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青阳

作品:《失手伤害反派后

    两道黑影形似鬼魅,化作团鼓胀的黑烟,猛地向前砸。余以若和宋粒躲也来不及躲,大鸟的翅膀还被生生地揪住,“呀”的一声鸟鸣,河面又复归静悄悄的,雾气在蒸腾。


    “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宋粒拔出剑,挡在余以若前面,“出来!”


    “啧啧啧,明明都是青阳的弟子,为什么,凭什么,就你不能正儿八经地修习道法,却要干这种杂活,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刻不感到平衡吗?你心里难道就很好受吗?”无边的黑暗里响起诡异的话。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刻,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自己独吞吗?这么好的宝贝,不自己留着,给别人享用,你说你是不是傻,还是心甘情愿的?”


    宋粒死死地攥紧袖口,余以若不安地叫她,“师妹。”


    “没事。”宋粒拍拍她的手背。


    大鸟不在,余以若猜是大鸟着了他们的道,就是不知道现在拦路的究竟是谁,而且敢光明正大地在这里动手,自己又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还是说就单纯地逗弄逗弄。余以若正想着,突然开口,“我师父呢?”


    “你师父?”


    倏尔另一道声音又问,“你师父是谁?”


    “青阳。”余以若直言道。


    “青阳?”诡异的声音刹那间好似断了弦,一下子没了倚靠,变得参差不齐,“你是谁?”


    “你又是谁?”余以若反问。


    宋粒拉着她不让她往前面的雾气过去,余以若只安心地告诉她没事,拍了拍她的手臂,便大步地往前走。余以若的每一步走得都很坚韧,就好像对面的不是什么不可知,而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一路跟着的护法都没察觉,还是说知道,只是因为对她没威胁?


    余以若微弯起唇角,连青羽剑她都没握,直接迈过浓雾走了进去。


    里头尚在低头私语的两人还没察觉。


    余以若笑着喊道:“师父,师叔。”


    白发白衣的两老者一愣,顿顿地转过身,面上羞恼,“小余。”


    “师父!你又耍我!”余以若把藏在他们脚边的大鸟拉过来,“连你这只肥鸟也跟着师父骗我,你这只肥鸟,真是越长越肥,连胆也肥……”


    “青阳……”大鸟啜泣着,“你看看……我这么一只漂亮的小鸟……都被这个和魔头有得一拼的仙子折磨成这样……青阳……你瞅瞅。”大鸟扑腾地往青阳的手上噌,一边亮起自己所剩不多的毛,一边鼓起脸颊,兴师问罪道:“你看看,我大鸟被打成这个样子,青阳,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干了,你把我送回去吧。”


    “呀呀呀,我们的小鸟怎么变成这样了。”幻境中见过的背着大葫芦的老者,挤眉弄眼地对着大鸟,好是心疼,“快来给我这个老头看看。”


    “我不!”大鸟把脸瞥向一边,“你这老头,不是不认我嘛?还说不认识我,我大鸟不跟你说话。”


    青阳把大鸟拿起来,往它身上吹了几口仙气,大鸟身上的毛陡然焕发出全新的光彩,青阳悠悠地笑道:“好了,这下可以了吧。比以前还更多毛,不过……”青阳半眯着眼,似有疑惑,“你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灵力涨得这样快,而且连羽毛都变得更不一般了。”


    大鸟道:“青阳,我没吃什么。”


    “噢噢。”青阳看破不说破,转头又对余以若说,“小余,我和你葛山师叔也不是故意的。”


    余以若这时已经把宋粒拉了进来,黑雾慢慢消退。树上藏着的四位护卫果真没什么动静,余以若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对面的两老头不是假冒的,就是她师父。


    白衣胜雪,鹤发童颜,洗到发白的布鞋,挂着把没有名姓的剑,就是她师父,鼎鼎大名的青阳道长的装束。旁边的老者,也是差不多样貌,只不过腰间挂着的不是剑,而是酒葫芦,个头也比他师父矮上一些。


    “师父,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爱捉弄我。”余以若埋怨道。


    “这哪是我的主意,是他的。”青阳厚脸皮地指向旁边的。


    葛山老君忙解释,“小余,这哪怪我,是他,就是你师父捉弄的。不过还好啊,咱小余这么聪明,两下就认出来了。”


    “这哪是认出来,分明是你这个老东西乱牵线。”青阳忿忿地朝树冠看去,树冠好似颤了颤,他又把愤懑的目光刺到葛山老君身上,“让咱小余被人明目张胆地跟踪。”


    葛山老君躲到余以若旁边,若无其事地逗大鸟,“小胖鸟,吃得可还快乐?”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费鸟胆。”大鸟回味着灵丹的美味和来自死神殿的死亡凝视。


    葛山老君笑着捋了捋白胡子,“那就好那就好。”


    “师父,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啊,我还有好些问题想问你。”余以若道。


    青阳支支吾吾的,好像在隐瞒着什么,“师父就是一不小心掉了妖怪的巢穴去了,这不,一掉就是几年,等师父出来的时候,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大鸟在旁边咕哝,“这不也没多高吗?还没小师妹高。”


    “肥鸟。”余以若阴恻恻的目光扫射过来。


    大鸟蓦地闭嘴。


    “不过,小余,师父的兰花开了花没有,还活着吧?”青阳搓搓手。


    “当然活着,师父,花的话倒是开过一两回。”


    “好不好看。”


    宋粒这时候也站出来,“好看的师父,师姐没见过,我见过。”


    青阳一看到她,就兴奋得不行,“小粒粒,师父的东西。”


    宋粒一拍胸口,任务完成似的,“都包在我身上,我办事,师父,你还不放心?”


