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蔼星再大一点，颜路就开始教白蔼星说话了，此时的颜路针对是教白蔼星人鱼语还是人类的语言陷入了两难，毕竟人鱼语颜路是听的懂，看到懂，但是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呢，如果教了这个又不教人鱼语的话，颜路感觉等把白蔼星还回去的那天，兰波会找他算账，犹豫在三之下，颜路打算两个，都教。


    “你在写什么？”来帮颜路哄娃的异瞳看着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颜路，有些疑惑，“我怎么感觉这不像人鱼语呢，字符排列感觉很像，但是怎么看怎么奇怪呢？”


    颜路放下笔，然后，打开了自己的翻译软件，上面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世界语，异瞳都无语了，“呃……咱就是说，不会，咱们可以不教，但是不能瞎教啊。”


    颜路被异瞳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泛起一阵尴尬的红晕。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挽回局面：“咳，咳，我就是一时兴起，想看看……想看看不同语言体系的排列组合会不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嘛。谁知道，一下子就跑偏到世界语去了。”他试图把锅甩给所谓的“化学反应”。


    异瞳双手抱胸，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颜路：“化学反应？颜路，你确定你不是在搞什么‘物理爆炸’？教一个语言系统都混乱的人鱼小孩世界语，这思路……比我的量子纠缠模型还复杂，还让人看不懂。”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万一白蔼星以后开口就是‘La vivo estas bela’（生活是美好的），兰波不把他拎起来揍一顿才怪！”


    “也是。”颜路把写着世界语的纸条扔了，“那我教他写吧，毕竟人鱼语我不会念，但是还是能看的懂的。”


    异瞳抱着白蔼星走到颜路的身边，“他现在连笔都拿不稳，你还是先教他学人类的语言说话吧。”


    颜路被异瞳的话逗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知道异瞳说的是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重新开始，这次一定要认真教白蔼星说话。


    “好吧，十哥，你说得对。”颜路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汉语儿童启蒙书籍，“我这次就好好教他人类的语言，从最基础的开始。”


    他回到白蔼星身边，蹲下身子，翻开书页，指着上面的图片和文字，耐心地讲解：“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叔叔’……”


    白蔼星被书上的彩色图片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虽然他现在还无法理解这些词语的含义，但颜路的耐心和热情却让他感到温暖和安心。


    颜路一边讲解，一边注意观察白蔼星的反应。他发现，每当他说到“叔叔”这个词时，白蔼星都会微微张开小嘴，似乎想要模仿。虽然声音模糊不清，但颜路却感到无比欣慰。


    “好样的，白蔼星！”他鼓励道，“再试试，叫‘叔叔’……”


    异瞳看着这一幕，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颜路这次是认真的，而白蔼星也在努力地学习。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白蔼星在颜路和异瞳的陪伴下，逐渐学会了更多的汉语词汇。虽然他的发音还不标准，但每一个进步都让颜路和异瞳感到欣喜。


    终于有一天，当颜路再次指着书上的“叔叔”时，白蔼星清晰地发出了“叔叔”的音节。虽然声音稚嫩，但却充满了感情。


    颜路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一把抱起白蔼星，狠狠地亲了一口：“你太棒了，蔼蔼！你终于会叫‘叔叔’了！”


    异瞳也在一旁笑着鼓掌：“看来我们的教学计划很成功啊！颜路，你这次做得不错！”


    颜路放下白蔼星，感慨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教孩子是真累啊。”此时的白蔼星已经在颜路的怀里睡着了，小孩子就是容易困，于是颜路把白蔼星放回鱼缸里，给他盖上小被子，然后就回到了客厅。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等白蔼星过完他一周岁生日的时候，颜路就要正式回组织工作了，当然，颜路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多了一个腿部挂件，颜路都无语了，白蔼星抱住他的小腿，那个意思仿佛在说不要去工作，陪我玩儿。


