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作品:《炮灰通房的躺赢日常

    秋闱当日,夫人于大门口送二位庶子去考试,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慈母的姿态摆得足足的,银屏看了眼谢景恒,侧耳低声在夫人耳边问道:“夫人,真的不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万一考了。”


    夫人不屑一笑,“就他们?真当全京城的读书人都绝了吗?就算他考上了又能如何,不还是一个贱人生的庶子。”


    试探之下,知道夫人没有安排其他人做阻拦的事情,安下心。


    南星和冯春熙一直将他们送到考场门口。


    谢景洺下了马车,隔着窗户不好意思地说道,“今日你本不必送我过来,我就是来走个过场。”姨娘和妹妹都认为他考不上,没有来送他。


    “仪式是要用的,你是我相公。”冯春熙说道,“好好考,我在家等你。”


    谢景洺弯着的腰一下子就直起来,考得好不好,娘子都在等着他回家。


    成亲是件不错的事情。


    南星和谢景恒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他一定考得上,谢景恒神态放松,对她说道,“考完,有时间我和你去冀州玩。”


    南星笑着点头。


    二人进了考场,南星行至冯春熙的马车前,当日赠衣,南星觉得有必要亲自说声谢谢。


    柳柳掀开帘子,说明了南星的来意,而后出来对南星说道:“我家小姐邀请姑娘到茶楼聊聊天。”


    二人到了附近的一家茶楼,寻了二楼的雅间,店小二上了一壶西湖龙井,几盘点心。


    “谢谢四少夫人当日赠衣,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谢谢你。”南星说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冯春熙无所谓地笑道,“方便了解一下姑娘和赵世子之间有何恩怨,若是不方便,不说也无妨。”


    南星沉思片刻,说实话她也不清楚,她猜测应当是原主在夫人处伺候的时候遇到过赵世子,世子见她貌美不知说了什么,但是忌惮是姑母身边的人不好下手,后成亲了,南星去了公子身边,二人断了联系。


    那日,赵世子遇见她,勾起了心思。


    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若是不说更显得她真的与那人有什么首尾。


    “我在夫人处当差的时候遇见了赵世子,他,不知怎么的,他说要我等他,我身份低下,担不起,后来去了三公子身边,再没见过面。至于什么地方惹了赵世子不悦,我也不清楚。”


    冯春熙了然,她虽然以前不在京城,但是舅舅家表兄弟姐妹好交际,有关于赵世子的传言知道一二,赵世子表面风光霁月,暗地里不知道玩得花,手段也不入流,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专门喜好抢人家的。


    前端时间街上遇到了良家女,哄得人家做了他的通房,不过月余厌了,那女子动了真心,自尽,荣亲王府将消息掩盖得很好,少有人知道。


    更有甚着,听闻他和叔叔的小妾搞到了一起,不知真假。


    用她表妹的话来说,正正经经送到他面前的他不喜欢,专门喜欢找有主的。


    她不喜欢管闲事,只是因为谢景洺对他这位三哥喜欢得紧,说话时常常流露出对谢景恒的崇拜之情。


    对了这位谢三公子,她多少有所了解,但在景洺口中真正了解到侯府夫人的手段,对于谢景恒几乎就是赶尽杀绝了。她不相信一个孩童时期就展现了过人的天分,从小在庄子里谋生的人,真的如表面那般平庸懦弱。


    小小忙,她不介意伸手。


    冯春熙点头,说道,“赵世子不是良人,离远点总归是好的,若是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三公子不方便出面,尽管来找我。”


    南星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


    冯春熙笑笑说道,“景洺在意他三哥,我看得出来三公子真的很在意姑娘。”


    言下之意,因为我在意我的相公,所以愿意帮忙。


    “那南星先谢过少夫人了。”南星不禁开口问道,“公子,他,他当真很在意我?”


    冯春熙笑着说道,“你该比我清楚才是。他虽然刻意遮掩,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你身上。”


    “是吗?”南星低头看着茶杯上漂浮的茶叶,不由得笑了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南星照例去了书铺,小芒以为南星会跟着少夫人回来,自己先回去了。


    掌柜的已经说服了高昌明,他不情不愿地和南星讨论着细节,掌柜让人在下面看着,自己则是坐在高昌明身边,只要高昌明有异议,他就咳嗽两声,高昌明只能不情不愿地闭嘴。


    见此场景,南星不由得轻笑两声。


    高昌明不禁被她的笑容吸引了,眉眼弯弯,愣了神,后面他有些分神了,脑海中都是她轻笑的模样,意见都少了。


    南星走出书铺,高昌明跟上来,叫住了南星,“姑娘等会儿。”


    南星回头,看着他,问道:“高公子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就是想认识一下姑娘。”


    “我们不是认识了吗?”


