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救他一命;父女相像

作品:《穿到爹娘年少时

    陆葵葵激动地喊了起来,“娘亲,是爹爹!”


    什么?


    叶醒枝眸子瞪大,徐行之就是陆葵葵的爹爹?


    不可能吧!


    徐行之又不姓陆,不叫陆时安,他也不是长安人士,怎么可能会是陆葵葵的爹爹呢?


    拿着砍柴刀的阿竹也愣了愣,“小姐,徐秀才是葵葵的爹爹?”


    叶醒枝忙道:“不是不是,你先把他送回去。”


    陆葵葵的反应却不是如此,“唰”的一下,扑到了徐行之的怀里,跟屁虫似的攥着徐行之的右手,大眼睛里窝着泪,“爹爹,爹爹你醒醒!”


    方才被叶醒枝一袋温水泼醒后,徐行之强撑心神,让自己不再昏迷,他靠在阿竹的怀里,浑身如坠冰窟般冷凉,突然间,怀里钻进来一个小人儿。


    准确来说是撞了进来,还挺重!


    殷红的血又从徐行之的腰腹处流出来,痛感让徐行之睁开双眸。


    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握上他的右掌,温暖的热意流落在徐行之的指尖,如同寒夜里点的一根蜡烛,微弱却是很明显。


    那股热意仿佛将徐行之身上的冰冷和困意赶走了一二分,目光往下,他看到了一个个头矮矮、脸蛋圆圆的女童。


    挺白,也挺可爱的。


    女童那带着哭腔的喊声响起,让徐行之恢复了精神。


    爹爹?


    这个小姑娘是在找爹爹吗?


    可他不是她的爹爹啊!


    徐行之微弱启唇,“你……”


    “你先别说话,养好体力。”一旁的叶醒枝心绪复杂,打断他的话。


    看陆葵葵的反应,徐行之好像真的是陆葵葵的爹爹,但叶醒枝不觉得自己几年后会找徐行之这样的歹竹当夫君。


    认错爹爹也是有可能的,或许同为读书人,陆葵葵的爹爹陆时安也经常穿儒生长袍,陆葵葵因为这件衣裳认错了人,又或许陆葵葵长时间没有见到自个的爹爹,思爹心切,把徐行之一个陌生人当成了爹爹。还有一种可能,徐行之和陆葵葵的爹爹长得有几分相像,所以一时认错了人。


    思量一通,让阿竹扶着徐行之往前走,叶醒枝落后几步,蹲下来对着陆葵葵道:“葵葵,你为何冲他喊爹爹?”


    陆葵葵擦了擦泪,“娘亲,这就是爹爹啊!”


    叶醒枝:“你不是说你爹叫陆时安吗?可他是村里的人,姓徐,不是你爹爹!”


    陆葵葵的小脑袋瓜又转不动了,指了指前方,“他是爹爹!爹爹叫陆时安,是县令大人,娘亲,我们找爹爹!”


    叶醒枝无奈叹口气,“行,他是你爹爹,那你记得和娘亲的约定哦,村子里有坏人,不能在外面喊他爹爹,只能当着娘亲的面。你看你爹爹都流血了,不然坏人会把他抓走的。”


    陆葵葵用力点头,连泪珠都不敢往下流了,“葵葵不喊爹爹,娘亲,给爹爹治病!”


    叶醒枝让阿杏去了镇上找大夫,又拜托李婶子去徐家帮忙照顾,过了整整一日,徐行之才转醒。


    看到端着药碗的李婶子,徐行之呆愣一瞬,“李婶?”


    “行之你可算醒了!”李婶子端着药碗过来,把叶醒枝和阿竹在老李山上遇到徐行之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婶子问道:“行之,你咋在山上受了那么重的伤?”


    徐行之眸子半垂,“我上山祭拜徐叔、徐婶和堂兄,遇到了野猪,躲避间受伤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老李山上有野猪不奇怪,但从不越过山神庙,不知徐行之为何会碰到,李婶子“呦”了一下,“野猪是会吃人的,还好枝枝救了你!”


