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你做了什么?
作品:《【崩铁/单翁法罗斯】并非英雄传说》 “第一问。”阿格莱雅道。“异乡人,你们为何来到翁法罗斯?”
他们可以远离这里,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或许他们真的会那么做。但车组一致同向,领航员给出了下一站的名字,作为无名客,穹会踩着同伴为他们指出的方向继续向前。
“为了我们的旅程能够继续。”于是少年难得正经起来,认真地沉声说。
风平浪静。
“真诚的回答。此步不记。”
遐蝶的面容有些许松懈。两名外来者面对阿格莱雅的问题做出了对他们自己有利的回答。他们的回答让遐蝶不需要前进,不必为帮助过奥赫玛的客人带去死亡。
从某种层面上,这一瞬间,少女与少年们已经成为了有着共同期望的「同伴」。
“第二问。异乡人——你们因何对奥赫玛伸出援手?”
“为了我们的旅程能够继续。”这次,穹的回答更加果决。
金丝并未颤抖。如果不是二人带来的影像曾确实地流传在奥赫玛的大街小巷,阿格莱雅也会怀疑自己是否又受到了那固有缺陷的影响,做出了理智有余却失之变通,易众叛亲离的决断。
阿格莱雅在心中微笑。假如这两位异乡来客决定在今天之后留在奥赫玛,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会在他们眼中留下恶毒又苛刻的形象吧。对此,她不做辩驳。
女性的语气隐隐又回到最初的趋势。但下一个问题到来,情况又有所改变。
“第三问。倘若形势剧变,你可否能将刀尖对准奥赫玛,还有它的公民?”
“我……无法保证。”
如果在奥赫玛的人们另一端被绑上天平的,是他在列车的伙伴、老师,或现在陪在他身边闯荡奥赫玛的丹恒中的其中一个,穹都无法想象自己会为了保住前者而任由更重要的后者坠入无间炼狱。
答案并不理想,但十分「真诚」。
金线平静如初。
四问已过三问,由黄金裔的领袖「阿格莱雅」主持的审讯已然接近了尾声。
“最后一问。”
“异乡人,你体内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未知力量。你是否愿意用它来协助黄金裔弑神?”
从哀地里亚返回奥赫玛的那一夜,「金织」尚存人性。阿格莱雅在云雾缭绕的池水中接回了她的使者,金线缠于他手,亲昵非常。一如往常,使者如脾性良善的鸟儿,任由阿格莱雅金丝如指尖般接触他的肢体。只是今晚,他略显沉默。
阿格莱雅以为,那是使者在长途跋涉后自然流露出的疲乏。
“这个时刻,留你在我身边,的确有些失礼了。”女性感情淡漠毫无波动,却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的状态。“我会让例行的会面尽快结束。留给你的住处我已差人布置好,只要推开那扇为你留下的门,你就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使者雪白的眼睫在打抖,他挑眉撑起黯淡的双眼,显然在强打精神。但缘由,恐怕不是女性想的「长途跋涉」。
透过金线带给她的「视觉」,阿格莱雅看到一副混乱的画面,宛如破碎的布条,漆黑的、闪耀的、透明而流光溢彩的,种种颜色混在一块,玩偶般填充满了使者的身体。
阿格莱雅收回金线,从温暖的池水中站起。
“你做了什么?”
“弄清了自己的身体情况。”涅斐勒走到水池中央,泉水没过他的脚踝。“我现在和怪物的区别,大概只剩下作为人的自尊了吧。”
阿格莱雅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几年前,使者抛弃辅政官的身份,以奥赫玛外广阔的天地为目标开始了流浪。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是否会一去不回。他对自己的了解和身体里蕴含的诡异力量,是否会在某一天成为刺向她与奥赫玛的刀,她也得不到答案。如今他又回到了她身边,轻盈得像只白鸽,却没有因此变得更轻快。
涅斐勒缓慢地偏过头,安静地望着身边池底的灰石板。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说吗?”
