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把鱼放在茶几上，血水浸透李隆基掉落的薯片包装袋。他抬头时黑发垂落遮住右眼："贩卖机是劫数，幕布是因果。"


    "好家伙，你这双标得还挺哲学。"刘彻用剧本卷成筒敲掌心，"我当年要是有这诡辩本事，汲黯那老家伙能少喷我三车唾沫星子。"


    “彘儿你现代话学得真溜啊。”秦乔刚说这句话，就见郁谨之向自己示意，并且从口袋拿出了手机。


    "早说嘛！"秦乔瞬间变脸。她看一眼自己的到账，很好，双倍！接着她对富江怒吼道：“你和鱼滚出去一个！”她已经受够了富江这天天杀鱼的执念。


    富江拿起自己的鱼，大步往外走去。


    “哎呀，富江小哥誓与他的鱼共存亡。”乔若抬头。


    才在来到门口，民宿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满地狼藉的大门——警用手电的光柱正从这打进来，把富江照成了一片阴影。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接到报警称有持械斗殴……”


    “去！”秦乔对郁谨之说。


    于是郁谨之起身出门，给外头的警员解释这里在拍短剧。一见到县长在这，再到屋里来看看发现客厅大屏幕上的剧本，就问了大门的缘故。


    当警车呼啸着离去时，客厅里再一次响起秦乔的怒吼：“赵佶！你再敢用瘦金体改我剧本，我就让政哥和大魔王把你塞进《千里饿殍图》！”


    “既如此，那我们也该告辞了。”郁谨之这样向所有人告辞。


    “等一下！”正在揍赵佶的秦乔喊住他，“若若你帮我把他拉进群，我正忙着。”


    看看和嬴稷一起揍人揍得热乎的秦乔，连江寄余都在一旁递武器（拖把），乔若有那么一点点羡慕。不过她还是照秦乔说的点开群，让郁谨之加群了。


    “明天咱们要是在华山上遇到什么，就直接摇这位大县长哈~”秦乔这么说，随后看到杨坚盯着她的香炉，“对了，再给他带点奇楠回去。”


    就在郁谨之离开的时候，外卖拿着一大包东西，看到已经没了的大门有些发蒙。


    晨光微熹时，三辆车已疾驰在高速。后座上的嬴政正襟危坐，膝头摊着《华山志》与《大秦律》对照本；副驾的李世民则戴着墨镜研究行车记录仪，时不时冒出句“此物甚好，当年若有此神器，何愁突厥斥候”。


    秦乔说要去买缆车票，就听到那几个皇帝在说亲自爬上山以示诚意。


    “各位陛下，我们是来旅游的，不是来封禅的。”秦乔有时候就觉得他们在一起不吵架也会出现一些令人头疼的状况。


    等她买好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姑娘围着他们……主要是围着嬴稷和嬴政，在那边说着什么“稷鹅妈妈爱你”，什么“政哥你是我的神”之类。


    “他们跟这些姑娘表明身份了？”她问乔若。


    乔若摇摇头，那些姑娘一下子就扑过来开始喊这些莫名的话。


    “政哥他们可是有重要战略物资（？）。外人那多危险啊，讲不定就……”秦乔很是严肃地对乔若说。


    “不至于吧。”乔若不怎么相信，她觉得相比现代人，还是他们会比较危险点。


    “妈妈…爱我？”嬴稷倒退半步撞上景区导览图，腰间玉佩撞在金属栏杆上叮当作响。围观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更激动的尖叫：“天啊他连惊讶都这么好看！”


    三个举着“稷鹅勇敢飞”灯牌的姑娘突破防线，其中穿汉服的直接跪坐在嬴稷脚边：“稷宝妈妈给你带了荷花酥！”油纸包上赫然印着“秦朝老字号”——其实是景区门口十五块两盒的伴手礼。


