着向羡羡扑去。


    羡羡死死地抓着小哥哥的袖子，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


    她没看见少年蹙起的霉头，她个子矮矮的，只能看见小哥哥抬起手，刺穿了怪物们的心脏。


    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滴在地上，还有几滴溅在羡羡脸上。


    周围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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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的尸体，其他怪物不敢贸然上前，发出嘶哑的低吼。


    少年低头看了眼羡羡，羡羡从旁边的尸体上扯了块布，擦了擦脸上的血，又开始擦少年的手指。


    她擦完，抬头讨好地笑着：“哥哥，院长妈妈说，要注意个人卫生。”


    少年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嗤了一声向前走去。


    羡羡机灵地跟上，拽着他的衣摆，紧紧跟在他身边。


    可是少年的腿比她长，体力更是好太多，没走一会，羡羡就累得喘着粗气。


    “哥哥”，她虚弱地叫到，“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少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转身坐了下来。


    羡羡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她现在又困又累，又害怕小哥哥把她丢掉，只能贴在他身边，暗戳戳地把他的衣摆绑在自己手上。


    她半睡半醒坚持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软软的身体倒在少年身上，暖乎乎的，像只猫咪。


    万鬼渊没有白昼，血红的月亮高悬在空中。


    戊惊已经不记得自己轮回过多少次，无论他如何抉择，那些既定的轨迹像是万鬼渊百年不变的深夜，无法更改。


    他已经不再期待，他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怨气在轮回中聚集，空间的界限变得薄弱，再过不久，或许整个世界都将被怨气吞噬。


    那时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而他，并不介意顺势而为，让这天来得更快些。


    他眼神中流露出压抑的疯狂，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诡异模糊。


    周围温度骤降，连鬼怪都忍不住逃窜远离。然而有什么东西却往他身上蛄蛹，戊惊低头，就见小姑娘脸红扑扑的，在睡梦中爬到他腿上，还不知足地往他怀里钻。


    无数的轮回中，这个小姑娘是头次出现的变数。


    戊惊觉得有些可笑，他曾无数次祈求没有回应，在他彻底放弃后，却出现了变数。


    他把人从自己腿上扒拉开，小姑娘滚了一圈，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过来。


    戊惊冷漠地回视，小姑娘张开手：“哥哥，这里晚上好冷，我可以抱着你取暖吗？”


    戊惊没说话，起身准备离开，羡羡立刻跟了上去：“哥哥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当你的跟班！”


    从前在孤儿院，她都是当老大，没想到掉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地位骤降，上赶着给别人当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