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幻想篇,争夺他[番外]

作品:《女穿男,娇软美人搂在怀里

    樱花公主在廊下站了整整一夜,露水打湿了她的裙角,头发也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眼里布满红血丝,像只被遗弃的幼兽。侍卫守在流苏的院门外,任凭她怎么哭闹哀求,都不肯放行,她只能死死盯着那扇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天快亮时,门终于开了。许晚星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流苏房里的清雅气息,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情蛊在胸口安静地伏着,昨夜的清明还未完全散去,让他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疏离。


    “王爷跟我走!”樱花公主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布料扯破。


    “去哪里?”许晚星的声音很冷,抽回手的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不准离开我!”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混着脸上的尘土,狼狈得可怜,“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许晚星看着她偏执的脸,情蛊的暖意还没来得及涌上来,那点清醒让他说出的话像淬了冰:“你一条狗还想拦着我?”


    这话像把刀,狠狠捅进樱花公主的心脏。她愣住了,抓着他衣袖的手猛地松开,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片死寂。


    是啊,他现在清醒了,不把她当人看了。


    可她不能输。


    樱花公主死死咬着唇,趁他转身的瞬间,飞快地低下头,指尖在袖中划过一个复杂的咒诀,嘴里无声地念起催动情蛊的咒语。那是她压箱底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咒语念出时,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无数只虫在啃噬。


    许晚星刚走出两步,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悸动。情蛊像是被唤醒的猛兽,瞬间冲破了那点残存的清明,一股强烈的暖意涌遍全身,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烦躁——他怎么能离开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站在冷风里?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樱花公主。她还站在原地,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眼底的绝望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情蛊的力量彻底占据了上风,刚才那句“一条狗”带来的愧疚翻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情蛊操控着,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怎么站在这里哭?”


    樱花公主看到他眼底的清明褪去,重新染上熟悉的纵容,心里的刺痛瞬间被狂喜取代。她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失而复得的偏执:“王爷,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许晚星被她抱得心头一软,情蛊的暖意让他觉得刚才的疏离都是错的。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不走了,跟你回去。”


    “真的?”她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他点头,情蛊让他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回去吧,外面冷。”


    他牵着她往回走,脚步自然得像早已演练过千百遍。经过流苏的院门时,他没有回头,情蛊的力量让他暂时忘了昨夜的温存,忘了那个安静等他的身影,眼里只剩下身边这个哭得抽噎的人。


    樱花公主被他牵着,指尖还残留着念咒时的刺痛,却笑得像个赢家。她悄悄抬头看他的侧脸,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咒语,加固着情蛊的效力——她绝不会再让他清醒,绝不会再让他离开。


    侍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房间里的流苏,听到院外的动静,走到窗边,恰好看到许晚星牵着樱花公主的手走远,他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柔,那温柔却不是给她的。


    她伸出手,指尖抚过窗棂上的露水,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昨夜的“我没忘”还在耳边回响,此刻却像个易碎的梦。


    流苏慢慢转过身,走到案边拿起那支玉簪,轻轻放在匣子里。或许,她终究还是等不到云开雾散的那天。


    情蛊的咒语还在空气中无声地飘荡,像一张无形的网,再次将许晚星牢牢困住。樱花公主牵着他的手,走在回房的路上,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抹近乎贪婪的满足。


    只要咒语还在,只要情蛊还在,他就永远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刚关上门,樱花公主就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吻住了许晚星的唇。她的吻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还有点狠劲,舌尖霸道地探进去,像是要在他口腔里刻下自己的印记。


    “王爷,你终于再次是我的了。”她喘着气,指尖死死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又媚又狠,“这次我是不会让你跑的,死也不会。”


    情蛊的暖意让许晚星浑身燥热,刚才被压抑的欲望和情蛊催化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底瞬间燃起火焰。他反手将她按在门板上,吻带着惩罚似的狠厉,咬得她唇瓣发麻。


    “我现在不走。”他的声音哑得吓人,指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但你最好记住,安分点。”


