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17.拥吻照

作品:《他的漫漫长夜[先婚后爱]

    徐澄宁:[梁霄树官宣新女友了。我托人查证过,是真的。]


    徐澄宁:[图片。]


    点开,是一张拥吻照。


    徐澄宁:[对方是沪市一位珠宝大亨的小女儿,今年刚和梁霄树拍过电影,梁霄树也代言了他们家的珠宝广告。]


    徐澄宁:[气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炒作,你下班那会儿我都不敢和你说,特意查证了一遍。结果......真是个狗男人!在你面前装清高说不和有钱人结婚,结果转头就和珠宝千金谈恋爱,可真有他的!]


    徐澄宁:[虽说分手后恋爱自由。可凭什么你还没放下,他就能这么顺利的谈恋爱。男人都这么现实吗?八年对他来说就这么好忘掉?]


    徐澄宁:[而且这种消息能爆出来肯定不是新瓜了,又有说他们四月份就在一起了,我记得你们是过完年分的手吧!]


    林幼辛被徐澄宁接连而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头脑懵懵的点开照片,发现是张背影照,而且还黑乎乎的一片,其实并不好辨认。


    但她对梁霄树太熟悉了,他夹烟的姿势、接吻时歪头的角度、微微耸起的背脊,一看就知道是他。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一股窘赧、自厌、再度被抛弃的感觉自脚底生发,最后一股脑全都灌到脑子里。


    大脑有点过载,她好像出现了阅读障碍,将徐澄宁的消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看懂那条新闻的意思。


    可是好可笑啊,她今天才刚怪过自己,怪自己“背叛”了他。


    原来他早就走出去了,只有她最傻,傻傻的说自己还忘不了前男友,因为他而拖着不愿意结婚,让爷爷担心......


    林幼辛胸腔起伏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她眼眶酸涨的厉害,可浑身却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通冰水,冷到发抖。


    “幼辛,你怎么了?”


    “幼辛?”


    林幼辛嗡鸣发胀的大脑忽然在一道着急的厉声询问中重新接受信号。


    她的肩膀被两只有力的手掌扶住,茫然抬头,看见周禀山冷峻的下颌与略有担忧的眼神。


    “周大哥...”她缓缓回神,嗓子干涩的不得了。


    “你在发抖。”周禀山皱着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


    林幼辛咽了下口水,与他对视着,慢慢平复呼吸:“...我没事,没事。”


    这点事还不至于去医院。


    她躬下身,微微挣开周禀山的手,在床尾凳上坐下,理智也一点点回笼。


    她在做什么?


    周禀山还在,他们今天刚结婚登记。怎么能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将自己冲塌?


    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难以发出声音。


    而周禀山被她推开,身体微僵,眸色一敛,也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卧室里的挂钟在滴滴走动,空气安静的宛若被冻住了似的。


    “...是工作有点问题。抱歉。”


    过了大约五分钟,周禀山准备离开给她留出一些空间的时候,林幼辛忽然开口解释。


    她的声音、表情控制的极好,抬眸的一瞬间,眼白干净,神色正常,会以为她刚才丝毫没有过情绪波动。


    周禀山静静望住她,两秒后点头,顺着她的话:“很棘手?”


    “有点。周大哥,我先去洗个脸。”


    林幼辛有点逃避的起身,匆匆走进浴室。


    拧开水龙头望脸上扑了一把冷水,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手撑着洗手台,忽然,余光瞥见另一个一直没用过的洗脸台上方,已经摆放好了一些男士洗漱用品,东西不多,只是基本牙杯牙刷和男士洗面奶。


    应该是周禀山下午在家的时候,自己放进来的。


    她抽洗脸巾的手顿了下,最后沉默的擦完出门。


    结果从浴室出来发现周禀山已经从卧室里离开了。


    绕了一圈,最后在书房找到人。


    书房和主卧离的不远,穿过客厅就是,公共区与次公共区白摆着几株龟背竹和高山榕,周禀山就站在书房门口,正低头看手机,神色凝重。


    “周大哥。”林幼辛叫他。


    他听见声音收起手机,回头。


    廊灯昏黄的灯光从他那一侧打过来,高高的龟背竹立在他身侧的木地板上,他的米咖色针织捋到小臂,在灯光下染上暗黄的光泽。


    周禀山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想要探究原因的意图,反而有些抱歉:“幼辛,医院临时有点事,我可能要加个班。”


    “...你现在要去医院?”林幼辛快速的看了眼客厅的电子表,惊讶,“快十点了。”


    “医院就是这样,有紧急情况医生需要随时过去。”周禀山将手机熄屏收进裤子口袋,神色不变的,“我得立刻去,你早点休息。”


    林幼辛一时没说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有点不信:“你真的要去加班?”


