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请求
作品:《【崩铁/单翁法罗斯】并非英雄传说》 当然,最后谈话还是没能在浴池展开。三人移步至明媚的庭院,涅斐勒的伤口上长出了粘连在一起的新肉。可是,伤势能够减轻,受伤留下的恐惧呢?
涅斐勒捧起茶杯,放空视线。温暖驱散身体周围笼罩的寒意。他一点都不想去想那些事了……一点不想。但是为了让阿格莱雅和缇宝她们了解情况,必须得说。
加油,你可以的。比这麻烦多的情况都处理过了,说几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茶具轻触桌面。
“涅斐勒。”阿格莱雅双手交叠,率先开口,打断了使者将要出口的话。
“我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些。”
涅斐勒捧着茶杯的手动也不动。他沉浸在对抗漆黑色恐惧的思绪里,只顾机械化地点头。
“嗯,这下是有点麻烦……嗯?”他说到一半时发现了不对,“等等,什么?”
“我很抱歉。”阿格莱雅说,机器般无变化的优雅语调掺进庭院的虫鸣。
“那时,你昏迷不醒,不知道你的情况在我眼中有多么糟。你没有呼吸、心跳也彻底停止,只剩骨肉还在蠕动。那一刻,你离沉睡不醒是那么地近……我开始想象一个我从没想象过的事:假如你就在那一瞬间离我而去,我会作何感受。”
“从没想过?”
涅斐勒也放下茶杯,手中再无重量。
“在理念不合的时候、我要离开奥赫玛的时候都没想过吗?”
阿格莱雅脸上的笑容如闭合的蓓蕾般缓慢消失了。
“没有。”但她的话却比之前带上了更多的感情,被眼前之人的惨状刺激而翻涌起来的、所剩无几的感情。“我「相信」着你,不管去到哪里,都一定会回到奥赫玛,回到我身边。”
“……谢谢你?”涅斐勒不自在地转了转脑袋。只觉得今天的阿格莱雅很奇怪。
“……是的,就是这样。因为这里和你有斩不断的关联。”说完,阿格莱雅闭上眼,再度睁眼时,脸上已不再流露情绪。“那么,带动气氛的话就到此为止。说回正题吧。你还记得那袭击你的人有何特点么?”
涅斐勒回想着。微风吹过他的颈背,撩起那头黑发中散落的部分,自右肩下延伸出的深蓝在风里轻飘飘地摇晃。
“他……个子比我高,武器是一把形状古怪的锈蚀的剑,戴着刻着纵型纹路的面具,材质……我不确定,但看起来像骸骨;穿着黑色的斗篷,还有铠甲,战斗和挥剑的姿态很熟练,应该是名有经验的剑士;胸口有一块空洞,没说过他说话,没办法判断他是不是人类。”
阿格莱雅意外道:“那贼人的样貌……你竟看得这般清楚么?”
涅斐勒沉默,答:“毕竟,也算是被他砍了一整天吧……”
所以怎么也得记住了吧。睡过去、睁开眼就是那张脸——不好意思,他看不到那张脸,但大体意思到位了就行。
阿格莱雅垂眸思忖,又问:“那剑士,他是怎样出现的?”
“突然出现……而且,只一剑,就杀死了珀耳塞福涅。”
直到两天前黑龙还匍匐在他身边的草坪熟睡。现在,他们却已永远地分开。
喝了口茶,用凉下去的茶克制住去报复那剑士的悲愤,涅斐勒喘了口气说:
“阿格莱雅,你也要小心。如果那家伙是阻止逐火之旅的人派出的刺客,那么就算你留在浴宫、金线遍布,又和欧芙洛绪涅在一起,也未必安全。”
“嗯,我知道。”
那剑士若真有这等身手,确实不容她有丝毫大意。但他的身份真的是反对者派出的此刻么?如果要刺杀,这城中有太多人是比使者更合适的人选。杀死他们,对逐火之旅造成的打击要更大,但剑士却选择去袭击唯一个死去后会让人们对逐火之旅的支持率上升的参与者,这不合理。
“既然如此,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阿格莱雅理清思路望着涅斐勒道。
“现在,你的身体有所残缺,如此一来,那份力量你还能使用多少?”
涅斐勒勾起嘴角,安定道:“就知道你会问这件事。我本来一开始就打算回答,没想到被你打断了。”
阿格莱雅挑眉。“看你的反应,难道是不受影响吗?”
涅斐勒露出了吃瘪的表情。“……那怎么可能。艾格勒赐予我的祝福图腾就在那只手上,施展神迹需要的媒介没有了,还怎么做呼风唤雨的天空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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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小涅的情况你知道吗?他没有成为祭司的天赋,也听不到任何的神谕;虽然依靠艾格勒赐予的秘术,他能做到和其它天空祭司一样的事,但是,千万不要用更多的要求为难他。」前往那座浴池前,缇宝飞在阿格莱雅的身边操心地说。
「是吗?虽然这种言论我早有耳闻,但从吾师您口中听到……呵,还是第一次。」她那样回答。
“可你看起来并未灰心。”阿格莱雅观察使者淡漠的脸。“其它的部分没有变化么?”
“算是吧,幸好你及时拜托了风堇,她的医术救了我一命。”
涅斐勒难说现在的自己到底能不能「死去」,但是不杀死他、却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办法还是有一个的:破坏身体内负载的精神。当时他的意识快要消散了,治疗来得再晚一些,等阿格莱雅看到他时,就真的得想想怎么给他哭丧了。
“否则情况就没这么明朗了。”
“——也就是说,计划不变。”阿格莱雅说,“你依旧可以胜任守卫圣城的职责。这是你想告诉我的话么?”
涅斐勒看向缇宝。女孩将谈话留给了他们二人,此时正安静地看着他们,恬淡的欣慰笑意浮现在她的脸上。
她的表情,使他下定了决心。
“除此以外,阿格莱雅,我还想在一切结束后……去「神悟树庭」一趟。”
阿格莱雅很快了然。“你要向我索要于树庭正当通行的资格?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知道这份权力是在与我的合作中让你安心的「镣铐」,只要有它在,我背叛你的可能性基本趋近于零——我能理解,阿格莱雅,我能理解。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涅斐勒咬字颇重,认真地向阿格莱雅解释。
“那名剑士已经袭击了我,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就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一次。所以,如果我哪天死了,还是以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默默无闻地死去,这具身体里存储的……能为曾经选择我的族人正名的东西,也会随着我的「死」消失不见。”
使者的用词极尽诚恳。
“如果你还能理解这心情,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对人心的理解——请答应我吧,阿格莱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