    李婶子叮嘱徐行之好好养伤,徐家厢房里只剩徐行之一人,半垂的桃花目扬起,那夜发生的事情浮现在他脑中。


    不知何处出了差错,徐行之算错了,收到那封被替换的信后,王云是没有回信,但有两个从长安而来的假商人来了山下村。


    那两个假商人随便找了山下村一户李姓村民借宿,打听了山下村的情况,又不动声色地问起了徐家和徐行之的近况,询问村民山下村是否有人做生意和读书。


    这两个假商人说的是长安的官话,山下村的村民能听懂大半,但十句里有一两句是听不懂的,这户村民让家中小儿来寻徐行之,本是想让徐行之第二天有空时过来帮忙招待,徐行之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


    山下村偏远贫穷,平日里会出现在村中的外地人,十之有九都是镇上或者附近村子的村民,来老李山祭拜山神或是上山找药材,住在河清县的人都很少会来山下村,更别提从长安而来的商人了。


    那位出身官宦之家的叶小姐是个例外,若不是要回乡给其舅舅奔丧,叶醒枝应该永远不会来到山下村。


    是以,听到村民说这两个商人来自长安,徐行之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王云,那两个商人还打听了他和徐家的情况,更是让徐行之不得不防!


    他十岁中秀才是有了些名声,可这微薄的名声绝对没有传到长安去。


    当然这两个商人没有直接提及徐行之,但提到山下村的读书人,必然会从村民口中得到徐行之和徐家的情况,徐行之面色如常,心中已有提防。


    深夜,连春日里啾啾个不停的鸟儿都睡着了,山下村一片寂静,徐家一厢房的窗棂却被打开了。


    那是徐行之的房间。


    两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手中拿刀,从窗棂跳进房间,直奔徐行之的床榻。


    躲在暗处的徐行之,听到了这些动静,在这两个男人还没发现前,朝老李山上奔去。


    榻上被子里塞的还是一床被子,只能麻痹那两个假商人一时,在他们挥出刀的那一刻就会察觉,这也是徐行之给自己争取到的生机。


    除了王云,不会有人想要杀徐行之。


    只有他死了,徐行之身世之谜才能继续掩藏。


    躲是躲不了的,王云以及她效忠的那位侯夫人,从长安派了两个假商人来山下村要他的命,如若徐行之逃出山下村,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假商人”,不如将计就计,山下村家家户户都是村民,斗不过这两个“假商人”,徐行之断然不能躲到他们家中去,那就去老李山吧。


    托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的福,这一家三口想方设法不让他去洛州参加秋闱,这几年来徐行之没少去老李山上闲逛,哪里有野猪、哪个地方多兔子,他很是清楚,老李山山高路陡,林木高大,只要把那两个假商人引上来,即便他们武力强大,在山上也施展不开。


    和徐行之猜的一样,厢房里的一个假商人挥刀砍下后大惊失色,“不是徐行之,他在门口!”


    徐行之故意在徐家门口弄出动静,引着这两个假商人来到了老李山上。


    自打发现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背着他藏有秘密,徐行之有意锻炼武力,拜一个镖局的师傅学过几招,当然此事是背着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的。今夜,他本就很熟悉老李山的地形,加上有镖局老师傅教过的那几招,把那两个假商人引到了老李山上后,徐行之并未落下风。


    山下村村民很有默契,绝不越过山神庙,徐行之来到了山神庙也未停下来,而是继续往里跑。


    不知跑了多久,那两个假商人在老李山上脑袋都转晕了,这时,徐行之故意慢了下来。


    假商人大喜,以为徐行之一个读书人耗尽了气力,夜色朦胧,其中一人挥刀砍向徐行之。


    左胳膊连带腰腹一瞬间皮开肉绽,徐行之顺着山势滚了下去。


    山林郁郁,遮蔽月光,两个假商人站在高处,看不见下方的情况,其中一人气喘吁吁,“死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假商人喘着粗气答道:“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死了吧。”


    筋疲力尽,两个假商人纠结要不要从坡上下来查看,这时,背后响起飞快又沉重的脚步声。


    “嗷嗷!”


    地上的枯叶被踩碎,两只巨大的野猪从老李山深处出来了!


    听着瘆人的“嗷嗷”声,两个假商人目眦欲裂,“是野猪!”


    老李山上的野猪,可比长安那些权贵在山上打猎遇到的野猪还要凶猛,就连山下村的村民都说不出这些野猪活了有多少年。


    夜黑,山高,两只野猪。


    这两个假商人前半夜谋划着要刺杀徐行之,后半夜被徐行之像遛狗一样在老李山上遛了这么久,即便这两个假商人拿着刀还有武艺,看着从山林深处而来、越来越近的两只野猪,这两个人竟然尿裤子了!