    周禀山低头穿鞋,闻声纳闷的看她一眼:“不信?我带你一起去。”


    林幼辛惊讶抬眼看他,略微感受到了他一点点开玩笑的意思。


    “...还是算了。医院好多细菌。”


    “嗯,锁好门窗,我大约要忙几天。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门“嗙”的一声被关上,这间公寓又重新变回了她的壳。


    林幼辛经过客厅的时候,余光瞥见那几包糖。


    周禀山将外层的塑料袋清掉了,那几个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和精致的铁皮盒就放在桌子上的显眼处。


    也许是糖果本身就有治愈的功能,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拆了一包。


    /


    周禀山从林幼辛家出来,原本想开车回自己的公寓,半路接到闻褚的电话。


    “哈喽,在干嘛,兄弟该不会打扰到你了吧?出来喝酒吗?”


    周禀山心烦的扯了把领口:“有屁快放。”


    闻褚的电话那头难得没女人的声音,闻声一顿,“哎呦,不会真打扰到了吧。进度这么快?不应该啊,大小姐看上去不是好搞定的人啊。”


    周禀山赞同闻褚说的“不好搞定”,但是是另一层意思上。


    她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演技更是炉火纯青,如果不是他见过她小时候最脆弱的那面,一定会被骗过去。


    从不示弱的人,往往都有一颗铜墙铁壁的心。


    很“不好搞定”。


    他唯一能判断出来的,就是自己再待下去也是给她造成负担,逼她费脑子编更多谎话来骗他。


    “你在哪?”他问。


    周禀山破天慌的不想回自己那里了,公寓全部搬空,他回去也没意思。


    闻褚受宠若惊:“嘿呦!稀客啊老周哥,秦水南居五号包房,快来,等你啊!”


    周禀山直接挂了电话,抹方向盘掉头。


    秦水南居他熟,十五分钟就到。


    推开门,闻褚和几个生意场上的伙伴聊天,一人身边搂一个,他蹙眉,站在门口不进去。


    闻褚在一片吞云吐雾中反应过来这位京爷的洁癖,忙把左边的姑娘一搡,“来来来,小水,你去那边坐,给我这兄弟让个地儿。”


    “讨厌,人家叫阿绿啦。”


    “好好好,仙女儿,随便你叫什么,先让个地儿。”


    周禀山冷眼甩过去,也没坐他旁边,抽了个椅子自己单坐。


    闻褚做的医疗用品公司最近在搞智能肩颈按摩仪,周禀山学的就是这方面,时不时当个免费顾问给点意见,因而闻褚公司的几个高管和亲近的合作商也都见过。


    酒水重新上了一波,周禀山也不和这些人侃大山,自己拎了瓶啤酒喝着。


    闻褚嫌他一来就冷场,哄着身边几个姑娘讲点有意思的。


    “哎呦,我们能知道什么呀,不就是上上网嗑嗑明星cp那点事儿,不入这位老板的眼啦。”


    “害,聊天么,哪有什么入眼不入眼的。”闻诸旁边某个高管大手一挥,“小水,你随便讲一个。”


    “都说了我叫阿绿啦!”


    “好好好,阿绿你讲。”


    这位叫阿绿的姑娘也是一混模特圈的,随口就讲来一个。


    “最近也没什么明星八卦。哦,对了,今天还真有一个官宣恋情上热搜的。”


    “来,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啦。”阿绿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着,语气轻佻,“就年初签了我们经纪公司一话剧演员,转行来拍电影,今年官宣了。要说看点嘛,无非就是他前女友,那小姐是咱西城前首富林介平老爷子的孙女,只不过这哥骨头硬,不愿意当上门赘婿,谈了八年硬是分了!”


    听见“林”字儿,闻褚眉心微动,人忽然坐起来,猛的看向旁边。


    “老周...”


    周禀山抬了下手,眼底一片静,示意那阿绿:“继续说。”


    阿绿姑娘没想到这老板好这口,人也殷勤的凑近了些:


    “然后嘛,听我几个小姐妹说,这人分了没几个月就又和沪市陈家一珠宝大亨的千金好上了,今天低调官宣了。所以说啊,哪有什么不想当赘婿的,分明是这男人变心了,八年谈腻了,想换个人了。”


    “嚯!这小子有点本事啊,谈完西城首富的孙女,又勾搭上沪市千金了?”另一个高管乍舌,“有点姿色?”


    阿绿点开自己手机,随便搜一张照片:“喏,就他喽,但要说模样嘛......”


    阿绿在周禀山身上打转一圈,忽然暧昧微笑,“我不喜欢这种野的,禁欲的高岭之花明明更勾人啊。”


    周禀山两耳不闻,注意力全在那张照片上,确实,和他记忆中的脸差不多,这些年陆续看过他们几场表演,也是一个证明。


    从他上扬的眉峰就能看出这人的桀骜不驯来。


    闻褚看不下去,伸手把阿绿往后拦了拦:“哎哎哎,好好说话,別靠那么近。阿绿,你这瓜保真吗?”


