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关于我的安慰

作品:《[排球]我一定会搞砸的

    看着中岛鼓起勇气说出的话,木兔想起刚才被她握住手的瞬间。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甚至想现在就看看手心,亲眼确认她在那里留下了什么。


    但不论中岛带给他的是什么,总之现在,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虽然很多时候,他总觉得中岛这个人总会让人想替她担心。


    刚才是,现在也是。


    但是现在...


    如果继续说担心的话,又会变成‘说错话’的结果吧。


    如果更糟糕一点,面前这个好不容易不再躲自己的中岛,又会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木兔自觉点了点头。


    直到亲耳听见眼前的人说出道别的话,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且中岛看上去很高兴。


    这样...就足够了吧。


    木兔想着,不再纠结于刚才的问题。


    时间的确不早了——木兔从电车里明显减少的乘客数量得出结论。


    不仅是不再像他和中岛来的时候拥挤,甚至是空得有些过分,他突然有种不想看到这种空旷场景的感觉。


    “那个...”


    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木兔意识到自己站的地方不太合适,看着近在眼前的座位,原本不打算落座的他也径直走过去坐下。


    坐在相对设置的电车座位上,他看到坐在正对面的是一对情侣,穿着同款校服的两个人正凑在一起聊天,两人的脸挨得很近,说话的时候,男生都快贴到女生的脸颊——


    他下意识看向一边。


    借着车窗的倒影,他看见抱着背包坐在座位上的自己。


    其实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车窗的,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们没找到座位。


    他倒是无所谓了,但他觉得中岛或许需要休息一下。


    她看上去很累。


    这也是木兔觉得中岛会让人忍不住担心她的原因。


    明明看上去很累,但却学不会好好休息。


    比如上课的时候,脑袋都开始一点一点地快要控制不住的掉下去了——


    但当那颗小小的脑袋真的快要砸向课桌的时候,下一秒,又像被自由人接起的排球一样弹起。


    和排球不一样,中岛还会左右甩甩脑袋——大概是想把瞌睡甩走。


    运气好的时候,这样的画面就不会再出现了。


    但有时候,尤其是最近,同样的动作大概会重复个三到五次。


    如果是在上课的时候他还能理解,虽然不是第一名,但要论认真和努力,他不觉得中岛会输给他们班上那个总是考第一的孩子。所以如果是为了不在课堂上睡着错过老师讲授的知识,强忍着不睡觉也是合理的。


    偶尔也会看到她休息,但当她醒来的时候,反而会比睡着之前更勤奋地一边听课,一边往回翻着课本,在上面快速书写着什么。


    而大部分时候,即使是下课、甚至是午休这种听名字就该休息的时候,她也没有要好好休息的意思。


    可是人累了不就该休息吗。


    就像渴了就该喝水,饿了就该好好吃饭——


    对了,中岛也很少好好吃饭。


    如果中午用完午餐,回教室的时候还早,他会看见中岛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吃饭。


    有时候是便当——但是简单到该用简陋来形容了,尤其是和同样坐在教室里其他人的便当相比。


    3。


    中岛的便当总是和3有关。


    有时候是三明治——这种还算普通,虽然他觉得有点小了。


    但大部分时候,就是简简单单的三个格子。


    一格白色的,米饭,没有调味梅子也没有海苔或者芝麻碎,就是最普通的米饭。


    一格绿色的,蔬菜,如果不是西兰花,就是各种瘪下去的叶子。


    另外一个,有时候是黄色的鸡蛋,偶尔也会换成白色的肉类,他猜应该是鸡肉或者猪肉吧。


    如果不是最后那个格子里的荤腥,他甚至会怀疑中岛家是不是有饮食禁忌的修行家族。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他都觉得那些看起来用时就不会超过十分钟的食物,应该很难给人带来‘幸福’吧。


    不过也有可能,中岛是对美食不感兴趣的类型。虽然不多,但他也见过几个这样的人。擅自可怜别人是不礼貌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不是。


    中岛也是会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就能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的孩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连很少挑食的他都觉得有些难以下咽的三明治,会让中岛感受到食物带来的幸福。


    明明不好吃啊。


    咬完那个即使有家人的帮助、但仍然没能避免沦为失败品的三明治,木兔忍不住怀疑,却又不知道该怀疑什么。


    那明明应该能让很少产生其他表情的中岛都满足到勾起嘴角的食物。


    后来他知道了,是因为中岛太容易满足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大家都认可的优点,在他看来,却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当这样的‘优点’出现在中岛身上的时候。


    盯着同样的地方,即使只是出神,也会让眼睛感到干涩。


    木兔忍不住眨了眨眼。


    对面那对情侣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这么说不太准确,因为只有男生准备离开,但女生还是起身了。


    ——“明天见。”


    ——“嗯,你也是。”


    没什么特别的,大家都是这样告别的,类似的话他跟中岛也说过,也从中岛那里听到过。


    但眼前的男生是有些腼腆的类型,嗓门也比他小很多,要不是车厢里实在太安静,他一定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


    下一秒,这个‘腼腆’的男生就伸手揉了揉女生的脑袋。


    啊...是不是又不应该看了。


    木兔意识到这个问题,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完全移开视线,但也没有再看两人的脸。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不需要看脸,也能看清。


    静止三秒之后,两人抱在了一起。


    准确来说,是那个虽然看起来很安静,但是身量略高一点的男生,把女生抱在怀里,双手放在她的背后。


    ...


