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还有一日”
作品:《【崩铁/单翁法罗斯】并非英雄传说》 哀地里亚的信仰之所以会被外界视为扭曲,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种死亡信仰的存在会不断缩减哀地里亚人的数量。从一开始这座城邦在历史上的消逝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第三日黎明,从哀地里亚的城墙向外界望去,遐蝶能看到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影子。
阿蒙内特走到她的身旁。“孩子,看到了吗?那些向着内陆去的怪物,即将经过我们的城邦。”
女人虽已有了些年纪,可此刻对敌人毫不畏惧的她,看起来是如此意气风发。
“您……会允许我前去战斗吗?”
说完,遐蝶沉默了。
她不畏惧战斗。赐予敌人死亡,不过是伸出指尖的事而已,但战斗造成的伤亡是她不想看到的。
遐蝶本可以忍受这些,如果,她不曾得知另一种可能的话。
“如果我说,只要释放那位使者就能让黑潮造物改道,您——愿意答应我吗?”
“改道?呵……”阿蒙内特笑了。“那么,它们会凭空消失吗?还是去往别的城邦?”
遐蝶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她并非没有考虑,只是凭她的阅历暂时还无法回答而已。
阿蒙内特看着遐蝶,接着说:“何况,我们是哀地里亚人,死亡对我们来说是生命注定的一环。若是为了让敌人的屠刀移开而释放一个背叛神明和信仰的人,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懦夫?”
“可是,您明明让那些士兵们为了哀地里亚人的生活去做了他们不愿意做的事。”遐蝶的口中吐露挣扎的话语。“如果您真的认为信仰胜过一切,又为什么要为此妥协?”
阿蒙内特叹息,她知道她聪慧的女儿会看出这背后的矛盾。
“哀地里亚人,并非不生来就是哀地里亚人。”阿蒙内特低声答。
“我们每个人都对死亡充满恐惧,正因如此,才会树立对死亡的信仰,渴求以追寻死亡、直面死亡的方式让灵魂得以安息。”
“我……仍不明白。”
遐蝶的喉头泛上苦涩。
“您不能释放那名使者,除了与我提过的缘故,也是因为您不能让大家认为「哀地里亚的行刑官领袖允许背叛信仰的罪人存在」吧?因信仰团结在一起的哀地里亚……会因为他的自由而陷入混乱,所以您才会坚持抓捕他。”
阿蒙内特看着少女忧伤的神色。“你已经长成一个出色的大姑娘了,遐蝶。”她说道。
阿蒙内特眼中映出少女秀美的容貌,让她回想起遐蝶在女孩时期的脆弱和孤单。
其实,她这么做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她和某位斯缇科西亚的女王留有约定。背负这等诅咒的遐蝶注定改写那座被死灵填满的城池的命运。
还有一日,黑潮兵将抵达哀地里亚。
门扉时。涅斐勒聆听牢房对角下渗的水滴声,无时无刻地敲算着时间。现在,他睁开眼。
此刻他已然没有见到遐蝶,也没有听到阿蒙内特的传令官释放自己的指令,那就说明少女的尝试失败了,直到哀地里亚毁灭他都将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那可不是他想见到的未来。
“……”
涅斐勒接住一朵飞扬的青火,火焰在他的指尖化作云雀。
“上午好,你来找我了。”他轻声问,“难道说,那孩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云雀蹦跳着,“手舞足蹈”地诉说着。
“这样啊,果然是有条件的。”
涅斐勒放飞云雀,走到牢门边。这一刹那,原本听话的手臂却忽如长鞭般扬起,抓住了涅斐勒自己的脖子。力度很大,这具身体的袭击是奔着让他窒息去的,目的是不让他打开哀地里亚的牢门。
冷汗从额角渗下,涅斐勒听到了手臂用力时骨节爆响的动静,那条手臂在颤抖,他的视线也一样。
他又一次听到了「祂」的声音。
熟悉的银发身影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涅斐勒的面前。他半蹲身体,近距离地望着因疼痛感而贴着墙壁坐下的涅斐勒。
“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去天外找你的朋友不好吗?翁法罗斯给你了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留在翁法罗斯?”四个问题接连而至,显现出「祂」对于涅斐勒选择的不解。
为了让涅斐勒有力气回答,祂动了动手指,让那条手臂略微放松了力道。
涅斐勒缓了口气,但这不是结束。不回答就不肯消失吗?自己可没有时间跟祂继续浪费。
“那还用问吗?”他回答,“因为翁法罗斯是我诞生的地方,它的命运就是我存在的目的。”
“但这都是假的,涅斐勒。”「祂」不忍道,“你有想过,为什么只是得到星神的权柄就能让你颠覆过去吗?那是因为翁法罗斯本就是一个循环,你所重视的一切不过是这颗星球秩序下的某一场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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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以为你有的这些知识都是从谁的记忆里抄过去的。”涅斐勒勾起嘴角讽刺祂的班门弄斧,“那些东西我比你知道得清楚。”
“所以你是在装傻?在视而不见?还是情绪化地假装它们不会对你不利?”
「祂」抱起手臂。
“而且,因为被你的记忆和意志影响,我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现在我给你的选择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放到以前,你会死。没有什么离开翁法罗斯一说。”
“我也不打算离开翁法罗斯。”涅斐勒鉴定地答道。有时他会觉得,自己的性格本来没有那么强硬,都怪这个从黑潮里诞生的家伙不停用言语挑衅他,用行为阻挠他,他才会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
祂的音色冷下来。“那么,继续吧。你会死,你的身体将归属于我,而我,会在那之后强行把你送出这颗星球。”
眨眼间,祂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身体继续反抗着人类的意志,要将他置于死地。
涅斐勒在手臂未抬起时踏步走到牢房边缘,将不听话的肢体从两根铁柱间穿过——
咔。
一刹的疼痛,关节脱臼的动静。
云雀团成一团后开始燃烧,青色的鬼火钻进锁芯,整把锁燃烧起火焰,很快打开。
城外,银发的少年在老树下百无聊赖地揣着石子,等待着鸟儿回来。半晌,他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云雀,还有鸟儿指爪下供它停留的那银发蓝眸的青年。
“……你好。”少年拘谨地点点头,鼓起勇气问道:“你就是「涅斐勒」吧?那个……杀人还越狱的……坏蛋。”
涅斐勒无奈地挑了挑眉,能被自己呛声也算一种绝无仅有的体验了。
“杀人是污蔑,越狱倒说的没错。”他说着,走向少年。霎时间,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不安的神情。
“你说的条件我答应,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包括我是谁,你是谁,我们的关系,「天音」的真伪性,以及为何你和我有所不同。”使者说,“作为交换,你会被我杀死。没有意见吧?涅斐勒。”
少年抿了抿唇,郑重地点头。这片叫做翁法罗斯的大地本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所以,既然这个很显然知道些什么的人想要他的性命,他宁愿用这条命换来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至少在死前,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此不被命运垂爱。

