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作品:《垄上烟火(种田)》 听了曹氏的往事,丛家祖孙羡慕得流口水: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在水里都能捡到金子,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馅饼还是金色的。
她们在水里能捡到什么?
烂树枝、破瓦片,哦,还有发臭的水草。这才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陈氏艳羡地望着老友,眼里的光芒如同实质:“你的运气实在是好,这都能捡到金子,想不发财都难。你瞒得也紧,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现下怎么舍得说出来了?不怕我传出去给你娘家知晓?”
年轻那会,王家分家后竟慢慢发达起来,垄上的人不是不好奇。
可王家两口子嘴风死紧,凭谁来打探都闭口不言,一言不发。
时日一长,人也懒得打听了,他家不过比往常好过了些,比旁人并不如何奢靡。众人只当他家走了狗屎运得了一注钱财,想必不是什么大财,渐渐也就没人关注了。
没成想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曹氏满不在乎一挥手:“我爹娘坟上的土都不知道堆了几层,我也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把年纪我怕谁?更何况卖簪子的钱早几十年前就花个精光,谁来问我要都没有,大不了把这根老骨头赔给他。哼,活到如今,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我谁都不怕。”
陈氏不置可否一笑,青叶一脸佩服地望着曹氏,她今天真是开了眼。
曹奶奶讲的故事可比五奶奶讲的精彩多了,这都是亲身经历啊,比编出来的离奇多了。
她的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全神贯注听两个老人说话。
这一副模样逗乐了曹氏,抓起她胖乎乎的小手在掌心里拍了拍。
“曹奶奶这辈子能置办下这些家业,你知道是靠什么吗?”
女孩疑惑地反问:“难道不是那根金簪子吗?”
“不是。”曹氏缓慢摇头,坚定说道。
“我这辈子能活得像个人样,靠的是两个字——攒钱。人人都说我爱钱如命,抠搜成性,还有铁公鸡一毛不拔,什么难听话我没听过。可人这一辈子挣到的钱都是有数的,花一文就少一文。
我们两口子都不是有大本事的人,老老实实守着点钱财过日子不好吗?”
她满脸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宁愿抠搜地过自个的日子,也不愿伸手跟别人讨要钱财。小妞妞,你可记住了,越是攒钱,心里就过得越是舒坦,谁说的好听话都不顶用。只有钱财是真的,不会骗人,知道吗?”
女孩点点头,纵然不是很懂,但记住总不会错。
曹氏满意点头,女孩儿就是要从小教导,长大嫁了人才能掌得了家担得了事,小日子才能过得圆满。
像她那个娘,一看就是打小没吃过苦头,蜜罐子泡大的,竟然能被陈氏这样的蠢货拿捏,实在不可思议。
要她说,陈氏这般头脑简单,好吃懒做的老虔婆,幸而遇见了头脑更加简单的小儿媳,要不然换成旁人……
远的不说,就说她大儿媳吧,那可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她俩要是一起过活,陈氏得被磋磨成只剩一张皮。
想必陈氏心里未必不清楚,否则也不会在镇上住了一段时间后又搬回了乡下。
丛三老爷是一个原因,她自个心里只怕也是犯嘀咕。
天长日久的面对面相处,便是披上了人皮的鬼,它也会露出些马脚。
更何况陈氏笨是笨了些,她时常又有些憨运道,想是看出来点苗头,早早从老大家脱身,还是跟着小儿子一家舒坦。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陈氏还羡慕她的好运气,殊不知她才是众多老婆子们羡慕的对象。
“我有一个秘密,谁都没告诉过,我能算出一个女孩长大后能不能发财,你想知道吗?”曹氏压低声音,神秘说道。
青叶点头,脆声道:“想!”
发财多好,她娘做梦都想发财,她当然也想发财。
陈氏也往前倾身想听得清楚些,她怎么不知道这个说法,曹氏什么时候还能看相了?
曹氏伸出一只手并拢四指,“女孩儿伸出的手掌若是严丝合缝,一丝光亮都透不过去,表示她能聚财,手指缝不漏财,那准是大富大贵的命。
我年轻那会手掌密实得能挡水,所以能攒下银子。现在老了不行啦,手指头干巴巴全是缝,老了老了,存不住财咯。”
陈氏偷偷伸出手掌比划,她的手倒是没那么干枯,可也弯曲合不拢。
两个老人一起扭头看向旁边的女孩。
女孩的手白胖、软乎,一截一截像透着股奶香,手指饱满圆润,四指并拢密不透风。她还不经意放松手掌往前凹,手指合得更严实了。
曹氏连连称奇,抓起她的手仔细打量,“小闺女长了双好手,这比我年轻时还挡得细密。这就是双聚财的好手啊,往后差不了,还是陈婆子你有福气。”
陈氏笑得合不拢嘴,毫不客气自夸:“那是,我家养孩子可是精细,她打小吃了多少鱼肉蛋蔬。在孩子身上,她那个娘再没舍不得的,这也就是家里没有人参燕窝,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吃呢。”
青叶也是得意洋洋,她这一身胖胖的肉养起来可不容易,跟她小弟的软乎婴儿肥不相上下,见过的人都说她是个福气孩子。
白嫩的小手放在年老枯瘦,布满斑点的褐色手掌上,越发显得生命是那样鲜活,年华又是那样易逝。
百年时光匆匆而过,谁都逃不脱,谁都躲不过。
回家的路上丛家祖孙俩异常沉默,今天的见闻属实太大,只在传说中听过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自个声旁。
这个震撼不亚于天雷劈在了树上,“砰”的一声,心里炸开了花,五颜六色,滋味繁杂,羡慕嫉妒恨皆有之。
“今天曹奶奶说的事情你可不能传扬出去,人家没害过你,你也不能害人。”陈氏斜了眼孙女,没好气叮嘱,“连你娘都不能说,听到了没?”