    明明。


    没什么好意外的啊。


    两人很克制,短暂的拥抱过后,就彻底分开,男生出站了。


    普通的离别,甚至只是第二天就会重逢的离别,在寂静中开始,又在宁静中悄然结束。


    但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呢。


    他突然又想到了中岛,这次是在咖啡馆里,变得有些奇怪的中岛。


    对了。


    因为后来的那些事情,他差点都忘了。


    那个时候的中岛,说了很奇怪的话。


    ——静电?


    车厢里的人不多,中岛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木兔抬起那只被人牵着走,又将某人从地上拉起的手——


    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的啊。


    如果那个时候是静电,那刚才...他跟那两个人隔着至少两米的距离呢。


    啊,说起来,当时坐在他们隔壁的,也是一对情侣。


    好像就是在看到那两个人之后,中岛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既然不是静电,又会是什么呢。


    “啊!到站了。”


    ·


    因为期末考试的原因,我提前跟三代小姐请好了假,后者表示体谅,所以在考试结束之前,我都不需要再去店里,可以把大部分时间都留给训练和复习。


    可能是因为‘献祭’了这份一年以来都干得不错的兼职,我在训练和学习上反而进展得有些顺利。


    可以说,顺利的...有些过头了。


    “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吧。”


    拿着记录表,安部教练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欣慰。


    我点点头。


    从中间开始,我就有一种预感,而就在我以为后来会出现打破这种预感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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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时——


    后者却没有发生。


    所以‘预感’实现了。


    我点点头。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


    “是..新的纪录吗?”


    安部教练用干脆的点头表示肯定。


    当时的感觉有些奇妙,我想大概是堵在胸口的气球,快要爆破的感觉,但当时我还不能让它就此泄气——


    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成绩出来。


    带着忐忑的心情,教室里的学生坐在座位上。


    这次不仅是我,除了对成绩有把握和完全不在意成绩的人,其他人都肉眼可见的紧张。


    木兔其实也是。


    而且他和我担心的大概是同一件事。


    不论是我还是木兔,又或者是班上其他把重心放在部活的同学,比起卷面上的数字自身的大小,我们更关心它是否超过了那个可以决定假期的命运的数字。


    好吧,虽然我想让祈祷及格这件事听上去更悲壮一点,但事实就是,我们都只想要及格。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但这么简单的事情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难办到。


    不及格的成绩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虽然后来都有通过补考合格免除补习的麻烦,但是自从这件事被某人指出,我就不期望这样的好运能再度降临。


    至少...不及格的科目,不要超过三门吧。


    我默默想着。


    但其实我最高的‘不及格纪录’是两门,最后也是侥幸才通过了补考。


    就在我默默祷告的时候,卷子发下来了。


    就像花大价钱购入的彩票终于到了开奖时刻,我缓慢地抬起眼睛...


    圈。


    勾。


    圈。


    ..


    看到姓名了。


    ..


    我松了口气。


    但还没能完全放松。


    这样的过程重复几次后,我不敢相信地盯着被我摊开在桌上反复确认的卷面——


    全部。


    都合格了。


    包括数学。


    听上去有些夸张,但我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意味着,不需要补习,甚至都不需要为了补考而复习,接下来的几天我能专心备战即将到来的联合大赛了。


    可能人高兴过头就是会容易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吧,确认眼前的现实并非梦境——更非幻想之后,我转身看向坐在斜后方的人。


    他也举起手中的试卷——


    “全部...都合格了!”


    公布完成绩,得到不同结果的学生也开始为各自的假期做准备。


    从木兔口中得知,虽然之后要去参加那个传说中以‘全日本’开头的训练营,但在这之前,他还是能留在学校参与枭谷排球部内部的集训,又因为期间会住在学校,所以大家也更习惯用‘合宿’这样的说法。


    当然了,这跟只有一个人的射击部是毫无关系的词。


    在听说我也要为几天后的比赛备赛时,木兔下意识以为我会留在射击部参加训练,还说这样假期也能见面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我摇了摇头。


    “假期的时候,我一般会去安部教练所在的俱乐部训练,这样能节省更多时间。”


    这时他发现,那把一只被我放在训练室的气步/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带来了教室。


    “哦...这样吗。”


    又变成那个木兔了。


    原本,我只是想试着安慰他。


    所以也顺从内心的想法,随便想了个理由——


    “如果要见面的话,这次联合大赛好像就在...”


    等等!


    太随便了,这个理由——


    “和上次一样在东京吗?我能去看吗。”


    ...


    ...


    ...


    我就知道。


    但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