    樱花公主被他眼底的火烫得浑身发软,却笑得越发娇媚。她知道,这是情蛊的作用,也是他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他终究还是离不开她的。


    “王爷想怎样都好。”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往他身上贴,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凝成实质,“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行。”


    许晚星被她这副放荡又勾人的模样彻底点燃了。情蛊在胸口疯狂跳动,带来一阵灼热的痒意,让他只想将这具缠人的身子狠狠揉碎在怀里,以此证明她确实是属于自己的。


    他拦腰将她抱起,扔在榻上,玄色外袍随手扔在地上,露出紧绷的肩背。樱花公主看着他逼近的身影,眼尾的红痕混着水光,笑得像只诱人的妖精。


    “王爷”她拖长了调子,指尖划过自己敞开的衣襟,“快来呀……”


    许晚星俯身压上来,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带着情蛊催化的、近乎粗暴的占有。帐幔被两人的动作搅得凌乱,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的气息,还有她刻意压抑又忍不住溢出的呻吟。


    “说,你是谁的人。”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情动的沙哑。


    “是王爷的,只能是王爷的”樱花公主喘着气回应,指尖深深掐进他的后背,留下几道红痕,“永远都是……”


    情蛊让他对这声回应无比受用,举动也越发凶狠。他像是要将刚才对流苏的温存、对她的疏离,全都化作此刻的力道,发泄在这具柔软的身子里。


    而樱花公主任由他,甚至主动迎合,眼底闪烁着满足的光。她要的就是这样,让他在自己身上耗尽所有力气,让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彻底浸透她的四肢百骸,这样他就再也没力气去想别人,没心思去找别人。


    “这次,别想再跑”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热烈过后的慵懒,还有点不容置疑的狠劲,“我会把你锁在这,锁一辈子。”


    许晚星被她这话勾得心头一紧,情蛊的暖意和身体的热交织在一起,让他低吼一声,尽情享用她。


    帐内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才双双瘫倒在榻上。樱花公主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的位置,那里有她种下的情蛊,是她锁住他的最后一道枷锁。


    “王爷,你跑不掉的。”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笃定。


    许晚星闭着眼,情蛊的暖意让他浑身发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那样疯狂,只知道身体里那股躁动的劲,只有在她身上才能得到解压。


    或许,樱花公主说得对,他确实跑不掉了。


    暮色漫进窗棂时,许晚星才从混沌中醒来。樱花公主蜷在他身侧,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抓着他衣襟的手却没松,仿佛怕他趁她睡着再跑掉。


    他动了动手指,情蛊在胸口轻轻跳着,带来一阵熟悉的暖意,却没了白日里的灼烈。昨夜对流苏的温存像褪色的画,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而眼前这具缠人的身子,却真实得让他心头发沉。


    “醒了?”樱花公主立刻睁开眼,眼底的警惕瞬间被讨好取代,“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了燕窝粥。”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帐顶的流苏,忽然觉得这房间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情蛊的效力淡了些,让他生出几分说不清的烦躁——他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而她是那个攥着钥匙的人,时而温柔喂食,时而狠狠收紧锁链。


    “王爷怎么了?”她凑过来,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声音甜得发腻,“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许晚星推开她的脸,坐起身,扯过外袍胡乱套上:“我去书房。”


    “别去!”她立刻爬起来,赤着脚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书房有什么好看的?我陪你在这里不好吗?”


    她的肌肤贴着他的后背,带着温热的腻意,却让他莫名地想躲开。情蛊的暖意还在,可心底那点清醒像根细刺,扎得他不舒服。


    “放手。”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樱花公主的手却收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我不放!放你走了,你又要去找那个女人!”


    “你闹够了没有?”许晚星猛地转身,看着她眼底的疯狂,情蛊的暖意突然被怒火冲散,“本王受够了这样被你缠着!”


    樱花公主被他吼得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缠着你,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情蛊的暖意再次漫上来,压下了他的怒火,却让他心里更烦。他知道,只要她一哭,他就总会心软。


    “我不去书房了,”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就在这里陪着你,行了吧?”


