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葵葵找爹,父女相见
作品:《穿到爹娘年少时》 徐众望转移小月的尸体当场被抓包,又有李老根这个人证在,河清县的赵县令依照大陈朝律法判徐众望斩刑。
本是要秋后处斩,但赵县令为了正一正河清县及其下辖各个村子的风气,把斩刑定在了一个月后。
仅一个小小的山下村,从开春到现在已经发生了两起杀人案,一个是五六十岁的徐老七,一个老不死的东西还贼心不死,猥亵村中女童并残忍杀死八九岁的二丫,一个是在县学读过多年书的徐众望,读书让徐众望“明智”,但这份“智慧”用在了杀人上,又是用地仙说辞忽悠了同村的村民,又是给小月爹娘写假信、留银子,编造小月和卖货郎私奔的假消息,难怪小月爹娘没有报案,一方面觉得女儿和一个卖货郎私奔是丢人的事,另一方面得了信和银子被捂了嘴。
这两起杀人案都让赵县令感到心惊,还有那个被徐众望忽悠到的李老根,也让赵县令愤怒又无奈,从自家山田里挖出一具女尸,这种情况下都能被徐众望用地仙的说辞欺骗到,一个原因是李老根对于缸中那些银钱的贪婪,另一个愿意,是似李老根这样的村民太过愚昧。
所以,趁着给徐众望处斩刑的机会,赵县令下定决心要正河清县的风气,绝不拖到秋后算账,还把山下村村长李春来叫来了县衙,狠狠训斥了一顿。
李春来心里苦啊,李老根脑子是不聪明,但他又没杀人,徐老七和徐众望才是杀人凶手,这两个人都姓徐,是二十年前因为走蛟才搬来山下村的,和他们原住民没关系,早知道就不该让这些姓徐的落户。
他们山下村的原住民可都是好人,这几个姓徐的老鼠屎,把他们山下村的名声全给毁了!
对于徐行之来说,一个月很快就到了,对于王霞、徐东来说,迟迟等不来远在长安的王云的回信,只能在徐家等着自己儿子的死期,而徐众望同样只能在县衙大牢里等死,这一个月,对徐家这一家三口来说,比处在地狱里还要煎熬。
往日里瞧不上徐行之和山下村其他村民的徐众望,现在像是一条被关在县衙里的狗,看见徐行之就跑了过来,“行之,云姨来信没有?”
徐行之今日是陪着徐东来和王霞给徐众望送断头饭的,欣赏着徐众望将死的样子,徐行之淡声道:“没有。”
希望破灭,徐众望摇尾乞怜,仿佛忘记了幼时自己是如何欺负徐行之的,“行之,你能和赵县令说上话,你快救救我啊,行之,我求你了,我们是堂兄弟啊,你一定得救我!”
牢房外,徐行之长身玉立,把徐众望将死时肮脏狼狈讨好他的样子记在心里,在牢房不过一个月,徐众望连街上的乞儿都不如了。
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徐行之靠近,“我们是堂兄弟吗?”
轻微的一声,只有徐众望能听到,却似轰雷般,徐众望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徐行之是知道什么了吗?
僵硬立在牢房里好一会儿,徐众望急忙喊了起来,如犬吠般不停,“爹,娘……”
虽是来送断头饭,但徐东来和王霞方才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徐行之“好心”把他们两个扶了出去,表示自己会好好送徐众望这个“堂兄”最后一程,是以,徐众望再怎么喊叫,也传不到徐东来和王霞的耳朵里。
脚步轻快,徐行之离开了县衙牢房。
徐众望被处斩的那日,因着徐家出了一个十岁就中秀才的徐行之,来观刑的人不少。
来李家老宅做饭时,李婶子问叶醒枝要不要去河清县看热闹,叶醒枝没答应,她和徐家人又不熟,又觉得徐行之非等闲之辈,还是不去了。
不过,刑场的情况,叶醒枝通过李婶子也是知道的,李婶子说,围着的百姓都叫好,还惋惜徐行之少年秀才的清誉被徐众望这个杀人犯堂兄给毁了,徐众望的脑袋滚落到地上的时候,死于徐众望之手小月的爹娘带着同村的人挤了过来,看样子还要把徐众望的尸体和那被斩下来的脑袋挫骨扬灰,徐东来和王霞两个人气得要晕过去了,而徐行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郎,虽有心保护堂兄徐众望的遗体,但无力阻拦小月爹娘和那些同村村民。
叶醒枝心想,有心无力吗?
