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些过分了吧？”


    他的手臂恢复原样，腐肉的味道却没有消失……地上淤积的血锈慢慢地溶解，倒流回人类的身体。直到这一切结束前，那种恐怖都不会散去。


    浪涛翻涌，夜色与海是同样的黑色，从冥海爬出来的亡灵填满了城邦的街道。哀嚎的尸山血海、嬉笑的巨大月亮，天地崩坏的世界里，在尸堆上茕茕孑立的黑衣人影。他低头投来目光——光是那幻觉，就让清洗者自觉退后，为人类让出了道路。


    不久后，失败的消息传到了凯妮斯耳中。她不明白，金织与使者间充满隔阂的同盟关系从何时起变得这样坚固。


    阿格莱雅放下环抱的手臂，心知这场闹剧已尘埃落定。“凯妮斯，你输了。”她的告词简洁明了，在无法接受这匪夷所思失败的政客那里是一句绝佳的挑衅。


    女性政客的嘴角垂落下去。“好啊，阿格莱雅，我承认。但你别觉得这就是最后。尔等黄金裔的愚蠢计划，终有被我们粉碎的那天。”


    阿格莱雅颔首。“无论还有多少手段，我都拭目以待。”


    凯妮斯离去了。女性淡然地走向庭院的一隅，轻轻扶住栅栏的顶端，远眺散发灼目光辉的黎明机器——在另一个方向，暗无天日的城池里，正酝酿着对它的一场阴谋。


    穹脑门着地，趴在了悬锋城的路面上，人事不省。


    “阁下！你没事吧？”遐蝶有些懊恼。她应该早提醒他不要用拥抱太阳的姿势穿过传送门的。


    “我很好。”少年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发红的脑门，露出自信的微笑。


    穹总是很有精神，二人一迷迷身处遥远年代的危机感被他的活力冲淡了不少。


    遐蝶观察周围的环境。涌动的战意、聚集的斗士、堡垒深处传来的死亡气息；如果历史没有出错，他们现在的确已经抵达了多年前还没有荒废的悬锋城。


    穹晃晃脑袋。领口的黑花微微枯萎，让近距离接触滔天杀意的他好受了点。


    二人从未见过的穿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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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人朝他们投来视线。遐蝶转身，挡住一些人的视线，总是盈着柔软目光的眸子看向穹。


    “穹阁下，我们成功了。”少女羽毛似的的嗓音带上一丝成功后的满足，“我从课本上学过悬锋城的历史，这段时间，悬锋人正在举行一场战士们的竞赛。也许……我们可以借此做些什么。”


    她的目光投向堡垒之中。


    时光在扰动。


    “……”


    祭司站在王座后，看向头顶的烈日。那无情炙烤苍生的太阳在今日染上了血锈。


    在那王子率领的孤军包围这里前，他明智地撤退了。历史告诉他不久后这里将成为那对父子厮杀死斗的战场。那即将激起整个翁法罗斯涟漪的宿命之战，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东西。


    他感受到了来自往日的注视。一个透彻地理解了未来的人，向他脚下这座堡垒投来了见证覆灭王朝的复杂视线。她没有嘲讽，没有蔑视，她在怜悯这座城和它的子民，和它被王座困住的、王者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