    早知道就不为了两千两银子从长安跑到这荒山老林里了,刺杀的任务没完成,反倒他们自己要被野猪啃食了!


    两个假商人瑟瑟发抖,拿着刀一顿乱挥。


    两只野猪的“嗷嗷”叫声更尖锐凶狠了,本来这两只野猪离这两个假商人还有两人远的距离,被激怒后,飞速朝这两个假商人扑来。


    野猪的獠牙刺入这两个假商人的小腿,剧烈的疼痛让其中一人身上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这人咬着牙,狠狠推了同伴的背,留给两只野猪当食物,然后趁机逃跑。


    约莫过了两刻钟,老李山上重新恢复安静,坡下杂草丛里,青色的长袍被殷红的血浸湿,徐行之用尽力气沿坡而上。


    让这两个假商人失望了,他还活着!


    甫一上来,徐行之就看到了两只野猪和地上的一具尸体。


    徐行之知道老李山这一处有野猪,方才他故意慢下来挨了一刀,随后滚落山下,就是想要营造身死的假象,以及引野猪出来。


    在这荒山老林中,那两个假商人根本就看不清徐行之的情况,挥出的那一刀,会让他们误以为徐行之已经死了,而被血腥味和动静引出来的野猪,则是徐行之手中的“刀”。


    徐行之常来老李山上,遇到过野猪和其他动物,老李山深处的野兽,似是有灵智,不会主动伤人,像这两只野猪发出的“嗷嗷”叫声,其实是为了赶村民下山,山下村其他村民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要不作死,就不会被野猪啃食。


    但这两个假商人并非山下村之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不说,竟然还挥刀要攻击野猪。


    两只野猪被激怒,怒火自然要往这两个假商人身上发泄。


    野猪被激怒后,是放过这两个假商人还是要吃了他们,这一点徐行之无法判断,但对徐行之是有利的。


    野猪把两个假商人吃了,村民们自然会把消息传出去,即便远在长安的王云过几个月后没有等到这两个假商人的归来,又重新派了人来刺杀,也不关徐行之的事,是野猪吃了人与他何干?


    那个时候他早就离开山下村了!


    若是野猪放过这两个假商人,逃命要紧,这两个假商人绝对不会再上山查看徐行之是否死亡,被砍了一刀还遇上了野猪,没有人会觉得徐行之还能活着!回到长安,为了银钱,这两个假商人带给王云的消息一定是徐行之已经死了!


    得到他死了的消息,王云也不会再派人来刺杀他。


    徐行之撕下一片长袍简单包扎了身上的伤,望着地上已经发凉的尸体,两个假商人死了一个、逃了一个,对徐行之来说更是好事!


    逃走的那个假商人,定然不会再来山下村了,回到长安后,他也不会暴露自己拉同伴当垫背的罪行,一定会把责任全推到野猪身上,那么王云得到的消息就会是徐行之已经死了,并且还有一假商人的死当做证据,徐行之彻彻底底从这件事中脱身。而死了的这个假商人,也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徐行之蹲下身,地上躺着的这个假商人,其实只有小腿处被野猪咬伤了,并非致命伤,也就是说,并不是这两只野猪杀了他,他可能是被吓死的。


    徐行之眉峰微扬,果然人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啊!


    比如徐行之流了那么多血,此时此刻老李山上的野猪却也没有攻击他,只是嗷嗷叫着,想把徐行之赶下山,若是这个假商人不想着要刺杀徐行之,又怎么会被引到老李山上遇到野猪,怎么会被吓死?


    说起来杀人,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的死都和徐行之脱不了干系,他全然忘了自己也做过不少做的“亏心事”。


    不过,徐行之不觉得除掉徐家这一家三口是“亏心事”,徐家人在山下村十八年来的富贵日子,是靠他得到的。


    享用了整整十八年的不义之财,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用性命偿还是应该的。


    察觉野猪撵人的意思,徐行之忍着剧痛,从假商人的身上摸出一包银子、一幅画和一封信。


    画中的人是徐行之,应该是徐众望画了徐行之的画像送到长安,王云又把这幅画像交给这两个假商人,让他们凭借画像来山下村杀掉徐行之。


    至于那封信,出自王云之手,大意是山下村的徐行之得罪了陆侯夫人,两千两银子买徐行之一条命,要悄悄除掉徐行之。


    “两千两银子?”徐行之低声道。


    他还挺值钱!


    只是他这十八年来都在山下村待着,哪里能得罪陆侯夫人?


    “嗷嗷!”


