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10.创可贴

作品:《他的漫漫长夜[先婚后爱]

    林幼辛挽着周禀山下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他们身上。


    林介平和周载年站在最前,一人一身中山装,手里举着一杯香槟,两人眉眼里尽是温和与满意。其余的小辈们也少不了窃窃私语,酒杯挡唇的低头交流。


    林幼辛对这些人都比较陌生,小时候她就极少和西城的富家千金圈交朋友,在外漂了几年,更一个都不认识。


    她侧首看了眼周禀山,他一个京北人,估计更谁都没见过,当下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也挺好的,她又找到一个两人的共同点,他们现在像被装在同一个套子里的人。


    “好,你俩到位了,我们也能开宴了。”


    林介平笑着拍拍周禀山的肩膀,邀请周载年一起上台。


    老一辈的发言磅礴大气,从当兵的艰难岁月,讲到几十年商海浮沉,来宾纷纷鼓掌捧场。


    晚宴比较老派,两位长辈发言结束后要跳舞。


    林幼辛这几年都快被夜店舞池那套腌入味儿了,骤然搭上周禀山的手,被他扶住腰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


    好不容易挨到一曲结束,她发现自己的后脚跟有点磨损,是今天的鞋选的不大合适。


    周禀山倒是最先察觉到她不对劲,“鞋不舒服?”


    “有点磨脚。”林幼辛低头看一眼,实话实说,“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周禀山思索两秒后单膝下蹲,下一刻,她的右小腿被握住。


    他表情一贯冷然,给人感觉整个人也像一座冰山,但此时握住她小腿弯折时的手掌却很热。


    红色的高跟鞋被脱掉脚跟部分,白皙的皮肤裸露,林幼辛没想到他会将这个动作做的如此突然又自然,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猛然攥紧。


    “确实破皮了,一大块。”他低声给出结论。


    温沉的呼吸与她的腿部皮肤静距离接触,林幼辛咬着下唇,垂头看他:“嗯,感觉到了,有点疼。”


    “家里有创可贴吗,医药箱在哪?”周禀山将她的鞋重新套好,起身后又恢复一贯的模样。


    “...不知道,我一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的缘故,她说话嘟嘟囔囔的,无厘头的诚实。


    周禀山微不可察的扬了下唇,朝她伸手:“我先去扶你去休息室。”


    他手伸的自然,很宽大的一只摆在她面前,林幼辛看了眼,犹豫两秒后也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周禀山先将人送去一楼的休息室,出门时正好碰上曲静潼,问她医药箱在哪?


    曲静潼现在再见到周禀山依旧略有尴尬,毕竟当年可是狠追了三年,但周禀山每次见她倒是无比的平静,像是不记得了似的。


    “医药箱?小妹不舒服?”


    曲静潼受他影响敛了心神,随后第一反应就是林幼辛哪里不对劲。


    对面的周禀山点点头,对着她仍旧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她的鞋不合适,脚跟磨破皮了。”


    “害,破皮了啊。”曲静潼听后松了口气,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儿,她打小就皮实,就算破了皮忍忍也过去了。而且隋姨他们都在招呼客人,我也不知道医药箱在哪。”


    曲静潼对林幼辛无所谓的态度让周禀山眉心微蹙,他没有采纳她的意见,拿起外套:“我现在去买,爷爷们问起来麻烦帮我解释一声。”


    “哎?不至于吧......”


    曲静潼话还没说完,就这么愣怔的睁大眼睛,看周禀山利落的穿衣换鞋,开门走人。


    /


    林幼辛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创可贴,索性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用应酬,乐的轻松。


    直到曲静潼发着“啧啧啧”的声音开门进来,她才爬起来:“你嗓子出问题了?”


