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作品:《我在狗血虐文里搞刑侦

    出了顺天府东角门,卖朝食的摊子已支起一溜,柳捕快领着她穿过去。


    “这家油炸鬼,现炸的,酥脆得很。隔壁羊杂汤也不赖,五文钱一碗,外带个烧饼,再给两样小菜——腌芥菜、酱瓜茄子,那叫一个咸香入味。”


    “你要吃腻了府里的那口粥糊糊,改日出来换换胃口也是好的。”陆云蔚应了一声,已经盘算好下顿吃什么了。


    斋娘巷那头多是自家动手做,附近卖朝食的花样远不如顺天府这边多,勾得她的馋虫又起来了。她近来锻炼得勤,小云这副细身板,真要打起来可不够看,练着练着饭量也跟着上来,才吃完没一会儿,肚子里已经空了几分。


    她正打量摊子,柳捕头却忽然换了话头:“这会儿早了点,等会儿就没这么清静了。你可别想着这地方在天子脚下就省心,顺天府啊,说清闲也清闲,说窝火也真窝火。”


    陆云蔚挑了挑眉,等他继续往下说。


    “白日里巡逻归五城兵马司,夜里让给巡捕营。弟兄们原先还乐得轻松,想着这地界一块砖砸下来,指不定就砸到哪位贵人,少管点事也少惹麻烦。”


    柳捕头冷哼一声,声音压低了些:“可你人不出去巡,出了事连风声都听不着。兵马司那头一抬手,案子直接送刑部去了,人家吃肉喝汤,咱们连口稀的都捞不着。”


    “这倒也罢了。”他顿了顿,有点无奈,“偏还有人在上头递话,说顺天府只晓得坐衙门,光拿俸禄不干活。咱们大人面上也不好看,今儿被架空事小,明儿万一连实权都保不住呢,这谁说得准。”


    陆云蔚听明白了。


    你不盯着干,就有人盯着你没干。


    “那现在府里主巡哪儿?”她问。


    “南城。”柳捕头啐了一口,“靠着外城,三流人等扎堆,除了大小商铺、牙人、走江湖的,还有些流民、赌徒,一帮吊着不死的老泼皮成日无事生非,事虽小,凑一堆也够呛。”


    嚯,这是个治安重点区域。


    她心下了然,上头想露脸,底下就得卖命,但这地儿巡得勤不落好,巡得慢准出事,搁在哪朝哪代都挺棘手。


    一路走下来,街衢名号她记了七七八八,坊里地保、沿街胥吏,也都让柳捕头一一介绍过。


    “不过现在咱们可不只是盯着南城,哪儿闹腾都得搭眼。”快到巳正时,南市那头忽然喧哗起来,柳捕头耳朵一动:“走,去瞧瞧。”


    前头早围了层人,叫骂哭号搅成一团:“放火啦!谋财害命啦!杀人啊——”


    两人挤进去一看,是间绸缎铺起了火,半间屋子烧得焦黑,烟味儿呛人,好在此时火已经被扑灭了。


    掌柜瘫在门前,拍着大腿嗷嗷哭,嘴里连珠炮似的骂街:“对门那狗东西干的!昨儿还嚷着要我关门滚蛋,今儿就来点火,摆明了要把我连人带铺子一块烧净!”


    对门香烛铺的老板闻言,把衣袖往上一撸,甩胳膊就往这边冲。


    “我点火?你个瘌痢头四十两银子拖了仨月,还不上银子就耍这招?”


    一旁的地保光嘴上拉架,人是动也不动,胥吏更是站得远远地看热闹。柳捕头脸一沉:“吵什么吵,两个都带走——”


    “等等。”陆云蔚蹲下来,找了根细枝划了划焦黑的门板,又往里走了几步,在铺子里头东看西看。


    她在一块半塌的货架边停下,指尖沾了点灰烬,指腹一搓,嗅了嗅。


    “火是从铺子里起的。”她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柳捕头蹲在她旁边问。


    “这边货架底下的烧痕最深,连砖都烤裂了,说明火源就在附近。”她抬手指了指,“而且这里有纸灰和松香渣子,绸缎行里用松香熏衣服驱虫是常事,松香助燃,单是纸和布烧不成这样。”


    她又站起身,看了一眼铺子门口,“火从里面往外蹿,若门板是开着的,外面那侧会熏得通黑,但现在里面这侧颜色深,说明起火时门关着。”


    “也许是有人从后门进来做了手脚,或者这火本就不是外人纵的。”


    柳捕头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门板,又扫了一眼掌柜那张已经发白的脸。陆云蔚忽然问道:“铺子最近生意怎么样?”


    “什、什么?”


