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放手

作品:《佛系摆烂,拒绝受气

    钱浅不禁感叹,难怪宋十安如此出众,她却从未听说过,还以为是自己社交太少,原来是因为他本就不是青州人。


    他的母亲姓江。


    她在书院时便听人说过,江远山家在京都有个厉害的亲戚,江家能在青州稳坐第一世家的位置,全是仰仗京都城的那门贵戚。


    先前江远山曾说,他姑母将携表兄回乡探亲,还要指点他的课业。


    难道宋十安,便是江远山口中的“表兄”?


    那个,十八岁便三连及第,成为探花郎的……表兄?


    难怪,他的谈吐格局,还有刻在骨子的教养,都无不昭示着他的优秀,连被寻死受阻也不曾口出愤恨之言。


    江书韵见她神色变了又变,忍不住讥道:“看来姑娘只是自以为与我儿互引知己啊!否则,我儿怎会连家世也不曾对姑娘坦言呢?”


    钱浅虽然吃惊宋十安家世如此优越,却并未被吓住,侯府公子、忠武将军也不会让她生出卑微之心,她自有与之匹配的底气!


    “看来夫人还不够了解令郎。他温柔谦逊,懂得尊重,从不自恃身份俯视别人,更不会颐指气使。他不说,只是不希望我碍于身份对他有所顾忌罢了。”


    江书韵被这番嘲讽之言激怒,重重拍桌子斥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若非我儿为救皇太女伤了眼睛,你这样的女子,终其一生也入不了他的眼!”


    钱浅再度愣住,“他,是为救女子,才伤了眼睛?”


    他说过是为救人而盲,却从未提起,他救的是一名女子。


    江书韵神态倨傲,“不是普通女子,是当朝储君,皇太女殿下!”


    钱浅觉得心脏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也对,以他的身份,何人才值得他舍命相救?


    所以,他是爱情、事业双失意,才会心灰意冷,绝望自戕?


    红菱见她脸色难看,赶紧又补道:“我们公子文武双全,本该是做一国君后的人物!如今他双眼已然复明,你以为他还会对你这偏远州府的小女子倾心痴慕不成?!”


    钱浅再度受到冲击!


    “他眼睛,康复了?”


    江书韵骄傲而得意:“对!今日我儿眼睛已然康复,全府上下都在为他庆贺,忙得实在脱不开身。”


    送死按眼睛好了,钱浅本该为他感到开心的。


    可今日一下子太多信息砸过来,她一时有些精神恍惚,竟不知是该为他高兴,还是该为自己难过。


    江书韵见她淡定从容的神色已然不见,语气终于缓下来些:“姑娘,我儿遭遇此番变故,一时失意也是正常的。我此番带他回乡探亲,便是为了让他散散心。如今他既已大好,不日我们便要动身回京去了。我儿终究是侯府公子,总归还是要回到他原本的位置。”


    钱浅的心很乱,各种情绪齐齐上涌,连个体面的回答都应对不上。


    江书韵将桌上的钱匣子向前一推,对失魂落魄的小姑娘温言道:“这些时日多有打扰,一点心意还请你勿再推辞,我怀远侯府从不欠人情。”


    说罢,江书韵便带着侍女迈出房门。


    钱浅后知后觉回过神,抱着盒子追出院门,“这个还请夫人收回去。侯府不欠我,宋十安也不欠。夫人放心,我并非纠缠之人。”


    她不收这钱并非自尊心作祟。


    如今她赚的钱足够养活二人,给绵绵安排余生的钱也已攒了不少,不必为了这点钱去打宋十安的脸,让他被家人嘲笑,看上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钱浅将盒子塞到红菱怀里,决绝转身关上院门,倒叫江书韵与红菱面面相觑傻了眼。


    见江书韵看着紧闭的院门发愣,红菱轻声唤:“夫人?”


    江书韵敛了神思,看了一眼被退回的钱匣子,“这姑娘倒也举止大方,不卑不亢,难怪能入了安儿的眼。”


    “夫人可莫要被她骗了!”红菱急道,“她说不纠缠公子,您便信了吗?”


    江书韵迟疑道:“我阅人无数,她得知安儿是为救皇太女不惜自伤,立即就放了手,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我想,她不会当面一套、被后一套的。”


    红菱皱眉还欲再说:“夫人!您……”


    江书韵抬手制止,妥协道:“好了好了,派人盯着点安儿就是。咱们尽快启程回京都,安儿自然也就收心了。”


    钱浅关上院门回到屋里,只觉得胸膛里气血翻涌。


    美好的期许再度被现实打碎,满地破碎的玻璃渣,她混合着血泪吞下,痛得眼前发黑,脚步踉跄。


    绵绵冲过来扶住她,带着哭腔问:“姐姐,那个江夫人好吓人。十安哥哥的家人不喜欢咱们,咱们不要再理他了!”


