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作品:《我在狗血虐文里搞刑侦》 考核共三场,律法、策论、明算。
其他两门她倒不犯怵,唯独律法这一门有些吃力。报名那天,她厚着脸皮跟孙推官借了一堆书,之后半月窝在屋里闷头苦读,连门都没怎么出。
期间韩濯差人送来了笔墨纸砚和一整套书,传话的小厮一脸无奈,说是因为护国寺的案子,顺天府那边把事情告到了家里,少爷被禁足了。
陆云蔚暗道,照韩濯这德行,禁足都是轻的。
等到五月中旬,放榜当日,顺天府的差役一路喊着名字进了斋娘巷:“陆姑娘——陆云蔚!一甲中等——”喊得半条巷子都知道陆云蔚考上了。
周娘子替她放了两挂鞭炮,喜得跟自家姑娘中了状元似的。知道陆云蔚手头不宽裕,她便做主递了二钱银子并一大包素点,笑吟吟塞到那差役手里,说是一路辛苦,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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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时隔多年,陆云蔚再次感受到“新人报到”的新鲜感。兜兜转转又得从零开始,倒是让她想起了那句话——
那我这么多年白干了呗?
好在比起当年的愣头青,这时候的陆云蔚倒是从容多了,甚至能提前开始筹备应卯的事儿,不像那会儿,一连好几个晚上紧张地睡不着觉。
那日她同报信的差役打听过,顺天府点卯时间早,她如今住在斋娘巷,快马过去都得一个时辰,更别提驴车了。
要想不迟到,怕是鸡叫头遍就得起了。
虽说离了周娘子和小桃枝,陆云蔚十分不舍,但她给自己算了一笔账,骑驴太慢,雇车太贵,一日来回算两趟,那点饷银不吃不喝全贴进去也不够。
思来想去,得先把住的地儿换了,离府衙近点,脚下省事,心里也能踏实些。且最好在应卯之前弄妥,不然到时候免不了告假去处理。
又想起刚从警校毕业那会儿,社会就给她上了第一课,租房被二房东骗了,钱不多,却很是丢脸,这事儿后来她都不好意思报警,硬生生自己吃了亏。
不想再重蹈覆辙,陆云蔚便提前托了柳捕快去打听,想找个可靠的牙人。柳捕快平时巡街,消息灵通得很,立刻就找人带她去看房子。
牙人领着陆云蔚串街走巷,起初看得那间房真是不错,外头热闹,屋里宽敞,但一问价格——
“一个月,十五两。”
十五两银子?陆云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贵了点,再看看吧。”
到了下一间,牙人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显然对这间满意极了,“这个怎么样?价钱合适,每月十两,位置也是极便利的。”
陆云蔚想过顺天府附近贵,可也没想到这么贵。
当时从甄府出来,带了二十来两现银,另有些零碎首饰,都是小姐夫人随手打赏的旧物,拿出来看着唬人,实则值不了几个钱。她挑了几件像样的,再捎上两身簇新的衣裳,一起拿去当了,换了五两银子。
满打满算,她有二十七八两银子,要说这笔钱也不算少,顶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可架不住陆云蔚从来就不是个省钱的主,她一向觉得开源比节流重要,所以花起钱来并不抠搜。
赁房吃饭是大头,周娘子待她亲厚,她自是感激,逛庙市碰上个稀罕物件,常捎回来哄周娘子和小桃枝开心,偶尔心血来潮,也会请母女俩下馆子打打牙祭。
再加上前阵子读书,虽说有韩濯送的笔墨纸砚,但那东西看着就金贵,她下不了手,转头自己又去买了几样寻常货色。
虽说便宜,加起来也去了三四两银子。
这一来二去,口袋就瘪了。真要租这个房子,手上便一分不剩了。
想着自己这点预算,实在是够呛,陆云蔚也不再绕弯子,干脆说道:“带我去看看最便宜的。”
牙人原想着,既是柳捕快介绍来的,听说还是女吏,估摸着肯定有些家底,这才先领她去看那几处体面宅子,一听她这么问,他脸上那点笑容眼看就要挂不住了。
“最便宜的?”牙人皱了眉头,“您看,就算是最便宜的,也得五两银子一个月。再往下……”
“那可就只有凶宅了。”
这话原本是想唬住她的,换旁人一听“凶宅”二字,哪怕穷得裤脚露风也不敢往里凑。可没想到陆云蔚一听,眼睛反倒亮了。
“凶宅?”她来了兴趣,“哪呢?带我瞧瞧。”
牙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我说,带我去看看那凶宅。”陆云蔚笑眯眯的,像是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我这人胆子大,不忌讳。”
