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奥赫玛遭到袭击了。”


    睡梦未醒，穹就听到了丹恒的声音。他的身体在震颤，大地兽在奔跑，天空中有不停坠地的陨火。


    奥赫玛、袭击……奥赫玛不是缇宝跟他们说要去的地方吗？穹糊里糊涂地揉把脸清醒过来。其实他根本没弄清楚情况，只是凭着无名客特有的正义感参与到了圣城的保卫战中。


    持明青年的枪穿透了卫队的胸口。他一使劲拔出击云，枪尖朝地，保持架势。


    穹站在丹恒背后，附着毁灭力量的球棒狠狠砸上了天谴歌者的头顶。力度不够，没能击穿战甲。但飞出去的歌者直直撞向了白厄的身边。


    剑士见状，踹开了眼前的敌人，先行斩裂歌者的身躯，箭步上前砍下了先锋的头。


    白厄习惯性地甩去剑上的血迹，回过头笑着对两位客人说：“看来我们真挺有默契。对了，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说，现在，我得感谢二位出手相助。”


    “不客气。”灰发少年用球棍敲飞射向他的光束，光束折射，击中一边的拱门。


    “啊，忘了跟你们说。”白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不用太过担心损伤的事，放开手脚去战斗吧。奥赫玛有专门的「后勤人员」负责修缮战后的街道，到时候，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还有这种好事？”穹不太相信。


    “嗯，当然了。让出手相助的客人受一堆规矩约束可不太好……不过别太过分，尤其不要损坏有主的物资。否则我们的所作所为一旦被「他」知道，就都要挨骂了。”


    和其它的翁法罗斯人比起来，白厄表现得过于信任他们了，这不合常理。


    丹恒察觉到隐情的存在。“抱歉，打断一下，你口中的「他」是？”


    三人在街道里移动，凭着小股作战带来的机动性高效清理着落单的杂兵。


    “嗯？他没和你们提过？”白厄轻松架住敌人的兵刃，发力挡开，一剑穿膛。“可是，不就是「他」自己和缇宝老师嘱托照顾你们的吗？”


    穹悄悄说：“怪不得涅斐勒到了列车都是都是后勤人员，原来是有工作经验。”


    “……这个好像不能叫工作经验？”


    在三人合力的清缴下，很快，这一带已经没什么敌人了。


    “奇怪，只有这些吗？”


    白厄将剑尖支撑于地，双手抵住剑柄。环顾四周，只剩下一片空荡。


    “完全没有人，也没有敌人。”


    丹恒也发现了这点，看向白厄。


    “难道在我们抵达之前，这座城邦的管理者已经组织民众进行避难了吗？”


    剑士扛起剑，略微蹙眉。


    “嗯，应该是这样。”


    “各位，继续走吧。直觉告诉我，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远远不止这些。”


    白色的房顶连成一片，街道十分安静。


    白厄砍碎一只流窜到眼前的卫兵，站起身，若有所觉地望向云石天宫的位置。


    “我们遇到的敌人只不过是三三两两，比起攻城所需要的兵力，看起来更像是遭到了抵抗而剩下的残兵。”


    持明青年分析着眼下的处境。


    穹乐观道：“形势一片大好。”


    “不，未必如此。”


    白厄摇摇头，他不这样认为。


    剑士对二人解释：“虽然这片区域目前来看损失不大，但如果「纷争泰坦」发动的奇袭就这点水平，祂早就被反对祂的人们斩落王座了。”


    “纷争……泰坦吗？”


    熟悉的名词。丹恒和穹交换一个眼神。


    白厄点头。


    “没错。刚才的敌人和之前在雅努萨波利斯袭击我们的士兵，都是纷争泰坦「尼卡多利」的爪牙。”


    穹一甩球棒，奇怪地问：“尼卡多利光让下属替祂送死，自己怎么不出现？”


    丹恒一眼就看出，穹在刚才和卫队的战斗中连连获利，现在有些翘尾巴了。


    白厄收起长剑，附和般地笑了笑。


    “你是说尼卡多利本尊吗？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祂不要出现在奥赫玛。这座城邦是阿格莱雅的心血，人类最后的希望，可一点都不适合用来当做与一位神明战斗的舞台。”


    “看来这次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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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我们大显身手了。”灰发少年转头对同伴说。


    随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白厄阁下，还有……两位客人。”


    蝴蝶般安静的少女出现在圣城的楼梯顶端，她从雕琢壁画的墙打下的阴影中走来，巨大的和她气质不符的镰刀从她手中调转。


    “遐蝶小姐？没想到负责这片区域的居然是你。”


    遐蝶的出现似乎和白厄的预期不符。


    “云石市集那边不需要你的力量来控制损失吗？还是说……”


    “嗯。”


    遐蝶认可了白厄的猜测。


    “原本，我的确被阿格莱雅大人安排到了那片区域。只要用「死亡」的气息压制住敌人，就能确保物资尽可能完好。这样一来，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人们的生活就能很快回到正轨。”


    “但是那一带……不，或者说，除了白厄阁下正在经过的这片区域，其它地方的阻碍都已经被扫清了。所以，我的职责临时发生了变化。我会出现在你们来时的路上，在这里，接应你们。”


    “很抱歉，二位，未能及时送上问候。”少女的视线向两位初见的无名客投来，她提起裙摆，脚尖微点——一个优雅的行礼。


    “我是奥赫玛的入殓师，遐蝶。”


    她淡紫色的眼眸带着生来的冰冷，如同冥界的河水，却又藏着一丝蝶翼般的柔和。


    “你好。”丹恒皱起眉。


    他的反应让遐蝶担忧。“这位客人，有什么不适吗？是我身上的气息影响到你了吗？”


    “不，没什么不适。”


    少女身上死气浓郁，但持明青年面色如常。他也不是凡夫俗子，不会被这点东西影响。


    “但是，现在不适合说这些话吧？”丹恒说。虽然形势不错，但既然要在此设置「接应」，就说明前方还有需要战胜的强敌。


    “阁下真是敏锐呢。”


    来自死亡的少女侧过身去，将三人视线导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空中楼阁。


    “请前去那里吧。那是纷争的最前线，也是留待诸位解决的……真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