    “也对也对,小粒最是让师父省心了。”青阳送了口气。旋即就拉着宋粒悄咪咪地说了通话。葛山老君依旧在逗大鸟,余以若是不知道大鸟在上界是不是广交好友,但看着被逗得哈哈大笑,毫无形象的黄球,她估摸着说不定只是觉得它肉多,手感好而已。


    大鸟笑,宋粒在和师父说话,余以若在看天上的星星。


    突然感觉似乎宋粒和师父都有事瞒着她。


    但她每每想去偷听两三个关键词,都能被他们完美地躲开,整得余以若自己面皮都有些发烫,索性坐到葛山老君的身边。她还不知道这个葛山老君是何来头。


    她就要开口,宋粒和师父竟说完了话,走了过来,“小余,师父又要去干一趟非常之重要的事,而且这一次小粒也会跟着师父一起走。接下来你要去的下界,到时候自然也会有人照应你的,你不需要担心。”


    “师父,你又要走啊。”余以若心里泛起悲伤。


    “师父也是有要紧事,等师父回来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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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陪你。”


    葛山老君这旁笑哈哈,“还说我牵的线没用,你这个青阳……啊……”


    葛山老君被青阳一拳撂到肚子上。葛山老君捂着肚子痛得直打颤,“你这老东西,还真是下死手啊,半点情分也不顾。”


    “我和你有情分?”青阳气得脸上都带笑,“你给我徒儿乱牵线的事,你考虑过和我的情分?”


    “都和你说多少遍了,不是我要牵,只是他们本来就有,我只是稍微,稍微,就用了点力,让他们稳固一下而已。”


    “稳固……”青阳乱拳挥过去,“我要你稳固,我自己不知道,我徒儿是个什么情况吗?”


    “救救命啊,小鸟,快来救救我,这老东西又发疯了。”葛山老君被追得四下乱窜,腰间的胖葫芦上下乱颠,活像挂着条飞腾的大鱼。


    “师父,师叔别打了!”余以若实在是看多了他们这样不要命地打骂,但打来打去,葛山老君是她师叔还是她师叔。


    “小余,还是你好,小鸟,又不讲义气了哈。”葛山老君擦着额头的汗,离得青阳远了些。


    青阳也大口地喝水,“我说的照应人,又不是死神殿的那位,是我得力的徒儿。”


    “你还有徒弟?”


    “你可别忘了我这些徒弟,一个个的都别提多有出息了。”青阳与有荣焉,“让我这老脸生光啊。”


    葛山老君没徒弟,看不惯他处处和自己做对比的模样,闷闷地从鼻子里挤出个“哦”。


    “所以,小余,我们就先走了,你自己,还有……”青阳对着远处的树冠大声地吆喝,“好好照顾我徒儿啊,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师父。”余以若收下她师父塞给自己的瓷瓶,又收到手串里,这才遥遥地对着他们说道:“师父你看着点,记得早点回来。”


    “好嘞,小余,师父忙完就回来。”


    “师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我们很快的。”


    “小余,小胖鸟,要是实在是撑不住了,你可以去死神殿……”


    话没说完,余以若听见极其响亮的“嘭”的声音,余以若猜想葛山老君估计很大概率又被他师父问候了遍。


    “说来也奇怪,这葛山老君也是个仙,怎么就甘愿让我师父揍呢?”余以若背好包袱,起身朝下界的方向而去。


    “葛山老君原本可是根不起眼的木头,得了机缘,得到飞升,是他的运气,但是要想在这个到处是修道的地方活下来,没有个响亮的名头是不行的。”大鸟悠哉悠哉地说道。


    “但是这个葛山老君的机缘可真够奇特的,别人的都是得了什么宝贝,他当时是被一个人指点了下,但需要把满山坡种满桃树,这样才能获得那个人的奖赏。”


    “所以他就这么简单飞升了?”余以若愕然。


    “哪有这么简单,他形容得是简单,但是明眼都看得出来,他和那个恩人,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消化这场恩情的。”


    “也对,毕竟成仙了嘛。”


    余以若一脚踏过交界,天色猛然大亮,刺得她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交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但待久了些,又能闻到花香,袅袅地钻到鼻尖,是解脱的味道。


    真是奇怪,余以若心道。


    “到了,这就是下界,也就是亡灵集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