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光辉之海推动着涅斐勒朝远处漂流，体表出现镜面般的裂缝，身躯解裂。


    一道声音指引着他。「现在，你可以朝前走，你会看到更多、知道更多；你想要的东西就沉没在在那片忆海的水底。只要你接过这份力量，就有办法将它打捞。」


    少年听着这极富诱惑力的答案。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就是让列车上的生活恢复原状。如果这个没有颜色的人真能做到，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但是，我不太明白。”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里、这些，这都是什么？”


    那神秘的人踩在碎光铺筑的长径上。原来他可以落地走路啊——少年忍不住想。


    “你又是什么？”


    雪白的男人沉默。这沉默让他更像活人了些。


    涅斐勒忍不住问：“这位先生？是我的问题太笨了，还是……欸、你睡着了？”


    男人睁开因思考紧闭的双眼。“我只是在寻找记忆里的词汇，确保我给出的回答符合你现在的认知水平。”


    “对不起……那你找到了吗？”


    男人摇摇头。“没有。所以我觉得，让你亲眼看到「世界」的变化会更好一些。”


    他看向宇宙；伸手抹开眼前的星空。从遥远星球传来的目光在男人和少年的面前呈现。涅斐勒上前一步——无限循环的天体在寰宇的角落悬浮，以光速拉近的视角突破了天体外围的迷雾；他在一片荒草丛生的旷野里看到了两名同伴的身影。


    “……你看，那就是翁法罗斯，「你」的诞生之地。”男人的手指变得透明，他却毫不在意地说：“你和我在一起时，那里已经过去无数岁月，和你记忆里的翁法罗斯有了很大不同。”


    “至少现在，穹和丹恒正平安地生活在奥赫玛城中，受到公民和黄金裔的礼遇。”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冷冽的语气染上温暖。“他们也在想办法联系你们。”


    涅斐勒怅然若失地看着男人在虚空中绘出的一抹色彩收缩、消散。问：“翁法罗斯不是封闭的吗？为什么你能做到这种事……”


    闻言，男人的瞥视落向翁法罗斯。与那里的「涅斐勒」对上视线。


    “明明自己正因为「我」的帮助好好地站在这里，却还要对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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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恩人说这种话吗？”


    “你是说……哈？我虽然想过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但这太——不，我不能理解。”


    “好麻烦。你绝对没有好好读书。”


    男人叹息着抱怨，声音不再那么冷淡。


    “果然还是演示更直观吗？那就看看吧，看好，能回答你一切问题的这副景象。”


    少年的头因为一口气接收了过多的信息正在发痛。他按着脑袋，慢慢地转过头向走至身后的男人看去。


    ……无法解读的语言在耳边响起，璀璨的火彩在寂静的太空中点燃。仅存于那不可知存在的识海，只供祂一人禅坐静观浮世剧变的昏暗净土，因男人「求见」式的呼唤降临在这片空间。少年看到他停步于那尊巨大的纯净躯体前，姿态虔信地向「祂/浮离」致意。


    “感谢您的垂爱。希望这番邀约，不会打扰您在那片寂静之地的修行。”


    他说完，看向少年。“现在能理解了吗？无论是什么问题，此界也好、身份也好，一切的答案只有一个。”


    “站在你眼前的，正是一名「记忆的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