    钱浅面色苍白,惨然一笑:“好,咱们再也不理他了。”


    钱浅躺在床上默默落泪。


    他家世显赫,天纵英才,与当朝储君情投意合。一朝从云端跌入深渊,前程尽毁不说,皇室也不可能让一个眼盲之人做君后。


    如此落差,任谁都难以面对。


    原来,他的情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给到她的。


    既然他已康复,那自该去与那位皇太女殿下再续前缘了吧?


    即便他们之间有了隔阂,难以破镜重圆,但他双目已然恢复了,也该继续去完成他的志向,而不是与她留在这偏远的青州,过寻常平淡的日子。


    罢了,这就是她的命。


    居然以为上天这次终于仁慈一回,能让她有段快乐美好的日子,真是痴心妄想!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她早该认命。


    日头西斜,院门再次被敲响。


    钱浅头疼难受,打发绵绵去开门,良久却没听见人声。


    她起身出屋,却见绵绵缩在门后浑身颤抖,满脸是泪。而站在绵绵身前的人,浑身脏兮兮的,却裹得严严实实。那人拉下挡脸的布露出面容,赫然便是虐待绵绵数年的继母——曾小娥!


    钱浅大惊,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将绵绵护到身后,怒喝:“你来这里干什么!”


    曾小娥摘下裹在头上的脏布,四下观瞧,“我听人说绵绵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还不相信呢!想不到,啧啧,这小日子当真是不错。”


    三年半未见,曾小娥却不见当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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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悍模样,人瘦了许多,又黑又憔悴。


    她堆起笑容,脸上挤出无数条褶皱,“刚开门时我差点没敢认,还以为是哪个富户千金呢!要不是她还是那样畏畏缩缩、不让人碰,我都想不到她就是当初的那个小崽子!”


    她说着就想去摸绵绵粉雕玉琢的小脸,却被钱浅重重打掉。


    “别碰她!她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


    曾小娥意有所指地说:“是吗?可她的身籍,还是跟我在一起的。”


    “绵绵,回屋去。”


    钱浅怕曾小娥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将绵绵推进屋里,安抚地亲亲她的额角,温言道:“别怕,有姐姐在。”


    “你倒是真疼这个小崽子。”曾小娥讥诮道,


    钱浅眼中的温情和疼惜顷刻间褪了个一干二净,继而浮现一抹狠绝。曾小娥若想反悔将绵绵带走,她必让后悔生到这世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曾小娥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不如再帮她一次吧?你给我笔钱,我日后绝不再来纠缠!”


    钱浅微微眯眼,提醒道:“你该不会忘了,断绝亲缘关系的文书你早已签字画押了,我随时可以去做变更。绵绵与你再无干系,我为何要给你钱?”


    曾小娥突然仰天长笑,状似癫狂大叫:“晚了!”


    她猛地上前抓住钱浅的衣襟,狂怒怨愤道:“都怪你!都怪你!若非你带走这个小崽子,我何至于会找个赌棍做夫婿?如今宅子、田地全被他输光了,还欠了一大笔赌债!都怪你!你害得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曾小娥突然扑上来,钱浅没能躲开,听到此话才重重将人推开,斥道:“你贪心不足,识人不明,与我有何干系!你夫婿不好休了他便是,又来纠缠我们做什么?!”


    曾小娥摔在地上,怨愤的神色突然又变得凄凄哀哀。


    她不曾起身,就坐在地上拉住钱浅的衣襟,摆出一副可怜姿态说:“他说他不会再赌了,他都给我下跪发誓了!你帮帮我们吧,就当是看在绵绵的面子上,好不好?”


    “赌鬼发的誓你也信!活该你落得这步田地!”钱浅想拽开衣襟,无奈曾小娥攥得死紧。


    “他这次说的一定是真的!我相信他!”


    曾小娥哀求几句,见钱浅不为所动,又威胁道:“你若见死不救,我就把绵绵带走,将她找个富户嫁过去!她如今样貌是张开了,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这样周正的模样,定能得笔丰厚的聘礼!”


    “痴心妄想!”


    钱浅气得怒骂:“绵绵的身籍如今在我手里!白纸黑字,你签过字、画过押,还有村中里长和无数村民做见证!就算你真给绵绵找了人家,也不会作数,到时人家告到官府,你还要担上个骗财的罪名!”


    曾小娥见唬不住她,立即收起威胁的面孔,跪在钱浅面前苦求道:“我没想真的带走绵绵,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求求你,帮帮我们吧!就当时为了绵绵!你不管我的话,我便要沦落成罪民了,那绵绵也会变成罪籍的!”


    钱浅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轰在头顶!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