    樱花公主立刻破涕为笑,扑进他怀里:“我就知道王爷最好了。”


    她的吻又落下来,带着刻意的讨好,指尖灵活地解开他刚系好的玉带。情蛊在两人胸口同时躁动,让这场本就扭曲的牵绊,再次被欲望缠绕。


    许晚星闭上眼,任由她折腾。情蛊让他暂时忘了烦躁,忘了流苏,忘了那个想挣脱的自己。或许这样也好,沉溺总比挣扎轻松。


    而流苏的院子里,兰草在暮色里静静立着。她坐在案前,一遍遍擦拭着那柄久未出鞘的剑,剑身映出她平静却带着倔强的脸。


    侍女来报,说王爷又被樱花公主缠住了,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指尖划过锋利的剑刃,没有丝毫犹豫。


    有些东西,等不来,就只能去争。峨嵋的剑,从来不是只用来观赏的。


    夜色渐深,许晚星再次被樱花公主困在榻上。她趴在他胸口,声音慵懒:“王爷,你看,我们这样多好。”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帐顶。情蛊的暖意包裹着他,却像层密不透风的茧,让他隐隐觉得,总有一天,这茧会被什么东西刺破。


    而那破茧的力量,或许来自他心底未灭的清明,或许来自流苏案上那柄泛着冷光的剑,又或许,来自樱花公主自己那根绷得太紧的弦。


    夜深得像泼翻的墨,许晚星眼底翻涌着情蛊催化的狠。樱花公主刚缠上来想吻他,就被他猛地按在榻上,力道大得让她闷哼一声。他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纵容,只有被火和烦躁扭曲的狠厉,像头失控的野。


    “王爷,”她被他眼底的凶光吓了一跳,却还是倔强地伸手去勾他的颈,“你轻些”


    他没理会,撕扯的动作带着近乎毁灭的粗鲁。情蛊在胸口疯狂跳动,将那点残存的理智碾得粉碎,只剩下原始的占有欲——他要在她身上释放,发泄被囚禁的烦躁,发泄那份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混沌。


    樱花公主的裙摆被撕裂,肌肤上很快留下青紫的痕迹。疼,钻心的疼,可她咬着唇没求饶,反而更紧地缠住他的腰,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背,留下几道血痕。


    她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眼底那抹被情蛊点燃的疯狂,心里竟生出几分病态的满足。疼又怎样?只要他还在她身上,只要他没离开,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


    “王爷,用力点,她喘着气,声音破碎却带着勾人的媚,“别停……”


    这话像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许晚星。他掐着她的腰,举动凶狠得几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樱花公主的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身体的疼痛和情蛊带来的奇异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抖。可她始终没松手,哪怕疼得快要昏厥,手臂也死死锁着他的腰,像溺水者抓着唯一的浮木。


    她喜欢这样,喜欢他这样失控地占有她,喜欢他的气息、他的力道、他眼底那抹只属于她的疯狂。这证明她是特别的,是能让他失控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许晚星才像耗尽了力气般瘫倒在她身上,胸口剧烈起伏,情蛊的暖意渐渐平息,只剩下疲惫的空茫。他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看着她身上纵横的红痕,心里忽然掠过一丝说不清的滋味,却被情蛊的余韵压了下去。


    樱花公主缓过气来,疼得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王爷……别走……”


    他没动,也没说话。黑暗里,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像两条濒死的鱼,在里面的泥沼里相互依存。


    她的身体还在发颤,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疼痛,可心底却像被填满了,踏实得让她想哭。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汗湿的脊背,那里有她留下的抓痕,像枚丑陋却珍贵的印记。


    “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她喃喃着,眼皮越来越沉,“永远……离不开……”


    许晚星闭着眼,听着她的呓语,情蛊的暖意像层薄被,裹着他坠入更深的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狠,也不知道明天醒来会是哪种情绪,只知道此刻,这具缠人的身子贴着他,竟让他生出几分扭曲的安稳。