    颜路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紧紧抱着他小腿、像只毛茸茸小猫一样挂在他腿上的身影，一时竟有些失语。白蔼星湿漉漉的白色短发贴在额前，露出一双比海水还要清澈的眼睛，此刻正微微眯着，带着几分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白蔼星，你松手。”颜路的声音有些无奈，试图弯下腰去掰他的手，但人鱼 boy 的力气似乎比想象中大，尤其是此刻他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颜路上，让他有些重心不稳。


    “不要！”白蔼星立刻仰起头，小脸上写满了坚定，声音带着一丝稚嫩，却异常清晰，“颜路叔叔不要走！陪我玩！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可以去海边找贝壳，还可以在沙滩上堆城堡！”


    “蔼蔼，我真的得去上班了，我工作堆压的都已经处理不过来了，我在不去，那你将会三个多月左右看不见我。”


    “不要不要！”白蔼星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泪眼汪汪的，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颜路的裤腿上，洇湿了一小片。他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喊道：“我不要三个多月！三个多月是多久？是比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还要多吗？我数不过来！我只要现在！现在就要你陪我！”


    他的小手抓得更紧了，脚尖还踮着，试图让自己挂得更高一点，更像一个需要被牢牢抓住的“挂件”。湿漉漉的白色短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水汽，像两汪被打翻的蓝莓果酱，粘稠而诱人，却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哀伤。


    颜路的心像被一只小手揪着，疼得厉害。他伸出手，想去擦白蔼星脸上的泪痕，却顿住了。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在白蔼星的理解能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工作、组织、三个多月……这些概念对于只有一岁的他来说，太过遥远和抽象。


    “蔼蔼乖，”颜路的声音放得极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叔叔不是不要你。只是……叔叔需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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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就像你昨天想要那个会发光的贝壳，需要自己去捡一样。这是叔叔的责任。”


    他试图用更贴近白蔼星认知的方式去解释，但显然，白蔼星并不买账。


    “可是贝壳就在那里，一捡就到了！”白蔼星抽噎着反驳，“你为什么要去做很远很远的事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像……像那些被海浪冲走的小鱼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比喻让颜路一愣。他这才想起，白蔼星虽然大部分时间在鱼缸里，但偶尔也会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海洋，那些被冲上岸、奄奄一息的小鱼小虾，或许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是的！”颜路连忙否认，语气急切，“叔叔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叔叔最重要的人鱼宝宝！叔叔只是……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就像你有时候需要钻进贝壳里睡觉一样，只是换一个地方待着。等叔叔把事情做完，就会立刻、马上飞奔回来找你，带你去看更大的海，捡更多更漂亮的贝壳，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更轻柔的方式掰开白蔼星的手指。白蔼星的小手虽然力气不大，但此刻却异常固执，像小壁虎的吸盘一样扒拉着。


    “真的吗？你保证？”白蔼星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但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抬起泪眼，小心翼翼地盯着颜路，仿佛在确认这个承诺的真实性。


    “我保证。”颜路眼神无比认真，郑重地点头，“就像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样，叔叔一定会回来的。你等我，最多……最多等叔叔数到一百下，就回来。”


    “真的？”白蔼星的眼睛亮了一瞬，但还是有些怀疑，“那……那你给我带礼物回来！很多很多的礼物！”


    “好！很多很多！”颜路立刻答应，觉得这个条件很容易满足，“想要什么？贝壳？珍珠？还是……还是那个会发光的水母模型？”


    听到具体的东西，白蔼星似乎更放心了些，小脸上委屈的神情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期待：“我要那个最大的、会发光的……像星星一样的贝壳！”


    “没问题！”颜路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安抚，“一定给你带回来。现在，松手让叔叔去准备一下，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白蔼星犹豫了一下，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手。但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颜路，小手还保持着想要抓住什么的姿势。


    颜路弯腰，再次抱起白蔼星，在他湿漉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乖，我去换衣服，很快回来。”


    白蔼星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不准骗我……”


    “嗯，绝不骗你。”颜路应着，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短暂的告别之后，将是漫长而煎熬的分别。他迈开脚步，走向卧室，白蔼星的小手还紧紧抓着他不放，像一根温柔的、却又带着刺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客厅里，异瞳默默地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望向那扇即将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