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逢娇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再这么唤她了。


    脱口而出了心心念念的小字,牧临之暗道不好,见她浑身僵住的模样,他侧过脸去,继续装醉,含糊不清地打岔道,“唔,你别误会,没让你过来,是因为李皋他没有带丹樱过来。”


    丹樱没有过来吗?


    听到这话,白荔满腹的失望消散了去,也顺势抹掉了刚才一瞬间的心乱。


    这样也好。


    丹樱刚去李皋身边,若是现在就出双入对地伴在左右,难免不会招其他女人的眼,这样循序渐进慢慢来,也是好事。


    这样想着,白荔的眼神柔和下来,牧临之的手还是攥着她,没有松开,她扯了扯,又言归正传,淡淡道,“公子,请松手,奴婢去给您拿醒酒汤。”


    “不必,扶我起来。”


    白荔只得领命,弯下了腰,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扶了起来。


    牧临之看着生的颀长清癯,没想到竟是这般沉,男人像一条没骨头的蛇一样,大半个身子都歪在她的身上,只压的白荔微喘吁吁。


    “公子、你……”白荔无助地向他求助,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配合,“你能不能往另一边挪挪……”


    “嗯?”牧临之装作一副醉狠了的样子,拿一双醉眼朦胧的丹凤眼懵懂地朝她看,又朝她的身子方向歪了歪,“……是这里吗?”


    他低下身,高挺的鼻梁顺势埋入她香香软软的脖颈,只觉得扑鼻一阵馥郁芬芳,说不出的神魂荡漾。


    玉白的一截脖子泛上男人密密麻麻的呼吸,白荔痒的缩了缩,更显出锁骨深壑,在淡淡的月色清辉下诱惑无尽。


    “不是这里……”她面红耳赤,苦不堪言,只觉得身上压了一座大山,无助地抬头四处张望,指望长林能够出现,可是不知怎么的,长林带她过来之后,便再也找不见了。


    “公子……”见始终找不到长林,无人接替她的工作,白荔破罐子破摔,只能推开他的脸,咬着红唇,换了一个姿势,艰难地扶着他,朝前走去。


    两人慢慢走出一段路,走几步,白荔就得停下来歇息一会,一番折腾下来,玉白的琼鼻开始沁出几滴汗珠。


    眼前不远处出现一片假山,她双眼发亮,拉着他便朝假山那里走过去。


    “公子,您先在这里歇一歇,奴婢去叫长林过来……”


    白荔一边说,一边扶着他走到假山跟前,脚底不知踩了什么东西,不听使唤似的,忽然向前栽去。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眼睁睁就要带着他双双跌下去。


    就在这时,腰间缠上一条柔韧的手臂,牧临之灵巧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在石壁上,稳稳扶住。


    他凑过来,垂下头,担忧地看着她,“芮芮,你没事吧?”


    男人欺身压了过来,身上扑面而来的气息传来,白荔脸色一红,来不及去追究他怎么忽然灵敏起来的反应,面红耳赤地侧了侧身子,玉手护住柔软的胸口,将他往后推,“公子,你先放开我……”


    牧临之凑近她,颀长的身躯将她轻轻松松地困在假山与自己之间,眸光深深,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香腮,周身的气息混着酒气,侵略感极强。


    “……我怎么了吗?”他一脸懵懂,不退反进,大手攥着她的腰肢不松手,更近地凑了过去,盯着她羞涩的玉面,“芮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两人身体相贴,气息相缠,怦怦乱跳的不知道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


    白荔更紧地缩了缩身子,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僵持片刻,她福至心灵,忽然扭过头来,直直地盯着牧临之。


    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醉酒的眼中没有恍惚,只有清明。


    他根本就是在装醉,在戏弄自己!


    白荔一把推开牧临之。


    她轻咬唇瓣,忍了又忍,才将心头的那点火气压了下去,恼怒道,“公子,我看您的酒是醒了。”


    美人一怒,别有风情,含嗔带怨的一双美目瞪着他,不仅一点也没有威慑力,反倒水光潋滟,多了几分艳光四射,活脱脱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炸了毛的小奶猫。


    牧临之看着看着,唇角翘起,心中愈发喜欢。


    “你白天的时候说,我是个好人……”


    他不紧不慢道,缓缓逼近她,盯着她颤抖的羽睫和慌乱的美目,薄唇贴近她发烫的美人面。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低缓灼热的呼吸扑洒在脸上,白荔整个呼吸都提了起来,像是最敏感的兔子感应到了最矫健的野兽,立刻僵住身子,不敢乱动,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牧临之抬手,抚上她颤抖的红唇,拇指温柔地轻触,远远看去,两人像是这世上最柔情蜜意的情人。


    “你知不知道,男人在私底下,会有多么的坏。”


    说罢,他扳起她的下颌,低下头去,在夜色中看着她,缓缓凑近。


    白荔呼吸骤停,下意识就要把他推开,可是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被他擒住,高高扣在了头顶。


    此时此刻,那个白日里春风拂面的公子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到令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危险男人,陌生又危险。


    他这般调弄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从没有哪一次,令白荔感到这样的紧张。


    她心中又慌又乱,求助地看向周围,想要大声呼救,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整个别院都是他的,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生存,自己这番行为,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况且牧临之风流的名声不是一日两日了,怕是就算被人看到,也只会司空见惯地绕道走,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白荔越想越绝望,眼看男人的薄唇贴了过来,近在咫尺,她呼吸紊乱,下意识紧闭双眼。


    出乎意料的,没有预想到接下来的轻薄,她等了一会,在寂静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牧临之看着她,似笑非笑。


    他鼻尖的距离就停在她的鼻尖,再往前挪动一毫,两人就能碰上。


    牧临之缓缓地松开手,从她身前撤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


    “可怜见的,瞧把你吓的。”他轻缓道,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弯月,对她道,“不妨抬头看一看,今夜的月色可真美。”


    说罢,他朗笑而去,如同画中飘逸的月下仙人,很快消失在她的眼前。


    白荔如蒙大赦,扶着假山缓缓倒下,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是没有兴致去看天上的弯月的,只是恨恨地盯着牧临之离去的方向,红唇紧咬。


    .