    “我、我……”高昌明说话有些磕巴,“姑娘住在何处?若是写完了初稿,我送过去给姑娘看,就不用麻烦姑娘多跑一趟了。”


    南星盯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我不嫌麻烦,写好送去书铺就好。”


    高昌明还欲说些什么,南星继续说道,“我相公不喜欢我写这些话本子,若是被他发现了可不好。”


    高昌明一听这话,肉眼可见地失落。


    原来她成亲了。


    南星转身离开,高昌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不知道南星姑娘的夫婿待她好不好。”


    南星正往侯府的方向走,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冤家路窄,没有想到居然能遇到赵衍。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南星,手中的折扇对着南星,嘲讽道,“在侯府跟我装矜持,出了侯府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南星,我那便宜表弟知道你在外面如此不检点吗?”


    南星笑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四周,他没有带人,立马安心。


    她在侯府,不得不低头,在外面可不一样,尤其是仅有他一人,那日被推入水中的怒气起来了。


    “赵公子说笑了不是,我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问路的,礼貌些,有何过错,赵世子随意冤枉人可不好。”


    赵衍远远看见南星和一陌生男子说话,具体两人之间到底有无关系,他也拿不准,但是没有关系,偏偏在路上遇见了,他不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今日是秋闱,谢景恒去考试了,三天两夜不能归家,你不若随我回了荣亲王府,以后有我在,定比跟着瘸子好。”


    南星听到“瘸子”二字,目光一冷,带上笑,说道,“若是我跟你走了,侯府的人发现我不见了,岂不是糟糕。”


    “有什么要紧的?不过一个丫鬟而已,我再赔给表弟三个貌美的丫鬟。”赵衍一步一步逼近,眼中尽是暧昧之色。


    南星有些反胃,来开两人的距离,摇摇头,害怕地说道,“我不敢。何况公子看重我,绝不会允许我平白失踪,他说了要和我一生一世,决不辜负。况且,世子身边已经有娇妻美妾,我若是跟了世子,三两天厌弃了,我又该何去何从?”


    赵衍想了一下,他是觊觎南星的美貌,但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听说他表弟对南星还是在乎得很。


    赵衍还是看重名声的,抢了表弟的通房,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而且养在身边有什么意思,玩别人的女人才有劲儿,想到偷情的乐趣,心一晃,两眼放光。


    “我去姑母家住上两日,你愿不愿意?”表面上是询问南星的意愿,眼里却是充满威胁之色。


    南星状似一激灵,害怕又胆怯地说道,“我愿意,可是,院子里都是公子安排的身强力壮的婆子,她们夜里守着门,我出不去。”


    赵衍心中得意,不过哄了两句,就答应了,那日想来不过是人多,胆子小罢了。


    “你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


    “我有一处地方,就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嫌弃。”南星低声说道,“院子里有个小花园,离得远,不常有人去,你若是……“


    “当然不会。”赵衍深情地看着她,“只要能与你相处片刻,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的。”


    深夜、花园、表弟的通房。


    他想想都觉得心血膨胀,恨不得立马天黑,正欲向前亲近。


    南星后退一步,说道,“有人。”


    赵衍方冷静了一点,看着前方有路人走来,对南星一笑,“你别忘记了今晚的约定。”


    南星垂目,抬眼羞涩地看着他,“今夜后花园,世子,我等你来。”


    说完,恋恋不舍转身离去,一转身,立马变脸。


    赵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回味着放在暧昧的话语和眼神,立马迫不及待地回府,准备一些礼品上门,只要用了晚饭喝了酒,姑母定会留他过夜。


    只是可惜了,不能在他人床上颠鸾倒凤。


    南星想起赵衍的话直倒胃口,一回府中,直接去找冯春熙。


    冯春熙抬眼,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如此?”


    南星点头,“他动了心思,他常来往侯府,若是不能一击必中,绝了他的心思,必定后患无穷。”


    “你不担心他报复你?”冯春熙知赵衍无耻,犹是担心南星的做法会彻底激怒他,“万一他后面还是想寻你麻烦,之后又来找你又该如何?”