    “当然啦,一个经纪公司的呢,我们群里今天都传疯了,姐妹们一水儿的心疼那位林小姐,听说他俩高中就在一起了,这可是人家女孩子八年青春啊。”


    “害,这有什么好心疼的,说明那林小姐没本事呗,八年都留不住一个男人。不是性格有问题,就是......”


    那人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一个啤酒瓶重重磕在桌面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眉目冷森的看过来,那眼里寒的像淬了冰。


    试图调笑林小姐两句的高管立刻闭嘴,惊愕的看向闻褚:“周医生这是......”


    闻褚眼观鼻鼻观心,呵呵冷笑两声:“不会说话就把嘴捐了,要么明儿卷铺盖走人。你懂个屁,就敢在这里对人家评头论足。”


    这场子里就没有不知道闻褚和周禀山关系的。


    早些年还以为是这俩是霸总和他的医生朋友配置,但接触多了,反而觉得周禀山身上有股贵而难言的公子哥气质。


    再一打听,嘿,人家是籍贯西城的京爷,祖上红顶儒商,外祖家肩上扛军衔。


    难怪闻褚巴结。


    “冒犯了冒犯了,不晓得周医生不爱听这些,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那高管吓得连忙摆手。


    周禀山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拎着外套出门。


    “哎,去哪儿啊,你喝酒了!”闻褚着着急忙慌追出来。


    “重开一间睡觉。”


    从包厢里出来,会馆连廊的穿堂风将他吹了透心凉。


    周禀山握着外套苦涩的笑一声,困扰了他一晚上的谜团,就像九连环一样,瞬间全都解开了,也说通了。


    她迟迟忘不了的爱人,早已忘了她去爱别人。


    被抛下的人当然会难受。


    /


    林幼辛一醒来就收到了四面八方的“关心”和“问候”。


    静潼首当其冲:[老娘我真想剁了他!!!]


    连大姑林意真都发来消息:[幼辛,我有几个朋友做传媒,封杀一个人不成问题,你有需要就给大姑回信。咱们林家的脸面,容不得他来打。]


    林介平:[吃饭了吗圆圆,天塌下来先把饭吃了啊!]


    林幼辛看着这些消息一脸懵,他们好像忘了自己昨天刚领证,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她和周禀山吗?


    这么想来,她觉得周禀山有点惨了。


    莫名其妙被抢了风头。


    她挨个回信。


    给静潼:[杀-人犯法,想想豆苗。]


    给大姑:[大姑,我不需要,谢谢您。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没有得不到就毁掉的道理。]


    给爷爷:[吃啦!周大哥做的,喷香!]


    在一众消息里,她往下滑,没被置顶的周禀山,消息沉在最下面。


    Z:[起床了吗?早餐放在桌子上,起来记得吃。]


    他回来过?


    林幼辛意外,忙掀了被子跑出卧室,发现桌上确实有早餐,但他人已经走了。


    有心:[你专门回来了一趟?]


    Z:[回来拿资料。顺路买了水煎包,看你上次爱吃。]


    她确实喜欢吃那家,但是会不会太远,他昨晚在哪睡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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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排队的?


    一肚子问题,在她脑子里打架,最终凝练成一句:[你今晚回来吗?]


    她坐在椅子上等,隔了五分钟——


    Z:[不了,这一周都需要加班。]


    一周?


    林幼辛第一反应是,一周足够她调整心态,紧接着便是疑惑。


    医院有那么忙?这样不会把人熬坏吗?


    她问周禀山:[医院有住的地方?]


    Z:[有。]


    Z:[不过我早上会回去换洗,顺便给你带早餐。]


    过了两分钟——


    Z:[我用外面的客用浴室,你安心睡。]


    林幼辛脸红一瞬,他还记得自己有起床气啊。


    她回复:[谢谢。]


    Z:[不客气。]


    Z:[桌子上有糖,不开心的时候吃一颗。]


    最后这条消息林幼辛当时没收到,她吃过早饭重新打开手机才看到。


    她将那句“不开心的时候吃一颗”反复看了几遍,五味杂陈的关了手机。


    所以他还是知道了。


    /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周禀山所说,他只在早上回来换洗,顺便给她带一份早餐。


    有时候是水煎包,有时候是锅盔,有时候是三明治。他还会从她吃的多少决定下一次早餐的类型。


    譬如某天的三明治她只吃了两口,之后饭桌上就没再出现过西式早餐。


    林幼辛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而就在周禀山加班结束那天,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前几个数字是“00853”。