    窗外的月光透过帐缝照进来,照亮了榻上凌乱的衣帛,也照亮了两人身上交错的伤痕。这场用疼痛和欲望维系的牵绊,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他们牢牢困在中央,谁也别想先逃出去。


    樱花公主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她不怕疼,不怕他的狠,只要能把他锁在身边,这点代价,她付得起。


    而许晚星睁着眼,看着帐顶的黑暗,胸口的情蛊安静得像在蛰伏。他知道,这样的混沌不会太久,总有一天,他要在这场由她开始的纠缠里,做出一个真正的了断。


    只是现在,他还困着,她也还缠着。夜还很长,这场沉沦,远未结束。


    天光刺破云层时,许晚星是被胸口的闷痛弄醒的。情蛊像是在抗议昨夜的放纵,一阵阵抽痛让他皱紧了眉。身侧的樱花公主还在睡,眼尾的红痕未褪,唇瓣却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得意的梦。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缠在腰间的腿,起身时动作踉跄了下——昨夜的放纵耗尽了他太多力气,身体像被拆开重组过,每动一下都透着酸胀。


    帐外的侍女见他出来,慌忙低下头:“王爷,要传早膳吗?”


    “不必。”他声音沙哑,目光掠过院外那棵老槐树,不知怎的,竟想起流苏院里的兰草,“备水,我要沐浴。”


    热水漫过肩头时,情蛊的抽痛才缓了些。他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眉宇间带着挥不去的疲惫。昨夜的暴戾像场醒不来的噩梦,樱花公主隐忍的哭腔、身上交错的红痕,在脑海里反复闪现,搅得他心头发堵。


    “王爷,樱花公主醒了,在帐里找您呢。”侍女在外间低声禀报。


    他闭了闭眼,指尖按在眉心:“让她等着。”


    情蛊又开始隐隐作痛,带着点催促的意味。他知道,只要回到那间房,看到她那双写满占有欲的眼,自己又会被拖进熟悉的混沌里。可这次,他不想那么快回去。


    沐浴更衣后,他没回寝殿,反而鬼使神差地走向了流苏的院子。晨露挂在兰草叶上,亮晶晶的,像极了她昨夜未掉的泪。


    流苏正在练剑,晨光里,素白的裙袂翻飞如蝶,剑光凌厉得让他想起初见时的模样。她的招式里没了往日的隐忍,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剑尖划破空气的声响,竟让他胸口的情蛊安静了些。


    “王爷。”她收剑回头,看到他时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片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来。


    许晚星看着她额角的薄汗,看着她握剑的手——那双手曾为他沏茶、为他研墨,如今握着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


    “你的剑,还是那么好。”他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涩然。


    流苏垂眸,指尖抚过冰冷的剑身:“峨嵋的剑,是用来护自己的。”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他想起昨夜樱花公主身上的红痕,想起她那双含泪却不肯松开的手,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王爷若是没别的事,”流苏抬眸,眼底的光清亮得让他不敢直视,“请回吧。樱花公主该等急了。”


    情蛊的痛意骤然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想上前,想解释些什么,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出现,对她而言不过是又一次残忍的撩拨。


    “保重。”他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转身时,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回到寝殿时,樱花公主正坐在榻边咬着唇,看到他进来,眼底的委屈瞬间化作尖锐的质问:“你又去找她了?!”


    情蛊的痛意混着愧疚涌上来,许晚星的语气不自觉软了:“只是路过。”


    “路过?”她扑上来,指甲狠狠掐进他的手臂,“我都看见了!你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久!许晚星,你是不是忘了情蛊?忘了你只能是我的?!”