    “他不会知道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冯春熙见她执意如此,点头。


    入夜,酒足饭饱之后,赵衍撑着头,身形摇晃,姑母担心地说道,“吃醉了今晚就别回去了,休息一晚银屏你收拾一间厢房出来让世子休息。”


    “好的夫人。”


    丫鬟搀扶着赵衍去厢房休息,赵衍躺在床上浑身燥热,翻来覆去,想着时间怎么过得如此之慢,恨不得现在就是半夜,与人野外欢好。


    另一边,杜衡站在南星面前,不情不愿。


    “公子走前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让你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现在是想违背公子的话吗?”


    “不是。”杜衡有些犹豫,总觉得南星这样做有些不稳妥,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看不出南星的报复心和胆子这么大,不对,辽州的时候遇到劫匪,她后来也没事,寻常人没有这个胆子。


    “那你是不敢?”


    “哼!”杜衡道,“这有什么,又不是让去灭了赵衍,我只是觉等公子回来,你今夜不去赴约就好了,公子后面自会料理好。”


    “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南星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他不会发现的,公子回来后问起来,我一个人担着,就说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干的。”


    南星见他还在犹豫,说道:“他骂公子是瘸子,还想把我抢走。”


    杜衡握紧拳头,点头,“我干!”


    入夜,杜衡换了一身夜行衣,几步飞越院墙,往谢大公子的院门去。


    赵衍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往外面走去,想起今日南星离开时的那一眼,心潮澎湃。


    沿着既定的路线前去,路上要躲避巡夜的小厮婆子,偷偷摸摸的感觉够刺激,赵衍心跳加快,加快步伐。


    越往小花园的方向走,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廊上的灯笼灭了,赵衍胆子愈发大了,不再小心翼翼,反而是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乌云遮挡了月光,赵衍往到了约定的地方,周围的杂草没过鞋面,庶子不受宠,连带着下人都躲懒。


    不过也好,一会儿就不用压着声音,这里足够偏僻,就算有什么声响,下人只会认为有人于此地野合,不会在意的。


    赵衍来得时间早,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她要拜托院子婆子的看管,来得迟一些也正常,他开始左顾右看,寻找合适的地方,那边不错,逼疯,又能看见月光,不远处的假山也行,能站着……


    与此同时,四公子的宅院传来一声,“抓贼!”


    有巡逻的下人看见一黑影闪过,开始敲锣,睡懒觉的小厮婆子里面惊醒过来,抄着家伙就往谢景洺的院子走,各个院子听到敲锣声,立马起来落锁。


    冯春熙的丫鬟柳柳指着外边,颤巍巍地说道,“方才我看见那贼人进了库房,往那边跑了。”


    众人听闻立马就往三公子的院子方向跑。


    远在小花园的赵衍脸上被蚊子叮了一下,起了红肿的大包,暗道,应该带着驱蚊的香囊的,呆下去痒得不行,但心里不甘心就此放弃,想着再等等。


    小花园离得远,隐约听到那边的锣声,但是隔得实在时太远了,他没有想太多。


    期间有人看见贼人往后花园奔去,应该时打算从那边的墙翻过去,众人提着灯笼和棍棒就往那边走。


    声音愈发大,赵衍远远瞧见有亮光组逐渐往这边挪动,暗道不好。


    他们过来做什么?


    难道是南星告发了他,还是南星出院门幽会被婆子抓到了?


    本就喝了点酒,脑子不清醒,赵衍一下子紧张起来,万一有人发现看见他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不好解释。


    赵衍三思过后,觉得还是赶紧离开为秒,赶紧往相反方向走,夜里黑,他又不熟悉路,加上喝了酒,一时间头晕眼花,躲在假山之上的杜衡看见他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出路,决定帮他一把。


    大声喊道,“人在这里!”


    赵衍听到声音,浑身一激灵,顾不得想到不对劲,赶忙往前跑,杜衡见到他往池子的方向跑去,正合他的意,脚步轻点,在他准备接近池子的时候,用力一推。


    “扑通”一声,赵衍失去平衡,跌入池水中。


    后面的人听到响声,赶忙寻来,见到池中有人扑腾,立马喊道,“抓上来!”


    一时间小厮为了强功劳,纷纷入了水,将池中的赵衍揪上岸,不由分说地拳打脚踢。


    赵衍跌入池中,呛了水,被救上岸,脑子懵的,又被拳脚招呼,话都说不出来。


    天黑,众人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其中有一眼尖的小厮,接着灯笼的光,觉得有些奇怪,那贼人怎么长得这么像是的赵世子。


    他一惊,赶忙大喊,“别打了,抓错人了,他是世子爷!”


