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市啬夫

作品:《秦始皇爱吃锅包肉

    姬瑶转头对周然说:“你快回去吧!”周然是认得比布的,见有人护她,他赶忙行礼,语气诚恳道:“今日多谢您了。”


    姬瑶嘴角上扬,轻轻颔首。周然才抬腿往回走。


    姬瑶走到嬴政身边,见他面色平静,可眼底却藏着几分冷意,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姬瑶嘴角一勾,打趣道:“您今日如此得闲,出来找我啊?”


    嬴政冷哼一声,转身便朝着秦宫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忘阴阳怪气,“不及东家得闲,夜半还惦记着慰问伙计,连身边随从都打发走了。”


    他怎会知晓周然是自己酒肆的伙计?她猛地转头,怒目圆睁地瞪向比布。此时比布距离他们不过三步之遥,见姬瑶看过来,他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前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姬瑶收回目光,侧首嗔怪地看向嬴政,娇嗔道:“吃醋了?


    嬴政目不斜视,傲娇地扬起下巴,嘴硬道:“荒唐!”但是脚下突然间的提速出卖了他,分明是心虚了。


    姬瑶偷笑,赶忙快走两步,娇声喊道:“您慢点,我跟不上啦。”


    嬴政个子高大,腿又长,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姬瑶自然跟不上。听到姬瑶的话,他停下脚步侧身等着她,姬瑶笑着走过去,歪着头问道:“话说,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嬴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几日没回宫了?”


    姬瑶抿着嘴,眉眼含笑,与他并肩走着,解释道:“最近酒肆的事情有些多,我不想来回折腾,就干脆宿在那儿了。”


    嬴政瞪她一眼,“什么事会比朕还重要?当初就不该应了你弄什么酒肆。”


    姬瑶却不服,“您别忘了,这个酒肆,还帮了您不少忙呢!”说着,她拽住嬴政的袖子,撒娇道,“哎呀,最近酒肆在扩张,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等都弄利索了,我就没那么忙了。”


    嬴政看出,她今日虽笑着和自己说话,但眉宇间似乎有抹忧愁,他关切地问:“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姬瑶也不瞒他,点点头,一脸苦恼地说道:“不知惹了哪路神仙,断了我的货品来源,最近正烦这事儿呢!”


    嬴政冷笑一声,“哪路神仙能大过朕?明日让比布去廷尉找人问问不就行了。”


    “我自己问过了,那些掌柜是被威胁了,具体是谁他们也不清楚,左右不过是同行,我打算静观其变。”


    嬴政看出来了,她是不想动用权利麻烦他,想了想,他说:“那就得以不变应万变,酒肆照常开着,对方就会按捺不住。”


    姬瑶眼睛一亮,笑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回到咸阳宫,赵高弯腰行礼,“陛下,瑶夫人,热汤已经备好了。”


    姬瑶一怔,不知怎的,一直不太习惯有人喊自己“瑶夫人”。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嬴政已经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进殿里,说道:“朕还有奏简要看,你先去沐浴解解乏。”


    “还有奏简要批?”姬瑶本以为他是处理完一切事务才出来的,她心里默默给他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勤奋的政哥。


    嬴政斜睨她一眼,“不然呢,朕送你去沐浴?”


    姬瑶浑身一抖,连忙摇头,快步走了出去。他若送她去沐浴,就不止是送这么简单了。


    次日,姬瑶睁开眼时早已日上三竿,榻上另一侧的人应该早朝都结束了,她揉着酸疼的腰,心里羞愤地恼他几句。


    到酒肆的时候,她有些惊诧,发现来酒肆的客人都吃上饭菜了。她找到赵掌柜,问:“哪里来得肉和菜?”


    赵掌柜听她问,显得有些诧异,“不是您一早让比布送来的吗?那肉,很新鲜啊!”


    姬瑶眉毛一挑,略微顿一下,“哦、哦——”她心里一暖,应该是嬴政派比布送过来的,那就不怪他昨晚的......


    这时,赵掌柜突然喊住了周然,问道:“周然,你那个兄弟孟二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有几日没来做工了。”


    周然也一脸茫然,“是吗,我也不清楚。”他和孟二一个早班一个晚班,加之最近母亲的病情,他也没注意到孟二。


    赵掌柜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一群官吏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大声问道:“这家掌柜在哪?”


    姬瑶和赵掌柜等人面面相觑,赵掌柜走上前行礼,“小民便是这里的掌柜。”


    官吏说:“有人说你们这里虐待伙计。”说完,便下令,“将人带走。”


    赵掌柜有些傻眼,下意识地望向姬瑶,姬瑶站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是这里的东家。”


    官吏不由分说道:“你也带走。”


    就这样,姬瑶和赵掌柜被带到了市亭,由市啬夫审理此事。


    这新上任的市啬夫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大腹便便地高坐在堂上,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就是花溪酒肆的东家和掌柜?”


    姬瑶和赵掌柜齐声应道:“是”。


    市啬夫目光一凛,问道:“有人状告你们花溪酒肆虐待做工人员,常常让他们食不果腹,可有此事?”


