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 62 章 一副冰冷的手铐落到了她…
作品:《月迷津渡》 第62章第62章一副冰冷的手铐落到了她……
62.
谢津渡收到妻子发来的那堆照片后,表情凝滞,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没合眼,开着车到附近的会所找人,从凌晨四点一直找到晚上十点。
可惜,周景仪不在他找的这些门店里。
会所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男人急吼吼来他们这里找女人,多半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算有人知道线索,他们也都三缄其口,明哲保身,毕竟归根到底他们还要靠女人吃饭。
谢津渡碰了一天壁,表情阴鸷地靠在车边等待妻子今晚的照片。
可惜,对方像是铁了心,连照片也不发了。
对着那些照片,他还能劝自己:那是她在故意刺激他。
没了照片,他开始想:她是不是和那些人玩得太上头,忘了他。
男人一脚踹在车门上,扯松了衣领,站在零下五度的冷风里给她发消息……
*
大概是知道谢津渡暂时找不到自己,周景仪像电影里那个摆脱了小丑玩偶的女孩,度过了平静且安宁的一晚。
一觉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
她叫了午餐,在顶楼花园惬意晒着太阳。牛肉塔塔层次丰富,碳烤章鱼脆且柔韧,碳烤舞茸菇汁香脆浓郁,法厨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一杯白葡萄酒。
吃饱喝足,精神放松,她才终于打开聊天软件。
谢津渡没回她消息,只言片语都没有,仿佛在和她进行某种无声的博弈。
她忽然想起他前天晚上说的话,他说,她上外面找人刺激他的行为很幼稚。
自以为是的家伙!
她就是吃准了她这辈子会在他这棵树上吊死,都怪她之前对他太好了。
下午两点,傅云舒亲自开车来接她出去玩儿,两人逛了一下午街,周景仪手上的伤没好,一个劲地逛鞋店,买了三十多双高跟鞋才罢休。
傅云舒递了杯饮料过来:“月月,你昨天发完照片后,谢津渡什么反应?”
周景仪鼓了鼓脸,叹气:“他没有一点儿反应,你说气人不?”
傅云舒莞尔:“看样子是刺激不够。”
“还能怎么刺激啊?总不能真让我和那些人怎么样吧,我有精神洁癖,那些家伙的腹肌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了,脏死了。”
傅云舒笑得不行:“周大小姐,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姓谢的罢了。”
周景仪嘴硬:“怎么可能,明明是你找的人太逊色了。”
“行行行,怪我没安排好,今晚带你去见点不一样的,体育生篮球表演。”
周景仪总算来了点兴趣,“那赶紧走吧。”
“你刚不是说我找的人逊色吗?”傅云舒直翻白眼。
周景仪一本正经道:“我总要给谢津渡种点草吧,我现在可是辛勤耕耘的农夫。”
晚上七点,周景仪随傅云舒去了一家运动主题的门店。
店里所有的员工都是清一色无袖衫搭配运动裤,倒三角的身!
材是标配,看上去阳光健康。
傅云舒领着她走到最里面,那里有一个不大的舞台,台上的男生正在劲歌热舞。
和昨天那个黑衬衫搔首弄姿的舞蹈不同,这里的舞蹈更活泼。
音乐声扎耳朵,傅云舒和周景仪在高脚凳上坐下,叫了杯酒,边喝酒边看男生们跳舞。
领舞在音乐的高潮处走到最前面,脚下舞步不停,暴/力撕烂了身上的t恤,再提起一瓶红酒,顺着脖颈往下倒,衣服湿透,暗红色的酒液顺着健康饱满的肌肉往下淌,摇胯扭腰,引得女生尖叫不止。
傅云舒正好和那领舞相熟,等他跳完舞,招呼他过来和周景仪合影。
男生看到周景仪后,和傅云舒说:“舒舒姐姐,今天有人来我们店里,找过你旁边这位姐姐。”
周景仪愣了一瞬,问:“是什么人找我?”
“是个男人,个子很高,长得很帅,看着冷冰冰的,起先我还以为他是来我们这里应聘的。”
傅云舒看热闹不嫌事大,握着周景仪的手腕笑:“看样子,你老公挺急嘛,依我看,你干脆忍忍得了,反正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看看脸不还能过嘛。”
周景仪喝了口酒,说:“你不觉得可怕吗?谢津渡肯定找了不止这一个地方,才过去一天而已,没准明天他就能找到我。”
傅云舒勾了勾高跟鞋叹气:“是有点阴魂不散。”
就在这时,周景仪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谢津渡正在给她疯狂发信息:
“宝宝,你到底在哪里?”
“别闹了行不行?”
“回家好吗?”
“我给你做夜宵。”
“我不在乎你和谁好过。”
“求你,求你,别躲着我。”
“我找你找得快发疯了。”
“求你理理我。”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对不对?”
“你躲着也没用,我早晚会找到你。”
“你喜欢他们什么?”
“我可以学,你回家好不好。”
“没有你,我睡不着觉。”
“没有你我会死掉。”
“躲是没有用的。”
“如果你明天不回来,我就去找你玩过的那些男人,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一颗颗踩爆。”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调皮的小猫。”
周景仪看着那满屏往外跳的消息,心惊肉跳,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指尖不小心触摸到了对话框。
谢津渡发现她正在看消息,不再发文字消息,而是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突兀的声音在手里响起,简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周景仪手忙脚乱地摁了挂断键,身体一晃,差点从高脚椅上摔下来。
傅云舒看她这副模样,忙问:“怎么了月月?”