    两只野猪又开始叫了,徐行之不再停留,把画像和信塞到自己怀里,把假商人这具已经发凉的尸体拖到一边,从山上扔了下去。


    至于尸体何时会被村民发现、会不会被野兽啃食,那就和徐行之无关了!


    他本就不是心慈之人!


    诱敌、抛尸,徐行之脚步踉跄,欲从山上下来,只是他失血太多,快到山神庙附近时,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明明快要日出,他眼前却是越来越黑,随即晕了过去!


    门外响起李婶子的大嗓门,打断了徐行之的思绪,“行之,你睡没有?”


    徐行之看向门口,“没有,婶子,怎么了?”


    李婶子道:“枝枝带着葵葵来看你了!”


    门被推开,梳着兔耳髻的少女出现在门口,徐行之的目光落到叶醒枝的玉面上。


    晕倒的那一刻,他本以为自己会被清晨上山砍柴的村民所救,或是过几日才被上山拜山神的人发现,当然也有最坏的可能,就那么死了。


    不曾想,救他的人是叶醒枝。


    一个小人儿跑到徐行之床边,“爹……哥哥,你醒啦!”


    徐行之的注意力来到陆葵葵身上,小人儿玉雪可爱,徐行之想起了自己被叶醒枝救下后,陆葵葵那胖乎乎的小手攥着他指尖时的热意,也想起了陆葵葵那清脆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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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叶醒枝介绍道:“这是葵葵,姓陆,今年三岁半了。”


    陆葵葵坚称徐行之是她的爹爹,来找徐行之前,叶醒枝只好又叮嘱了她好几次,让陆葵葵记得喊哥哥,千万不能对着徐行之喊爹爹!


    徐行之微微颔首,看向陆葵葵,桃花目扬起,“谢谢葵葵,是,哥哥醒了。”


    不知为何,望着陆葵葵大眼睛里的惊喜和亲近,徐行之竟然有些移不开双眸。


    他常年在县学读书,又一心想要查出徐家藏着的秘密,徐行之甚少和稚童接触,可看见陆葵葵的第一眼,许是陆葵葵太过可爱,又许是陆葵葵看他的眼神太过亲切,徐行之的心弦似是被三岁半的小人儿拨动了。


    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陆葵葵趴在徐行之的床头,像只春日里的小鸟儿,“哥哥,你疼不疼?”


    “哥哥,你还流血吗?葵葵给你呼呼好不好?”


    换成其他人,徐行之定然会不失礼地回答“不疼”,然而对着陆葵葵,徐行之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好啊!”


    陆葵葵鼓起小嘴巴,对着徐行之被包扎的左胳膊轻轻吹气,随后又抬起小脑袋瓜,“葵葵呼呼,爹…哥哥就不疼了!”


    徐行之弯了弯桃花眸,“葵葵真厉害,哥哥已经不疼了!”


    望着这“父女情深”的一幕,叶醒枝好想翻白眼!


    豁,陆葵葵穿回来的那一天,她在老李山上遇到陆葵葵,陆葵葵小脸儿有好几道红印子,是她给陆葵葵呼呼,才两个月不到,她三岁半的女儿就给另一个男人呼呼了!


    天啊,保佑她的女儿陆葵葵只是认错了爹爹吧!


    叶醒枝实在无法想像自己以后会和徐行之成亲生子!


    徐行之皮囊看着挺养眼,但这是个歹竹啊!


    等“父女”叙过旧后,叶醒枝打断了他们两个人,“听李婶子说,你是在山上遇到了野猪,老李山上没的野猪不是一般不下山吗?”


    徐行之的长睫眨了下,看向叶醒枝,“我也不知。多谢叶小姐和阿竹兄弟救行之一命,叶小姐之恩,行之永记在心!”


    “客气了。”叶醒枝道。


    顿了顿,叶醒枝又出声,“你是徐东来的亲侄儿?你父母也姓徐吗?”


    徐行之一愣,“是。叶小姐何出此言?”


    “没事。”叶醒枝赶忙摇头。


    那徐行之就不可能是陆葵葵的爹爹了!


    一个姓徐,一个姓陆,八竿子打不着啊!


    留陆葵葵在徐家待了一会儿,叶醒枝领着她回去老宅,“葵葵,徐行之真的是你爹爹吗?”


    陆葵葵圆圆的小脸蛋很是认真,“娘亲,是爹爹!”