    众人这才停手,掀开仔细一瞧,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依稀能认出确实是世子爷。


    一时间,众人赶忙退开,恨不得与方才发生的事情没有干系,赶紧将世子爷送回房,请了大夫来看。


    夫人听闻,脸色一变,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急慌慌地去到世子爷的房间。


    丫鬟为了让夫人不要那么生气,赶忙将世子爷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将身上脸上的污糟都清理干净。


    夫人一进门,看见床上鼻青脸肿躺着的赵衍,怒从中来,大骂:“这是怎么一回事!”


    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都哑巴了吗!”


    银屏上前说道:“适才府中的大夫来看过了,说世子爷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打紧?那衍儿怎么还不醒?”


    “大夫说是落了水,受了惊吓,昏睡过去了,我方才让人去请了御医过来,让略懂医理的丫鬟先照看着,世子爷的事情,夫人到外间问话,世子爷需要安静的环境修养。”


    夫人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婆子,拂袖而去。


    小厮婆子跪在外面,俱是低着头不说话。


    “抓贼?贼没有抓到,打伤了世子爷,你们一个个真是了不得!”


    夫人扫过众人,没有一人敢出声,冷笑一声,“平日一个比一个能说,现在倒成了锯嘴葫芦,都不说是吗,都给我扇巴掌,直到有人能开口为止。”


    整齐不一的巴掌声响起,直到侯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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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出现,看着下面众人,道:“都给我停下,成什么样子。”


    众人见侯爷过来了,松了一口气。


    此时才有小厮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夫人拧着眉,“真有如此赶巧的事情?”


    府中刚好闹了贼,世子恰好出现,被误认为了贼人,挨了一顿打?


    大公子此时开口道,“母亲确有这贼人,我院中的下人看见有黑影闪过,不知道是否自己看花了眼,直到四弟院中闹出了动静,方觉察出那黑影是贼,库房被撬了锁,丢了几样金银玉器。”


    四公子的下人回话,“四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柳柳晚上出恭,恰好碰见贼人从库房出来,我们立马追出去,寻着踪迹到了后面的花园,听到落水声,发现有人落水,误以为是贼。”


    夫人听着总有感觉不对劲。


    “世子爷怎么会出现在小花园?又是为何落水?”


    世子房中伺候的丫鬟赶忙回话,“世子爷睡着了,我守在门外,中途说是口渴了,让我去换一壶热茶,直接放在外间的桌上,特意吩咐我不用喊他,他自会起来。然后我就到门口守着了,至于世子爷何时出门的,我也不知道。”


    侯爷听了一句,他大概知道赵衍的德行,拉着夫人,小声道:“算了,已经派人去报了官了,丢了东西,人没事就好。”


    “可是衍儿。”


    “你若是查下去,问出点什么,眼下那么多人,到时荣亲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放。衍儿既然没出什么大事,等他明日醒来问清楚便好,不急这一时半刻。”


    夫人冷着脸,不再追问清楚。


    大公子吩咐下去明儿一早清点各房中的东西,看是否有遗失的,府中加派巡逻的人手,各个院子安排两人一组守夜。


    此事算是了了。


    次日,赵衍醒来,浑身疼痛,心中充满对南星的怨恨,恨不得立马的撕碎她,从丫鬟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心口窝着一股气。


    想破口大骂,确又不知道骂谁,口中不停念叨,要去狠狠教训昨夜打了他的人。


    “你省点力气,好好养伤吧。”夫人坐在他旁边,“半夜你跑去后花园做什么?”


    他闭着嘴半天不说话,总不能说是半夜去幽会吧,“我吃了酒,燥热,睡不着,就出来随便逛逛,一时迷了路,落了水,被那些混账东西当作贼。”


    夫人盯着他的眼,知道他肯定是没有说实话,“好好的,怎么会落水呢?”


    “我也不知道,夜里看不清路,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又好像是我脚滑。”


    “到底是有人推你,还是自己不小心。”


    “我记不清了。”当时他着急,头晕,哪里还记得清。


    她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外甥,叹了一口气。


    “姑母你将昨日打我的人都交出来,我……”


    “你想做什么?昨日一齐抓贼的有几十人,黑灯瞎火的,谁打了你,有几人打了你,谁知道,又有谁能看见。里面的小厮有你姑父身边伺候的,也有你表哥院子里的人,还有冯家的家生子,你要教训谁?”