或许是李婆婆自缢那天,徐行之默认了李老根“犯了外重丧”的荒唐说辞,叶醒枝对他有了偏见,总之,她觉得徐行之有些可疑。
徐众望可是杀人犯,小月的爹娘能不把他挫骨扬灰吗?依着徐行之的聪明才智,应该要提前找亲朋好友来保护徐众望的遗体,可他在刑场上什么都没有做。
徐行之不该想不到的!
好一个有心无力的说辞,叶醒枝打算给陆葵葵办下户籍就离开山下村,村中有徐行知这样可疑的人在,比发生的那两起命案还要让人害怕。
笼罩在山下村上方的乌云还未飘走,又出了人命。
这次死的,是徐东来和王霞。
“也不知道他们徐家是祖坟不好,还是上辈子作了孽,徐东来和王霞没把徐众望的尸体拿回来,就用衣裳在老李山上立了个衣冠冢,不知道是太难过了想下去陪徐众望,还是一脚踩空从山上摔下来了。反正人就是没了!”
这个消息依旧是李婶子告诉叶醒枝的,叶醒枝惊讶极了,徐众望的爹娘徐东来和王霞也死了?前段时间李婶子她们还说徐家的祖坟风水好呢!
前车之鉴在,叶醒枝问道:“婶子,确定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吗?”
“是,王东和陈山带着衙差都来了,行之那孩子还请了县衙的仵作来咱们村里,就是从老李山上摔死的,没人害他们。”李婶子道。
叶醒枝明白了,既然仵作来验尸了,那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只是,会不会太巧了?
不过也说得通,无论是老年丧子悲痛难耐,还是意外踩空从山上摔下来,徐东来和王霞之死并不让人意外。
徐东来和王霞的后事,全都落到了侄儿徐行之的身上,加上徐众望的白事,徐行之一个人操办了三桩后事,李婶子还有其他村民去徐家帮忙。
李婶子从徐家回来感叹道:“徐家就剩行之这一个侄儿了,行之好多天都没合眼了,行之真是个好孩子啊,要不是有行之在,谁给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收尸呢?”
“行之还说为了给他叔婶祈福、给徐众望赎罪,要把家里的地分给村里其他姓徐的亲戚,把徐东来、王霞留下的银子,拿出一半来修山神庙,剩下的捐给县里的悲田院,好让那些乞儿和无父无母的孩童有饭吃。”
叶醒枝愣了愣,徐东来、王霞留下的遗产还有田地,徐行之竟然一丁点都不要?
同样是为至亲祈福,同样是修缮山神庙,叶醒之也只会拿出一部分,而徐行之却是把全部遗产拿了出来,此人是太过孝顺,还是超凡脱俗到视银钱如粪土了?
但这些和叶醒枝无关,她懒得想太多。
徐行之的举动,最高兴的就是村长李春来还有村长其他徐家人了。
被赵县令狠狠的训斥了一番,李春来都想把村中这二十来户姓徐的村民从山下村迁出去了,太不安分了,但看到徐众望拿出来的银子,李春来心中的不满被打消,一片歹竹还是能生出来一个好笋的,虽然已经有叶醒枝修缮山神庙,但修山神庙的银子越多越好,最后的功劳都是他这个村长的,把山神哄高兴了,保护的也是他们山下村的村民。
百年前当时的村长和山神签订契约时,山下村只有姓李的人家,没有其他姓,所以山神保佑的是他们李姓村民,用外姓人的钱,让山神来保护他们姓李的,傻子才不答应呢?