    牧子衿这登徒子!


    竟然三番两次戏弄于她!


    长微跟着长林巡逻了一圈,难得无事,一股脑就溜了回来,便看到白荔姐姐在屋里不断踱步,眉目忧心忡忡。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长微看的满头雾水。


    他很少从白荔姐姐的脸上看到强烈的情绪,面对任何事情,她都是淡淡的,好似再大的事情到了她这里便不是事。


    “是谁欺负姐姐,惹你生气了吗?”他更加疑惑。


    能让姐姐这样生气的人,那得有多可恶啊。


    “姐姐别怕,长微从长林哥哥那里学了不少本事,长微不会让人欺负姐姐的。”小小的少年拍拍胸脯,在她面前保证。


    白荔停下踱步,心中涌出感动,俯身摸了摸他的头,“长微乖,没有人欺负姐姐。”


    “那姐姐为何这般苦恼呢?”


    白荔一怔,玉面诡异地一红,转瞬即逝,摇了摇头,“没有苦恼,姐姐只是想你的丹樱姐姐了。”


    “是这样啊。”长微一下子明白了,也对,能够让白荔姐姐这般牵肠挂肚的人,也只能是丹樱姐姐了。


    “姐姐别难过,丹樱姐姐那样好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受委屈的,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姐姐放心。”


    小孩子的话总是充满憧憬,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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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生喜悦。白荔捏了捏他的小脸,温柔笑道,“是的,就如长微所言。饿了吗?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好不好?”


    “好!”听到有好东西吃,长微两眼放光,立马点头,“长微想吃蜜饯糖糕。”


    “好,就给你做蜜饯糖糕。”


    半个时辰后,长微吃着热乎乎的蜜饯糖糕,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感慨,“姐姐,这里的日子比在郡公府上强了千百倍,吃的好,穿的也好,还有那么多好心的哥哥姐姐,长微好喜欢这里啊,咱们一直就住在这里,永远不离开好不好?”


    白荔的住处是两开门的小阁,长微就住在她的隔壁,两人独占了一个小院。值夜的时候白荔就宿在牧临之寝室外面的耳房,无事的时候就回来与长微一起住,有吃有喝,舒心自在。


    童言无忌,但是落到白荔耳中,却是让她一下子想通了。


    是啊,她何必与牧子衿置气呢?


    牧子衿本就是个风流浪子,想必这样戏弄人的手段早已信手拈来,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她在这里又羞又气的,当成了天大的一回事,当事人怕是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想起别院里那一群莺莺燕燕的姐妹,个个随性尽欢,快活一天是一天,她们估计全部都被牧子衿那样对待过,可是她们却毫不在意,那么她又何必钻进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她只要吃的好,睡的香,能够有一个安身立命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如今这个目标算是达成了一半,怎么还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较真了呢?


    白荔一下子就想开了。


    怪她糊涂,差点就忘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子衿哥哥了。


    .


    想通了这一关节之后,白荔第二天照常去牧临之那里点卯。


    牧临之昨夜宿醉一场,起来的不算早,每当这个时候,白荔都是不必早起服侍的,牧临之叫她过来时,他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东西。


    “公子。”白荔欠身行礼,语气淡淡,“您有何吩咐?”


    牧临之将狼毫笔搁下,转头看她平静的脸,有些生疑。


    “昨晚睡的好吗?”


    “多谢公子关心,奴婢睡的不错。”


    牧临之昨夜饮了不少酒,他自诩千杯不醉,但是看到眼前人时,还是少有的犯了些热意。


    他心里想的注意很明白,先将她带回府上,之后再徐徐图之,可是都怪昨夜的酒,竟令他差点失了章法,险些犯下错事。


    他正想找个由头,轻描淡写地跟她赔个不是,没想到她却神色平静,回答的淡然若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倒是让牧临之有些琢磨不透了。


    难道昨夜之事,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这几年的时光与经历,已经将她的心性打磨的这般刀枪不入了吗?他多番试探,她竟岿然不动,稳若泰山。


    牧临之这般想着,有些心疼,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之感。


    “公子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牧临之收回心绪,轻轻哦了一声,“没什么事,就是李皋设宴,邀我午后前去郡公府,你想不想跟我一道?”


    白荔听到李皋这个字,呼吸一顿。


    她当然是想一起的,去看一看丹樱。


    转念又一想,他果然是浑不在意,丝毫不将昨夜之事放在心上。


    终究是她庸人自扰了。


    “公子,奴婢……”


    “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牧临之见她就要答应下来,忍不住接着泼了一盆凉水,“那位中郎将大人,怕是也会前去。”


    白荔顿住,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牧临之嘴里的那位中郎将大人,自然是陆禀了。


    “在你落水时第一时间救你,还一反常态地出手讨要你,这位中郎将大人,似乎对你颇有情意啊。”牧临之斜乜了她一眼,忍不住心中发酸,悠悠道,“能告诉我,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