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到了冒犯的程度，姜秋盼冷着声音，“让开。”


    男人们对视一眼，发出让人不适的笑容。


    为首的男人又靠近了一步，“亲爱的，你的男伴没有告诉你这里的规则吗？”


    “要是想说不，那只有在床上才有机会。”寸头男人攥住姜秋盼的手，“看来你不懂规矩，需要我们好好调教一下。”


    姜秋盼在一瞬间感受到了男女力量上的绝对差距，但下一刻，一抹暗红色从眼前划过，手腕上的桎梏瞬间消失。


    系统“啊”了一声，“看来你可以省下一张积分卡了。”


    突然出现的男人扯开了那只手，他理了理动作间被弄皱的袖口。


    姜秋盼的视线停在他袖口暗红色的袖扣上。


    被他扯开手的寸头先是一愣，随后语气很快不善起来，“你在干什么？”


    “她是我的。”


    回廊上的灯光并不亮，酒红色的钻石趋近于暗红色，姜秋盼顺着他的袖扣看向他指着自己的手。


    “好大的口气，你不也是玩家吗，怎么，要和我们抢？”三个男人气势汹汹的挡住了回廊的通道，阴暗的眼神从面具之后朝他们投来，“破坏规则的后果很严重，你确定你承担的起？”


    一声不假思索的冷笑回应了他们。


    暗红色袖扣的主人摘下面具，与此同时，一楼的交响乐奏到了高潮。


    但他的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还是清晰的进入了每一个人的颅内，“我什么时候把规则放在眼里过。”


    “不如你们也摘下面具，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和我交板。”杨砺玩味的看着他们。


    男人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很快灰败下来。


    方才还很嚣张的男人此时气焰全无，支支吾吾的拿规则做挡箭牌，“舞会不能摘面具，你等着被除名吧。”


    杨砺不甚在意道：“你还是没明白，规则只对你们生效。”


    “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男人们抛下这句话后，几乎是逃之夭夭的离开了。


    一楼的音乐没有停下，这次换成了小提琴，吱呀吱呀的作响。


    姜秋盼没想到是杨砺，“你……”


    杨砺转过来看她，“怎么，没看上他们？也是，攀附他们不如攀附我，你看看他们刚刚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只敢躲在面具后面的肮脏废物。”


    明明是好心，却总是说出伤人的话，姜秋盼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今天这个舞会是干什么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快走。”杨砺拧起眉头。


    周和泽的书房就在他们身后，还没进去看呢。姜秋盼觑他一眼，摇了摇头。


    杨砺“啧”了一声。


    他刚要说话，走廊那头就传来脚步声，很是熟悉。


    杨砺眉头一跳，视线飞快扫视到身后的木门。


    他扯过姜秋盼的手，迅速而无声的躲了进去。


    姜秋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进了房间。


    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甚至在这所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来的多半就是周和泽，姜秋盼心中警铃大作。


    突然间她灵机一动，扯着杨砺就到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后。


    厚实的布料之后，两人几乎是身体挨着身体，杨砺微微动了动，姜秋盼小声道：“放心吧，周和泽没有拉开窗帘的习惯。”


    杨砺闻言看了她一眼。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的。


    浓重的酒气迅速席卷了室内。


    而酒气的中心离他们越来越近，脚步声径直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哒、哒、哒。”接着衣物摩擦着皮质沙发的声音传来。


    周和泽在沙发上坐下来。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衣物摩挲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对起来。


    窗外的光被拦截在窗帘前，洒在杨砺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姜秋盼有些讶异。


    一声女声的娇喘突然响起。


    刚刚那些细微的声响都明了起来，姜秋盼这才明白过来。


    两人的视线都自觉的避开对方。


    姜秋盼在心里大骂周和泽，“老不死的，今天这舞会就是他办来猎巫的！”


    “老弟，她弄的你舒服吧。”贾尔斯的声音骤然响起。


    回应他的是一声声不可名状的声音。


    这下姜秋盼已经神色已经完全冷了下去，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外头□□的这些人都剥干净了扔大马路上去。


    不是喜欢随时随地发情吗，大马路上够宽的了。她甚至气到身体微微颤抖。


    下一刻，这些声音却被隔绝开来。


    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她的耳朵，手心的温度相接而来，嘈杂的声音都被屏蔽在外。


    只有心跳声被放大，再放大。


    周和泽的声音终于停了，杨砺收回手。


    他蜷了蜷掌心，惊觉自己的掌心烫的惊人。


    杨砺不敢去看姜秋盼的耳尖，他侧过头去。


    两人的心绪都跌宕起伏，而外面，周和泽开始和贾尔斯说话。


    姜秋盼眉头一跳，“系统，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系统在数据库拎出一只飞虫，通过飞虫的复眼将外面的景象载入，不过它屏蔽了画面，只将对话转告姜秋盼。


