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百两欠银
作品:《镖局夫人她泼辣却实在貌美》 当天晚上,魏锦溪便将李铁山请了来,不光如此,还让他多叫几个当兵的兄弟。李铁山知道这是魏锦溪要借人去耍耍威风,当即叫了七八个人来,四方的八仙桌子坐了一圈。
一共上了十二个菜,四凉六热,外加一道炖的烂烂的大肘子还有一个老鸭汤。除却荤素菜品,还要了一坛子黄酒。
李铁山喝了两碗酒,不知是上了头还是怎么,大包大揽的说:“丫头,你放心,我带着下面这群小的,骑着马去云县给你撑腰。必须得让旁人看看,这欺负谁都不能欺负了我们当兵的家眷。”
旁边一群小兵附和着点头说对。
魏锦溪笑着道:“有铁山叔在,我肯定不能让人欺负了,就是怕给你添麻烦。”
李铁山大手一挥,“什么麻烦,明天就是休沐,今个宵禁一结束,咱们寅时末就走。马赶路快的很,晌午头就能到云县。”
魏锦溪闻言给他又倒了一碗黄酒,笑着回答:“那我便听山叔的。”刚落了座,李铁山突然抹了把脸,说起了她爹魏江来。
“老江头,唉。”李铁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我跟你爹在卫所共事十多年。妈了个巴子,该死的北边鞑子!”
说起这个,魏锦溪眼里也免不得涌上了泪花,低声道:“叔,不说这个了,都是命!”
江乘风在旁边听着也不是滋味,关切的低头望过去。魏锦溪感觉到旁边人再看她,一抬头就和江乘风对上了眼,但想到白天说的去济州的事又把头扭了过去。
李铁山转头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丫头,叔叔我说句话你可别不愿意听。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也有......”
魏锦溪接话道:“十六了。不过叔,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甭说这些。”
“怕什么呢!”李铁山哈哈笑了两声,“这里头打光棍的不少呢。就说我手底下这个,年纪轻轻就是小旗,家里也没什么人了。你要愿意,咳......”
魏锦溪不想提这些,便说:“叔,吃菜吧,吃菜。明天还要去云县呢。”
李铁山清了清喉咙,“云县啊,害,要我说呀,不如来顺州。添一点钱,四五十两能在城南或城北买个不大不小的宅子。”
江乘风从刚刚李铁山要给魏锦溪做媒时眉头就拧了起来。他想,魏锦溪这样的姑娘,甭管嫁给谁去都能把日子过的红火,但不管是谁有幸能娶她,总不能是要去打仗的兵!
看到魏锦溪不太好岔开话题,当即站起来说道:“李总旗,晚辈敬您一杯。”
李铁山端起碗来说道,“好说,好说。”
江乘风喝完了一碗酒,环视了一圈,沉声说道:“李总旗,今天请您来一是有事请您帮忙,二来也是想请您和诸位弟兄做个见证。”
“哦?”李铁山听他这么说当即放下了酒碗。
“魏姑娘救了我一命,我想着总得报答。可惜身上没带多少银子。”江乘风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想写个欠据,愿意拿百两银子做回报,还请您今天做个保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桌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魏锦溪一下就懵了,诧异的问:“你胡说什么呢?”不是五十多两银子吗,怎么还翻倍了?
李铁山看着站起来的江乘风,把筷子啪嗒往桌上一放,沉声道:“后生,当真吗?”
江乘风朝旁边客栈的柜台上说道:“掌柜,烦劳拿笔墨过来。”
不一会,小二从柜台那拿了笔墨,江乘风接过,转过身在另一张桌子上写下了字据。
魏锦溪拽着他的衣角,低声道:“江乘风,你喝多了?!胡写什么呢?”
江乘风温柔一笑,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会的功夫一张写有一百两银子的欠据便写好了。
李铁山不动如山,直到江乘风将字据送到他手上,映着烛火看了个清清楚楚。“后生,我再问一遍,你这话当真吗?”
江乘风刚要回话,魏锦溪直接拦下了,“铁山叔,他说胡话呢。我也不瞒你,一开始我们商量好了的,我把人好生生的送走,他给我十五两银子做酬劳。后来出了事,只能从云县跑到顺州来。他心里过意不去便想着多给一些。但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百两太多,我怕烫着手,不能要!”
李铁山看也没看着急阻拦的魏锦溪,又问了一遍,“后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江乘风直挺挺的站着,一字一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悔!”
