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要挟
作品:《假夫君摄政王入戏后》 “嗯。”江颀风笑笑,“小时候,枕雪、容羡、妗妗,与我和小妹都是一同长大的。”
“也是上天庇佑。出事前,正逢年关,我去信给她,要她别再等我了……将好好一个姑娘耽误到了十八岁,我已不知被父亲母亲骂过多少回。”
说到“父亲母亲”时,江颀风话头一滞,末了,才低声接上:“总而言之,收到那封信后,她倔脾气起来了,竟偷偷离家出走,来边关寻我……夏伯伯得知后,默许了她的行为,只暗中派了几个家仆跟随。
就是那么巧,她到雁门关时,正赶上了父亲和我出事……她本该就此回京的,可她不信我真的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最后竟然真的叫她找到了那片悬崖附近,也找到了挂在树枝上只剩一口气的我。”
谢徵玄想象着那九死一生的景象,手心不禁微微出汗。
江颀风顿了顿,继续说:“她带着拿几个家仆,硬是把我从绝境里弄了下来。附近有个避世的小部族收留了我们。我就那么昏昏沉沉,大半时间人事不知,全靠枕雪一勺药一勺水地熬着。后来,也就是半个月前,听说朝廷有好几拨人在搜寻我的下落,枕雪不愿拖累那部族,便带着我往关外逃。”
“直到几天前……”他深吸一口气,“我才彻底醒过来。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第一件事就听她说,你在雁门关领军。我哪里还躺得住?枕雪拗不过我,只得允了我快马赶来支援。一路上抽空救了几个汉子,路上听说你和乌桓干上了,那些汉子都要跟着来投军,我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这一仗的尾巴。”
听完这番讲述,谢徵玄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大难不死不说,夏姑娘这份情义当世罕见。我就知道,你这混小子,阎王爷见了也得掂量掂量。”
江颀风亦是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开,驱散了夕阳残照的几分苍凉。
“命是捡回来了,枕雪的这份情,我也得记一辈子。”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向谢徵玄。
“倒是你,景明,我这一路过来,听到的都是你在雁门关左冲右突、威震敌胆的威风,还听说你纳了个心爱的小妾,为她几番冲冠一怒。好小子,出息了!”
谢徵玄没有立刻接话,反而低下头,伸手摩挲着踏雪乌骓水滑的鬃毛。
夕阳几乎完全沉入远山背后,只留下一抹艳丽的紫红镶嵌在天际。
江颀风察觉出他的异样,侧过头看他:“怎么了?仗都打完了,还有心事?”
谢徵玄抬起头,夜色初临,他的眼神在黑沉沉的暮霭里显得格外亮,带着点少见的紧张,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江曜川。”他开口,连名带姓,声音比往常低了点,显得莫名的郑重与紧张。
“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在嘉陵关,有次比赛打马球,你玩笑说若我赢了,要许我什么赌注?”
江颀风有些茫然地眯起眼,飞快地在记忆中搜寻着,他打马球向来难逢对手,若谢徵玄能赢,他应当是许了个不小的筹码……
谢徵玄没等他细想,直接说了出来:“你说,‘你小子要是能赢,我就把家里那最缠人的宝贝疙瘩嫁给你,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晚风掠过荒原的枯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江颀风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从最初的困惑,到惊讶,最后化作了然。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徵玄,像是在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你……是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确认意味,“小月?”
谢徵玄迎着江颀风的目光,重重点头。
“可小月她……已经……”江颀风叹息的声音带着哽咽。
谢徵玄几乎是立刻接话,“她还活着。”
“什么?!!”
江颀风从马上重重跌了下来,颤抖的手紧握住踏雪乌骓的马鬃。
“你说什么?!”
谢徵玄俯身,握住他的手腕,用力道:“她还活着。”
夕阳西下,澄亮的光缓缓落在地平线,照耀出二人被晒得发红的侧脸,江颀风的眼眶忽然滚出一滴泪。
他猛地翻身上马,策马扬鞭,问:“在哪!”
谢徵玄夹紧马腹,趋前领路,笑道:“你赶来驰援那日,她曾在墙头喊你,你未曾听到么?”
“老子以为幻听了!”江颀风仰天大笑,“这么说,你那个小妾就是我小妹?!……等等,你让我妹妹做妾?!”
“不……不是,曜川,我可以解释……”
“你先吃我一枪!”江颀风咬牙提□□去。
谢徵玄未曾闪躲,但那枪头快要刺到时,却被猛地收回。
江颀风策马的动作不减,重重哼了一声,“等见到小妹后,再跟我解释不迟!”