    “你才嗓子出问题了。”


    曲静潼白她一眼,将手里的儿童创可贴递给她,“脚疼吗?隋姨他们忙的晕头转向,我翻了半天包才找到豆苗儿的儿童创可贴,有点小,凑乎用吧。”


    林幼辛接过,又甩了鞋去看,破皮范围还挺大,儿童创可贴粘不住,否则胶面会沾到伤口上。


    “完蛋,没用。”


    曲静潼见状好笑的拿回来:“那正好了,省的一会儿某人没有用武之地。”


    “什么意思?”


    曲静潼似笑非笑的看她:“周禀山去给你买创可贴了,门口的便利店今天没开门,最近的商超和药店也在两公里外。啧啧,他对你挺上心的。”


    静潼一碰到周禀山就冒酸水,林幼辛好笑的呵一声,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小姐脚尖勾着要脱不脱的高跟鞋,懒散的斜倚在沙发上,也不管那身香云纱的旗袍造价多少,总之就轻飘飘一句话:“首先他是个好人,其次他着急结婚,最后请你不要随意美化男人。”


    她一贯觉得静潼对周禀山有滤镜,男神做点什么都得被夸大且夸奖,而男人这种程度的付出和贡献,好像能被看做是恩德。


    况且上心又怎么样?


    她年轻又貌美,有钱又大方,男人对她上心太应该了。


    曲静潼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酸水挑刺:“你不会真以为周禀山这种品相的缺女人吧?”


    “那你想说什么?”林幼辛好笑,取桌子上的草莓咬一口,囫囵着:“他不缺女人还对我过分上心,难不成时隔七八年再见面,相处了小一个月,他就爱上我了?周禀山会这么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吗?”


    曲静潼被她噎了个实在。


    是啊,她想说明什么呢?


    光看周禀山这几次压根认不出自己当年追过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人不是个会把红尘装心里的人。要是这么轻易动心,哪至于三十多还没结婚。


    她妹妹是好看,但是周禀山身边从来也不缺美女啊。


    “好吧。”曲静潼抬手投降,感慨长江后浪拍前浪的机敏,但也几分不赞同的看向她:“你小小年纪看这么透做什么?稀里糊涂的就当他是喜欢你不就得了,以后日子也好过。”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过日子有什么关系。周大哥是好人,不会亏待我的。”


    曲静潼心里被刺痛,脸上也苦涩几分:“......也是,嫁给喜欢的人又怎么样?反正爱到最后全凭良心,还不如嫁给一个本身就好的人。”


    这话听着可比她消极多了,林幼辛何其敏锐,瞬间抓住话头子,眼神微冷:“程灏欺负你了?”


    曲静潼僵了一瞬,偏开脸:“没,就是不和谐。”


    夫妻间的私房事她这个的当妹妹的管不了,一身护犊子的冷气稍歇,重新把脚丫子搁在姐姐腿上,“就说给你买小玩具用嘛。”


    曲静潼脸红了一下,在她脚背上轻拍:“女孩家家,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挂嘴上,叫人听见不好。”


    林幼辛大大翻她个白眼,“古板。”


    程灏今年三十就已经不行了,周禀山都三十一了,她能指望什么。


    而且小玩具怎么能是乱七八糟?那是她后半辈子的性/福!


    曲静潼还要去看豆苗儿,坐一会儿就要走,走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对了,你记得我上次问过你吗?要是不选周禀山,有些事我就不和你说了,但你要是选的话......”


    林幼辛眼神微眯:“你说。”


    曲静潼轻咳:“就...你们高考毕业那年你记得吗?你要出国读书,他考去了上戏。姥爷不愿意你俩见面,所以把你关在家里。你当时给他写了封三千字的情书,要拜托我送出去。”


    再提起往事,林幼辛有种如坠冰窟之感,她强撑着:“然后呢?”