牙人让她给噎住了,半晌才回过神,脸上神色有点微妙,一时分不清眼前这位是穷疯了还是疯穷了。
“我可不是吓唬您啊。”他忍不住又絮叨,“那宅子……真是晦气得很。听说早些年死过一对野鸳鸯,从那之后,屋里三天两头闹哭声,吓跑了好几拨人,后来赁给西边来的商人,刚住进去没半个月,全家老小都病得爬不起来,连夜卷铺盖跑了,去年冬天门口还摔死了个打更的……”
“怎么,您怕了?”牙人试探着看了她一眼。
怎么会,人穷鬼都怕,陆云蔚是一点不怵。她早盘算过了,实在不行就去义庄住着,顺带给人看门,那地方总不好意思收她租金吧。
“那不正好,我这人命硬,专克不干净的。”
牙人一听这话,脑门子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心说这位女吏果然不是寻常人
“……成,那我就带您去看看,不过说好了,看归看,真要租得签字画押,可别回头赖我坑您。”
到了地儿一看,院门连锁都没有。
屋里头是阴了点,窗户都快化成渣了,不过地儿倒真不小,院子正中还杵着棵老槐树,粗得要三人合抱。
但再荒再旧,翻修一下也能住人。才二两银子一个月,陆云蔚看着这宅子,越看越满意。
当场点头:“成了,就它。”
一手交钱,一手签押,牙人拿了文书走人,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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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她后悔。
陆云蔚回了斋娘巷,跟周娘子说起这事儿,周娘子怔了好一会儿,末了笑着抹了把眼泪,嘴上念叨着她主意大,手却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非要带上小桃枝一块去帮忙。
但那宅子说是院子大,其实更像空旷,院里那棵老槐树撑着个半天高的阴影,风一吹,枝叶哗啦啦响,像是有人在耳边嘀咕,白天听着都瘆人。怕吓着小桃枝,陆云蔚便没让她们跟来。她自己也没多少东西,一趟就搬了个利落。
窗户是没法看的,木框早烂成渣了,陆云蔚从巷口木匠铺淘了些边角料,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那种,自己量了尺寸,糊弄着装上了,又潦草地糊了点窗纸,反正不漏风就行。
三间屋子只收拾了朝东那间,白日能晒得进光,住得也舒服些。剩下两间索性也不住人,她便懒得收拾了。
夜里风一吹,槐树枝响得厉害。陆云蔚翻个身,把被子往耳朵上一拉,睡得更熟了。
这一觉竟是无梦,街口头更声刚起,她便醒了。街上空荡荡,铺子还没张灯,人少,风清,她一个人晃晃悠悠,倒觉畅快。
府门外老吏二人,俱是眼熟的。一见她来眼都亮了:“呦,这不是护国寺的陆姑娘吗?今儿来应卯啦?”
陆云蔚冲他们一拱手:“正是,多谢两位记挂。”
说到底,那案子闹得动静不小,府里头没几个差役不晓得她的,再者好些人都提前听说了,说顺天府来了个女捕头,还是孙推官保举的。
书吏接过她的“保结”,核了身、验了户,又翻了翻那本《卯簿》,在她名字下头画了一笔,算是正式上了工。
“差服、腰牌都领了?”他随口一问。
“还没呢,头一日,空手来的。”
“那你跟我走,后堂库子里头去拿。”书吏一边领她进去,一边念叨,“因你的衣服还没下来,暂时先寻一套身量差不多的。”
后堂一扇柜门一拉开,一排差服整整齐齐,黑布窄袖,钉着铜扣。陆云蔚比了比,挑了一身,换上后竟有几分凛然。
等她收拾停当,书吏手指头就往那角落里一指,“早饭在那边,赶紧的,别饿着。”
一听管饭,陆云蔚眼睛都亮了点。
她是真不会做饭,前头都是周娘子管着她的三餐,正发愁之后吃饭怎么办,有食堂就好办了。
厨房那头摆了大铁锅,锅气正旺,粥香四溢,馒头热乎乎的,差役们三三两两围着吃,见她来了,纷纷让座:“陆捕头,快过来吃,不够再打。”
“今儿你是头一日,快坐,坐!”
“这粥熬得正好,你试试——”
陆云蔚笑着坐下,心想这地方人情味倒不少,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柳捕头拍拍她肩膀:“今日你随我一块儿巡街,遇事我先上,你在边上看着学。看看地头、认认胡同,别真撞见案子还找不着地儿。”
她“嗯”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腰牌。
这就算正式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