    “够了!”他猛地推开她,情蛊的控制让他烦躁,她的歇斯底里更让他厌烦,“我累了。”


    樱花公主被他推得跌坐在地,看着他转身走向内室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爬起来,从枕下摸出个小巧的锦盒,里面是几粒暗红色的药丸——那是用她的心头血炼制的,能让情蛊的效力达到顶峰,也能让他彻底沦为她的傀儡。


    她本不想用,可他一次次的动摇,让她没了退路。


    “王爷,”她端着杯酒走进内室,脸上已换上温顺的笑,“喝杯酒解解乏吧。”


    许晚星看着那杯酒,情蛊在胸口轻轻躁动,像是在预警。可连日的混沌让他懒得思考,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时带着点奇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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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随即化作一股灼热的暖流,直冲心口。情蛊在瞬间疯狂跳动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带来的却不是暖意,而是撕心裂肺的痛——他想挣扎,四肢却软得像泥,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只剩下樱花公主那张逐渐放大的脸。


    “王爷,别怕。”她蹲下身,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像梦呓,“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永远都是我的……”


    许晚星看着她眼底的疯狂,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情蛊的力量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那些关于流苏的记忆、关于挣扎的念头,像被潮水淹没的沙画,一点点褪得干干净净。


    他最后看到的,是樱花公主脸上满足的笑,和窗外那片被窗框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


    流苏练剑的间隙,忽然心头一颤,抬头望向许晚星寝殿的方向,那里的气压沉得让她莫名心慌。她握紧了剑柄,指尖泛白——或许,她该主动些了。


    再次睁眼时,许晚星的眼神清明得有些诡异。情蛊在胸口安静地伏着,像与他的心跳融为了一体,再无半分往日的躁动。


    樱花公主正趴在榻边看他,见他醒了,慌忙凑上前:“王爷,你感觉怎么样?”


    他抬手,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眼底的温柔没有半分杂质,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醒了,饿了。”


    樱花公主的心猛地一跳,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他的眼神变了,那里面没有了挣扎,没有了疏离,只有纯粹的纵容,像最初被情蛊缠住时那样,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


    “我马上去让厨房备膳!”她笑着起身,转身时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他,生怕这是场梦。


    许晚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情蛊的暖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舒服得让他喟叹一声。那些关于流苏的记忆,关于挣扎的烦躁,像被橡皮擦抹去的字迹,连点痕迹都没留下,只剩下眼前这个蹦蹦跳跳的身影,让他觉得心头踏实。


    早饭时,他主动给她夹菜,看着她吃得脸颊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就要抢,”她往他碗里塞了块糕点,笑得眉眼弯弯,“抢王爷的才香。”


    他低笑出声,任由她胡闹。情蛊让他觉得这样的相处天经地义,她的撒娇,她的霸道,都成了让他心安的理由。


    饭后,樱花公主拉着他在院里晒太阳,坐在他腿上数他的手指玩。“王爷,你说我们以后就这样好不好?”


    “好。”他毫不犹豫地应着,指尖缠绕着她的长发,“一直这样。”


    他没有提去书房,没有提任何关于其他院落的事,甚至连目光都从未越过院门半步。流苏的名字,像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被情蛊彻底从记忆里剜了去。


    樱花公主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赢了,用最极端的方式,彻底将他锁在了身边。他眼底那片只属于她的清明,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满足。


    “王爷,”她抬头吻他的下巴,声音里带着得意的雀跃,“你终于再次是我的了。”


    “一直是。”他低头吻她的唇,情蛊的暖意让这个吻格外温柔,“从来都是。”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像一幅岁月静好的画。樱花公主闭上眼,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的尘埃——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跑,不用担心哪个女人会来抢,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她一个人的了。


    而流苏的院子里,剑谱摊在案上,却迟迟没有动静。侍女来报,说王爷一整天都陪着樱花公主,连院门都没出,她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指尖却悄悄捏碎了案上的茶盏。


    碎瓷的声音很轻,却像个无声的信号。


    情蛊或许能抹去记忆,却抹不去曾经的心动。有些东西,藏得再深,也总有破土的一天。


    但此刻的樱花公主,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许晚星眼底那片过于纯粹的温柔里,正隐隐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这场由她亲手加固的蛊,终有一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看似圆满,却暗藏裂痕的句点。