    对于现代人连古代皇帝的衣服都搞不清楚，而现在看到这群姑娘们惊叹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本人，秦乔眯起了眼睛。看乔若一眼，点开自己的B站。她记得自己的视频有一个就是衣裳服饰的科普向，讲了很多各个朝代的衣着。


    果不其然热评第一条就是乔若，她发了好几张照片上去，都是先前拍的他们本人的照片甚至还贴心标注了那张照片里的是谁。


    她这一条的评论区都炸了，还有前天的信息，说在视频里看到过这些人。


    再接着秦乔点开乔若的头像，她的账号下面昨天晚上发了一条视频，就是拍摄的一群人坐在在那看剧本的剪辑。


    好家伙，细作就在我身边。


    “呜呜呜，政哥的coser真的好像啊！那气质真是绝了！”


    “天哪，近距离看到本人还拍到了照片，这张照片我能舔一辈子！立刻就联系做抱枕的，做个等身抱枕！”


    “帮我也找一个，我要天天睡！”


    听着这越来越离谱的“虎狼之词”，秦乔觉得头疼。


    突然就有一只手伸过来，给她递来一个喇叭。秦乔一转头，看到的竟是富江。她震惊了，这人怎么会随身携带小蜜蜂？


    “姑娘们！”她猛地按下扩音键，尖锐的啸叫惊飞了树梢麻雀，把其他游客的目光都集中到这来。


    “终南太太！”相比coser，知名UP本人现身于此更能引起粉丝的围堵。


    “天啊，终南太太本人比视频更帅！”


    “太太我是你的老婆粉！”


    “太太你的小舟师兄有对象吗？”


    和秦乔搭档了这么些年，乔若立刻知道她要做什么，便招呼其他人去坐缆车。


    “这就是……饭圈文化？”嬴稷挺难以接受的，他一抬手，发现衣袖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两包荷花酥。


    “还有更可怕的呢……”乔若心有余悸。


    “你还敢说。”秦乔压低了本就少年向的嗓音，显得更是低沉压抑，“要不是你在我视频的评论区发的那个图片，昨天还发了他们看剧本的视频，也不会有人跑这来。”


    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自己造成的，乔若尴尬地嘿嘿笑。


    “追着昭襄王叫妈那确实挺可怕的。”李隆基这样说。他们已经对现代的称呼搞清楚了，反正没有他们那个时候那么复杂就是了。


    “那叫妈妈粉！”乔若好为人师，马上给他解释，“还有姐姐粉，老婆粉。”


    乔若给他们解释说妈妈粉就是像爱儿女一样爱自家的爱豆，关心偶像的每一次活动、每一个表情，爱意已经从普通追星超越到至死不渝的地步。


    “那老婆粉就是……把自己当成老婆？”李世民的声音颤抖。


    “可以这么说。”周繁也在看秦乔的新视频，最新的那一期拍的确实很好，把制墨的各个细节都完美呈现。只是每当江寄余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人在问他有没有对象。


    “不，周姐姐你不知道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叫他们老婆的粉也叫老婆粉。”乔若说着，点开她之前的视频。她有过几个vlog类型的视频，其中不乏拍到了富江和白起他们，弹幕上就有飘过去“这是我老婆”的。


    很好，众位古人对现代人的不理解的又多了一点。


    “没事，当年刘季不也是对着政哥车架说‘大丈夫当如是’的嘛，最后做了皇帝何尝不是一种追星的体现。”秦乔这样说，“再说了，都当皇帝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什么自行车？”大家上街都见过这个代步工具，但没人告诉他们是叫什么。乔若给他们看图片，还告诉他们有些国家有环国家自行车赛。


    缆车轻轻一震，大家在工作人员的招呼下跳下缆车。


    “……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个是以前的小品里面的，然后就被拿来用了。”儿时乔若还是爱看春晚的。


    “一般而言随便逮一个人问他们宫廷玉液酒减大锤加小锤是多少，他们都能回答的出来……”乔若的话还没说完，嬴稷真就找到在他们后面下缆车的人问：“你知道宫廷玉液酒减大锤加小锤是多少？”