    赵掌柜急忙抢先说道:“大人,绝无此事!不知是谁在背后诬陷,小民愿与他当面对峙!”


    市啬夫微微点头,说道:“你敢对峙就好。”说罢,大手一挥,下令道,“将人带上来!”


    那人带上来后,赵掌柜有些吃惊,他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几日的孟二。


    孟二跪下便开始向市啬夫哭诉,“大人呐,他们花溪酒肆当初打着提高伙计待遇的幌子,哄骗我们去做工。可实际上呢,每日就只给一餐,还是馊腐发臭的食物。稍有动作慢些,便会遭到他们的训斥,甚至还会被毒打。”说着,他伸手指向姬瑶,“就她,她身边有个会武的,只要不满意,抬手就打人。”说罢,他将衣袖往上撸,小臂上皆是拳脚相向的青於。


    赵掌柜瞪大了眼睛,指着孟二怒喝道:“你信口雌黄。”又对市啬夫道,“大人,我们花溪酒肆给伙计的待遇,在咸阳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从未苛待过任何人,又怎会拳脚相向?他这分明就是诬陷!”


    姬瑶也赶忙说道:“大人,也不能只凭他一人说辞就定我们酒肆的罪,不如您派人去酒肆,将所有伙计都盘问一番,再做定夺也不迟。”


    市啬夫却慢悠悠地说道:“无风不起浪啊!”


    姬瑶也真是无语了,心想,你见过浪吗,姐姐可是被浪拍来的。她刚要开口,孟二却抢先打断她,扯着嗓子喊冤,“还有啊,打骂也就算了,我们出来做工,就是为了赚些银两养家糊口。他们雇佣我们的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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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好听,一日十二半两,可我只有第一个月拿到了所有的银两,次月开始就各种克扣,如今,我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赵掌柜气得手指直哆嗦,指着孟二说道:“你一个月做几日工,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又转身对市啬夫说道,“大人,小民这里有孟二做工时辰的记录,他后来每日就只做两个时辰的工,有时还做不到两个时辰,我都是按照两个时辰给他算工钱的。所有银两发放都是合理合规,只多不少。”


    市啬夫随即派手下去花溪酒肆取来伙计的做工账本。


    账本取来后,市啬夫翻看着,看向姬瑶和赵掌柜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深意。接着,他命人将账本递给姬瑶和赵掌柜看。两人接过账本,仔细一看,均皱起了眉头。


    市啬夫问道:“我看上面记录,每个时辰是三个半两,为何他做了三个时辰的工,却只拿到了六个半两?”


    姬瑶也看向赵掌柜,赵掌柜的手微微颤抖着,仔细看了看账本,连忙向他们解释,“大人,不对啊!他每日就只做两个时辰的工,有时还不到两个时辰,我都是按照两个时辰给他算的工钱,哪来的三个时辰啊!这绝对是后来添加进去的,小民绝对不会记错。”


    姬瑶拿起账本,仔细端详着。小篆的“二”和“三”,无非就是多一横少一横的区别,后添加进去,确实很难辨别。看来,这是被人精心做局了。


    孟二却大声喊道:“你瞎说,我每次做工都是按时按点,勤勤恳恳,从不早退。酒肆的很多伙计都能为我作证!”


    市啬夫问姬瑶和赵掌柜:“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姬瑶道:“大人,此证据我们绝不认可。我身为东家,从未苛待过任何一位来花溪酒肆做工的伙计,反而一切待遇从优。我恳请大人,找来酒肆的伙计帮忙作证。”


    市啬夫冷笑,“本官自然会找伙计盘问。如果事实真如孟二所说,本官将按秦律,严惩不贷!”


    与此同时,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花溪酒肆虐待伙计,不仅银两少给,还动辄打骂。秦律向来注重契约精神,尤其是商鞅变法之后,民怯于私斗而勇于公战。如此一来,花溪酒肆一下子便成了众矢之的。


    姬瑶出了市亭,没有回酒肆,而是径直去了廷尉府,找□□。恰巧□□正在审案,姬瑶在厅中等候良久,直到散值以后,才见到他。


    □□走进来行礼,“瑶夫人。”


    姬瑶浅笑回礼,“廷尉正,别来无恙。我此次前来,是要麻烦你的。”


    两人毕竟一起共事过,□□也不客气,直接让她坐下说话。


    姬瑶开门见山,直接问:“我遇到一桩麻烦事。有一本账,上面记载的数字明明是“二”,可后来却无缘无故变成了“三”。问题是,这“三”的笔法、间距等,与原本记账人写的“三”别无二致,根本看不出来破绽。我想你接触案件多,可知道如何能够辨别他人后添加的笔迹?”


    □□听后,先是郑重地问:“确定是后添上的?”


    姬瑶点头,“我确定。我想,伪造笔迹者,多不胜数,但能以假乱真者,屈指可数。故而,想来问问廷尉正,在这咸阳城,可有哪些人选?”


    □□思索片刻,随手在纸上写下三个人名,交给姬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