村长那二十来户姓徐的人家也很高兴,纷纷夸赞徐行之,他们姓徐的本来就是外来户,又一连出了徐老七和徐众望两个杀人犯,村里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都透着嫌弃,而徐行之拿出银子来修缮山神庙,这可不仅仅是给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祈福,也是在给他们这二十来户姓徐的长脸,他们不必在山下村低人一等了!更何况还有好几亩田地,这可都是粮食啊!
李春来高兴了,二十来户徐姓村民高兴了,夸赞徐行之的话一筐接一筐的往外倒,如今倒是没人提徐众望杀人的事情了,也没人再说徐行之命不好了,纷纷赞扬他孝顺!
在老宅里奋笔疾书的叶醒枝不关心这些,她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带着陆葵葵出去玩了,准备写一本话本子。
山下村那些女童们被徐老七猥亵,却不敢说出来,二丫被徐老七杀死,村里人第一反应却是犯了外重丧,更别提还有李老根这样的无知村民,把从地里挖出来的尸体当成地仙,李老根在县衙待了几日被打了板子又被一通灌输,知道了这世上不会有地仙。但整个河清县、整个大陈朝,像李老根这样的村民该有多少呢?
叶醒枝能力有限,她并非一句话就能令朝臣瞩目的重臣,想来想去只能用话本子的形式把这些事情写出来,若能有三五个村民看到并牢记在心,再似李婶子那样口耳相传告诉其他村民,那叶醒枝写出来的这个话本子便是有益的。
叶醒枝夜里睡觉前还在构思,既然要写话本子,那便不能太写实,最终叶醒枝决定就地取材,写一个志怪话本子,以一个被村民供奉的山神为主角,山神有灵,化为凡人,帮助了许多苦难的村民。
陆葵葵的小脑袋瓜从门口探进来又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探了进来,“娘亲,出去玩!”
叶醒枝的视线从纸张移到门口,“娘亲写东西呢!”
陆葵葵哒哒跑进来,“娘亲也要当县令吗?”
叶醒枝不解,“什么?”
陆葵葵:“爹爹是县令,总是在书房里写东西,娘亲会做透花糍、绿豆糕给爹爹送去。”
豁,若不是陆葵葵今个提起来了,叶醒枝都忘记陆葵葵还有一个爹爹了!
叶醒枝笑了笑,“娘亲当不了县令,娘亲要当女先生!”
陆葵葵很捧场,“娘亲好厉害!”
叶醒枝被逗笑了,在屋里写话本子奋战了好几日,对“小葵花”多有疏忽,叶醒枝道:“想出去玩吗?”
陆葵葵:“李婶婶要带着葵葵爬树,葵葵想和娘亲一起。”
“爬树?”叶醒枝立即站了起来,从书房出来,“婶子,您要带着葵葵去爬树?”
“不是爬树,是去摘榆钱,让你李叔上树摘。”李婶子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拿着长竹竿。
树枝高大,榆荚新开巧似钱[注1],陆葵葵使劲仰着小脑袋瓜,却是连树顶都看不到,“娘亲,树树好高!”
“是很高,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叶醒枝感叹道。
李婶子拿着的长竹竿没有派上用场,因为只有高处枝上还有榆钱,李婶子让老伴儿上了树。
李叔的速度很快,折断了几枝扔地上,陆葵葵肉乎乎的小手捋了几个翠绿的榆钱,吃进了小嘴巴里。
陆葵葵刚穿来的时候,生吃一瓣野槐花叶醒枝都会紧张,如今她随意多了,毕竟她这个十六岁的少女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啦,可是给三岁半的陆葵葵擦过小屁屁、洗过不少尿布呢!
中途李婶子回老宅又拿了个竹筐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榆钱进了竹筐,渐渐被落霞染上了几分橙红。
到了收尾时,却是出了问题,榆钱树上的李叔下不来了。
叶醒枝对着阿杏道:“你先带葵葵回去,让阿竹快点过来。”
李婶子也回家去找救兵了,但她的两个儿子都还在地里,几乎是跑过来的阿竹也没有派上用场,因为他恐高。
阿竹挠挠头,“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不光是阿竹恐高,三四层楼那么高,山下村很多村民也不敢爬这几棵榆钱树。
“干脆你在树上过夜好了,都说了不让你上这么高!”李婶子生气喊道。。
“不是你让我上树摘榆钱的吗?”李叔也很委屈。
李婶子:“我是准备让老大老二上树的,谁让你上了?”
