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秋盼按时到达公司,周和泽很快找上了她。


    彼时她站在茶水间里按咖啡机,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阴影。


    “姜,早上好。”周和泽在国外待久了,念起中文名字,舌尖卷起的缱绻让人无端起来一身鸡皮疙瘩。


    姜秋盼拿起咖啡勺敲敲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嗯?”


    看着姜秋盼端着热咖啡,周和泽想起昨晚贾尔斯被浇的画面,眼皮跳了跳。


    周和泽停在她一臂之外没有上前,“昨天睡得怎么样?”


    姜秋盼:“挺好的,还和家人通了电话,之前他们生气我不在国内工作,现在都已经消气了。”


    周和泽顺势开始说道:“你在国外过得很好啊,他们会理解你的选择的,对了,昨晚你说要把山居图借给拍卖行,你父母同意吗,如果他们强烈反对,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想你为难。”


    姜秋盼看着他,“你说不想要,这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嗯?”


    姜秋盼端着咖啡走近半步,脸上的表情极为真挚,“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很开心你为了我着想而愿意放弃公司的利益。”


    周和泽愣了愣,笑意蔓延上脸,“姜,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你总是这样为我着想。”


    姜秋盼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和他错开身,在茶水间的桌子上坐下,“昨天我和父母说了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反对,毕竟我们公司是一个大公司,只是……”


    周和泽在她对面坐下,“只是什么?”


    姜秋盼苦恼道:“这点也是我疏忽了,这幅画是珍贵文物,是不允许出境展览的。”


    “你说的是文物保护法吧,这条法规的出现堵上了一些漏洞,确实起到了保护文物的作用。”周和泽话风一转,“但这条法规也阻碍了文化的交流,文物国际巡展可以吸引游客,还能提升国家文化影响力,这是多么大的经济收益。”


    周和泽靠在椅背上,朝姜秋盼扬了扬下巴,“你会因为害怕咖啡染黄牙齿而放弃喝咖啡的权利吗?”


    姜秋盼摇头。


    他侃侃而谈,“这就是了,害怕牙齿被染黄就去应该做牙齿美容,害怕文物损坏流失那就应该在文物保护措施上多钻研,况且国际上的博物院或者研究机构可能提供更先进的修复技术或资金支持,这条法规倒是阻止了它们奔向给美好的明天了。”


    姜秋盼双手放在桌上,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保护不了文物,就应该把它拱手让给更有能力的一方?”


    周和泽耸了耸肩,“叔叔阿姨要是愿意把文物借给我们拍卖行,我保证一定会妥善安置,只让它大放异彩,绝不会让它受到损害。”


    周和泽走到姜秋盼身旁,放柔了语气,“至于出境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


    姜秋盼注视着他的胜券在握,“你要怎么解决?”


    窗外的光线被百叶窗分割成间隔规律的横条,周和泽的眼睛被阴影笼罩,霎时显得有些危险,他没有回答。


    姜秋盼似乎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凝固,笑着和他并肩站着,“我相信你不会搞砸的,对吧?”


    周和泽离开后,系统立马松了一口气,“宿主,你刚刚直接问他怎么办,我还以为他要怀疑上你了。”


    姜秋盼想起他刚刚的那番言论,真是典型的掠夺者对自身行为的正当化,有些恶心的端起咖啡到水池里倒掉。


    有同事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秋盼,这杯咖啡不是刚做好的吗,怎么倒掉了?”


    姜秋盼打开水龙头冲洗杯子上的残液:“咖啡里掺杂了些不该加的东西,毁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美式喝多了,喝一喝意式也好的。”同事递给她一颗绿色咖啡胶囊,“要不要试试这个新口味。”


    姜秋盼的视线从她手中的咖啡胶囊挪到她的脸上,“谢谢,下次吧。”


    同事有些惋惜的收起来。


    姜秋盼转身回到办公室,专心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目前拍卖行以珠宝拍卖和艺术品拍卖两方面的业务为中心,开展了一个艺术金融服务,在拍卖行的官网上的正中心,就是这个项目的slogan:以艺术之名,焕活资产价值。


    别看口号多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客户通过抵押藏品,获得抵押贷款。


    而姜秋盼要做的就是鉴定这些藏品,给出估值和市场分析意见,协助拍卖行定价。


    她仔细的一一看过藏品。


    工作时间很快度过。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点,姜秋盼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走到周和泽的办公室门前。


    门口他的助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见到姜秋盼,问道:“姜姐,你找boss吗?”