    她迟疑两秒后,接起来。


    黎青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圆圆,妈妈看到你发来的结婚证照片了,恭喜。”


    黎青电话打来的时候,林幼辛正窝在影音室看电影,唯一的光源就是投影幕布,她在一片昏暗中按了暂停,有点好笑:


    “一周前的照片了,您网真好。”


    黎青愧疚:“不好意思圆圆,你妹妹前几天病了,我一直在照顾她。”


    “那你接着照顾呗,给我打点话干嘛。”


    林幼辛心里忽然郁气,连带着梁霄树的事也在心里卷土重来。


    “圆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和妈妈说话,难道你还在怪我吗?”黎青声音痛苦,她一向拿这个大女儿没辙。


    “这样,你生气的话,妈妈明天飞回去看你好不好,正好也见见你先生,帮你把把关。”


    黎青是温柔小意类型的女人,她害怕冲突也害怕不安定,每次林幼辛生气,她第一反应就是息事宁人,但说话却相当敷衍,敷衍到漏洞百出。


    林幼辛笑:“把关?婚都结了,现在把关是不是有点晚。”


    “那,那你的事你爷爷从不让我参与,我又能怎么样呢?圆圆,我也没办法,你爸爸走了,难道我也要跟着他走吗?你希望我这辈子无依无靠吗?”


    林幼辛无力的笑一声。


    黎青那边传来几声喊“妈妈”的声音。


    林幼辛已经习惯了:“又有事了是吧,那挂了。”


    黎青也为难,只好满含歉意的:“圆圆,是你妹妹又不舒服了。这样,妈妈有空去看你,好吗?你一向坚强独立,不像你小妹,总归是我娇惯坏了,你比她强,所以妈妈才很少担心你。”


    林幼辛面无表情的拿起遥控器:“随便你。”


    黎青干笑一声:“我一定会去的,你是我的女儿呀。对了,先生和你很般配,看起来是很好的人,圆圆,妈妈相信他可以照顾好你。”


    “也许吧。”


    挂断的电话让影音室里重归寂静,林幼辛重新按下播放,将声音开到最大,抱膝沉默观看,可看了没一会她便将脸埋进膝盖里。


    她忽然想起自己十一岁时,第一次去澳城看望黎青。


    那时林俭章过世还不到半年,她就看到母亲和她的男朋友在花园里若无旁人亲密拥吻。


    紧接着不到半年,她多了个妹妹,此后黎青长居澳城,再不回来。


    那时候她就意识到,黎青已经忘了她离世的父亲,也忘了她。


    她没有立场要求母亲为父亲守寡,也从没有因为这件事怪她。


    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能忘的那么快。


    黎青是,梁霄树也是,可为什么只有她困在过去走不出来?


    难道真的像爷爷说的,是她没出息吗?


    她不想做像母亲那样的人,做错了吗?


    /


    周禀山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玄关、客厅甚至卧室都没开灯,如果不是拖鞋不在,他会以为林幼辛出去了。


    最后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在他差点没发现的一道暗门里,找到了人。


    他没有来过林幼辛的影音室,乍一推开,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周禀山皱眉,推门进去。


    电影已经不知道播到哪里了,反射出来的白光照亮了对面沙发一隅,七八个易拉罐乱七八糟的堆着。


    沙发上,一个盖了一半毯子的“鼓包”正在均匀起伏,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周禀山走过去,看到的瞬间眼眸一敛,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伸手将坠落的毯子拾起来,盖在她抽起的、露出两条白皙长腿的睡裙上。


    林幼辛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眉心微紧,不知道在那里睡了多久。


    周禀山放轻动作,单膝下蹲,视线平行的落在她脸上,静静的盯着她看了几分钟。


    最后还是选择不叫醒她,躬身,伸手穿过她的膝弯和后颈,轻松连人带毯一起抱起来,一股扑鼻的酒气和茉莉花香的味道。


    “嗯...”


    将她往床上放的时候,林幼辛动了下,两条胳膊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嗓子里似低低一声梦呓。


    周禀山“放置”的动作微顿,喉结滚动一下,低头:“幼辛。”


    “嗯...”醉鬼又哼唧一声。


    “...睡觉了,胳膊得放回被子里。”


    “嗯?”


    卧室里没开灯,全凭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照亮,身下的人此刻皱着眉,尽是一副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的苦恼样子。


    周禀山无奈笑一声,只好双手轻握住她两只手腕,想要拉开她,却不想她反抗的很厉害。


    “我不要放...”


    忽然,两条细白的手臂直接交叉一收,周禀山的手没有支撑,就这样俯身朝下一落。


    与两瓣柔软亲密贴合的瞬间,他在剧烈到窒息的心跳中找到了味道来源。


    她的唇是茉莉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