    “我堂堂荣亲王世子,连个下人都教训不了了吗?”


    夫人冷笑一声,“我为了遮掩你昨夜的事情费了不少功夫,你真的想让全京城上下的人都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吗?都要当爹的人了,多少要稳妥些,心收回来些,荣亲王府就靠你了……”


    夫人封住了府中上下的嘴,赵衍也回了荣亲王府养伤,但是小芒找到春华秋实,打听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手舞足蹈地讲给南星听。


    杜衡站在一旁,脸上颇为得意,他的轻功一绝,狠狠教训了赵衍,出了一口气,酒席之上,他还灌公子酒,奚落公子,他早看他不顺眼了。


    赵衍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估计难好,近段时间他应该都不想来永昌侯府了,想起她就想起那日的事情,南星猜他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想见到她了。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秋闱一共三场,共考了九天,三场考试下来,公子肉眼可见地消瘦了,就连抱着得过且过,走个过场的谢景洺眼下一片青黑。


    南星心疼了,特意让厨房熬了鸡汤,又加了从辽州带回来的补药。


    秋天刮了一场风,谢景恒劳累过度,受了寒气,发了高烧,断断续续病了大半个月。


    他担心过病给南星,让她里得远一点,南星不乐意,贴身照顾他,好不容易他病好了,南星跟着病倒了。


    谢景恒无奈地摸着她滚烫地额头,宠溺又无奈地说道,“让你离我远点。”


    南星手贴着他的手背,缓解手心的燥热,“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离开你。”


    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是压制不住翘起。


    秋闱放榜,他陪在南星身边,还是杜衡兴致冲冲地跑回来报信,“公子,恭喜公子考中了,第一十二名。”


    谢景恒彷佛意料之中,问道,“谢景洺呢?”


    “四公子差一点,考了一百八十名。”


    他点点头,“比上一年有进步,多考几年说不定就能考上了。”


    南星看着他淡定的表情,灵机一动,问道,“公子,你是不是笃定自己能考上,甚至没有考出全部的水平。”


    他手贴上她的额头,热度下去了一点,“想那么做什么,总归是考上了,第一名也好,最后一名也罢,都能进入会试。”


    “要是能连中三元,岂不是青史留名,风光无限。”


    “那估计实现不了了,不若我中个头名状元,也挺风光的,你就能开见我骑马游街。”


    ……


    谢景恒中了举子的消息传来,夫人失手打碎的一个杯子。


    “夫人没伤着你吧?”侯爷握住她的手,对下人说道,“大小是件喜事儿,放个鞭炮,准备准备让他去祠堂上香,将库房里面那座白玉观音像送过去,嗯,再送一件金佛到四公子房里。”


    “知道了。”


    夫人面色有点难看,心思起伏,想着以往的种种。


    怎么会如此?


    她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漏了一手。


    侯爷看了她一眼,揽过她的肩头,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好的,谢景恒怎么样,如何能比得过我和你的泓儿,他就算最后中了进士,都远比不上我们的瑜儿、瑶儿。”


    夫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侯爷会如此说,问道:“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她不相信,世上哪个男人不希望子孙满堂,留着他血脉的人,难道真的不在意。


    侯爷眼中一闪,继续说道:“你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我最在意的只有我和你的生的孩子,有他们就足够了,景恒只是我父母亲疼爱,我答应了他们照顾好他,不能对他不管不顾,我知你心中苦闷,但是景灏也是我的骨血,我犹记得他乖巧叫我爹爹的模样,我也遗憾心疼惋惜。”


    “我……”夫人眼含泪光,她从来不知他心中竟是如此在意,她是嫉恨于氏的,她霸占了侯爷最好的时光,他们曾经情深几许,她无法忍受那女人留在世间的一切东西。


    侯爷的话抚慰了她的心,心中恨少了一些。


    “等到了明年,让景恒娶妻,三个孩子都成了家,将后院的一部份分出来,让景洺住过去,至于景恒,我在临近东大街后面有一处四进四出的宅院,让他住过去。”


    夫人心中一惊,“若是分了家,京中岂不是传言……”


    “不打紧。”侯爷无所谓地说道,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世上有什么事情有你开心重要呢?”


    她低下头,心中百转千回。


    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这些年来她的所作所为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吗?


    侯爷想分家,究竟是为了他考虑,还是为了保谢景恒的周全?


    还是前者多一些,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也从未对她的行事有任何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