    “他落了文件在我这里。”姜秋盼亮了亮手中的文件。


    “要不放在我这里,明天我给boss。”助理建议道。


    姜秋盼说道:“他说今晚要看的,他在哪,我直接给他送过去,就不耽误你下班时间了。”


    助理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周总在家呢。”


    周和泽的家是一座极其奢华的庄园。


    这是他从一个旧贵族的手中买来的,光是修缮和改造就花费了近千万。


    此时暮色浸透庄园的边界时,铁艺雕花大门上新漆的苍金色徽章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块流动的鎏金琥珀。


    杨砺却对这样的景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直到他看见那一抹白色身影。


    他突然出声道:“停车。”


    司机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杨砺在姜秋盼面前摇下车窗,“姜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她盯着脚尖,抱着怀里的东西,“和泽把资料落在公司里了。”


    杨砺看着她,却没了下文,“哦”了一声就要关上车窗。


    司机松开刹车的下一秒,“啪嗒”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杨砺看着挤进来的姜秋盼,愣了愣。


    幽闭的车内,女人身上传来香水味,她还是低着头,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安分,“杨先生,你能不能带我进去。”


    杨砺被她气笑了。


    他扫了她一眼,最后挑了挑眉,“可以,你别后悔就行。”


    “开车。”杨砺对司机说道。


    姜秋盼穿着白衬衫,领口里露出挂着银十字架的细链,链子随呼吸起伏,她送了口气,露出一个笑来。


    又是这种神态,杨砺皱眉挪开视线。


    周和泽向来喜欢找清纯类型的女生,但能和他搞到一起去的,又能有什么真的单纯的人。


    这个姜秋盼肯定也不例外。


    上次在饭局上就对他眉飞色舞,这次借着送文件的名义来这儿,谁知道又想干什么,杨砺想到里面的聚会,神色越发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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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在距离主楼还有一段路的时候下车,顺着林荫小道朝里走去。


    周和泽的房子有很多,但这里姜秋盼还是第一次来。


    风掠过刚补种的法式鸢尾花丛,带起一阵铃兰与湿泥土的冷香,远处玫瑰园里,大理石喷泉池漾着水光。


    这已经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了,处处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金钱的堆砌。


    姜秋盼将目光聚焦在庄园的主楼,黄铜壁灯晕出的光团将它烘托的格外不真实。


    还是在门口的侍从出声时,姜秋盼才回过神来。


    “杨先生,这位是您的舞伴?”


    杨砺微微颔首。


    “您可很久没有带女伴了,希望您今晚玩得开心。”侍从说完递上两幅面具。


    这是在办蒙面舞会?但早上那名同事低调的暗示以及助理的欲言又止,都透露着这里的不同寻常。


    姜秋盼接过面具,而杨砺已经戴好了。


    他的面具上眼角的位置上镶嵌着黑曜石,但和黑色的面具几乎融为一体,并不扎眼。


    相比之下,姜秋盼的面具要华丽的多,圆润的珍珠和水滴形的钻石勾勒出眼睛的形状,耳侧一条吊着白色羽毛的银链垂下。


    白色的羽毛垂落在锁骨上,随风轻轻拂动。


    姜秋盼对着一旁的镜子调整了一下面具,顺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好在今天过来的时候换了衣服,下面是白色的绸裙,不至于太过突兀。


    注意到一旁投来的视线,姜秋盼微微侧头。


    白色的羽毛随着她的动作而擦过雪白的皮肤。


    杨砺蓦地转过头去,明显加快脚步朝里面走去。


    姜秋盼赶紧跟上。


    主厅里十二扇拱形窗流淌出水晶吊灯的碎芒,不过更引人注目的还是不少和他们一样的,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的搭配。


    杨砺注意到她打量的视线,“我带你进来了,至于你是要来攀附谁的,我只能祝你好运。”


    姜秋盼刚想和他道谢,没想到杨砺来了这样一句。


    看着他径直离去的背影,姜秋盼忍不住嘟囔一声,“还真是喜怒无常。”


    她默默走到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主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男伴们都牵起女伴的手,白色的裙摆像花儿一样绽放。


    姜秋盼赶紧趁这机会走上二楼。


    今天确实是她第一次来,但原本的故事中姜秋盼婚后就和周和泽住在这儿,她的记忆对这座庄园很是熟悉。


    系统帮她干扰了监控,姜秋盼只需要避着人群就可以了。


    周和泽那样笃定可以让山居图出境,姜秋盼心中有了些猜测,现在她想试试能不能从这儿找到些蛛丝马迹。


    姜秋盼走入二楼的转角,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颅内传来系统略显急促的声音,“有人。”


    她猛地回头,却见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走到她的身前。


    姜秋盼以为是杨砺,“你跟着我干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身后的阴影动了动。


    不,那不是阴影,是另外两个人。


    三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面具,挡住了她的去路,男人们露骨的视线黏着在她身上。


    姜秋盼不自觉后退一步。


    为首的人对她吹了声口哨,“Sweety,Iwanttoruinthatdresson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