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红帽帽,粉伞伞
作品:《【崩铁/单翁法罗斯】并非英雄传说》 结冰的忆廊里,有人类跨过水晶般剔透的万千阶梯;只要失足就会万劫不复的深渊就在脚下,他暂时没打算赌掉下去会不会摔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只管凭着直觉朝上走、朝前走。正如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一路上,人类经过了许多「画框」。那些漂浮着的、颜色各异的画框如美术馆的展品陈列在楼梯两边,和所有画作一样,它们用色彩与形体留住了记忆最本质的样子。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譬如说,如果只是普通的画作,不会在游客经过时发出煽惑人心的悲鸣。
画框里伸出一双双透明而冰凉的手,它们承载的记忆在手的内侧一闪而过。
人类停下脚步,像故事里被海妖蛊惑的水手一样平静地对画投以视线。画「笑」了起来,朝着他招手,一次次,一下下。频率适中,幅度柔和。
“……《记一只飞鸟坠落的瞬间》。”涅斐勒垂眸凝视画框上的符号,念出了这幅画的名字。画纸绯红的色彩和指示性明显的称呼让它想起了这段记忆的内容。
「此处封存你与墨忒斯的记忆。那焰火般转瞬即逝的人儿,使你得见天空。」
画框内,面容清晰的红发女性穿着圣女的长裙,对着画面外微笑。她背后繁荣的雅努萨波利斯让涅斐勒微微一愣,又在他想起此处的特质后放弃似的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些画都只是他的记忆而已。人类转头看向上方山顶般遥不可及的阶梯。它们无规律地分布在道路两侧,只是因为他的心底也想再见到它们——但现在不是沉溺回忆的时候。比起过去,属于他的「现在」更需要他的存在。
「此处封存你与索妮拉的记忆。在规则与你代表的希望间,她选择去爱你。」这是蓝色的画框。
「此处封存“你”与白厄的记忆。如若能理解那颗痛苦的心,便去跨越剑刃造成的伤害,拥抱那人类吧。」这是银色的画框。
「此处封存你与“奥赫玛的大祭司”的记忆。那无私的人类哟,也许正是他那日看到的光景,让他将“未来”和“后人”都交托到了你的手上。」这是金色的画框。
「此处封存你与阿格莱雅的记忆。她理解你的秉性,有自己的理想。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爱护你。你是她的庭院里与默契一词相称的永生花。」这是黄金的画框。哪怕在这地方也要彰显出她的美学品味吗?
「此处封■你与■■■■与,外■■通讯////■■错误,他回■」这是绿色的画框。这段记忆似乎被加密了,就连人类自己想要查看都有一些难度。
人类正准备经过这幅画继续向前走,画中的人却忽然从画里走出。
学者环抱双手,屈起一条腿踩上涌着翡翠光泽画框的边缘,坐在画框上。
「涅斐勒,还没感受到这片空间的本质吗?继续朝前,你找到的不是出口,只是被你藏起的记忆。」
人类停住脚步。
和静止不动的其它记忆不同,盛放了一片灵魂的绿色画框似乎保留了原主人自己的思想。如果它这么说,那也许他是该停下来找找新的出路。
人类闭上眼聆听周围的动静……他的耳朵听到了一声镜子被打破的动静,眼前的空间亦出现了违背常识的网状裂痕。仿佛受到外力的打断,录像带一般的重映只能到此为止。温柔的虹色微光从裂隙里洒落进来。
比起他选定的「出口」,外界那些不停在为他的生命努力的人向他伸出的手、传递的「不要放弃」的意志,才是真正的「回去的路」。
那份温柔使得受伤的灵魂得到抚慰,回到了「她」掬起温暖微光的掌心。
“醒……请再坚持……”
零散的字句拼不成可供解读的话语,却能让昏迷不醒的人类感受到外界的关心。
墨色的眼睫颤了颤,使者从溺毙的疼痛里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昏光庭院」首席护理师风堇粉霞般的眼睛。
风堇的笑容治愈得像糖。“太好啦,欢迎回来,涅斐勒先生。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啦?”
“风堇?阿格莱雅把你……”涅斐勒的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意识归位。随后记忆开始复苏。
黑火、锈剑、还有蔺草的味道。
……啊。
山洞、断肢、不甘燃烧的余火。
痛!
黑暗、幽闭、因痛感无法行动。
——好痛!
崩毁、弥留、意识逃离了身体。
——原来是这样。
“啊、伤口刚止住血,请不要激动,会裂开的!”
人类坐起身,笑着捂住发痛的头,缠绕绷带的胸膛因怒火而起伏,深及背后的贯穿伤和数不清的割伤此起彼伏地舒张着。对他所遭受的一切,他能清楚感觉到的只剩下两样:恐惧,还有渴望将那漆黑剑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盛怒。
“该死的……绝对要杀了你……”
风堇怔住。
医者少女的手轻轻按住使者的肩膀,完好无损的一侧。“没事的,没事的。”她用声音安抚着伤者,像这样因为受伤而精神失常的患者她已经见过很多了,在末日中的翁法罗斯这种人每三天她就能见到一个。她知道该怎么做。“你瞧,已经安全了。这里是阿格莱雅女士和缇宝老师在的奥赫玛呀?”