    秦乔无语。


    “啊？”那边下缆车的几个人有些懵。


    “小米啊，还有可能南方人没看过这个的~”乔若继续说。


    “一般年轻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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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问：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秦乔觉得这几个拿着各种设备的年轻人有点不对劲，就凑上去说了一句。


    “什么东西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那几个人一脸的莫名起步。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富江紧接着上前来。


    “你们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其中一人生气道。


    “一般而言，国人是不会说精神有问题，而是说是不是神经病或者脑子有病。”秦乔一遍掏出手机一边这样说，“你们不会是间谍吧？”


    “我们只是普通的游客，倒是你们一下子过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那……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刘喆立刻接上，差一点他就没忍住唱出来了。


    “天空飘来五个字……”魏正也跟着说了一句。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乔若问。


    “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叫啥？”李隆基也凑热闹来了一句。


    发好消息的秦乔惊讶：“了不得呀，李三儿你还知道江南皮革厂呢。”


    “果然是间谍……”


    那几个可疑分子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山道旁的密林钻。


    “哎哟，这反应可比做贼还标准！”李世民反手抄起富江放在石阶上的活鱼当暗器甩出去，鲈鱼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啪”地拍在最后一人后脑勺上。


    白起的青铜剑已出鞘三寸："要活的？"


    “五十万呐武安君！”秦乔话音未落，李世民已经踩着护栏腾空跃起，玄色披风扫落几片枫叶。只见他左手拽住松树枝干借力翻身，落地时正堵在间谍逃窜方向。山风掀起他腰间蹀躞带上的金饰，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让开！"为首的间谍掏出电击器，蓝色电弧噼啪作响。后面的同伙突然惊叫——嬴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侧后方，手中的佩剑已经出鞘：“大秦律令，当街持械者……”


    “政哥那是电击器不是青铜剑！”秦乔边对着手机大边喊快点来边往嬴政这冲过去，“您倒是先躲开啊金属导电！”


    密林里突然传来无人机嗡鸣，三架黑色六翼飞行器从树冠间俯冲而下。“那是他们的无人机！”秦乔一边指着天上的无人机一边往身边喊着，只见刘彻眼疾手快扯下自己的玉佩甩向最近那架，缠住螺旋桨的瞬间，富江突然掏出先前秦乔还给他的喇叭，小蜜蜂里还真就传出《最炫民族风》。


    “什么毛病？”间谍头子被魔性旋律震得脚下一滑。


    江寄余眼疾手快，接过武则天丢来的披帛，缠住对方脚踝。


    剩下两架无人机突然调转方向朝周繁的方向俯冲来。嬴稷抓起赵佶刚画的山水团扇当飞盘掷出，纸扇精准砸到其中一架无人机，或许是嬴稷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无人机坠进山涧。


    "小心！"白起突然撞开李世民。原本要射向李世民的麻醉针擦着周繁发髻钉进松树，针管里泛着诡异的幽蓝。


    现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刘喆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可乐，等着万一有其中一个家伙过来，就直接泼对方。连赵佶赵构父子都悄悄躲到一旁去，致力于不给其他人添乱。


    郁谨之带着警察到来叫所有人松了口气，其中有一个伤的不是那么严重的见情况不妙就要跳起来跑到不远处的人群中去。


    但飞来的剑把他吓得差点摔下山崖。


    那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郁谨之身后的杨坚。


    “其中有一个无人机掉下去了……”做笔录的时候秦乔指指山崖下，而那名小警员看看他们的佩剑问：“所以你们是……剧组？”


    “对！”所有人听到这个问题都异口同声，把杨坚都吓一跳。


    翻看无人机链接的手机里的内容，警察确定他们正是那些“行走的五十万”。听到这话，原本一旁不敢上前的游客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先前他们还以为在拍电视呢都拿出手机在拍视频，但没想到最后警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