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盘着腿坐在屋檐上，因奥赫玛的点心露出可爱的表情。使者抬头看她，忍住摸摸那对耳朵的冲动，强压住扬起的嘴角问她：“怎么样，赛法利娅？奥赫玛的味道不错吧？”


    少女擦了擦嘴。


    “还行吧！是比荒郊野外裹着沙子和草籽的东西好吃。”


    “那这次要多留一段时间，多吃点奥赫玛的饭菜吗？”涅斐勒悄悄抛出挽留的细枝。


    “才不要。万一被裁缝女逮住就糟了。”赛法利娅撇撇嘴角。


    使者移开视线，湛蓝的眼睛看向别处。


    对不起了阿格莱雅，他能做的事只剩这些了。


    赛法利娅一抬脑袋。“先别说我了，我过得非常好，一点事也没有。倒是你，本姑娘教个你乖，这段时间，你既不要一个人在奥赫玛乱逛，也不要乱吃别人给你的东西。”


    涅斐勒好笑，“我怎么会乱吃别人给我的东西？”赛法利娅一副怕他被拐带的样子。


    “别狐假虎威了，一副「在裁缝女的地盘谁敢对我动手」的表情。我可是认真的。”


    涅斐勒只看到一枚硬币翻飞于空，眼前的少女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冰凉细长的指甲抵住他的后背，正好对应着心脏的位置。


    涅斐勒看不到赛法利娅的眼神，只能听到她乐在其中的声音：“看吧？就像这样——有些人只要想，随时都能轻轻松松地杀了你。而那时，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留手。”


    赛法利娅一抓他的肩膀，轻轻借力，一个空翻越过涅斐勒的头顶回到他的眼前。


    “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容易死。”听完赛法利娅的话，涅斐勒从容不迫道。


    “从之前算起，觉得我碍眼而对我发起的暗杀早不止一例了。我站在这里，就说明他们的水平有所欠缺，不足以取我性命。”


    涅斐勒居无定所。黑龙的双翼撑起的空间就是他休息的地方。


    珀耳塞福涅的双翼比普通的房屋更能遮风挡雨，明枪暗箭也无法毁伤黑色的龙鳞。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真是一筹莫展咯——”


    才怪！


    赛法利娅眼睛灵动地一转。


    “为了编造诡计，贼灵的耳朵可是很灵光的……嘿！”


    猫儿伸出爪子，眨眼间，涅斐勒衣下的传信石板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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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法利娅像是一个得手的盗贼，在石板的原主人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留下一句「要是不想你跟别人的聊天记录被我看个遍，就赶快来追我吧！」便逃之夭夭。


    涅斐勒：“……这又搞什么。”


    什么耳朵灵光，他什么也没听到。


    使者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地跟着猫儿留下的脚印离开了。在他走后，喘着气的男人如丧尸般爬上楼梯跪在地上，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使者的人影？他一脑袋磕在地上，不省人事。再也不干这活了！万帷网今天的消息刷新慢得要命。这几天，为了在元老院面前多刷刷存在感他足足加了一百个群盯梢使者的行踪，只为了把他带给元老院的大人们派下来的士兵。结果怎么着，万帷网上全是乐子人，有个什么「粉霞天女」的讨论直接把其它话题全压没了。这简直就是奥赫玛的大手，现在的奥赫玛人太没有政治意识了！居然关注那些来历不明的影像大于关注逐火之旅和黄金裔们。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系在后者手中吗？


    男人在地上趴了一会，抹了把脸，坚强地站起来。这样不是个事，他得承认自己已经跟丢了，必须换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