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相见

作品:《俺的男主真不错

    他不知道的是,张卿早就背着阿骨朵从墙头翻了出去。


    阿骨朵的双脚已经被她自己拿刀砍了,血流不止,人也早已晕了过去。


    “喂,你好不容易出来了,可别死啊!”张卿背着她边跑边说。


    客栈中,希莎仍没睡着觉,眼下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她一直在苦思冥想着,不知为何是好。


    一阵敲门声传来,“希莎,快开门,是我,张卿!”被这一个人跑了一路,张卿早已气喘吁吁。


    听语气似乎有要事,希莎提灯赶忙来开了门。


    只见张卿背着一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人,地上还有一滩血,很明显是受伤了。


    希莎没有问什么,毫不犹豫地示意他进屋。张卿把阿骨朵放在床上,希莎将屋中的灯点亮,随后走过去,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床上之人的双脚已被砍去,血淋淋的一片,她赶忙取了客栈里原有的药包,并吩咐张卿端一盆水来。


    二人来来回回忙活许久,这才给阿骨朵包扎好了,只是血还会不断地往外渗。


    希莎看着床上那个惨兮兮的人,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脸,她走过去,将她的头发往外捋捋,乍然间,久违的熟悉与亲切感涌上心头。


    她双眼含泪,只是她不能说话,无法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见到她,她原本是该十分高兴与激动的,此时此刻,涌现更多的是心疼与歉疚。


    她把阿骨朵拥入怀中,泪水洗面。


    张卿没敢打搅,只坐一旁,看着二人。许久后,希莎抹了脸上的泪水,走过来,像上次对江雪露一样,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深深鞠躬,向她行感谢之礼。


    张卿赶忙将她扶起,着急说:“不用不用,你只要平时别对我这么冷漠就行了。”他接着叹息说:“其实是江雪露托我救的她,我过去的时候她的脚被铁链子铐住,江雪露给的那些粉末根本不起作用,她情急之下,抢了我的刀,把她自己的脚給砍了。”


    希莎没有想别的事情,她只看着躺在床上的阿骨朵,眼中流出泪来,至于其他疑点,可以改天再问。


    “好困,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哦。”张卿找了话离开,他知希莎肯定要给阿骨朵打理一番,自己在那多少不合适,至于一些解释,那明明是江雪露的事。


    希莎目送着张卿走出房间,她关了门,心中五味俱全,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阿骨朵身上的伤,至于其他疑惑之处,可以明天再问。


    她将阿骨朵的头发打理干净,身上擦拭干净,将她身上的伤处理好,最后给她穿了身干净的衣服。


    天已亮,顾府中。


    昨日顾辞晚上才回了家,江雪露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告知他,今日,她一大早就起了床,她一夜没睡好,整个脑子里装的都是那疫病的事,急冲冲地跑到顾辞门房内,门都忘记敲了。


    顾辞此时背对着她,上身衣服还没穿好,赤裸的背就这样呈现在江雪露眼前。


    本是白皙又结实的背部布满鞭痕,横七竖八,乱糟糟地遍布了整个脊背。江雪露看着,不由眉头一紧,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


    顾辞侧头看到了她,忙穿了件里衣,转过身去,问:“怎么回事,这么急?”


    江雪露缓过神来,道:“对不起,恩公,我有要事告知你,所以才……我先出去,你先穿好衣服。”说罢,江雪露红着脸又跑了出去,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莫名有些心疼,疑惑着顾辞身上怎会有如此严重的疤痕,虎毒不食子,若真是他的家中长辈打的,也不至于下手这么吧。


    “露儿,进来说吧。”顾辞在屋中说。


    吃了方才的瘪,江雪露在不该小心翼翼的时候小心翼翼起来了,她慢慢打开门,然后轻轻关上,做贼一样。


    二人围着房中的小桌子坐在一起,顾辞问:“什么事?”


    “恩公,我听说陇山以西的平和县疫病肆虐,现在一整个平和县都被黑气笼罩,且当地官员竟撒手不管,你能不能帮帮忙?”


    顾辞疑问:“怎会有此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桃花村里的一位朋友前往陇山一带办点事,才发现的,前两天正好碰见她了,她告诉我的。”


    “你朋友还懂医术?”


    “她略懂一点。”


    得亏江雪露脑子转得快,否则真的不知如何解释。


    “此人是男是女?”


    江雪露语塞,暗自说:是男是女重要吗?


    她就随口答:“女的。”


    顾辞深呼出一口气,“我会调查此事。”


    “等你调查完,平和县百姓就没了,紧要关头,我不知道找谁帮忙,只有恩公你!”江雪露拍案而起,愈发激动。


    顾辞没说话,只静静地微笑着看她这幅着急样子。


    江雪露被她看得脸一红,旋即把头转向一边。


    “你放心,我会禀告给圣上,你可知这疫病有何症状?”


    “据说是头热不断,咳嗽不止,身起红疹,疼辣难耐,还有脸色发紫。”江雪露食指轻戳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对了,恩公,我那位朋友喜好游山历水,她说她之前去往南胡,曾在南胡见过一种毒,名为瘴毒,中毒者就是平和县百姓的那副症状,你说这事是不是与南胡有关?”