周景仪把手机递给傅云舒看。
饶是傅云舒,也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谢津渡怎么这么吓人啊。”!
周景仪浑身发冷,心慌意乱,从高脚凳上下来,同傅云舒说:“我不想在这里玩了,我想回去。”
“回哪儿啊?”傅云舒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回……回酒店。”周景仪脸色煞白,说话结结巴巴。
周景仪是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从小性格好,天不怕地不怕,鲜少露出这种神情。傅云舒不大放心:“要不,我陪你一起住酒店吧?他要是敢乱来,咱报警。”
周景仪木木地点头,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回到酒店,她也呆呆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整个晚上,她都在做噩梦,期间数次惊叫着坐起来。
傅云舒不放心,点亮了灯看她。
周景仪脸色潮红,唇色苍白,再摸额头,一片滚烫。
傅云舒可不敢怠慢,硬拉着她去医院看急诊。
一通检查做完,医生说她没什么问题。
傅云舒琢磨了一通后问医生:“惊吓过度,是不是会引发高烧?”
医生点点头:“过多惊吓可能会导致发热,你可以和她聊聊天,或者带她出去玩玩,缓解一下。”
夜里吃过退烧药,周景仪的烧才终于退下去一些。
第二天早上,周景仪还是蔫蔫的,像个霜打的茄子,没有一点精神。
傅云舒想了想说:“月月,要不,你跟我去船上玩几天吧?从北城开到南城的游轮,我找几个小鲜肉陪你,除非姓谢的有翅膀,否则不可能找到你。”
周景仪听完同意了。
只要不在北城就好,她不想见到谢津渡,一想到他,她就禁不住冒冷汗,后背像是被冷水浇过一样,刺骨冰冷。
*
周景仪不在北城的这段时间,谢津渡几乎把北城的夜店、会所翻了个遍,白天找完晚上找,夜里从不回家,困极了也只在车上对付一会儿。
到了第十三天,他将车子开到了李江川家。
李江川正好在休假,见门口闯进来一个满脸胡茬的陌生男人,有些惊讶。
定睛一看,才看出这人是谢津渡。
怎么说呢?他差点没认出来——
谢津渡头发乱糟糟,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衬衫皱皱巴巴,裤脚上满是尘土,皮鞋也不干净,哪里还有半分清贵公子的模样。
谢津渡见了李江川,一句叙旧的话没有,用力握住他的肩膀说:“帮我找月月。”
李江川有点不知所措:“月月不是你老婆吗,怎么让我找啊?”
“求你……”谢津渡声音哽涩,“求你帮我找找她,怎么样都行?求你……求求你……”他说着话,抱头坐到地上。
爱情这玩意,还真是穿肠子毒药,把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磨成了这样。
李江川掀了掀唇:“她也挺久没和我联系了,我只能试试。”
谢津渡像是看救星一样看着他。
李江川开扩音给周景仪打去一通电话,“月月,这两天在哪儿呢?”
“在船上。”
“跑国外去啦?”李江川状似不经意地问。
“没!
,在国内呢,有什么事吗?”周景仪声音很轻,听上去不大开心。
“想请你吃饭,聚聚,挺久没聚了。”
“等过两天吧,我回北城联系你。”
李江川看了看谢津渡,和周景仪多了句嘴:“你吃饭时,记得叫上谢津渡一起来。”
周景仪随即拒绝:“不行,我在和他闹离婚呢。”
“啊?为啥啊?”
她没说原因,只说:“你离谢津渡远点,电话别接,人也别见,他不是什么好人。”
李江川心里直犯嘀咕,心想你早说啊,现在人都找上门了。
挂完电话,李江川搓搓手说:“兄弟,月月在外面玩呢,恐怕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开玩笑,得罪谢津渡他顶多得罪一个人,得罪周景仪等于得罪周迟喻加赵文丽。他不傻,这种事还是拎得清的。
谢津渡点头:“我知道了。”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李江川看他这副模样也怪不好受的,忍不住宽慰几句:“兄弟,你还是要振作起来,好好打扮一下吧,月月从小喜欢帅哥,你弄成这样,肯定不好使。没准,她回来就又和你好了呢?她喜欢你那么久,不可能那么容易放弃你。”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的。”
李江川挠挠头:“不谢,不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
周景仪搭乘的那艘游轮,在半个月之后返回了北城。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没给谢津渡打一个电话,也没像之前那样给他发照片,甚至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她对谢津渡有芥蒂,暂时不想待在北城。
傅云舒提议去国外玩一两个月,周景仪赞同。
只是她的护照、签证都在家,得回去拿才行。
在酒店吃过晚饭,周景仪专门找了代驾回家。
虽然上次谢津渡在门口等她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她心有余悸,不敢放松警惕,让司机把车停在距离别墅五百米开外。
周景仪透过风挡玻璃仔细观察,确定谢津渡不在门口,别墅里也漆黑一片,这才从车上下来。
真高兴,谢津渡终于放弃了。
周景仪哼着歌走上台阶,摁过指纹,打开家门,走进去。
家里长时间没住人的,窗户没开,空气不流通,有些闷。
她踢掉鞋子,把车钥匙“哗啦啦”丢在柜子上,抬手摁电灯开关,啪嗒——
开关摁下后,头顶的灯迟迟没亮。
换了个开关,依旧没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