    叶醒枝:“万一他只是和你爹爹长得很像呢?他不姓陆啊,不是你的爹爹陆时安!”


    陆葵葵摇摇脑袋,“娘亲,哥哥是爹爹!”


    叶醒枝明白她的意思,“你万一认错了爹爹呢?”


    “葵葵不会认错爹爹的,就像葵葵不会认错娘亲一样!”陆葵葵大声道:“哥哥是爹爹,娘亲,可以让爹爹和我们一起住吗?”


    一起住,那是绝不可能的!


    叶醒枝只好道:“你爹爹受了伤,让他过来住会流很多血的,他得留在徐家养病!”


    陆葵葵失望地撅起小嘴,“好叭!”


    等陆葵葵睡着后,叶醒枝还在想这件事,陆葵葵那句话其实没说错,三岁半的陆葵葵穿回来的那天,在老李山上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这个娘亲了,那么,对于陆葵葵的爹爹,想来陆葵葵也是不会认错的。


    还有,她在老李山上遇到了陆葵葵,又在老李山上捡到了徐行之,陆葵葵和徐行之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老李山上。


    这也太有缘分了叭!


    可是,徐行之不姓陆,也不叫陆时安,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


    徐行之向李婶子打听,得知这几天没有假商人再来到山下村。


    也是,差一点死于野猪之口,还害死了自己的同伴,换成徐行之,也不会再出现在山下村。


    那两个假商人只是王云花重金请来的杀手,犯不着为此丧命。


    徐东来和王霞,确实是从老李山上摔下来而死,只不过,当时还有徐行之在场。


    徐众望被处斩后,徐行之要除掉的人自然是徐东来和王霞。


    让这三个人再也开不了口,他才能脱身,离开山下村去到长安。


    前段时间山下村接二连三有村民死亡,犯了外重丧这一流言在村里传播,其实徐行之本是要动手的,可以把这三人的死推到“重丧煞”上,只可惜被叶醒枝横插一脚!


    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好事,徐众望杀人的罪行就此揭露,除掉徐东来和王霞的时机也就更合适。


    徐东来和王霞死的那天清晨,他哄骗这两个人上山,徐东来和王霞以为徐行之要带着他们去山上去徐众望的坟前,可是上了山,停下歇息的时候,他们的好侄儿,竟然提起了自己的身世。


    徐东来和王霞来不及反应,就被徐行之推了一下,跌落山底。


    不过是几个呼吸,他们两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徐行之越来越远,摔成肉泥!


    天还未亮,徐行之没有多余的情绪,离开了老李山。


    这一家三口不曾对他心软,若不是他再有提防,在那条天花病人盖过的被子出现在徐行之房里的时候,就是徐行之的死期!


    如今,负责看管他的徐家这一家三口去了地下团聚,侥幸逃回长安的假商人也把徐行之已死的消息带给了王云,只要养好伤,徐行之就可以去洛州参加秋闱了!


    李婶子本就怜惜徐行之,这几日更是包揽了给徐行之做饭和煮药的活计,不过也不麻烦,李婶子本就要给叶醒枝和陆葵葵煮饭,只用把给叶醒枝和陆葵葵做的菜肴盛出一盘,给徐行之送来就行了。


    这天,陆葵葵又缠着要来找爹爹,叶醒枝只好带她来到徐家。


    少女身上的清香飘在厢房中,徐行之突然反应过来,他发现徐众望把尸体埋在李老根家山田的那天,偷听他们二人对话的女子,应当就是叶醒枝。


    是同样的郁金香。


    面上不显,徐行之再一次向叶醒枝和李婶子道谢,若非叶醒枝大方的让李婶子送来膳食和药汤,徐行之是不能这么自在养伤的。


    “行之,都是山下村的,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今早上的榆钱窝窝头好吃不?这次可没让你李叔再上树!”李婶子问道。


    徐行之笑了笑,“好吃。”


    “等我伤好了,下次我去摘榆钱。”


    叶醒枝也在厢房,不过十句里有七八句都是李婶子和陆葵葵在说话,叶醒枝的思绪飘到了自己要写的话本子上。


    话本子的前几章很重要,这几日她一直在修改。


    闲谈间,听到李婶子的声音,叶醒枝下意识回了声“是”。


    李婶子笑起来,“我没说错吧,枝枝你也这么觉得啊!”


    叶醒枝反应过来,“李婶,你刚才说什么?”


    李婶子:“我说我突然觉得葵葵和行之有点像,刚刚他们两个一起看着我,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