涅斐勒顿了顿,望着周围的庭院绿草如茵,阳光扑满蝴蝶的羽翼。
“……”为了将那种伤势愈合,风堇一定在他身上花了不少时间,耽误了很多事。而他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发泄愤怒,真正的凶手没因此有一点变化,治疗他的医生倒因为自己的冲动不得不按耐疲惫鼓励自己。
涅斐勒心中涌现羞愧。
“……失态了。”
他呼出一口气,扫了眼右侧空无一物的衣袖,不太适应地用左手碰了碰它。
风堇急忙开口,像是要让涅斐勒清楚情况,变得安心一些:“抱歉,涅斐勒先生。我的力量只能治愈伤口,但是失去的肢体,在找到它之前可能没办法复原……”
“能醒已经很不错了,我还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待在那个山洞里无人问津呢。”
风堇的心里一咯噔。
“真是的,不要在这时候说这些话啦。赛飞儿大人会伤心的。”
“赛法利娅?”
涅斐勒呆呆地想了几秒。
“嗯嗯,是的,是她将冷冰冰、像从冰湖里捞出来一样的涅斐勒先生带回来的……虽然只是把涅斐勒先生放在浴宫的阳台上就无影无踪了——阿格莱雅女士是这样说的。”
信息量有点大……头好疼,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
“是阿格莱雅将你找来吗?”涅斐勒皱着眉揉了揉左侧肩膀发痒的伤口,很快被风堇伸出手制止。
“不可以这样,轻度发烫、发痒都是伤口愈合的自然现象,反倒是乱碰有可能造成感染哦!”扎着双马尾的医生少女板起脸,而后才回答患者的问题:“阿格莱雅女士让我来到奥赫玛,契机虽然是涅斐勒先生的伤势,但是接下来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讨伐天谴之矛的事我听说啦,如果前线的万敌大人、白厄大人、还有灰色头发的灰宝受了伤,我就能及时治疗他们。这样的安排很不错吧?”
涅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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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沉默:“……”
原来他们已经出发了。自己被那个神秘的剑士暗杀,错过战前动员,还被赛法利娅捞回奥赫玛丢在阿格莱雅的窗台前,情况严重到让她不得不找来风堇治好他。
怎么说呢,还没见到尼卡多利就躺板板了,好丢人啊。
体察到涅斐勒的心情,风堇拿出准备已久的「患者礼物」——圆嘟嘟的小翼兽。她听说眼前的使者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兽,也许(以可爱的小伊卡为原型的)翼兽玩偶能让他好起来些?
“涅斐勒先生,不要灰心丧气呀。虽然错过了讨伐尼卡多利的机会,但是前线的三位战士一定可以凯旋归来的!”风堇将翼兽玩偶举在眼前,看起来就像是这只小翼兽在对涅斐勒说话。
“而涅斐勒先生正好能留在奥赫玛,和蝶宝、阿格莱雅女士她们保护圣城的人们。”
不愧是首席医官,太会聊天了,涅斐勒承认自己有被她暖到。
他放平呼吸。“好,我知道了。也辛苦你了,风堇……我欠你一个人情。”
“哎?涅斐勒先生很配合我的治疗,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而且要说人情,如果不是阿格莱雅女士和赛飞儿大人,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呀。所以涅斐勒先生还是感谢阿格莱雅女士和赛飞儿大人吧。”说出这番话的风堇温暖得能融化佩拉斯城里不融的冰雪。
总之……既然她已这么开导自己,那就把「留在后方,保护圣城」当作目标吧。用那副样子过来,之后肯定少不了阿格莱雅的质询。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要从缇宝*她们*那里了解清楚,不然之后的计划就无从制定。
传信石板响了起来。
【阿格莱雅:假如你已经苏醒,就来英雄浴场找我吧。】
涅斐勒披上外衣向风堇道别。少女喘了口气笑着叮嘱他不要让伤口裂开。
登上云石天宫的阶梯,进入英雄浴场的区域,涅斐勒见到了阿格莱雅以及……以及白厄和穹。
“你来了。”阿格莱雅的表情没变,但涅斐勒能从多年的交情里看出她的严肃。涅斐勒注意到她的眼睛微微焦聚在自己不整的衣衫上,来得匆忙,他没有好好地理平那些褶皱。换作往日她一定会指出这点,但今天不同。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她的心神,让阿格莱雅只是对他说了三个字:你来了。
那他也只会回应她的话。“嗯,我来了,阿格莱雅。”
“涅斐勒。”他走上前,白厄战甲蒙尘,依旧以笑容迎接他。只是那笑容有些不对。
“白厄,穹。”
“你们这是……已经回来了?”涅斐勒勾起嘴角,想到风堇所说的凯旋,不禁安下了心。没想到是他多虑了,无需「底牌」作保他们也能战胜尼卡多利,让逐火之旅按照阿格莱雅的计划顺利推进。
“恭喜。尼卡多利的火种呢?已经放回到创世涡心了?”
银发的救世主被问到这个问题,脸上闪过懊悔,但他还是张开口,解释道:
“我们没能战胜尼卡多利,现在火种还在祂不死的身体里面。”
“我们回到奥赫玛,是来……搬救兵。”
涅斐勒沉默地消化了一下事实,一时没能说出话来;直到他意识到了什么,心脏跳动的节奏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破坏掉,绷带下的伤口渗出黑血,传来一阵阵疼痛。
“等一等,那迈德漠斯在哪?”
搬救兵?救谁?
自己的这点疼痛不值一提。反倒是那血统高贵的战士正浴血于悬锋王城深处,与此间最为暴虐的泰坦殊死搏杀,誓要战至天地泯灭的世界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