人到老年也想在老伴面前秀一秀的李叔,虽然下不来榆钱树,但在树上强装镇定,突然,他用力挥着手,“行之,快来快来!”
李婶子回头一看,也喊了起来,“行之,快救救你李叔!”
叶醒枝跟着回头,如锦的晚霞明丽,少年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
虽是读书人,但徐行之踏着木梯而上,很快来到高处树枝,馋扶着李叔的胳膊,把他从榆钱树上送下来了。
“多亏有行之,不然你就在树上过夜吧!”李婶子赶忙过去馋着老伴儿。
李叔直接瘫坐在地上了,却依旧嘴硬,“这都小意思。”
“小意思?”李婶子点了点他的脑子,“那你明儿还继续爬榆钱树过瘾吧?中不中?”
当然不中,李叔说不上来话了!
叶醒枝被逗笑了,“李叔,你太厉害了!”
“还是枝枝会说话。”李叔顿时又有了底气!
“你听不出来枝枝是在说反话?”李婶子又狠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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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他的脑袋。
望着叶醒枝竖起的拇指,少女弯弯的眉眼进入徐行之的眼帘,耳边传来李婶子的声音,徐行之唇角微微上扬。
“行之啊,等我蒸好了榆钱窝窝头,给你送过去点。”李婶子直起身子。
徐行之温煦出声,“不用,婶子。”
“什么不用,明儿蒸好了我就给你送去,行之啊,你瘦了不少啊!”对于这个徐家独苗苗,李婶子很是心疼。
徐行之道:“要操办徐叔、徐婶和堂兄的后事,还要烧七,是瘦了点。”
“别太难过了。”几句安慰的话过后,李婶子打听道:“你叔婶到底是怎么没的?”
长长的睫毛微垂,徐行之声音低了几分,“堂兄离去后,徐叔徐婶太过悲痛,经常说能看见堂兄,待在堂兄的衣冠冢前不愿离开,快到堂兄的头七,我摸黑去了镇上买祭品,没想到就是那一天,徐叔徐婶没了,他们两个想永远待在老李山上陪着堂兄。是我不好,不然徐叔徐婶也不会……”
李婶子心中的心疼取代了好奇,“这怎么能怪你?你叔婶就徐众望一个儿子,那肯定是不想活了。”
徐行之面露悲痛,“还是我没有照顾好徐叔和徐婶。”
“行之啊,你可不能这么想……”把沉甸甸一竹筐的榆钱留给了刚从树上下来的李叔,李婶子不停安慰徐行之。
隔着一人的距离,叶醒枝静静听着,给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操办后事也很上心,徐行之面上的难过与自责看起来也是真的,但越是如此,徐行之那一点点的反常显得越明显。
处斩徐众望那日,徐行之没有找亲戚来帮忙收尸,再者,明知徐东来和王霞悲痛难耐,便是徐行之要摸黑去镇上买祭品,也该找个人帮忙看着徐东来和王霞啊!
若徐行之真是个孝顺的侄子,又为何要把徐东来、王霞、徐众望留下的遗产与遗物全都送出去呢?李婶子说徐行之把徐众望书房里的书都送给了村中想要让儿女启蒙的人家。除了那座气派的房子,徐家现在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徐行之打算留在山下村的话,田地银钱对他来说是必须的,若徐行之要离开,更该把这些东西留下啊,书本是念想,银钱田地可以留着用来给徐东来、王霞和徐众望修缮坟墓,或是过继一个嗣子来传承徐家的香火。
徐行之却并没有这么做,不难想象,过不了多久,徐家那座气派的大院子里也会布满蛛网。
在路口和李婶子、李叔、叶醒枝分开,望着少女袅娜的背影,徐行之眉心微皱,即便叶醒枝和他不相熟,但两人是有过来往的,除了李婆婆自缢那天,叶醒枝后来还遵李婆婆的遗嘱,把李婆婆编的一个竹筒给他送来了,可是方才叶醒枝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常理来说,换成其他人,即便做不到像李婶子那般真心,附和也是要附和一句的,不然太失礼。
这位从长安而来的叶小姐,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对他有意见?