身后,不明所以的定山等人不解其意,只得扬鞭快马跟上。
“怎么打起来了?”赵莽摸头问。
“主子怎么不还手!”溯风大叫。
“四公子往后可得叫少将军一声大舅子,你说他为什么不还手?”宋迁高深莫测地笑。
“我要写信给老骆,让他筹备大婚。”定山拂泪。
炽热的圆日终于依依不舍地落下了林间,遁入阴影中,消逝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缓缓降临的冷月和寂静。
江月见从马车中醒来时,见到的便是外头一轮弯弯的月亮。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官道上剧烈地颠簸着,车厢狭窄密闭,四周寂静无声。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粗糙的牛筋绳深深地勒进皮肉里,嘴里塞着的麻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土腥味,一阵郁气上涌,她忍不住想咳嗽出声,但硬是咬牙憋住了。
昏暗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透入,隐约能看出车厢对面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影,正是容愈。他似乎有些疲惫,正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车厢的晃动也没能让他立刻醒来。
她强忍着不适,艰难地在狭窄的空间里调整姿势,后背紧贴着车厢木板,用力地摩擦着手腕上捆绑的绳索。绳子勒得极紧,每一次摩擦都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她死死忍着,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轻易将绳索割裂。
不能就此束手待毙。她忽然想起袖中还藏着容羡赠予的半截紫竹发簪,因着末端尖锐,易于藏匿,她一直将其藏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便能派上用场了。
她屏住呼吸,动作更小更轻,缓缓挪动手臂,将发簪一寸一寸排出袖口,掌心一握,再以指节捏紧发簪,耐心地用指尖一点点抠着、挑着那细微的缝隙,重复割磨。
她不能让别人将自己当做筹码去威胁阿兄和谢徵玄。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腕的酸麻和车厢的颠簸几乎让她昏厥,但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终于,她感觉手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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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似乎松脱了一点点,她心中狂喜,面上却不露,只是更加用力地扭动手腕,试图将双手从那空隙中挣脱出来。
就在这时,对面一直在小憩的容愈,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道冰冷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她身上,精准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哼。”容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只是眼神更加阴鸷地盯着她狼狈挣扎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只落入蛛网徒劳扑腾的飞蛾。
江月见的动作瞬间僵住,被抓个正着的羞辱感让她浑身冰冷。
她放弃了挣扎,身体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粗重急促的鼻息,但那双看向容愈的眼睛,却燃着不屈的火焰。
容愈似乎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碍眼,或者是对她的反应感到一丝无趣,他微微向前倾身,语气平淡道:“小姑娘,省点力气吧。本官既然敢带你上路,就不会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这种小把戏,徒增笑耳。”
江月见盯着他,眼神毫不退让,拼命地扭动着被堵住的嘴,试图说出点什么。
容愈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动作不算温柔地扯掉了她嘴里的麻布团。
她立刻贪婪地大口呼吸,几息后,她抬起眼,恶狠狠地盯着他,问道:“容伯伯,你想做什么?抓我回京,把我交给皇帝,用我要挟摄政王和我阿兄,你们容家就能得偿所愿了?”
容愈靠在车厢上,闭着眼,仿佛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
江月见忍着恨意,继续追问:“我父亲的案子,你也有参与,对吗?什么沈遂、吕和顺、柳章……全是你的棋子,连容羡都被你蒙在了鼓里,为你说和,他还以为你是清白的!江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赶尽杀绝?告诉我,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皇帝真要杀我,大可不必劳动中书令大人亲自来,一道密旨就足够了。”
她越说越快,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
“是不是皇帝要杀的人,不仅仅是我?他在怕什么?怕摄政王和我阿兄……联手对付朝廷?”
这话终于戳中了容愈的某种心思。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眼神锐利,一丝被看穿的阴冷快速掠过。他上下打量着江月见,似在重新评估这个他眼中“必死之人”的价值。
片刻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快意的笑容。
“江家丫头,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不像你那不识时务的父亲。不过……”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告诉你这个将死之人也无妨。你都猜对了,不过……让你去京城?呵,根本不必那么远的路。”
江月见瞳孔收缩:“什么意思?”
容愈靠回车厢壁,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但眼神中那份恶毒的快意仍未消散。
“你以为这马车是往京城去的吗?错了。”他慢悠悠地说,“我们现在的方向,是浔阳城。你这种罪囚,还不配入京。”
“浔阳城?”
容愈阴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扭曲的期待。
“等到了浔阳城,一切自有分晓。别着急,小丫头,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而你……就要彻底终结在这里了。”
他说完,再次闭上眼睛,彻底无视了江月见的存在。
江月见如坠冰窟。
为什么是浔阳城,而不是京城?浔阳城里,还有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