“好!是个知恩图报的。”李铁山大笑一声,对魏锦溪道:“人家要报你的救命之恩,你还要拦着不成。一条命,抵一百两,绰绰有余。”说罢冲着小二道:“拿红泥来。”
待红色的印泥送过来,江乘风先按了手印,接着后退了一步给魏锦溪腾地方,魏锦溪缩着手不愿意。
江乘风直接拉着她的胳膊,笑着看着她,声音沉稳干脆:“听话。”
李铁山也道:“丫头,听话,摁个手印也好有个凭证。”
魏锦溪抬起头,心里又惊又慌,低声道:“真摁下去可就成真了。你......”
“我知道。”江乘风拉着她的胳膊,下一秒握上了她的手腕,“不怕,摁吧。”拽着她的手往红泥上压了压,按到了字据上面。
一张字据,两个指印。
李铁山点了点头,“如此我也按一个,顺州城百户下总旗李铁山。”按完了手印还不忘吹了吹上面红彤彤的印记,然后才递给魏锦溪,“丫头,收好了,这当镖师的讲究个信义。”
魏锦溪双手接了过来,江乘风冲她点了点头后,她才四四方方的折起来好生的收着。
桌上的人很快又动起筷子来,吃吃喝喝比先前还要热闹许多。一桌酒席,从傍晚吃到月亮初升才算完。
李铁山还有他带来的兵约好了第二天寅时末来,然后三三俩俩的散了。
客栈的大堂内,两个伙计收拾桌上的残局。魏锦溪方才在桌上喝了半碗酒,脸色晕的微红,坐在靠窗的地方散散酒气。见江乘风过来,歪着头道:“今天这出也没跟我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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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乘风倚在窗边,沉声道:“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愿意给不就成了。”低头笑了下,打趣道:“怎么,你不要?”
不要白不要。
魏锦溪轻哼了一声,“白纸黑字红手印,想赖账也晚了。不过你要是说几句好话,我喝了酒听着上了头保不准就把那欠条撕了。”
江乘风看向窗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踟蹰了两下低声道:“席间说起的亲事...”
“呵,”魏锦溪支着胳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是想问我怎么没嫁人吧。”轻笑了两下,“谁正眼瞧得上我啊。”
办完了家里丧事,的确有不少说媒的上门,但十有七八都是当兵的军户。不是军户的也有,满嘴之乎者也的穷秀才,或是田里种地的,再差的就是游手好闲会说嘴的。
她心里清楚,家境真好的绝对看不上她这个孤女,真有不介意的瞧着她泼辣的性子也怕新媳妇进了家门不好管教。剩下的图的是她手里的抚恤银、家里的瓦房、两亩良田,还有每个月朝廷下发的几斗米面。
可她犯不着拿爹娘留给她的东西填别人家的坑!
“铁山叔身边那个是不错。”魏锦溪道:“瞧着也高,模样虽然比不上你但也周正,想来也是知根知底。职务么,小旗。呵...我爹先前就是小旗。”
江乘风顿了顿,眼睛直直的看过去,但仿佛毫不在意的问:“你瞧上他了?”
魏锦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可惜了,是个军户。”
军户啊,世世代代都是要当兵的。她不愿意嫁。
她们老魏家因为打仗已经死了三个了,两个倒在了战场上,一个也被打仗连累的人没了。人人都说忠君报国,可她们家已经出了三条命,说起来也算对得起朝廷。
她不想,也不能再嫁军户。这边丈夫去打仗,完了儿子也要去打仗,女儿将来说亲也不好说!
等她攒够了钱搬到城内去,有房子有田哪怕是招赘也有底气。最起码上门说亲的就不再只是军户或是想着打秋风的。
魏锦溪抬起头问他:“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立这样的欠据?”
江乘风道:“对你不住,不把你安置好了,总觉得心怀愧疚。”
一百两,置办一些家业,哪怕不嫁人也能活得好好地。万里镖局进顺州的生意少,以后可能也见不着了,多给点银子,心里也好过。
魏锦溪虚点了他两下,“这话说的可真叫人暖和,但离我把字据撕了还有点余地。”
江乘风笑了两下。他说这话本就是真心实意的。
到了第二天,宵禁刚结束,李铁山就带着人来了。五匹高头大马,一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估计都是从卫所那拉出来的。
魏锦溪和江乘风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云县而去。魏锦溪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如流水一般变化的风景,心想这可比坐骡车快多了。
哼,有这么一群当兵的在背后,她就不信那县衙的人还敢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