垄上的人不是一向瞧她不上眼,那些婆娘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曹婆子年轻时在哪发的财?
嘿嘿,她就偏偏不说,馋死她们,叫她们白惦记。
“知道了,我办事奶奶放心,我的嘴比门缝还严实,什么时候出去乱说过?”青叶白眼一翻,大言不惭,什么都可以不信,但是不能质疑她的人品嘛。
她虽然小小年纪,听过的故事可多了,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哼!”陈氏一声冷哼,各中意味不言而喻。
女孩心里一缩,有些心虚地清清嗓子,只是偶尔……忍不住跟她娘显摆一下,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应是没关系的吧。
一老一小踢踢踏踏往家走,眼睛也没闲着四处溜达。
二奶奶家的公鸡嘴里衔了好长一条蜈蚣,趾高气扬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向河边。后面“咯咯哒哒”跟了一群小母鸡,衬得公鸡的背影格外高大威武。
呃?何竹家的两只大鹅又出来闲逛,青叶一溜烟躲到另一边,紧紧跟在奶奶侧后方。
企图用陈氏矮小的个子遮挡住她圆胖的身板,这时候又不自得她的丰腴了,只恨不得劈下一半身子骨才好。
好在两只恶霸是极有眼色的行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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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两只小眼睛往陈氏身上一扫,便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婆娘。
碍了她的路,别说讨到一星半点儿的便宜,身上的鹅毛不给薅秃不罢休。
于是踮着两只肥大的鹅掌,摇摆着翘翘的大屁股,晃晃悠悠走到一旁。这两只畜生还知道让路了,可见恶客自有恶人磨,好人当不得啊!
青叶心里满是感慨,遗憾地叹息一声,脚步一丝不错跟得死紧。
她还蛮希望这两只大鹅拿出之前追赶她的那番架势,展开双翅气势逼人,朝她们飞扑而来。
到时奶奶肯定会让它们见识一番何谓老当益壮,何谓巾帼不让须眉,何谓谁说女子不如男,她自可观看到一场人鹅大战的盛况。
说不定还能抽冷子上去挠两把,以报她之前受到的屈辱和血海深仇。
可惜啊可惜,两只扁毛畜生还知道审时度势了,果然是人老成精,物老成怪,不足为奇也。
……
郑娘子的订单对杏娘来说非同一般,如同刚出芽的小树苗久旱逢甘霖,春风化细雨,身体里的冲劲源源不断,蓬勃生长。
送走了郑娘子家的新酱,菜园里的红辣椒搜刮一空剁成酱。
杏娘就像钓鱼的老手,拿出无与伦比的耐心和超凡绝伦的毅力守着她的小摊子,静候她的猎物……哦,不,她的客人上门。
可惜接下来的两、三次赶集都不尽如人意,除开苏木死缠烂打买走的两坛酱,只卖出去一坛酱菜,还不如丛三老爷卖的箩筐多。
篾条编制的框子细密结实,经久耐用,保养得当用个两、三年没问题。
架不住这年头家家耗子多,偷不着粮食还不兴拿箩筐泄愤?
三不五时咬出了个大洞,与其费时费力地补来补去,还不如买个新的吊到高处,左右花不了几个铜板,省了好大一截的事。
所以丛三老爷每次赶集卖出去的箩筐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却抵不住细水长流。
水滴还有石穿的时候呢,细细的水流天长日久的流下来也是很可观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门消磨下时光,挣两个铜板是这世上最惬意的事了。
杏娘现下就是努力向公爹靠拢,随他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想动也动不了,郑娘子那般的冤大头……大好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上一个。
守吧!守得花开见月明,守得红霞满天飞。
青叶这几天格外的苦恼,只听说背后嚼舌根,骂人骂多了嘴巴会长疮。没听过不说闲话,只是多听了些故事、传闻,嘴巴也会烂。
她的左边嘴角上下两侧起了一溜小泡,越来越红,渐渐的破掉流脓结痂。可结了痂也不见好,嘴巴只能小口张开,说话都不敢大声。
即便如此,吃饭总是躲不过要张嘴,一顿饭下来嘴角又开始撕烂流血,火辣辣的疼。
青叶捧着嘴角欲哭无泪,饭都少吃了半碗,实在是吃饭嘴角疼,不吃饭肚子饿。
先时没察觉,等发现的时候结痂的地方扩散了一倍。
杏娘揭开放置在土灶后半部分的陶罐盖子,盖子反面的水汽凝成珠子滚落到一处,用干燥的手指抹了水珠点在她的嘴角结痂处。
“沾了陶罐盖子背面的水汽点在烂的地方,你每天点个五、六次,过两天就好了。”
青叶将信将疑点头,凉飕飕的抹在嘴角的确舒服。
如此抹了三天,嘴角发烂的地方竟真的好了,不疼也不流血,结的痂掉落后干净清爽的皮肤格外白皙。
青叶摸着光溜溜的嘴巴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