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作品:《千山来》 待奚穆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右臂处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深刻的血痕,他忍着痛挥剑砍在来人的胸脯,将他一脚踹开。
“全体将士听令,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无数将士们涌了上来,与刚才从天而降的贼人打了起来。
江临川把姜逢藏在角落,叮嘱道:“这是朝廷的人,看来圣上已经知晓此事了,你藏好不要被发现,待解决完这波人咱们立刻就走!”
“好,你当心。”
徐来之前教过姜逢三招两式的,但到底学得不精,以现在的情况,她就算出去也是添乱,还不如老老实实藏好,他们也少一个后顾之忧。
外头兵器相接声还在继续,姜逢有些不安,捂着心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很快她的藏身之地就被发现了,一个兵士似乎看到她暴露在外的衣角,拿着剑一步一步向这里逼近。
姜逢同样听到了脚步声,凝神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手边悄悄拿起了一只花盆。
趁着那人还没来到眼前,她先发制人,将手中花盆一下抛了出去,花盆里的泥沙迷了那人的眼,她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剑,铆足了劲儿闭着眼砍了下去。
那人应声倒地。
适逢奚穆那儿也将人解决得差不多了,陈最一把拽过姜逢,“快走!”
浩浩荡荡的部队一路上甚至没敢停留,慌慌张张出了颍州城,回了之前的老巢。
姜逢这才丢下手中的剑缓了口气,“京城到颍州快马加鞭怎么也得半月,看来朝廷早就知道了。”
“没错。”江临川点头,“咱们的戒心还是太弱了,往后警醒着点儿,我和奚穆的功夫比不上徐来,咱们要想直取皇位怕是有些难了。”
“再难也要做。”姜逢擦了脸上的汗,面上神情有些寡淡,“你不想为你家人报仇了?”
江临川一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当初徐来请你出山不是说了吗,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证据想要为你江家平反,既是平反,那得有冤屈吧?得有仇人吧?我猜你的仇人就是那位,不然以你的性子,就是再两肋插刀的兄弟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帮他。”
江临川倒吸了一口气,眉宇间有震惊:“你挺聪明啊,那你要不要再猜猜我江家是为什么被灭门。”
“我不想猜。”姜逢白了他一眼,“我只需要知道,你和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只有这样你才会甘心为我所用,这就够了,别的我什么都不关心。”
“好吧……”江临川没意思地撇了撇嘴,没继续说下去。
“快走!”本来前去探查地形的奚穆忽然折返回来,神色大惊,厉声冲他们喝道,“后面有大批部队,是冲我们来的。”
刚刚休整没多久的队伍这时再次慌乱起来,姜逢失措问道:“怎么会这样,打得过吗?”
奚穆摇头,“是从前玄甲军的旧部,但看样子已经被圣上收编了,旧部是王爷亲自训练出来的,个个都是精锐,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先走!”
姜逢看着山下逐渐逼近的一对人马,暗道不好,“我们人太多了,目标太大,都分散开往深山里走,那里路多,他们不好找,安全后山顶汇合。”
原本大批的人马霎时散开,慌乱中江临川一把拽住姜逢的手腕把她带走,因着走得匆忙,江临川只来得及带走姜逢和陈最,他们被迫与奚穆走散。
几人被追了几番,见山下身影仍然不停歇地搜寻着,江临川想这样不是办法,他们的体力迟早要耗光。
姜逢脚步愈重,呼吸也越发急促,全靠着江临川和陈最拽着她往前跑,江临川眉心一凛,双眸快速在周边搜寻着,忽地,他目光定住,一把将陈最与姜逢塞进了洞穴之中,片刻,他自己也喘着粗气钻了进来。
“这山洞外头有树叶野草挡着,应该没那么块发现我们,就算咱们那么倒霉被发现了,我也会护你们周全,要是我真交代在这儿了,姜逢。”他忽然认真地叫了声,姜逢扭过头疑惑地看着江临川,他无谓地笑了下,目光灼灼,“要是我死了,记得让徐来还我江家清白,否则九泉之下我不会放过他的。”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陈最抹了把脖颈上的汗水,皱着眉看他,“我们谁也不许死,今天我非要给你们拼出条活路来。”
外头“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噼啪”——是鞋底踩断树枝的声音,在姜逢听来,这无疑是死神的宣判。
江临川警惕地绷紧了腰身,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蓄势待发准备出击,一只手忽地拨开了洞口的草蔓,江临川瞄准时机,果断抽剑对着来人就砍下去。
姜逢猛然闭上眼,在沉闷的一声“砰”之后,她听见陈最诧异地喊了声,“王爷?!”