但这些也不重要,赶在徐众望头七的前一天,他送了徐东来和王霞去地下和自己的儿子见面,不需要徐众望托梦,这一家三口就能见面团聚。
多好啊!
徐行之那一点点的异常,随着春风消散,仵作来验尸都说了没问题,叶醒枝更是犯不着思虑太多,她要操心的是自己的话本子大业,在书房里一连待了多天,既然是以山神为主角,叶醒枝免不了要往老李山上去一次,好亲身感受“山灵”。
这天清晨,叶醒枝睡不着觉,陆葵葵也缠着她要上山看小葵,一大一小还有阿竹来到了老李山上。
叶醒枝上山多次,如今除了李家老宅,整个山下村她最熟悉的就是老李山了!
到了半山腰,阿竹去砍柴,多了一个陆葵葵,老宅里所需的柴火多了不少。
老李山上没有其他人,叶醒枝紧紧牵着陆葵葵的手,乱逛到一处,望着前方地面落叶上的点点暗红色,叶醒枝脚步一顿,是血迹吗?
不会附近有野兽吧?
叶醒枝的视线再往前,下一息,杂草丛里是一片男子的衣袍。
不是野兽,是人!
“娘亲?”陆葵葵歪了歪小脑袋瓜。
叶醒枝急忙捂上她的嘴,抱起陆葵葵就往山下跑,是人也不行,她胆小!
跑了几步,来到了山神庙附近,叶醒枝突然停了下来,方才看到的青色长袍,她见徐行之穿过。
山下村只有两人在县学读书,会穿这种儒生长袍的,一个是已经成了鬼的徐众望,剩下的一个只能是徐行之了!
想了想,叶醒枝吧陆葵葵放进了山神庙,交代道:“在这里等着娘亲,不要乱跑。”
“葵葵听话。”梳着双髻的陆葵葵乖乖点头。
寻着砍柴的动静,叶醒枝找到就在附近的阿竹,轻声示意阿竹拿着刀跟上,两人回了方才的杂草丛处,叶醒枝先从地上拿块石头扔了过去,见没有动静,她才和阿竹一起慢慢走过去。
杂草丛里躺着的少年浑身血渍,正是徐行之。
阿竹手里拿着砍柴刀,“小姐,是徐秀才。”
叶醒枝一愣,徐行之受伤,是意外还好,若是人为,她可不想卷入其中,早知道不上山了,可是叶醒枝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性就是这样,她不知道那是徐行之会穿的青色长袍也就罢了,她定然会抱着陆葵葵飞速跑下老李山,可偏偏她认了出来。
同在山下村,装作没看见不去救人,叶醒枝一定会做很长时间的噩梦的。
叶醒枝挎着一个小包,正是陆葵葵的那个葵花小包,她从里面拿出水袋,泼到了徐行之的脸上。
水袋里的水本来是给陆葵葵准备的,此刻用到了徐行之身上,徐行之还有呼吸,不知道泼这一袋子的水能不能让他清醒?如果醒不过来,难不成让阿竹狠狠掐他几下?
只是一袋子的温水,但仿佛当头被浇了一盆水,徐行之缓缓睁开桃花目,看到了一身嫩黄色齐胸襦裙的少女。
他呼出一口气,声音极轻,“叶小姐。”
叶醒枝也松了一口气,“你还能起来吗?”
阿竹一手拿着砍柴刀,扶着徐行之下山,走到山神庙门口,叶醒枝唤道:“葵葵,出来了!”
陆葵葵利落地从山神庙里跑了出来,可刚来到叶醒枝身边,她仰着脑袋瓜看向被阿竹扶着的少年,陆葵葵小小的嘴巴变得像圆溜溜的大眼睛那么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