    “生意……”掌柜眼神闪躲,忙不迭说,“还行,还行,过得去呢。”


    陆云蔚又道:“你昨天不是跟香烛铺掌柜吵了一架?人家撂了狠话让你开不了门。今儿铺子就被烧了,哪有这般巧,定是他眼红你生意好,要赶你走吧?”


    掌柜的脸色变幻不定,咽了口唾沫,硬撑道:“是这样的。”


    “那前面你周转不开,他借给你四十两作甚?要是生意黄了,铺子不是顺理成章要转出去?这笔账他怎么算都划不来。”


    “这……这……,昨日他确实叫了好些人来闹事,整条街都瞧见的,做不得假啊!这火烧得正是时候,我才觉着是他动的手,半点活路都不给我。”


    陆云蔚没搭话,四下找了一圈,扫见桌上的账本,“开年来月月入不敷出,上个月竟只做成了两笔,南市卖绸缎的少说六七家,香烛铺子却只有你对面一家,你说他眼红你?”


    她把账册往掌柜怀里一扔:“你欠他四十两,若说这条街谁最不想让你垮台,那就是他。你倒好,自己烧了货想赖账,还顺带讹人赔你损失,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话音一落,人群里立马炸了锅,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嘿哟,还真有这么缺德的?”


    “我说那火起得蹊跷,原来是自个儿点的!”


    香烛铺掌柜气得跳脚,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亏我当初还借你银子,你他爹的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绸缎铺掌柜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脸埋在掌心里,声音发颤:“我……我不是想害人……是真没辙了……这铺子干也干不起,赔也赔不起,眼一闭一咬牙,就……”


    他后头的话哽在喉咙里,人就被柳捕快一把拎起来。


    “回衙门说去。”柳捕头拢了拢袖子,把绸缎铺掌柜往前一推。一路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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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路过旁边装傻充愣的胥吏和地保,柳捕头冷哼一声。


    “高的那个胥吏姓孙,见了死人就晕,真要出了命案,别指望他跑腿;旁边矮的是地保阎重,是个胆小怕事的,一点不愿担沉,甭管大事小事,他都往咱府里推。”


    “这两人你往后还得常打照面,碰着了,留个心眼儿。”


    说到这儿,柳捕快转头冲陆云蔚咧嘴一笑:“我这张嘴是啰唆了些,你这眼力,想来这些弯绕难不住你。”


    陆云蔚回以一笑,柳捕快是个热心肠的,虽然没有师徒之名,这一路却是能教的不能教的全说了。


    她听得认真,却并不见紧张。


    不论古今,这类人永远少不了,一个猴一个栓法,招儿对了都能派上用场。


    柳捕头听她一语双关,笑着连连点头。突然又道:“你今儿可算是立了功了。”


    陆云蔚微微一怔,转头望他。


    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小纵火案,也能扯上“功劳”二字?


    柳捕头看她神色,像是早料到似的,乐了:“你还真当这是寻常火患?这火一起,后头牵扯的可不只是这几尺门面。”


    他脚步不停,语气沉了几分:“按制,京里火禁归五城兵马司管,哪个铺子门前得放水缸,哪户人家该清沟通渠,都是他们说了算。尤其是铺子起火——按例得火甲先动,再由兵马司断责。”


    “可这些年火甲早废了,补贴也没了,大伙不肯干,他们就到处抓无籍流民充数,混着混着,就成了明面一套、暗地一摊。”


    “平日里大家睁只眼闭只眼,谁也懒得捅破,哪个屁股又是干净的?但前阵子那桩贼案,咱们吃了闷亏。”


    他一边说一边摆手,像是赶走什么脏东西似的。


    “东城那头,有家商户夜里被贼摸了,刚报过来,兵马司那边马快就送呈子来了,说案子他们先接的。人手也早压进去了,活活把案子抢走了。”


    “最后竟闹到了圣上耳朵里,一纸圣断,案子归了兵马司。咱们府尹大人气得冒火,这个月都告假了,说是病得起不来身。”


    他啧了一声,眼中带出几分讥嘲。


    “你说这口气,大人能咽得下去吗?”


    他说到这儿,扭头看了陆云蔚一眼:“今儿这桩火案要是没查个明白,兵马司立马能在呈子上做文章,说咱顺天府失察,火禁松弛,官不管民,事不管火,到时候别说掌柜的赔银子,咱们府里也得跟着吃挂落。”


    “现在可好,来得早不如断得巧,你断明白了,案子落咱们手上,还能堵住他们的嘴,嘿,痛快。”


    陆云蔚顺势点了点头,没接话茬。


    她倒不是嫌柳捕头话多,这人心肠是实打实的好,话里头那点意思,她也不是听不明白。恰恰是因为太明白了,反倒提不起什么兴头。


    她就想安安稳稳破她的案子,多得实在不想掺和。


    哪知道前脚刚踏进衙门,后堂那头就有书吏快步过来,站定拱手道:“陆捕快,府丞大人唤你过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