    周和泽问道：“你的船下一次什么时候开拔。”


    “过两个月吧。”贾尔斯翘着二郎腿，“怎么，你想干什么？”


    “我有个东西要出镜，你正好帮我带出来。”周和泽加快身下的速度，一边说道，“不过这东西你得好好放着，不能被压着。”


    贾尔斯指尖夹着雪茄，慢悠悠道：“知道了，你的东西都是压不得的。”


    等到雪茄燃得差不多了，周和泽终于停下动作，贾尔斯上前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季淼的脸，“小宝贝，我们走，他这别墅可是不留人的。”


    季淼抬眼期翼的看向周和泽，周和泽抚了抚她的头发，很温柔的样子。


    “你的眼睛很漂亮。”他只是这样说。


    却是没有留下她的意思。


    她敛眉站起来，抚平身上衣服的褶皱，重新戴上面具，跟在贾尔斯身后走了出去。


    周和泽想象着山居图运到的那一天，心情也是一片晴朗，他把裤子拉链拉上，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阵阵水声。


    杨砺听到了洗手间里的动静，拉过姜秋盼，动作敏锐的离开了书房。


    回到楼下的时候，人已经少了不少，不少男人都交换了女伴携手离去。


    姜秋盼和杨砺从大门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的侍应生像个机器人似的对他们说道：“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一旁的树荫沙沙作响，银钩似的月亮挂在古堡正上方，姜秋盼终于想明白第一次进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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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这简直像是会有吸血鬼存在的地方。


    每个客人进来的路线都不一样，姜秋盼和杨砺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回走，司机还在原地等他们。


    上车后，杨砺说道：“先送姜小姐回家。”


    姜秋盼听到他的声音，才微微回神，把地址告诉了司机。


    她坐在车上，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杨砺突然说道：“送文件只是你的借口吧，你是来捉奸的吧。”


    杨砺说道：“你也不用太伤心，你看，周和泽都没有带你来过这样的场合，说明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她抿了抿唇，“你这是在安慰我？”


    杨砺：“不然呢？”


    ……姜秋盼在心底对系统道：“他鬼上身了？我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算了，今天虽然脏了耳朵，但是也算得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车驶到了她家楼下，姜秋盼拉开车门，“杨总，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今天的事请你不要和周和泽说，我先走了。”


    她关上车门，正要上楼，却也听见另一道关门声也想起，有脚步声追上了她。


    姜秋盼一转身就看见了杨砺。


    他朝她伸出双手，系统“啊”了一声，“他想抱你！乘虚而入的小人！”


    但杨砺只是把手伸到她的脑后，解开了面具的绳结，“你忘了摘面具了。”


    他把面具摘下来，拿在手上。


    不过这让他有些后悔，姜秋盼的眉眼和神色清清楚楚的展露在他的眼底下。


    风吹过姜秋盼的发丝，勾勒出她眼尾泛起的红。


    鬼使神差的，他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今天你都亲眼所见了，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姜秋盼愣了愣，“我……”


    杨砺蜷了蜷手指，没等她回答，飞快的递给她一个很小的卡片。


    对上姜秋盼错愕的神色，杨砺咳了一声，“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用这张电话卡联系我。”


    姜秋盼把电话卡捏在手里，又看看他，“那这次我发送消息，这张卡会有回应吗？”


    杨砺看着墙上澄黄色的壁灯，“嗯”了一声。


    姜秋盼笑了笑，“我知道了，那先走了。”


    姜秋盼转身，杨砺又将目光凝聚了上去。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杨砺摸出手机输入密码，接着滑动了一下，手机页面完全变成和平时不一样的暗黑色。


    他点开第一个联系人拨去电话，响了三声后又挂断。


    很快，对面打了回来。


    杨砺垂下眼眸，“有新进展，我需要向上汇报。”


    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知道了。”


    杨砺挂断了电话，恢复了手机原貌，走了出去坐上车。


    车辆重新开向夜幕降临的街道。


    姜秋盼拉上窗帘，在沙发上坐下，她的目光落在手上那张小小的电话卡上。


    系统的声音飘荡：“哎呀，这些有钱人玩得真花，都是一丘之貉。”


    姜秋盼把电话卡放进了抽屉。


    系统一怔：“你不插卡给杨砺发个消息？”


    姜秋盼摇头，关上了抽屉。


    系统松了口气，还是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个杨砺看起来也不像个好人。”眼珠子跟要黏在宿主身上一样，一样是个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