    “......我当时回西城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走不开,正好周大哥来看姥爷,我又想找个由头和他说话,所以就...让他帮你送了那封情书。”


    林幼辛追梁霄树的事当年闹的很大,甚至可以说是轰轰烈烈,整个西城一中初中部高中部,乃至西城的富二代圈都知晓。


    她还有句专属口号:梁霄树,愿我们理想达成,并肩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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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情书的封面上也大大方方的写着这句话。当然了,也有一些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


    现在回忆起来,她社死的想撞墙。


    林幼辛僵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曲静潼与她讨好的笑笑:“但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周大哥可能也从来没在意过,对他来说不过是跑腿。你说对吧。”


    林幼辛微笑:“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未来结婚对象曾经替自己给初恋送过情书?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剧情!


    曲静潼怕她发火,急慌慌的撑开门:“这就是桩小事,除非你还忘不了前男友,否则你不提他不提,谁能想起来啊。就这样,我先去看豆苗,拜拜!”


    /


    周禀山买回所需物品进门,周载年正要找他。


    “爷爷,怎么了?”


    周禀山将大衣外套挂起来,淡漠的眸子看过去。


    “你说怎么了,半天不见你人,来了这么多人你也不社交一下。”


    周载年对这个大孙子总有点可惜,他们周家这一辈里,禀山是最聪明的,要不是为了他母亲去学医,自动放弃了公司继承权,现在哪能是这样的光景?


    周载年重重叹了口气,将他拉去一边:“我问你,幼辛之前谈过一个八年的初恋,你知不知道?”


    周禀山一顿,神色冷了几分:“我知道,提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周载年倒吸一口冷气,“那你怎么想?八年可不短,听说对方也没犯啥错误,两人一直感情很好,断的也冲动。禀山,不是爷爷怀疑幼辛的人品,你没谈过恋爱,你确定不再多见见了?多个准备也是好的啊。”


    周禀山皱眉:“您不怀疑她的人品,我还准备什么?”


    “......这是两码事。”周载年也年过八十,要说操心也操心不动,主要还是看小辈,叹气;“你工作忙,又不能时常陪伴,幼辛也年轻,万一......是吧。”


    “越说越离谱了。”周禀山皱眉看了周载年一眼:“她要想旧情复燃,就不会同意和别人结婚。爷爷,你狭隘了。”


    被孙子点破,周载年瞬间涨红了脸:“你就这么相信她?才见了几面!”


    “看人不论时间长短。”


    周禀山不再多说,拎着东西就去休息室。


    /


    一推门,曲静潼已经走了,沙发上只坐着林幼辛一个人,双手托腮,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大哥,你买回来了?”


    她看他的眼神忽然就有几分尴尬。


    周禀山有些莫名,“嗯”一声,“买回来了。”


    他不光买了创可贴,还买了棉签碘酒,很周到。


    这人半蹲,示意她把脚伸过来。


    林幼辛微怔:“...我自己来吧,就不麻烦你了。”


    “你穿旗袍,自己怎么来?我是医生。”


    医生,好有说服力的两个字。


    林幼辛低头看了看,硬着头皮,“好吧。”


    伸脚给男人是一个很暧昧的动作,尤其在她的脚腕被周禀山抓住的时候,他的体温也会贴过来。


    而且林幼辛必须侧身侧腿,才能在拘束的旗袍中将自己的伤口暴露给他,这无疑过分旖旎。


    耳边是窸窣拆塑料袋的声音,在棉签挨抵的那一刻,“痛吗?”他问。


    “......不痛,就很小的伤口。”


    “嗯。”


    周禀山将体贴发挥的淋漓尽致,林幼辛再一次微妙的感受到了一些愧疚。


    她忍了又忍,还是决定问个问题。


    “周大哥,你真的没有其他相亲对象吗?有没有意向再考虑考虑别人?”


    周禀山动作一顿,皱眉看她。


    “你后悔了?”他语气微冷。


    林幼辛想起刚才曲静潼的话,没有否认:“我是觉得......”


    周禀山直接冷静打断:“我没有其他对象,也不考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