她一下睁开眼,就见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整个狭小的洞穴口,外头昏暗的星光被严丝合缝地挡完,姜逢只能依稀凭着轮廓认出那是谁。
“徐来……”她不可置信地轻声喃喃。
“是我,别怕。”低醇熟悉的声音让姜逢这么多天提起来的心终于安然放下,她来不及问出她心中的诸多疑问,先行伸手将徐来拽了进来,本就逼仄的山洞这是更加拥挤,就连空气都愈发稀薄。
“是从前的旧部。”徐来道。
“嗯。”江临川点头,“不过应该被收编了。”
“我刚才远远地看了一眼,领头的是汪阙也。”
“汪阙也?”江临川震惊地扬起声调,“又是那阉人?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等等。”徐来拉住冲动的江临川,“那老家伙不仅带了玄甲军旧部,还有圣上的亲兵,我没把握。”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徐来双眸紧盯着外面的动向,忽然问道:“奚穆呢?”
“走散了。”姜逢说,“刚才太混乱了,谁都没来得及顾上谁,不过我告诉他们山顶汇合。”
“好。”徐来点头,又看向姜逢脚下,“姜姜你还走的动吗?”
“我没事。”
“等等。”陈最忽地出声,“咱们怎么出去?外头都是人。”
徐来看向身后,抬手轻轻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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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暗绿,赫然露出一个仅一个可过的石道来,“这有出口,一个一个过。”
江临川:“……?”
“有出口你不早说?”
徐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野外首先观察陌生环境连新兵都知道,你不知道?”
“陈最,你先过去,有危险及时说。”他有条不紊地指挥,陈最年纪小身形也小,在洞中反而灵活,派他前去探路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片刻,陈最就在另一头轻轻敲了三下,那是他们一开始约定好的可通行的信号。
徐来松了一口气,双手护着姜逢把她送过去:“姜姜,小心点,别怕,陈最在那头接应你呢。”
“嗯,放心吧。”姜逢爬进了狭小的山道,山道里头漆黑蜿蜒,甚至眼前一丝丝光亮都没有,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奔波了一天的疲惫在此刻尤为明显,沉重酸痛的身体不断把她往后拖,胳膊肘在粗糙的岩石上擦破皮,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不能停,不能放弃……
身体麻木了一遍又一遍,一点莹莹微光刺得她双眼发疼,陈最连忙接住姜逢瘫软的身子,敲了三下石板。
那头的徐来和江临川收到信号,也都依次爬了出来,没有太多休息时间,四人一路往山顶奔去。
奚穆已经等了许久了,却不见姜逢他们回来,不由得有些心焦,急得来回踱步。
一个将士忽地出声提醒:“那是不是……”
奚穆以为是姜逢他们回来,连忙抬头去找,却不期对上徐来的脸,泪水比理智先崩溃,他红着眼眶哽咽着,“王爷……”
原本坐在地上的将士们也纷纷站起来,皆不可置信地望向徐来,而后迟迟地感到一阵莫大的鼓舞。
望着将士们欣喜的眼神,徐来也有些动容,但眼下显然不是叙旧的时机,敌人就在眼前,徐来握紧了手中的破山:“各位,让我们杀下这一局。”
“好!”
队伍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时士气大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想要下山与敌人拼一把,徐来也不好在这时候打压他们,只叮嘱了几句:“不要对咱们的旧部动手,杀了那个领头的和肩上绑了黄带子的士兵即可。”
而后他又转头叮嘱姜逢:“姜姜,你待在这儿不要乱跑。”
“嗯。”姜逢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汪阙也带着大队人马几乎要将整片山搜遍了也没发现徐来他们的踪影,有些气急败坏地踹了脚身边离他最近的士兵,那士兵平白挨了一脚,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先低头道歉。
一道阴柔的嗓音响起:“义父,您着什么急,既然那人说了徐来驻扎在颍州,这儿是他们的老巢,那咱们迟早能找到他,再等等,别心急。”
汪阙也烦躁的心奇迹般被安抚下来,他笑得淫.荡,苍老干枯的手指在夏均让手背上流连辗转:“是是是,是我心急了。”
夏均让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眼里闪过一抹嫌恶。
忽地,林中似有异动,沙沙声急切响起,叫人不安。
汪阙也眼神一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