    顾辞蹙眉不语。


    “若真是如此,那南胡是不是要……来侵犯……中原?”江雪露小心地问。


    “他们若敢来,我们迎接便是。”顾辞语气很平静,但眼神从平淡渐渐变得些许怒意。


    “可平和县的百姓……”


    “你先回房休息,此事我会想办法。”


    江雪露也没再问下去,她觉得顾辞不像是见死不救的人,自己在问下去也不是个头儿,于是她微微点头,就此告退。回到房中不久,就望见窗户外面邢礼牵来一匹马,顾辞与他说了什么之后,就骑马出去了。江雪露心想恩公这么急匆匆地肯定是为了那平和县一事。她在屋中坐了一会,想起了她交代给张卿的事情,原本她心中是毫不担心的,觉得张卿能办好,可如今再次想到,不觉担心起来,于是又趁邢礼不注意,偷偷跑到街上去。


    越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她便走得越快,甚至小跑起来,直到到了希莎所在的客栈。


    她跑上楼去,敲了敲希莎所在的房间的门,“希莎,是我,江雪露。”


    希莎开了门,让江雪露进去,江雪露见她一反常态,眼眶湿红,刚哭过一般,还没开口问她原因,就先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阿骨朵。


    第一眼,江雪露并没有认出她,此时阿骨朵的头发梳得整齐,头发被精心打理可一番,束着颇具异域风情的编发,身上也不再是那破烂不堪的肮脏的衣服,而是中原人十分喜欢的百迭裙,她的手臂上的伤痕刚被擦上了药,能清晰的看到药粉。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加之方才希莎神情,江雪露才确定了眼前人正是阿骨朵,她起初是高兴的,心想着张卿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可是当她看到阿骨朵丢失的双脚,自己的心不禁缩了一下,问:“我明明给了张卿熔铁粉,他没有用么?”


    希莎忙打手语:“不不,张卿说束缚住阿骨朵的铁链不同一般的铁链,那熔铁粉没有用处,情急之下,只能如此……”


    “竟是她自己砍的。”江雪露低着眸,语气平静,心中不敢想象,转念一想,一个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里,饱受折磨那么久的人,如今断足求生,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自己没有那样痛苦的经历,哪能深刻体会到别人的心情?


    “听闻你们南胡人能歌善舞,砍了双足,她以后怕是再也不能跳舞了。”


    希莎手语:“以后的日子很长,即使没了双足,也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可做,谢谢你,忙我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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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


    “江姑娘慧眼,兴许早就认识了。”希莎带着一丝笑意,打着手语。


    “你不怪我没有告诉你?”


    “姑娘帮我大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责怪的,姑娘不告诉我,应该是怕我冒然前去,最终救她不成,反搭上自己的性命。”希莎手语。


    “你懂我就好,我正怕你冤枉了我呢。”


    床榻上传来些许动静。阿骨朵缓缓睁开眼,视线依旧些许模糊,只觉有一背影十分熟悉,挣扎看清后,才断定是希莎。她不会说话,只能轻轻扣两下床榻。


    希莎转过身去,忙走过去,见她醒来,本五味杂全的心情此刻突然高兴与激动占了上风。


    两人眼中泪花打转,拥抱住彼此,虽没有丝毫言语,可眼神早已将一切诉说。过往种种悲伤与苦难,皆抛之弃之,如今再次相见,就是新的开始。


    江雪露一旁看着,嘴角也露出了欣意的笑。


    太和殿中,仅有皇帝李德和顾辞两人,门外有两个侍卫把守,此刻李德坐于龙椅之上,眉头一皱,说:“瘴毒?南胡要来攻打中原?爱卿何出此言?”


    顾辞站在空旷的朝堂中央,点头答:“臣上次外出之时见有鹰从空中飞过,正是朝着陇山以西的方向飞去,棕毛白尾,乃南胡仅有,南胡人常用此鹰传书,恰好陇山一带瘴毒肆虐,臣猜测这瘴毒很有可能与南胡有关。”


    李德双眼微眯,不语。


    “不管瘴毒是否与南胡有关,都不可轻视,陇山一难,应早些派人救治,安定当地民心。”


    李德点头。


    “臣还有一事。”


    “爱卿请讲。”


    “南胡的主要目的很可能不是陇山,而是陇山一带的剑门关……”


    大殿之中,二人商量了许久,直至傍晚,顾辞才归,回家的第一时间,他便去找了江雪露。


    江雪露早就从街上蹦蹦跳跳地归来了,手中握着一张纸,上面正是阿骨朵写的对抗瘴毒的良方。


    阿骨朵说,瘴毒其他症状与某些疫病并无二别,可只此脸色发紫,便可断定为瘴毒。


    阿骨朵比划了一连串的手势,要不是有系统翻译,江雪露根本看不懂,她的意思是:瘴毒仅南胡所有,且是三年前一位巫医刚研出的新毒,中原人士基本不知,即便是名医,也难听过此毒。


    最终,阿骨朵将解此毒的法子写在一张纸上,让江雪露带回。解这毒的法子到不难,无非是将几种草药捣碎成粉,以水熬之,让中毒之人喝下而已,难的是这不是几种草药,而是几十种草药,还有很多很是稀有。她还告诉江雪露,此毒一般下于井水之中,若将捣碎的药倒入源水中,便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江雪露将这张纸视若珍宝,小跑着回到顾府后,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研究起来。


    仅仅数了一下制这解药需要的的草药种类,江雪露就开始发愁了,恨自己学识太少,许多草药名字都没见过。


    “露儿呢?”见邢礼刚从后院出来,顾辞便问他。


    “你说姑奶奶,她在房间里,兴许睡下了。”


    听此话,顾辞也不愿去打搅她,望了一眼她的房间,就去了客房。


    不久,江雪露就从房中跑了出来,跑到后院找到邢礼,把一张写了各种各样草药名字的纸给了他,并嘱咐:“切记,是全买回来,比如说,那药店的芍药有多少,你就买回来多少,再比如说……”


    “姑奶奶,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我就是纳闷,你要这么多草药干嘛?”


    “不用问,你只管去,放心,对你没坏处。”江雪露小手一摆,面目间莫名涌上来了一股富家人的豪气。


    “神神秘秘的……”邢礼嘀咕一句,转身就走,低头看着那张写满草药名的纸,不自觉地小声念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