    日子像被施了咒,一天天在重复的温柔里淌过。许晚星陪着樱花公主描眉,陪她在院里种下新的樱花树,甚至会耐着性子听她讲那些琐碎的倭国趣事,眼底的笑意从未淡过。


    情蛊在他胸口安稳地跳动,像颗温顺的心脏,将所有关于“流苏”“王府”的记忆都过滤得干干净净。他只记得眼前这个笑起来眼尾泛红的女子,记得自己要对她好,要永远陪着她。


    樱花公主彻底放下了心防,连睡觉时都不再攥着他的衣袖。她会在他看书时,偷偷往他嘴里塞颗蜜饯;会在他练字时,故意蘸着墨汁在他手背上画小乌龟,然后看着他无奈又纵容的眼神笑得打滚。


    “王爷你看,这棵樱花树明年就会开花了。”她指着院里新栽的树苗,眼里闪烁着憧憬,“到时候我们就在树下喝酒,好不好?”


    “好。”许晚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你想做什么,都陪你。”


    他的顺从让樱花公主越发得意,甚至开始在府里走动时,故意挽着他的手臂,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低眉顺眼的侍妾,像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流苏远远看到过一次,她站在廊下,素白的裙袂被风吹得微动,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半分波澜。


    樱花公主本以为她会嫉妒,会不甘,见她这副样子,反而觉得无趣,挽着许晚星的手臂转身就走:“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王爷没眼光才会看上她。”


    许晚星顺着她的话点头,情蛊让他对“流苏”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只觉得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可变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那天樱花公主在厨房学做点心,弄得满身面粉跑出来找他,却看到他站在廊下,望着流苏院的方向出神。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像在努力回忆什么,胸口的情蛊微微躁动,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王爷你看什么呢?”她跑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许晚星被她的声音拉回神,茫然散去,眼底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柔:“没什么,看那棵兰草长得不错。”


    樱花公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流苏院墙边探出来的一株兰草,叶片细长,在风里轻轻摇曳。她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一把拉过他的手:“有什么好看的,走,看我做的樱花糕!”


    他被她拉着往前走,脚步却顿了顿,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向那株兰草。情蛊的刺痛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深处钻出来。


    “王爷!”樱花公主加重了力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别看了!”


    许晚星回过神,低头看她,眼底的温柔依旧,却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困惑:“怎么了?”


    “没什么。”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就是想让王爷看着我。”


    情蛊的暖意再次涌上来,压下了那点刺痛和困惑。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只看你。”


    可那株兰草的影子,却像颗种子,落在了他被情蛊覆盖的记忆里。


    夜里,许晚星睡得并不安稳。他梦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个穿着素白裙袂的女子背对着他,手里握着柄剑,风吹起她的发,露出的侧脸清冷又熟悉。他想上前,想看清她的脸,胸口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让他猛地惊醒。


    樱花公主被他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地问:“王爷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他喘着气,额角沁出薄汗,情蛊的跳动比往常快了些。


    “有我在呢,不怕。”她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在心里默默念起加固情蛊的咒语。


    咒语念罢,许晚星的呼吸渐渐平稳,重新坠入梦乡。可这次,他没再梦到雪地,而是梦到了流苏院墙边的那株兰草,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着光,像谁的眼泪。


    樱花公主睁着眼,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她总觉得,那株兰草,那个模糊的梦,像两把钥匙,正试图撬开情蛊锁住的记忆。


    她必须做得更绝些。


    第二天,那株探出院墙的兰草,被人悄无声息地拔掉了。泥土里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坑,像个被抹去的痕迹。


    许晚星路过时,脚步顿了顿,胸口的情蛊又开始刺痛,却想不起来这里本该有什么。他皱了皱眉,转身走向樱花公主的院子——他只记得,要陪着她。


    而流苏站在院内,看着空荡荡的墙角,缓缓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剑。那剑柄被她的体温焐得温热,像在回应她的决心。


    有些东西,不是拔掉就能消失的。比如记忆,比如心动,比如……峨嵋的剑,从来都不是摆设。


    这场被情蛊暂时冻结的较量,终究要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重新燃起硝烟。而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樱花公主,还不知道,她亲手拔掉的兰草,早已在他心底,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