他今天到这里,不是为了说自己的事。
“在归还火种这一步上,你应该制定了理想的顺序吧?比如应该会把尼卡多利和艾格勒那几位泰坦放在靠后的位置,剩余的便是瑟希斯、欧洛尼斯那样亲近人类的泰坦。”涅斐勒问。
“的确如此。你专门提起这件事,是准备发表对此的看法么?”阿格莱雅颔首道。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她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是疑问。你打算如何战胜尼卡多利或艾格勒那样强大的泰坦?”涅斐勒的声音低沉,理智地与阿格莱雅讨论着「逐火」所要面对的难关。“你不会轻易牺牲奥赫玛吧……那么,你要让包括自己在内的黄金裔成为理想的柴薪吗?”
“……呵。”阿格莱雅轻笑,这笑意就是她向涅斐勒道出的答案。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不希望这样。”
“我们没得选,涅斐勒。”阿格莱雅说。
“「逐火之旅」本就是不断失去的旅程,若是因此便心生恐惧……这样的人,我不认为他具有成为黄金裔的资质,更不会相信他能为末日前的翁法罗斯带去光明。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许多遍,我以为对你来说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从来都没有明了过,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到像你那样果敢。”涅斐勒说,“和自诩缺陷却能做到强大的你不同,一直以来,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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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靠希望支撑自己在绝望中走下去的凡人。像我这样的家伙,只要有机会就会对命运发起反击。阿格莱雅,如果我说,虽然我体内的金血稀薄到看不出成色,不具备成为黄金裔的资质,但是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们这些被选中的英雄可以不必牺牲便能摘得火种、完成伟业呢?”
在阿格莱雅眼中,眼前的人类浑身散发着烛火般温暖的气息;他并不是因为恐惧失去而一厢情愿地对未来发出呼喊,也不是想要攫取再创世英雄们的功名而毛遂自荐。可惜,如今的她无法再对人心感同身受,否则她一定能呼唤出人类此刻所承载的那份心愿的名讳。
放下那遗憾,阿格莱雅问:“你为何要做这些?涅斐勒。”
“你明白,我无法允许一个立场不明的危险变量加入我们的旅途。”
“当然……我有条件。”他说。
“我希望在你的计划中,无论如何,天空泰坦都是最后一位被夺走火种的泰坦;而在你决定让任何一位黄金裔冒着他们无法承担的危险推动逐火之旅前,必须先考虑以我代为承受那份命运的可能;以及到了最后,你必须在逐火之旅结束前以黄金裔领袖的名义向树庭发出对我的澄清,让他们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呵……真是贪心。”
阿格莱雅笑起来。
“我会考虑。不过你愿意做出如此牺牲,不止为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利益吧。”
女性方才抽空想了一阵,终于想起心愿的实质。一种独属于未亡者,在度过了于绝望中垂死挣扎的痛苦阶段后,让这些人们以勇敢的姿态直面未来的心愿。
“你是在「缅怀」么,涅斐勒?”阿格莱雅的声音很柔和,她看透了使者的表演。
无论在那坚强背后涌动着什么,她的眼睛都已染上那晦暗混沌的颜色。
可被看透的人类面不改色。
“是啊,我就是在缅怀在我的手中消逝的那些东西,所以,我才会比谁都执着地保留和你的约定。”
“拜托了,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也许有一天我会为此后悔,但今天,我想拜托你——燃烧我这填充满污秽黑水身体,利用这具身体里肮脏暴虐的力量,为你们美妙的理想献出哪怕一天的光明吧。”
你愿意用你的力量为我等弑神么?不等她真的提出疑问,记忆里的使者就做出了回答。和眼前,异乡少年的反应截然不同。
“这是毁灭的祸种,你……小心反噬。”愤怒和威胁使穹微微地睁大双眼。他出言警告阿格莱雅,不要打他体内未知的、一旦失控会将所有人一起拉入轮回的东西的主意。
阿格莱雅说:“看来,你并不了解自己的身体。此步暂且不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